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霉故我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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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突然产生了做广播体操的冲动,强身健体是必要的,算算看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又是被陌初以剑封喉,在脖子上赏了一剑,又是替端木非庭以身挡灾,在肚子上挨了一刀,现在好端端地看个流星雨还能看出个感冒发烧。她摸摸这具身体,大概是小时候太过营养不良给弄虚了,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要做广播体操的决心,于是连忙一脸严肃地站直身体,伸伸胳膊抬抬腿,转转脖子扭扭腰,嘴里哼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脑袋里拼命回想中学时那套极致搞笑的广播体操,怎么做来着?好像是.....做了一个金鸡独立状,哪想到一下没站稳,在原地数次手舞足蹈地尝试保持平衡结果无效后,终于成功地向后倒去――――恰好倒进身后人的怀里。两肩从后方被架住,她以下腰八十五度的姿势被林项之架着,看着上方男子方向完全倒转过来的脸庞,呃...全都看见了吧。反弹起来,拍拍袖子面对看似一脸平静的男子,还没等他开口“教育”,就先急着抢白: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病人要多卧床休息是吧?但项之,要知道那样还没病死就要被憋死了。还有你千万别问我刚才那一系列动作是什么,虽然看上去很怪异,但项之,要知道那是很有益于身体健康的,哪天有空我教教你啊!要知道,一般人我不教给他....”
“我只是来通知筝儿该吃药了。”
“........走吧..”
和他并肩走在回廊里,突然有点脚软,打了个趔趄,还好及时被他扶住。
“为何不待在房间里?我命人把药送去你房间就可以了。筝儿你...”
“给你讲个笑话。”打断他的责怪,忽然把话题切换到另一个次元。“从前有一位软糖先生,有一天他在逛街,走着走着,软糖先生突然说了一句‘嗳哟,我脚软’。哈哈,怎么样好不好笑?哎你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她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有了!从前有一位香蕉先生,有一天他和她的夫人一起逛街,走着走着香蕉先生突然觉得很热,于是他就把外衣脱了下来,然后他的夫人就滑倒了。哈哈哈,这个好笑吧,哎你怎么还是没有表情的?”
冷了一路,最后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推开暗红色的门,跨过厨房的门槛,炉子上正煮着一罐药。项之款步走过去,盯着罐中的药看了看,“还有一会儿就煮好了,筝儿先坐下歇着”。她自觉地找了张凳子坐下去,手臂慵懒地支着头颈,忽然变了语气:
“今天,是第三天了...”
项之站在炉前没有回身,她接着喃喃自语:“再过几个时辰,我就得走了。”
“筝儿的病还没养好,怎能今日就走?”他依然没有回头,声音从炉旁飘过来,带着浓郁的药味。
“我啊,很不喜欢被耍。”她绕着颈边的黑发,用不经意的语气叹道。
项之像是没有听到这句叹息,熄灭了炉火,把药汁从瓦罐中倒进碗里,之后转过身,端着碗向她走来,面容平静,步履悠然。
“筝儿,该喝药了。”
她没有动,垂下眼眸望着那一碗浓稠的黄褐色,升腾出的热气迷了眼睛,她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身前的男子,一双美眸中流动着不知名的光芒,如同初次见面时那般,沉淀着音律画意文采韬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什么呢?
接过碗,刺鼻的药味瞬间变浓,慢慢凑到唇边,却蓦然停住,抬起眼隐隐笑问:“这药,喝与不喝,有什么区别?”
“喝,则病愈;不喝,则伤身。”
她摇摇头,看向那双眼的深处,“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项之。”
作者有话要说:给亲亲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先~~^…^
明天要迎接一个重大挑战,亲亲们祝福阿非吧!
第三日未竟
“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项之。”她放下碗,站起来面对着他,“都会伤身。”
项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眼里的波纹也一点不曾起伏。凑近他,熏香的味道隐隐传来,仍然是很好闻的味道。“你说那个人会出现么?给我留信的那个。”
他依旧沉默着,眉目间猜不出情绪。她接着说下去:“现在我总算确定了,他不仅没有失约,而且从一开始就在我身边。”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平静地叙述道。
“筝儿从何时开始察觉的?”项之终于开口,眼眸里的光芒倏然变幻,涨满变幻莫测的犀利和睿智。
颜雪低头想了想,“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他挑起眉饶有兴味地重复着四个字。
她粲齿一笑,“在醉酝楼时,那盘未下完的棋,还记得吗?从一盘棋就足以窥见一个人的性情。”
他打开折扇,“哦?喝醉了的情况下还能去分析对手的棋路和性情,不愧是筝儿。”
“咳咳...”一提到那次醉酒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的确是做过些什么,“没有棋也可以,你的箫声和诗词,也够了。即使刻意隐藏起一切,还是会有破绽,无论项之藏得多么好。”
林项之继续摇着折扇,笑得兴意盎然:“筝儿继续说下去。”
“你根本就不是会说出‘水面芙蓉秋已衰,繁条到是著花时。平明露滴垂红脸,似有朝愁暮落悲’这种悲秋诗句的人。我刚到合齐就遇见你了,那时还真以为是巧遇。项之,如此煞费苦心,是何用意?”
“筝儿认为我会杀了你?”
她摇摇头,转而看向案几上的瓷碗,“若是要杀我,项之就不会在这碗药里仅仅加点迷药了。”她顿了顿,眼神蓦然间暗沉了许多: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雅间中点了很浓的广藿香;第二次见面时没有了广藿,当我说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很好闻时,你说那是天竺葵。只是项之,其实天竺葵是不能完全掩盖掉那个熏香的味道的,那个历来只作为贡品进献给皇室的、号称‘香中极品’的龙涎香....”
林项之朗声大笑,随即逼近她,“不愧是我相中的人!不为我所用太可惜了。那筝儿可能猜出我是谁?”
她又含笑摇头:“现在不确定,不过也许马上就能....”话音未落,眼神一变,手中数支金色的光箭已然离弦,以极快的速度朝林项之飞去。但见他神色一凛,迅速向后飞去,颜雪没有停下手中的攻击,用落墟瞬间移动,淡金色的光箭从不同方向射向林项之,眼见就要形成一个包围圈,他却双袖一振,凌空跃起,一脚踢过炉边木桌,在空中瞬间旋转一周,接下了光箭,再看光箭没入木桌的地方,已经开始变黑腐蚀。林项之将木桌丢到一旁,转而看向早已收手的颜雪。她却盯着从厨房一角的阴影处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男子,深深地笑了出来:
“看来我没有猜错。”
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玄青色的宽袖在风中掀起涟漪,阴影遮住他的面容,男子离自己还有几步的距离。
“龙涎虽为皇家珍品,但仍有少量流于民间,仅凭这点还不能判断。但现在,分辨你的身份已是绰绰有余...”她伸手抚上已经脱离阴影站到自己面前的男子的脸颊,视线游离在他的瞳孔深处:
“这双碧色的眼眸,不正是流华皇室成员身份的最好证明么?”
她凝视着那双精致到不可思议的眼睛,幽幽地说:“流华皇室为了防止泄露身份,命人研制出一种秘药,以改变眼睛的颜色,使自己变得与常人瞳色无异。不过,这种药有一个弱点―――一旦用药之人催动内力便立即失效,颜色也会恢复过来。”她扯开唇角,墨瞳中精光耀动:
“我说的对吗?流华国四王爷楚项之。”
男子伫立在阳光最盛处,碧色瞳仁反射出翡翠的光泽,是最纯净的碧绿,有如竹叶般清朗,有如翡翠般贵气。两种不相容的气质混杂在一起,投射在他的身上却幻化成不可思议的和谐。
“所以筝儿通过攻击逼本王使用内力,以验证心中的猜想?”
她笑而不语,手却滑落他的腰际,指尖一挑,不着痕迹地抽出那支玉箫,拿到眼前细细打量起来。“这就是‘孤明洞箫’吧。皇家世传的宝贝箫,民女可真有眼福!”
“筝儿当真是忍到现在才与本王摊牌.....”
她举起右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三天,我答应过给自己三天,也给四王爷你三天,三天后再来验证我的猜测,若猜错了,那我就立即走人。”
“那...若猜对了呢?”
折扇上的红梅在来回的摇摆中划出红色的弧线,有点晃眼。颜雪眯了眯眼,音量不高却分外清晰:“现在看来,我还是得走...”
啪得一声收起折扇,楚项之笑得清澈明朗,“这可由不得筝儿了。”
她暗暗环顾四周,哦?已经被包围了?皇家暗卫的行动速度果然不是盖的。楚项之向她伸出手:“筝儿,随本王回去吧。”
“你到现在还唤我筝儿?”
楚项之只是笑而不答,伸向她的手依旧没有放下。她冷冷地看着那只手―――那只拈过棋子的手,那只轻摇折扇的手,那只演奏过孤明洞箫的手,那只把自己从水中捞出来的手,那只在浴池中捂住自己嘴的手,那只抚上自己高温额头的手...继而凝望向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项之,我说过,结果对于我来说是一样的。你...不该骗我。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林项之,而我,亦不再是秦筝。”
话音刚落,一支箭就从两人之间飞过,直直地插入几步之外的墙壁里。她立马后退一步向外看去,却见一抹杏黄点亮了视野。呵,阿薰也来了?不对,应该是流华二公主楚薰...她正站在院落中央,身侧护卫的弓仍然拉得很满,她抬了抬手,护卫便即刻收起了弓箭。
“二皇姐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在本王府邸中暗箭伤人?”项之转过身,面对阿薰发问,语气虽平静却犹含凌厉。
阿薰昂首上前几步,朗声笑道:“四弟言重了!本宫只是误以为四弟要伤害本宫的旧识,情急之下便命人放了箭。失礼之处还请四弟多多海涵。”
“二皇姐多虑了。筝儿是本王请来府上的贵客,怎生舍得伤害?倒是皇姐,既然要来,为何事先不通知一声,也好让本王有所准备。”
“哈哈!本宫只道是有贵人来四弟这儿做客,便想来一窥尊容,没想到竟是旧日相识。今日定要与之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她看向颜雪,笑如阳光般灿烂:“阿雪,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正要开口,楚项之却一步挡到她面前,阻隔了两人的视线交流,“筝儿既已是本王的客人,又岂能随皇姐的意,想带走便带走?”虽像是一般的寒暄,但却饱含着令人不安的寒意。
楚薰仍然爽朗地笑着:“如果...本宫执意要带走阿雪呢...”
短暂的沉寂,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让人有种窒息感。视线相交处仿佛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然后几乎是同时,对峙的两人眼神猛然一凛,风向瞬间逆变。兵器碰撞的声音渐渐变响,暗处的人纷纷现身,两路人马二话不说地缠斗起来,院落里顿时乱作一团。项之和阿薰的暗卫同时向她袭来,谁都想先把她拽到自己的阵营中。她正要念咒语,突然感到身后卷过第三股力量,随即腰上一紧,不知转了几个圈后,她才头晕脑胀地搂住来人的脖颈并顺势飘了个飞眼过去:“梓寒,来得真是时候!来,给个奖励!”说罢,凑到他嘴上偷了个香。
梓寒把她拦腰抱起,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冰冷的眸子里流露出丝丝担忧和心疼,随后一件深青色的外衣便裹到了她的身上,几乎把她包成了一个粽子。她蹬蹬腿,喂不用这么夸张吧!梓寒却二话不说,抱着裹得像个蚕茧的她就要向外飞奔而去,只见几人同时向他们袭来,梓寒单手护着怀里的她,另一只手攻向那些暗卫,没几下便解决了。正要用轻功跃出围墙,一抹玄青凌步而来,玉箫直逼梓寒喉门。楚项之抽出孤明洞箫拦在两人面前,碧色双眸里沉淀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见他双袖一振,便持箫袭来,几次手已经碰触到颜雪,却立即被梓寒挡开,最后他突然停止攻击,退至墙下,双眼紧紧盯着她,脸色阴晴不定。像是交涉的最后一问,他开口,字字清晰:
“随我回去,筝儿。”
“阿雪,别忘了那个下午,我更需要你....”阿薰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在后方。
她以极端可笑的形象躺在梓寒怀抱里,听着两个自己曾经当作挚交知音的人此时此刻的挽留之声,病中的眩晕又一阵阵地席卷而来,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