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不悟-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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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箬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冷笑一声,再在屋里转了一圈回头对上他的眼睛,冷冷问:“为什么?你不明白?你这叫金屋藏娇啊,这么好的房子,好奢侈,我没有那个福气!”
她把话都讲绝了,乔安明却还是不死心,又去牵她的手,拉着她往楼梯口走。
旋转楼梯,每一层都铺着长绒地毯,杜箬踩在上面,心口都泛着疼……她从进门到现在,暖色调,应急灯,地毯……这房间从装修风格到每一个细节,几乎都是为她量身定做,可见他花了多少心思在上面,可是他到底想给她什么?
但是乔安明是铁了心要把把一直藏在心口的话都讲给她听,将杜箬的手捏得很紧,一路走到楼上,走廊里每隔一米就是一盏应急灯,打开第二个房间的门,主卧,宽敞亮堂,大概有60平米…
依旧是迷人的暖色调,淡紫色的墙纸,白色家具,最要命的是房间正中间那张古董大床,镂空的雕花设计,白色蕾丝纱幔从床顶一直垂到地板…公主床吧,她从小心目中最梦想的卧室样子,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居然有人愿意为她设计。
“床是拍卖回来的,有些地方有磨损,我叫工匠重新磨了一遍,墙纸是国外定制的,包括这顶床幔,因为古董床的尺寸不标准,也是我叫厂家直接按着尺寸做的…”他的语速很缓慢,一样样耐心地解释,虽然每一样东西几乎都让杜箬喜欢得要死,但是她不能说,甚至连赞扬都不能有一句。
“那又怎样,你有的是钱,定制这些对你来说不算难事。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明白的,非要我说得清清楚楚?”乔安明的气躁脾气又上来,他觉得以前那么沉稳,仿佛何事都不会面露慌意,但是为何在杜箬面前总是失控,一次次,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
杜箬却冷笑一声,已经有泪抵达胸口,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绝望。
走到今天,他依旧还是把她定位在大多数小三标准的位置——青春换物质……只是他大方,直接就是如此奢侈的一套房子。
可是她不要啊,当初弟弟住在医院里,穷途末路了,她都没有来问他开口,现在会图他一套房子?
“乔安明,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拜托你别讲出来。其实我很爱钱,我也很喜欢这套房子,可是我还有骨气,所以求你,别把心里的要求讲出来,给我留点尊严,也给我们之间留点好的回忆,至少若干年之后我想起你,会觉得心里有底气,会觉得,我爱你,无关任何事…”
明明很温柔的一段回答,却被她讲得如此绝望无力。
他们之间的问题很清楚,且从交往第一天开始就很清楚,但是一直到今天才来提?为什么?因为之前太过甜蜜,头脑犯浑,固执地以为忽略掉这些问题就能幸福下去,可是被顾澜发现,互相猜忌,最后到有了孩子,两人之间的问题就这样暴露了出来,已经到不得不直面的地步。
可是乔安明还是不死心啊,像是憋了一股劲,拉起杜箬就又往楼下走,脚步过快,杜箬差点都没有跟上,穿过客厅,打开侧门,走出去……一片空阔的草坪,只是没有路灯,暗得很。
她就那样被乔安明拉着出了屋檐,踏上草坪,然后他把她留在原地,自己往回跑,似乎是在屋子的外墙上按了一个按钮,草坪各个角落里隐秘的地灯全部亮起。
杜箬只觉得眼前一瞬刺眼,继而惊得捂住半边脸…
这哪里是草坪,这是乔安明为她建的游乐场,绿荫桌椅,秋千滑滑梯,还有眼前闪着七彩霓虹,唱着歌不停转动的旋转木马。
杜箬想起很久之前,他带她去夜市吃海鲜,回来的路上开玩笑。
“你这么大方?
“是,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
“那我可点啦……我要一座城堡,我要一个花园,我要一个游乐场和属于自己的旋转木马,如果可以,我还想要摩天轮!”
……
她的一时玩笑,他却当了真。
“疯子,乔安明,你这个疯子…!”她回过身,冲着不远处的人影喊出声,眼泪夺眶而出,却固执地又抬起头将整张嘴捂住。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被自己隐藏起来的情绪,被他如此毫不客气地全部撩开,翻涌而出,不留余地。
而乔安明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站在旋转木马前哭得通红的那双眼睛,喊:“……城堡国内没有,摩天轮也需要审批才能筹建,但是其他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房子,花园,阳光,旋转木马,或者任何其他我所能及的东西,都可以给你…”
……
多么令人感动的宠溺,换成别人,早该扑到他怀里,可是杜箬心口一阵阵的凉。
“任何你能给我的东西吗?那婚姻呢?那安定呢?那我一直连想都不敢想的名分呢?”她一口气吼出心里所有的委屈,眼泪终于夺眶而下,她也不再遮掩,站在风里,问出她最想问却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不远处的人似乎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几秒钟的等待,他已经给了她答案,虽然她早该料到,但是正式面对,依旧疼到骨髓里。
“乔安明,房子,花园,摩天轮……这些用钱可以买到的东西,对你而言有多难?可是你明知我需要的不是这些,如果我需要的是这些,我就不会宁愿卖了自己去跟潘玮交易,还把莫佑庭害得躺在医院…”她说得极快,悲怆的声音全部散在夜风里。
乔安明走近几步,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用同样高亢的声音回答:“可是我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够给你?!顾澜有心脏病,我背着对她父亲的诺言,以为就这样一辈子安安然然的过去了…但是我活到这把年纪,什么灾难都经历过,最难的时候二十块钱要过一个月,有人拿着刀来逼我还钱,大风大浪我都熬过来了,以为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可是谁曾想过,45岁了,还能让我遇到你…所以杜箬,你已经是我的难题,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看着你离开我…我不是神,也有控制不住想要自私的时候,撇开道德撇开身份撇开伦理,就想照着自己心中的想法活,只是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其实你之前说得对,我这人,一把年纪,还有家室,除了钱,也没什么可图,所以我已经贫瘠至此,除了钱,我没有什么能够给你!”
他一口气解释完所有的问题,眼神绝然,表情落寞。
杜箬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四目相对,一双是期许,一双是潮湿…
她该怎么回绝?他捏紧了她的软肋,知道她的致命伤便是“不舍得看他为难”,可是想怎样啊?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他几句话哄回来。
“收回你的钱,我已经不需要。如果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情愿什么都不要!”杜箬最后吼一句,转身就往花园的另一侧走,乔安明几步就追上前,手臂一扯,整个人便落入他怀里。
绝望霸道的吻,带着狠虐的力度盖下来,杜箬挣扎,可是挣不过,整个人反而被他圈得更紧,很快舌尖进驻,绕着她的齿缝钻进去…
她苦苦垒起的防守,似乎很快就要在他的攻势下沦陷,她不甘心,发狠咬他的舌尖,他吃痛才总算松开一点手。
杜箬找回一点呼吸,愤狠地吼:“乔安明,你个混蛋……你…”
骂声未完,又全部被他的吻堵过去,只是这次的力度更大,舌头直接钻进杜箬嘴里,撕咬缠绕,带着她记忆中不敢回忆的气息。
杜箬心里恨得很,为他如此暴虐的吻,也对他的无理,可是内心深处的渴望渐渐苏醒,竟开始试着去回应…
太过熟悉却又让人心疼的缠绵,乔安明所有压制住的欲望一瞬间炸开,手臂圈紧,仿佛要将她揉入怀里。
他的劫,他的瘾,已经沉溺得如此深,怎么戒?
最后索性松开她,将杜箬整个人打横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一路往屋内走,经过大厅,楼梯,走廊,最后是卧室的床上…
纱幔轻舞,整具身体似被放进棉花里,杜箬的理智已经飞远,只感觉身体渐渐往下沉,睁开眼,是他那双布满欲望的眼…
他说过,他不是神,也有情难自抑的时候,人生要经历这么多苦,无奈和违心,上帝还算仁慈,在他不惑之年遇到这样一个女人,是劫也好,是瘾也好,他允许自己这样放纵地沉溺下去。
☆、V060 苟且偷换
“杜箬,我肯定是疯了,居然在三亚就那样答应让你离开我…”他的话带着感冒之后的浓重鼻音,低沉落寞,像是自责,又像是悔恨,最后气息一点点落下,伴着杜箬沉重急促的呼吸开始吻,一改刚才的暴虐霸道,让唇瓣从她的唇角滑过…她的生命气息,呼吸吞咽,全部被他的舌尖滑过…
他是有备而来吗?…杜箬咬着唇都不敢出声,死命闭起眼睛,双手抓住身侧的被面…
挣扎也罢,呐喊也罢,甚至求饶也罢,她觉得他都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身体感觉渐渐浮起,只有欲。望开始下沉。
男人对女人的记忆会在于很多方面,比如身材,容貌,性格,脾气……可是女人对于男人的记忆,最原始也是最绝望的一种——气息…他身上的气息,淡雅温润,像是年代久远的檀木香,她第一次在蓬莱公馆的洗手间里,扑到他身上,便闻到了这种气息,之后一路纠缠到现在,早就渗入她的脾骨里,所以她忘不掉,也抵御不了,只能任由身体被他控制,一点点沉吟出声…
乔安明有些不忍,垂下头去吻她的眉眼,温柔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吃了很多苦,而我在你最难的时候却从来不在你身边…其实我倒情愿你恨我,而不是一口劲憋着,死乞白赖地要带着我的孩子离开我…但是杜箬,你以为我心里不难过?你说你图我的钱,你说孩子是其他男人的,这些我都能忍,但是你知道吗,我唯一不能忍的是,以后的生活里,会少了你…”
直刺骨头的情话啊,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讲出来,杜箬不敢睁眼睛,只是慢慢身体开始颤抖,眼泪顺着眼眶淌下去…
乔安明,果然斗不过你!爱也爱不起,恨也恨不起,上天入地都随你,即使已经到这一步,她还是只能乖乖躺在他身下,听他讲这些醉人的情话,然后时时要担心着哪天又要被他狠心的抛下。
她吸了吸气,将脸侧到一边去,咬紧下唇,缓缓开口:“其实真的应该恨你,或者干脆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可是今天小张给我打电话,我嘴上说顺道过去,其实还是因为想见你…我知道就算我怀了你的孩子,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不会跟她离婚,更不可能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所以我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跟你撇清关系,还有一条,就是满足你,在你的庇佑下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连委屈都不能说…”
她讲得极慢,身体因为哭而上下轻轻地颤抖,眼泪顺着鼻根往下掉…
乔安明是真的舍不得她哭,一哭心里就乱得一团糟,知道哄也没有用,只能压住已经升腾起来的欲望耐心细柔地吻,杜箬只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不敢出声,不敢动,也不敢拒绝…最后任由他将五指插入自己的头发间,脸颊就被他捧在手里。
“杜箬,睁开眼睛看着我…”
低沉的鼻音,带着魅惑的声线,她居然真的听话,将微湿的睫毛慢慢弹起,他的脸就在自己咫尺的距离,依旧是她心中最迷人的样子,可是很快细密的吻又侵袭而来,擒住她的唇,长驱直入,舌尖还带着她眼泪的温度,渗入味蕾,是凉凉的咸…
他吻得极其认真,湿濡的唇和缠绕的舌,带着这么多日压抑的思念和欲望,越来越控制不住吻势,渐渐由温柔转为霸虐。
他说的对,他肯定是疯了才答应让她离开自己,如此蚀骨美好的感觉,感觉整个世界都被自己搂在怀里,只是一个吻而已,他已经沉溺深陷,接下来的事他都有些没有勇气做下去。
“乔安明!”杜箬突然喊他的名字。
一双暗沉却带着明显压抑的黑眸,急躁又期待地看着杜箬。
杜箬深吸一口气,迷离的眼底恢复几分冷冽,字字逼人:“就当今晚是我们最后一夜,天亮之后别再来打扰我!”
多么决然的话,在他已经失控的时候跟他做交易,用一夜换以后的“永不联系”。
乔安明苦笑一声,落寞地回答:“杜箬,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狠!”遂深吸一口气,很快从她身上翻下去,躺到杜箬旁边的床上,依旧是粗重的喘息,带着压制不住的欲。望,可心里的温度却一点点冷却,为她那句话,也为他们以后没有出路的前景。
杜箬离开他的怀抱,只穿着一条底。裤的身子一下子就觉得有些冷,乔安明抽了被子将两人盖住,并排躺着,面色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