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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西幻)打开方式错误的屠龙传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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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他握紧拳头,用拇指指甲掐着食指的指腹,克制那股熟悉的火一样灼烧的焦虑,“这两天你一直在调查这个?”
  维洛露出手心里藏着的一张纸条,展开来举到他眼前。
  湾林港镇月桂街12号露易丝·玛尔塔女士
  “不算很难找,”她说,“你跟我提到过几位逃过绞刑架的先生,他们中有些人还体面地活在世上。我向他们拜访打听了一下。”
  “希望你没闹出太大动静来。”
  “只是问几个问题,没那么严重。”她耸耸肩,“反正他们自己不会往外说的。瞧,跟信里的计划一样,掉到悬崖底下的马车是空的,简妮公爵夫人换了名字隐居起来了。”
  卢克里奥本打算把这件事放在一边,至少在解决了手头的问题之后再考虑。但是维洛知道他在逃避什么。
  “去见她吧,”她鼓励道,“早晚有一天你都要这么做的。”
  “也许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不愿被人打扰……”
  “可你呢?你放不下它,又躲不过它。你只会用它来折磨自己。”
  “……还是那么软弱,对不对?”他低声自语。他从未改变过。
  维洛哼了一声:“得了吧,你可比不上猫那么软。”
  “噢,”他侧过头,缓缓扬起一条眉毛,“你应当对我有信心。”
  他头发上挨了一拳。
  “严肃点,我在开导你呢!”
  他笑个不停。“好的,谢谢你。总而言之,看起来我是非这么做不可了。”他决定道,“湾林港不远。我们明天提早回格洛斯特,路上顺道去一趟。”
  “乖孩子。”维洛满意地表扬他,凑合着蹭了蹭这颗他当人时用的脑袋。
  卢克里奥接过那张纸条,深深地看了一眼,最后将它揉成一团,投入壁炉里烧成灰烬。
  第二天下午,换上便装的御前首席法师和骑士已经站在了一条干净的街道上。
  “12号,”维洛说,俯身查看信箱上的名牌,“露易丝·玛尔塔女士和凯特琳娜·玛尔塔小姐,三楼。是这儿没错。”
  卢克里奥看着大门出了一会儿神。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维洛抓住他的手臂,直接把他拖上了楼。
  “来,这不是什么难事。”她说,“我要敲门了。”
  “不,让我来。”
  他最终还是沉沉地在门上敲了三下。屋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女仆给他们打开门。
  “午安。请为我向玛尔塔夫人通报一声,”卢卡摘下帽子,“来访者是安德烈和夏洛蒂之子。”
  女仆看起来对这样的答案有些不解,将信将疑地关上门去通报了。他们又等了一阵子,直到女仆再次打开门,引他们进去,来到客厅当中。
  在那个瞬间,卢克里奥觉得时间被往过去回拨了二十年。房间里端坐的妇人仍是他上一次见到的样子,只不过栗色的头发里多了银丝;而这也不再是某座宫殿城堡,只是普通人家的住所罢了。
  女主人把手中的阵线和没缝补完的长裙放在膝盖上,打量着他。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露易丝·玛尔塔女士,”卢克里奥很轻地对女主人说,语调不受控制地变得奇怪了,“您还记得我吗?”
  她点点头。
  “慢慢聊,”维洛拍了拍他的肩,“我在外边等。”
  “凯茜,”玛尔塔女士对着门外呼唤道,“领我们的客人到处转转。”
  那个黑头发的女孩儿看起来有十六岁,正站在过道上朝里窥视,她见客厅里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她身上,立刻涨红了脸。
  维洛对她咧嘴一笑,招了招手。不知为何女孩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但还是礼貌地领着她走了出去。
  等她们俩的脚步声消失在过道里,玛尔塔女士才开口。
  “我当然记得你,卢克里奥,安德烈和夏洛蒂之子——你已经长大了。”她柔和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我猜至少不是为了逮捕叛党余孽,对吗?”
  “为什么?”
  “你的心肠没那么坏。”
  “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您还这么确信吗?”
  她微笑起来,笑容里二十年来未曾改变过的和善刺痛了他。
  “怎么,难道我猜错了吗?”
  卢克里奥摇摇头。
  “我来探望您。来向您……坦诚我犯下的罪孽。”
  老妇人注视着他:“罪孽?”
  “是的。我不求您的原谅,但必须向您承认:是我——”他停顿了很久,知道自己必须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来,“——杀死了您的丈夫、我的伯父,维克多·阿尔贝·弗利斯莫兰公爵。”

  去路

  玛尔塔女士讶异地瞪大眼睛,眉毛拧成一团。
  “这不可能。”她摇头,“请不要这样,不要用这么残忍的笑话捉弄一位老人家了。”
  “您知道,我是皇室的魔法师,”卢克里奥慢慢走到窗边,靠坐在窗台上,背对着外边阴沉的天空,“我为帝国服务。”
  她想起了什么,急忙为他申辩:“那个时候你才十二岁。”
  “伯父他曾经很为我骄傲,对不对?”卢克里奥说,忽然忍不住笑起来了,“如果知道这件事,他说不定会逢人就炫耀的——他的侄子当上了帝国最年轻的御前首席……御前首席刽子手。”
  老妇人的脊背垮下去,嘴唇颤抖着。
  “这么说来是你,”她喃喃地说,“是你暗杀了……”
  卢克里奥没有说话。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质问道,“你作为我旧友的儿子走进来,告诉我的却是痛苦的真相。我情愿自己不知道,我情愿自己还把你当成那个听话乖巧的孩子;是的,你的父母去世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视你若己出。还是这些差使早已经把你变得铁石心肠,所以专要来羞辱我,折磨我,存心想打扰我们的生活,嗯?你说你不求原谅——原谅?我本就不可能代替我死去的丈夫和两个儿子原谅你。可以原谅你的人已经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仇恨。那是他多么熟悉的眼睛啊,曾经那样温和地笑着看着他,像对待她的亲生儿子一样。
  他觉得自己的手在抖,于是握起拳头。他希望维洛现在在他身边。
  玛尔塔女士用双手捂住脸。往事的灰烬重新燃烧起来,把早已冰封的悲痛解冻出来了。
  “为什么,卢克里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您还活着,”他说,“所以您有资格恨我。我不能再说谎了。”
  “你就这么等不及叫我恨你吗?”
  “您有资格。”他仍只是机械地重复道。
  “从战争开始的第一天我就恨他。我劝过他。我劝他不要反抗皇室,后来又劝他至少不要带着我的柯蒂斯和尼克尔一起上战场。但他不听我的,他从不听我的。他说那是为了家族,为了他死去的弟弟——你的父亲。接着他带走了我的两个儿子,带他们上了战场。他知道自己活不了,我也知道。在那之前他提出如果自己战败,就安排人带我逃走,我本该拒绝的,如果他们战败,我会跟他们一起死。但那时我已经又怀孕了……”
  “凯茜?”他轻轻地说,甚至并不感到奇怪。那女孩长得就像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只不过脸部的线条更柔和,眼睛的颜色更深。
  老妇人抬起头来时似乎一下子又老了二十岁。
  “战争杀死了我的丈夫和儿子,那是他们亲手发动的战争。我不恨你。仇恨太痛苦了。我还有凯茜。为了她,我没法恨任何人,没法带着仇恨活下去。”
  卢克里奥睁大眼睛转过头。他已经够像个孩子了,可不能再像个掉眼泪的孩子。
  从这儿可以透过窗子望见楼下的后院。维洛正和凯茜在那儿聊天,跟她一起帮忙收下其他住户晾晒的衣服,同时把她逗得笑个不停。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她们俩已经成了朋友。
  “过来,孩子,陪我坐一会儿。”玛尔塔女士说。
  他低下头飞快地把眼睛里的泪水眨掉,拖着他僵硬的右腿走到她身边的另一张扶手椅里坐下,放下手杖。
  “既然你要说,就告诉我一切。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啊,那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他苦笑着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就让我从……维克多公爵打败守军占领南坎普的时候说起吧。”
  于是他讲起了自己是怎么被先皇的秘密谕令召到红枫宫,又是怎么被命令在摆满了镜子的地下室里立即处死叛军领袖。
  他没有提到那天傍晚他瞧见的血红夕阳,那不祥的流血之兆令他记到现在;也没有提到人们早早逃离了皇都,游荡在大道的全是边衣不蔽体的南方难民;更没有提到他从地下室离开时差一点晕倒,之后的六七年里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当中。
  “……我选择服从皇室。”他说,“我下了手。在镜子里我可以看见他坐在书桌前,那时候我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可是他一点没变,写字时偶尔停下来用羽毛笔挠下巴。然后他……倒下去,再也没有起来……但是很平静。我不喜欢粗暴的方法。”
  曾经的公爵夫人严肃地听着,泪水盈满眼眶。
  “你不肯原谅自己。对不对?”她轻声说,“你拿真相折磨我,其实是为了折磨你自己。”
  卢克里奥又笑了。
  “饶了我吧,我怎么可能饶恕一个杀人犯,一个杀亲者?”他说,“是我下的手,是我杀的人,不论出于什么理由,事实就是如此。折磨……早些年我经历过更糟的。”
  “向圣光之父祈祷吧,孩子。”玛尔塔女士劝他,“我一直在祈祷。那些事早已经不会困扰我了。”
  “谢谢您,很遗憾我不能。”他朝自己一摆手,“一个三一学会的魔法师永远只信仰真理。”
  “若是如此,又有谁能拯救你的灵魂呢?”
  他望着窗外。阴云笼罩天空,楼下却传来女孩子的笑声,其中一个是维洛,另一个大概是凯茜。
  他可以很快地分辨出维洛的声音,无论她是用军人的沉毅坚定的语调,还是像现在这样又轻又快,富于戏剧性变化的调子。她开心时总能把别人也变得开心起来。
  “我和您一样都还有活下去的理由。我相信拯救会降临的。”卢克里奥说。
  “至少让我为你祈祷。”老妇人说。她伸出两指,从上到下触碰自己的前额、双眼和胸口,然后拉住他的手开始低声诵念祈祷词。
  卢克里奥垂下头,把那双苍老的、指节因风湿而有些弯曲的手贴在额上,长久地静默。
  玛尔塔女士想留他们用晚餐,但被卢克里奥婉言谢绝了。女主人从楼上对着女孩们喊了一声,所以当卢克里奥深鞠一躬告别了她,艰难地独自走下楼时,她们已经在走廊上等待了。
  维洛快步走过来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还好。他微点一下头。
  “凯茜,瞧,这就是卢卡,”于是他的骑士拉着他的手臂郑重地朝另一个女孩介绍道,“他跟我养的猫叫一个名字。”
  “拜托,是你的猫跟我叫一个名字。”他忍不住怀疑她刚刚一直在跟凯茜讲猫的事。太荒唐了。
  维洛略显得意地朝他笑了笑。她一定是故意的。
  “这是凯茜,玛尔塔女士的女儿。”她说。
  他的堂妹凯特琳娜·玛尔塔站在较远些的地方,拘谨而礼貌地打量他。她本该是公爵的女儿,甚至一位公主,居住在宽阔的宫殿里,而不是平静的小镇里。谁知道呢?命运掌握着所有的牌,永远不会按常理来出,永远可以轻易地打败所有人。
  卢克里奥伸出手,也露出笑容来:“下午好,凯茜。不好意思,现在我要把你的新朋友带走了。”
  “再见,先生。”她也伸手与他握了一下,“祝你们旅途愉快。”
  他感到又一阵悲伤,仿佛在这女孩身上看到了他本该成为却再也没有机会成为了的样子。如果他从不知道魔法这种东西,从没有天赋,从不曾那样热切地钻研它,像凯茜一样一无所知……
  大概是他愣神的时间太久了,维洛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然后挤开他拥抱凯茜。“别担心,有时间我们还会来看你们的。”她保证道,“下一次我会把我的猫带来。”
  卢克里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微笑。
  “知道吗,你的堂妹,她特别像你,”回到大街上之后维洛说,“害羞又怕生,一熟悉起来话多得连我都吃惊。你们一家是不是都这个样子?”
  这世上大概只有维洛会这么轻松地同他谈论自己的家族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害羞又怕生?”
  “我的好先生,你对自己的无知真是令我惊讶。”她又显出那种戏谑而轻松的笑容来。
  他们正走过一处纪念碑广场,周围只有暮□□临后寥寥几个行人和几只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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