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三姊妹和蓝胡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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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夕里子甩甩脑袋。怎么搞的,有点迷迷糊糊的困意。
“那你不是‘蓝胡子’。你没杀你的太太。”
“你怎么想?用你的眼睛来看的话。”
“我——”夕里子打着呵欠,“糟了——怎么突然——是不是疲倦了?”
“哦!眼皮快粘起来了。”仓崎在笑,“你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又无执照驾驶。喝了酒,想睡是自然的。不妨在这张床上躺一下。”
“对不起!呃——请叫醒我。”
“嗯!别担心!”
夕里子爬上床躺了下来,呼了几口气,就这样睡着了。
仓崎注视着夕里子喝过的酒杯——“药力会在一段时间内存效的。”他念叨着说,“抱歉!”
他对着夕里子这样说,当然夕里子已不可能听见了。
仓崎弯下腰,轻轻把嘴唇贴在嘴巴微张、沉沉睡去的夕里子的面孔上。
他直起身时。仓崎的脸变得极其严峻。
他的眼睛转向床头上雕刻着天使的座钟。
“没时间了。”仓崎低声说,“我没时间了。”
然后,他开始脱去熟睡了的夕里子的衣服。
16、黑暗中的枪声“姐姐!”珠美拼命摇醒睡着了的绫子,“姐姐!”
“晤!晚安!”
“别睡了!起来!”
珠美硬推绫子的手臂。把她弄醒。
“我的手臂快给你拽断了。”绫子埋怨着。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快穿衣服!这关系到夕里子姐姐的性命呀!”
“夕里子的——性命?”绫子舌头有点不灵活,“干么不早点叫醒我?”
“叫醒你容易吗?”珠美叹气。
房门打开,国友探头进来。
“准备好了没有?”
“啊!”绫子推起毛毯,“进女士房间时,请敲门呀!”
“绢代偷偷从房间跑出去了。”国友顾不上绫子的抗议,“好像去什么地方,大概是她哥哥的城堡。我们跟在她后面。绫子留在这儿,不好吗?”
“当然不好啦!”绫子好像终于清醒了,“保护夕里子是我的责任。我身为长女,万一妹妹有什么事……”
“好了,好了,快去换衣服。”珠美打断她的话。
“我到大堂等你们。”说完,国友出去了。
“快!”
在珠美的催促下,绫子终于换好衣服,带着尚有几分迷糊的神志走出房间。
“去哪儿?”
“不知道。国友说仓崎绢代一定是去见她哥哥了。”
“嗯!”
到了大堂,国友站在面前,说。“绢代刚刚叫了出租车。”
“是去城堡吗?”
“应该是,虽然她对我们说她不知道。”
“怎样跟踪她?”
“没问题。我们也有车。”
绫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久候了。”落合贵子走过来。“她已经走了?”
“不,还在大门。谢谢你的通知。不然现在我还在呼呼大睡。”
“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你。但因绢代小姐不像是会独自去侦探那样的人,所以我猜她一定是去她哥哥的城堡了。”
“她不可能不知道城堡的地址。”国友说,“出租车来了。”
“晤!我们走。”国友说,“我租了车。”
珠美边走边问国友。“租车一天要多少钱?”
夕里子缓缓甩甩头。
不知是什么粗糙的东西沙啦沙啦地摩掌着夕里子的面孔。是什么呢?
我——怎么啦?
好像还没有睡醒似的——对,真的睡着了吗?
很奇怪地——夕里子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睡着了,虽然尚未完全清醒过来。
在仓崎的城堡吃晚餐、喝匍萄酒,然后突然困了。
是有点怪异。不自然的睡眠——难道酒里放了东西。
睁开眼睛。视线有点模糊,影像也不清楚。为什么?
她用力甩甩头,面孔周围的白色物体在晃动。
终于能清楚地看清四周了——怎么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坐在靠背很高的椅子上?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卧室,但不是仓崎的。一定是以前的原来模样。大概是几十年或者几百年以来就没改变过。
有暖炉,里面真的有火苗在跳动,木柴发出“劈里啪啦”的迸裂声。
床比仓崎房问的小,但也有镂花缤纷彩带装饰在床的四周。令人想到这里多半是女性的卧房。
房间点着蜡烛,光线幽暗。这个房间多半连电线也没拉。
可是,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样的房间来?
夕里子的神态清醒时,发觉自己好像穿着紧身的服装,自已的打扮——“啊?”
她忽地站起来时,对面有一位“新娘”也跟着站起来。她给吓了一跳,不由得把手贴在胸前——对面的新娘也把手贴在胸前。
“是我?”
原来那是镶嵌在墙壁上的穿衣镜,如今夕里子看着的就是自己。
夕里子身穿婚纱!
嫁衣!戴在头上的花环、绵长及地的褛花裙裾。
纯白的裙子,腰有点紧,勉强还算合身。步履有点蹒跚,拉起宽大的裙摆一看,足蹬银色的高跟鞋。
无论怎么说,这大概是仓崎替自己穿上的。换句话说——为了替她穿上嫁衣,必须先把她身上的衣服脱去才行。想到这里,夕里子羞红了脸。
房间的门打开了,仓崎走了进来。
“呃!你睡醒了。”
夕里子转过身来,险些扭了脚脖子。真是的!她从未穿过这种鞋。
“美极了!好美的新娘子!”仓崎说。
“搞什么名堂!”夕里子发出决不像新娘子的叫声,“你给我吃了迷药。”
“晤!不过,请原谅!为了替你穿上这个行头,相当不容易。”
仓崎穿着深胭脂红色的合身燕尾服。
“我没叫你替我穿这劳什子。”夕里子反唇相讥。
“我想让你穿穿看。别担心!虽然帮你脱了衣服,但我绝对没做越轨的事。”
“谁说这个——”夕里子满脸通红,“伤口,不要紧吗?”
“来,走吧!”仓崎伸出手来。
“去哪儿?”
“当然是到神面前去。”仓崎说。
楼梯好像走不完似的。
一袭婚纱。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可冻僵人的寒意。
夕里子穿着高跟鞋走下已磨损的石阶,不得不集中精神,免得跌倒。如此才暂时忘掉一点寒冷。
台阶通往地下室。
蜡烛火苗映照着螺旋状石阶。不知来自何处的冷风,仿佛随时可以把蜡烛火苗吹熄。
究竟下了多少层?
楼梯大概不会很长,但因踏每一级神经都特别紧张的缘故,就觉得非常之长了。
终于踏在平坦的地面上了,夕里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在冻僵人的寒意里竟冒出了汗珠。
“辛苦你了。”仓崎微笑,“来,到这边来。”
这次不必走太远。
尽头有一道门,仓崎推开,里面是个小礼拜堂。
石造的墙壁和天花板不加任何装饰,十分朴素。正面是木雕的基督像,左右各有木头长板凳。
“到这里干什么?”夕里子问道。
“当然是结婚。”
夕里子震惊、惶惑。
“慢着。我怎么——”
“不用担心!我活不久了。只要你和我结婚,我死后,你就可以得到我的遗产了。”
“遗产?”
“对呀!当然,光是在这里起誓还不算结婚,只要你做我的妻子几天,我们便正式办理结婚手续。”
仓崎的表情是认真的。
是——仓崎的财产。
跟打赌的一亿元比起来,那应该是个天文数字。
为什么我没察觉呢?
为那一亿元——那笔没有保证的钱,可能不至于杀人,假如目标是仓崎的财产的话,那将是具有何等诱惑力的数目啊!
它具有让凯觎者不惜杀人的价值。
“你的答复是——”仓崎问夕里子。
夕里子慢慢仰起脸来,盯着仓崎。
蜡烛的火苗在晃动。
夕里子双手搭着仓崎的两肩。
“真的把财产留给我?”她问。
“嗯!当然。”
“那——结婚吧!”夕里子说,“抱着我。”
“好!”
仓崎用力抱着夕里子——分开后,仓崎说:“那么,你在这儿等我。我上去拿戒指。
我忘了拿来。“
“赶快回来,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知道。”
仓崎在夕里子的额头吻了一下,便走出小礼拜堂。
夕里子呼了一口气。这里点燃着许多蜡烛,比较暖和。
夕里子走近以基督像做装饰的祭坛,注视着它——忽然察觉那张雕像后面的墙上,有个四方形的刻痕。是什么入口吧?入口的高度。
让人只要低低头就能钻进去。
她绕到雕像后侧。试着推推那面蠕璧。传来咔嚓咔嚓的石头摩擦声,一个入口突然显现在眼前。
冲出一股尘埃的味道,里头漆黑一片。
夕里子从就近的烛台拿起一根点燃的蜡烛,从入口走进那黑暗中。
是狭窄的房间。在墙壁上一悬挂着化成木乃伊的尸体。开了黑洞的眼睛仿佛在住视着夕里子。那副尸骸穿着白色的婚纱。
随着蜡烛火光的移动。发现尸体不止一副。左右墙壁上各有三副,而且全都穿着婚纱。就如大衣似的挂在墙上。
这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情景。但是,这六副尸骸……
“想做第七副吗?”
入口传来声音。夕里子回过头去。
“绢代小姐!”
仓崎绢代站庄那里。左手拿着点燃的蜡烛。右手握着枪,枪口对着夕里子。
“蓝胡子的第七位新娘——不是很罗曼蒂克吗?”
在两根蜡烛的映照下,尸骸宛若复活了似的看着夕里子和绢代二人。
“这些尸体是旧东西吧!”夕里子说,“不是最近才死的人。”
“对。你的胆子挺大。”绢代摇摇头,“这是这座城堡的纳骨堂。大概曾经是城堡主人的家族吧!瞧你穿着婚纱,很适合蓝胡子的城堡。”
“是你!”夕里子说,“杀死你哥哥的太太,是你吧!”
绢代的眼睛闪着阴森恐怖的目光。
“哥哥是我的。他只属于我!我不交给任何人!”
她尖厉的声音震得烛光摇晃,绢代缓缓叹口气。
“没想到连你也被哥哥的财产迷惑了。我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