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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泥-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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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思文目光沉静,为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看您。”他回答,“您觉得我准备好了,那我就准备好了。”
    王老板目光温和了些,从抽屉里取出一盒雪茄,点了一根。
    “阿文,记住这句话……人不可用尽,话不可道尽,事,不可做尽。”他喷出在南思文来说十分难闻的雪茄烟气,教导这个年轻人,“人活在世,务必记住中庸二字。”
    王老板这些年修炼得……说话总是有点玄妙之感。南思文半懂不懂,低头表示受教。
    孕二十周的时候,李盛有事脱不开身,不能陪顾清夏去做孕检,他叫胜子开车载着她去。
    检查的结果是孩子很健康,顾清夏之前最担心的密集抽烟对孩子造成的影响并没有发生。她的心便放下来了。
    但她敏感的察觉到了胜子对她的态度的变化。
    这小伙子从前“顾姐”前“顾姐”后的,态度特别恭敬热络,笑得一脸喜庆。可现在……
    “胜子。”顾清夏忽然开口,“我哪得罪你了?”
    胜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顾清夏。怀孕丝毫无损她的美貌,因为雌性激素的大量分泌和更长时间的睡眠,她的皮肤变得比以前还更细嫩。不能否认,顾清夏是个美人。
    可是胜子看见她就不痛快,受命陪她做孕检,就更不痛快。
    “哪儿啊,您哪说得上得罪我啊。”胜子笑。
    顾清夏从后视镜里看见的是年轻男人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悟了。
    “是因为孩子的事吗?”她问。
    要是从前的顾清夏,就是明白了,也只会淡淡一笑,不会多此一问。因为她不会在乎胜子这个人,更不会在乎他怎么想,或者怎么看她。
    但是在孕期,她变得比以前情绪化得多。最重要的是,因为李盛。她在乎李盛,所以爱屋及乌。
    李盛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和胜子,从来不是简单的老板和员工那么简单。
    胜子不意顾清夏竟然如此坦然,他一直以为她起码也得遮遮掩掩的啊。他反倒被她的坦然态度给将住了,一口气堵在那儿出不来,差点自己给自己憋死。
    他“哼”了一声,目不斜视的专心开车。
    顾清夏顿了顿,问“李盛告诉你的?”她不觉得李盛会把这样的事告诉别人,哪怕是胜子也不会。
    胜子可不敢让李盛背这个锅。他赶紧解释“您上次入院出院,都是我办的手续。老板不是把那医生给打了吗,也是我去道的歉。我跟医生聊了几句,自己猜出来的。”
    “他打了医生?”顾清夏第一次知道。
    “您不知道?”胜子反问。
    顾清夏没说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胜子,有些事,是说不清对错的。两个人的事,别人不身在其中,也是没法理解的。”
    能解释这一句,以顾清夏的脾性来说,对胜子也真是有耐心了。
    胜子气闷就气闷在这一点上,她说的没错,他就是没法理解以他老板的性格脾气和条件,怎么就生生能把自己忍成忍者神龟!最可气的是,他实在太清楚李盛对顾清夏有多珍爱,以至于他连对她口出恶语的胆量都没有。
    太气人了!
    他憋了会儿气,没憋住。瓮声瓮气的说“对不对、错不错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老板对谁有对您这么好过。”
    顾清夏怔忡,过了一会儿,轻轻的“哦……”了一声。
    胜子沉默的开车。
    顾清夏别过头去看窗外的景物。
    到了顾清夏家,胜子停好车,下车给顾清夏打开车门。
    “顾姐!”在顾清夏要离去的时候,他忽然叫她。
    顾清夏回身。
    “求你了……”胜子闷闷的说,“对我老板好点吧……”
    顾清夏看着这个对李盛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年轻人,心中不由得感慨。
    她不由得露出浅浅的温和的笑意,答应他“行。”
    胜子印象中,顾清夏是一个冷艳的女人,他好像还没见过她对他这么笑过。虽然他气她恨她,也得承认,他顾姐……笑起来真好看。
    唉……他替他老板憋屈。
    顾清夏在电梯里还好笑的想着,看来还真得对李盛好一点呢,个个都替他打抱不平。
    而后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有四五天没看见李盛了。她不由得微怔。
    怀孕容易感到疲劳,而且最近她和郭智在创业计划做好后,已经开始着手搭建工作室的基本框架了,郭智是计划五月中旬就要正式辞职了。她每天回家,基本是休息休息就早早睡觉了。而且李盛每天至少会给她打一个电话,问她饭吃得怎么样,问她药按时吃了没有。
    以至于她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这种情况很少见。李盛是个特别黏人的家伙,他除了偶尔去外地办事,基本上就恨不得天天跟她在一起。在她家,他们可以说是已经进入完全同居的状态了。
    顾清夏看着电梯镜面门里的自己。为了孩子,她现在上班也不再化妆了,虽然素颜,但谁叫她生得好呢,一样好看。
    可是男人依然是这样就淡了。
    也是,他跟她在一起,也已经好久没有欢爱过。对李盛这样还在盛年,需求强烈的男人来说,确实也挺难捱的。
    孩子虽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顾清夏却又见过一次红,医学术语叫作先兆性流产,用俗话说,就是坐胎不稳。这跟她从前那两次流产脱不了干系。
    她的身体这样,自然是不能做。她怀孕容易疲惫嗜睡,用手用嘴李盛也都不忍心。他就只能委屈他自己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镜面的电梯门向两边分开,她再看不见自己。
    感受到李盛由热情如火渐渐变淡。她并没有太多失落和惆怅。这本来就是在她的预期之中,虽然早了些,但也挺好。
    就这样,谁也不跟谁较劲,谁也不伤着谁,好聚,也好散。在她看来,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她穿着平底鞋,脚步平稳,踏出了电梯向自己的家走去。
    只是没想到,晚上李盛居然又跑来了。
    那时候她正在泡澡,听见了动静。没一会李盛推开门探进半拉身子。
    “别太热啊!”他一再的提醒她。
    顾清夏喜欢洗烫水澡,但那对宝宝不好。曾经有没有经验的新妈妈,冬天为了保暖,在肚皮上贴了暖宝,致使胎儿在腹中夭折。
    “知道,我测了水温的。”顾清夏说。
    她泡舒服了,很快收拾好出来,批着半干的头发。李盛拿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还帮她在肚皮上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行不行啊,会不会有影响啊?”他一边帮她抹,一边抱怨。
    “进口的纯天然的,无刺激。”顾清夏保证,“贵着呢。”
    “再贵也是化学制品,他们吹的都不能信。”李盛哼唧,“有妊娠纹怎么了,多好看啊,肚皮就跟纹了西瓜纹似的。”
    “别废话。”顾清夏骂他。好看你怎么不在肚皮上纹个西瓜!
    给她收拾好了,李盛开始撒娇了。“饿了,你给我煮个面。”
    “晚饭没吃啊?”
    “吃了,太忙,没吃好。”
    顾清夏注意到他眉间确实有些疲态。他向来是个精力旺盛精神抖擞的人。
    她就进了厨房系上围裙,给他做了炝锅面。李盛特别爱吃她做的炝锅面,呼噜噜的吃的香,还真是饿了。
    不知道最近都在忙什么。
    夜里她忽然醒了,手一摸,身边空空如也。
    客厅里黑着灯,一点橘红的光一亮一灭。
    顾清夏打开壁灯,光线柔和,不至于刺眼。
    “怎么醒了?”李盛把烟掐灭在临时充当烟灰缸的一次性纸杯里,赶紧抄起一本杂志把烟气扇散。
    “你怎么不睡?”她贴在他身边坐下。
    他把她搂进怀里,说“想事儿……”
    顾清夏靠在他身上,也没说话。房间里很安静。
    “顾顾……”李盛忽然开口,带着迟疑和犹豫,带着少见的不安和忐忑。
    他的声音有些涩然“顾顾,要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你自己一个人,也能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对吧?”
    他用了“对吧”这种反问句式表示了肯定。
    顾清夏坐起身,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温和的笑了“当然。你知道我的。”她的语气平静而且肯定。
    李盛看她的目光有些晦涩不明。
    他是……舍不得她吗?
    她探身,轻轻的吻了吻他薄薄的唇。人家说,嘴唇薄的男人,天性凉薄。她觉得不对。
    “别担心我,李盛。”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
    然后她依偎进他的怀里。
    别舍不得,也别担心。她自己,也可以很好。
    她和他这样,相遇过,相爱过,温和的分开,偶尔联系,还能做朋友,真的已经很好。
    并不是说相爱就非要一生一世。王子和公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那只是孩子看的童话。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应该为自己而活。人生的路上,遇到你,一起看一段美丽的风景,留下回忆,真好,非常好。
    你和我,不需要互相禁锢对方的脚步。
    李盛,你放心的松开我的手吧。
    李盛没松开她,他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有很多的不舍。
    这个时候,顾清夏没想到,原来他说的“走”和她以为的“走”,根本不是一回事。

  ☆、86。第 86 章

^_^帝都的春天,经常乍暖还寒,昨天才换上了短袖,今天要没看预报,没穿外套,就能给冻成狗。
    但是一过五一,气温就真的升起来了,基本上,短袖和裙子都出现了。
    南思文穿的就是短袖T恤,黑色的,湿乎乎一片贴在身上。要不凑上去闻,看不出来是血。
    大夫用剪刀小心的把T恤剪开,从他身上揭下来。左臂一刀,腰侧一刀,后背一刀。好在都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就是血流的有点多。
    南思文的一个小弟站在旁边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这里并不是医院,是北三环外一栋带院子的三层小楼,独栋独院的小办公楼。以前据说是他的前辈东子的据点,现在王老板拨给他使了,他也算是有个固定的……办公室。
    大夫也不是医院的大夫。干他们这行的,有些情况,不方便去医院,比如现在。那大夫名气颇大,在他们这道上很是混得开。主要是,在道上混的大夫太少了。
    大夫只负责收钱治伤。他不管谁和谁之间的恩怨。谁和谁之间的恩怨,也不会牵扯到大夫。这是大家都遵守的规矩。
    院中传来车子的声音,很快有纷乱的脚步声。门推开,阿强和军子带着几个人冲进来。
    “都跑了!”军子沉声说,“王八羔子!”
    南思文点点头,问“我妈呢?”
    “我上楼趴门上听了听,有呼噜声,睡得香呢。”阿强说。“也没惊动别人。天还没亮呢,都睡得正沉的时候。地上有点血,我们用土盖了盖。应该没人知道。”
    南思文放下心来。
    有呼噜声就没错了。他娘这呼噜声也是震天,响起来比隔壁小夫妻的动静还大,两边还为这个吵过几回。南思文的娘脱了鞋就要打人,幸好被南思文拦住了。
    她是寡妇门,在山里习惯了遇事就必须够狠,要不然真会被人欺上门。在那种家里没儿子或者没男人就会被欺负的环境下,南思文也是从小就习惯了狠。村里的人怕他,所以他家是孤儿寡母,却从来没有没人欺负过。
    但南思文给他娘解释不明白,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不适用于大城市。一如她不能理解,为什么隔壁小夫妻,总是女的抱着好吃的猛吃,都不知道好吃的该给男人吃,做婆娘的该管住自己。搁她说,这种婆娘就该一天三顿打!
    大夫给他收拾完,嘱咐他一些注意事项,留下了两盒消炎药。南思文的小弟恭敬的开车送他回家。他们这些人,平时多横多狠,对着大夫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靠他救命呢。
    “文哥,知道是谁吗?”阿强问。
    “还能是谁。”军子森然接口道,但他到底没敢把那名字说出口。
    毕竟明面上还没撕破脸。
    南思文心里也知道是谁。他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
    “看看再说。”他说。
    大家知道他说的“看看”是看什么。
    南思文需要看的很快就出现了。窗户上出现光线,院子里又响起车子的声音。
    王老板带着人很快出现在房间里。
    大家都站了起来,南思文裹着绷带,也起了身。
    “你别动!你别动!”王老板赶紧让他坐下。
    “您怎么还过来了,明天再说呗。”南思文说。王老板岁数大了,在这个时间点爬起来,可是够受的。
    “看看你,才踏实。”王老板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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