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霉故我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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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小镇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深夜,他们一行人穿过只点了几根蜡烛的昏暗大堂,直奔柜台。她伸手敲了敲柜台桌面,好不容易唤醒了趴在桌上睡得不亦乐乎的店小二。那小二睡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嘴角还挂了几滴口涎,看得青梦和泽兰一阵哆嗦,秀眉不禁都蹙到了一起。
“这么晚了,客官是要住店吗?”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擦了擦口边的水迹,向他们问道。
“我们这么晚来不是住店,难不成还是来打劫的么?”颜雪有点忍俊不禁,调侃起店小二来。
店小二窘了窘,像是一下子清醒了几分,借着微光扫了他们一行人几眼,又低头挑起了灯芯,把烛光拨弄得亮了点,随后望向他们:“客官要几间房?”
颜雪把右手掌推倒他面前:“不多不少正好五间”。
“好的。客官,随小的这边来吧。”说着,提了盏灯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把颜雪他们带到了二楼,又说了些生意上的客套话就退下去了。
门一关上,她就支持不住地瘫倒在床上了。原本计划能在傍晚时分就到这个小镇的,没想到居然迷了路,绕了半天才绕到正途上,到了目的地后还要去找客栈,而当他们找到时已经是深夜了....旅途劳顿,累得全身酸软,方才泽兰和青梦俩丫头还跑过来要帮她洗漱更衣什么的,被她统统轰了回去,她们俩从小在九黎宫长大,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些日子即使是坐在马车里,但日复一日的颠簸也的确够她们受的了,不过两个丫头倒是一点怨言也没有,依旧和在宫中一样,把她的饮食起居放在第一位,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今晚大家都够累的了,还是让她们早点歇息的好,别满脑子装着的是她的事。
胡乱地擦了把脸和身,就吹熄了蜡烛,往床上一倒睡死过去了。半夜尿急,一边在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白天不应该喝那么多水,一边捂着肚子往茅厕跑,可是七拐八绕地怎么也找不到,妈诶~憋得她腿都发抖了!干脆找块无人处随便解决一下?四下张望,发现房屋后面比较隐蔽,于是解着裤带就撒丫子往房后奔去,正打算脱掉裤子蹲下去,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异响。拜托,千万不要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啊....觉得有点脊背发寒,但还是壮着胆子探头望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新年快乐!
今天偶胃胀痛得快要死过去。。。但09年第一天怎么着也得上来更新。。
更完就要去休养生息了~~~
好奇害死猫
颜雪一边念着金刚咒,一边壮着胆子探头望了过去。
“美人儿~我来喽~”
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够分辨出两个人影,好像是一男一女。等等,那个男的,怎么瞅着像是那个...店小二的?这时忽然听见一句甜得腻人的声音:
“诶~等一下嘛!人家这里有上等的药,保准你吃了之后再做的话,会更加欲仙欲死哦~”
什么啊,是要做那码子事啊,不过说起来这两位兴致还真高,这大冷天的不回房,偏偏要在这么冷僻的室外做,难不成这样很刺激么....她蹲在草丛里,谁知道那两个人还就向她的这个方向走过来了,她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不能动,一动就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她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但是...要知道她才脱了一条外裤,这样蹲着尿也不能尿,实在苦不堪言呐!喂喂喂,你们两个要“办事”的话走远一点啊,我可不想看活春宫,而且―――老娘已经要憋出内伤来了!那对男女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边纠缠着一边移到了她的旁边,她抬起头都能看见两人搅在一起的舌头。
“郎君,来,把这个吃下去哦~等会儿会更舒服的呢~”
女的似乎是在哄男的吃下什么药,嗯,应该是春药吧。正这么思量着,突然脚上传来一股痛感,她忍不住痛得“啊”了一声,NND,别踩我的脚!但这一声轻叫却成功引发了上面两个人对他们身下那一丛草的好奇,那个女的弯下腰寻找的时候,正好对上颜雪大睁着的眼睛,只听见一声尖叫,她迅速站起身来,同时拉起外裤,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真的。”
那两人先是呆了几秒,随即女的气得浑身发起抖来,男人好像因为看出了她是刚刚的客人,立刻没了方才的猥琐兴奋,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下去。
“美人儿,要不然咱们明晚再.....”
“你给我滚!”
妖艳美女暴吼一声,惊得颜雪小心肝直乱跳,店小二也被她吼得悻悻离去,还一步三回头,一副不甘心到嘴的肥鸭又飞走了的样子。颜雪也打算赶紧脚下抹油―――开溜,却被女子一把揪住领襟,一具散发着浓烈脂粉香气的身体靠了上来,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回巡视着她的脸,“嗯~倒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呢!小兄弟~有没有兴趣跟姐姐学点有意思的事情呀?”
她刚想说“完全没有”,妖艳美女就贴到了她的身上,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哟~瞧这张小脸蛋,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了~”说着还就势掐了她一把。痛啊!忍不住要开骂了,那只手却向下滑去,“让姐姐看看你的身子骨怎么样哦~”结果颜雪痛心疾首地发现那只手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女...女人?”
妖艳美女瞪着一双大眼,难以置信地从喉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又仿佛确认般地捏了几下。颜雪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心想“你丫废话我哪里看上去像个男人了喂喂喂你丫别再捏了啊”她把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拿了下来,紧接着看见妖艳美女的脸逐渐紧缩成一团,是爆发的前兆,呃...居然笑了!貌似火力会比刚才还要猛~
“死丫头!扰了老娘的好事,还敢耍老娘!现在那个试药的跑了,你就顶替他当个替死鬼吧!”
什么试药?但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电光火石之间微张的口里就被强行塞进了一颗药丸,紧接着下巴被一提,就感到那颗圆圆的东西滚到了胃里,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妖艳女子单手掩唇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死丫头,你就乖乖地替老娘试药吧!能成为这颗‘幻生梦’的第一个尝试者,你可真是荣幸啊~不亲眼看着你受折磨而死,简直难解老娘心头之恨!”
幻生梦...这是什么?刚刚这个女人好像哄那个男人吃下这东西,难道是春药?不行,得赶紧吐出来!她立即弯下腰干呕起来,耳边却传来女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别想吐出来哦~‘幻生梦’的毒性可是即食即发的呢....”
突然腹中一阵剧痛,痛得她登时站不住脚跪到了地上,剧痛随即从腹中那一点开始,逐渐扩散到了全身,席卷了每一寸肌肉和骨骼,连咽喉都像烧起来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她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地扣住泥土,痛苦得无以复加,怎么...毒发得那么快...视线也开始模糊了,眼前映出一片血红,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起夜还能碰到这么倒霉的事,运气是不是也太背了点?每一寸骨骼都像在被腐蚀着,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不能死得这么难看啊....手指深深陷入冰冷坚硬的泥土,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灿烂的光芒,金碧辉煌的广阔殿堂,耳边响起气势恢宏的响亮乐声,这个好像是...交响乐?舒伯特的c小调《第四交响曲》,又称《悲剧》交响曲,她和父亲都很喜欢的一首。那是谁在演奏?视线所及之处是高大华丽的舞台,交响乐团的乐手在台上忘情地演奏,指挥家投入地挥舞着指挥棒,头发在空中甩出酣畅淋漓的弧线。她发现自己坐在台下,而且是第一排的贵宾席,回过头,视野里到处都是黑压压的观众,座无虚席,每个人的脸上都凝着享受的神情。
“黎儿,不要东张西望,快坐好,听话。”
细腻柔和的声线,她转首看向说话之人,是妈妈!少妇穿着典雅庄重的礼服,嘴角噙着宠溺嗔怪的微笑望着自己。无意中瞥见自己的手,她忙摸摸自己的身体,这分明是一具儿童的身体。
“黎儿乖,集中精神听曲哦。”
望向台中央,一抹英挺的身影立在那里,黑色燕尾服,小提琴优雅地架在肩窝里。那个正投入地拉着小提琴的首席小提琴手正是....爸爸!
想起来了。此情此景,是五岁那年随父母一同去往维也纳观看父亲所在乐团的演出。父亲作为乐团首席小提琴手,参加了不少场演出,她也看了不少场,每一场都喜欢,父亲的演奏她百听不厌。现在想想,那真的是非常幸福的一段时光。她阖上眼细心感受每一个音符,乐声结束时方才悠悠睁眼,但此时奢华恢宏的歌剧院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华丽的厅堂内,周围都是穿着礼服端着红酒的人,还有来来往往的仆从,长桌上的美酒佳肴,耳边响起的是引人起舞的音乐,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是豪华派对的专属元素。她转过身,看见巨大落地镜里的自己,群青色束腰礼服,长发高高盘起,年轻的脸上仅上了些淡妆做修饰。听见周遭热烈的掌声,便回身望向台上,是...哥哥!这身西装革履的装扮....她眯起眼,蓦然意识到这正是哥哥二十岁的生日宴会,这场宴会上谭家邀请了政界、商界、文体界等等的众多名流,并且还发布了正式任命哥哥为谭氏企业CEO的消息。哥哥在台上神态自若地说着一些诸如感谢之类的套话,她听着觉得无聊便走到旁边觅食去了。站在长桌旁,挑了块蛋糕吃起来,身旁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小姐,能请你帮我递杯红酒吗?”
说话的女子身材高挑面容清丽,身着一条粉色斜肩长裙。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就读于同一个学校的唐家千金唐婧。
“好的,没问题。”她侧身端了一杯红酒就要递过去,就在她确认杯身已经交到唐婧手中而放手后,对方却状似不经意地松了手。“哐啷”,是玻璃杯破碎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响声,红酒泄了一地,沾湿了她的鞋袜衣裙,而唐婧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粉色裙摆上染了一块暗渍,高跟鞋上也撒了几滴。颜雪赶忙随手抓过两块餐巾,并拿了一块给对方:“喏,快擦擦。”但唐婧没有接,只是动了动嘴角:
“帮我擦干净。”
“什么?”拿着餐巾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说‘帮我擦干净’,没听清楚吗?我与谭小姐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做?做出这种恶劣的事情,连个道歉都没有,庶民就是不知礼数。难道叫你帮我擦掉也是为难你吗?怎么,谭家的小姐就如此高贵,连教养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了么?”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纷纷而起,在听了唐婧那番话后,舆论的矛头几乎都指向了她,连仆从都躲在远处不愿上前帮忙解围。嘴角扯出一抹笑,于谭家而言,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所以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唐婧的父亲是政界名人,与谭家往来密切,如果不擦的话,唐婧回去只要吹个风,便会有损于两家的关系,这只会让谭家的人更加厌恶自己。擦了的话,自己大概从此就会沦为谭家和外界的一个笑柄....管家从人群中挤进来:
“唐小姐,真抱歉!请随我去里屋处理一下吧!”
唐婧竖起一只手,止住了管家的道歉,“不用了,我只要她擦。”手指定定地指向了拿着餐巾的她,然后又指了指那双沾上红酒的高跟鞋:“要擦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对面女子的嘴角噙着清丽的笑容,却有着无声的恶毒。感到有无数道视线凝聚在自己身上,颜雪扯了一下嘴角,这就是多余之人的下场么?完全被孤立,完全被鄙夷,她站在这个奢华空荡的大厅中心,周围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情绪,离得最近的人却用着最远的眼神看自己,等着看笑话,等着看谭家的养女是怎样被当众羞辱而谭家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声援。她深吸一口气,咽下所有的情绪,一步步地走向抱胸立于眼前的高挑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偶来咯!小翅膀扇扇~~
感谢辛苦等文的亲亲,阿非说到做到绝不弃坑滴!
丘陵变平川
一步一步地走向横亘在眼前的女子,站在她面前与她对视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只有一双墨黑的瞳仁始终紧锁着唐婧的双眼。
“看什么看?怎么,有什么不满吗?”似乎是被她盯得心虚,唐婧提高了分贝。
她不回答,只是缓缓蹲下身,用餐巾把那双高跟鞋上的红酒细细地擦得一干二净。在这个过程中她仿佛听见周围的议论声骤然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