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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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真他妈的操淡的深刻!
他叹口气。“你慢慢想,这个事也不能着急。”他说,“但是我今天说的,不是开玩笑。我是希望你生下来。你要是愿意,咱们俩结婚,我给这孩子当爸爸。”
顾清夏撩起眼皮“你确定你没疯?”
李盛道“百分之百确定。”
顾清夏忍无可忍“李盛,你要有脾气就发出来吧。你要想骂我打我你就来吧,你别这样行吗?”
李盛道“我哪样啊?”
顾清夏胸口起伏,做了两个深呼吸。“你这样让我觉得风雨欲来的前奏,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她瞪着他。
李盛气得摸出根烟要点上,忽然想起来她现在是孕妇,怏怏罢手。没舍得扔,把没点的香烟夹在指间,恨恨地说“顾清夏!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你就是老把我往坏里想!”
他还恶人先告状了?他还委屈了?
李盛看出了她眼里的指控,他把烟叼在嘴里,气得恨恨的嚼了几下烟嘴。想起今天早上他才下的决心,他心底又叹息一声,把嚼得不成样的烟吐进垃圾桶,还是决定先低头。
李盛也是豁出去了,彻底的把脸放下了。
“用叔叔阿姨要挟你,是我不对。”他诚恳的道歉,终于把真心坦白出来,“但其实吧,我真的就是吓唬你。顾,我跟你说,你其实就是现在让我滚蛋,我也不会拿叔叔阿姨怎么着的。你就是自己瞎想,自己把自己吓着了。我其实……没那么坏。”
“我爸妈,都已经把叔叔阿姨当准亲家看了,我要真怎么着他们,我爸头一个得抽死我。我们家人你也知道的……”
李家的人,接触多了,顾清夏确实是有些了解的。但她着实被李盛的这番坦白给气得肝疼。
因为她当时真的是被李盛吓到了。
“那你就滚!”她咬牙切齿。
“就不滚!”李盛非但不滚,他还搬着墩子往前凑了凑,凑到了顾清夏的身前贴着她,还捞起她一只手紧紧握住。
顾清夏恨得用指甲抠他,抠进他肉里,见了血。
“嘶~”李盛倒吸口气,“疼呢!”
活该!顾清夏抠得更狠。
李盛没脾气了,把她搂进怀里。顾清夏趴在他肩膀上,过了一会儿,骂道“你混蛋!”
她的背心微微耸动。
“好、好!我混蛋,我混蛋!可我也是让你逼的。你啊,我看你这辈子的聪明全都用在怎么甩掉我上了!哎,别咬我……别咬了……唉,不哭了啊,不哭了……”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李盛就察觉出来顾清夏情绪很容易波动,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因为怀孕。
再冷静的女人,在怀孕的作用下,荷尔蒙分泌紊乱,也很难控制情绪。
“顾啊……我刚才说的,不是开玩笑啊。”李盛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拢着她的拉头发,“我说孩子。我是不打算自己生了,你知道的。”
他叹气“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不敢要小孩。所以……你的孩子,就当成是我的吧,好不好。我拿他当亲生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盛也是彻底的不要脸了,完全的袒露自己。顾清夏第一次体会到,在他的狂霸拽之下,这个男人其实也有他软弱、无力和恐惧的一面。
“可这是别人的孩子。”顾清夏抬起头,眼睛红红,“这是我跟别的男人怀上的。”
李盛恨恨的“哼”了一声。
“废话!”他恨恨道,“要是跟我怀上的,那就是真是我亲生的了!”他气得也咬了她一口!
“李盛……”顾清夏吸吸鼻子,“你就不能戒了冰吗?”
提到这个话题,李盛的眼里也是闪过无力和苦楚。
他说“戒过。”
戒过。
现在完成时语态。
Tried it; but failed。
☆、79。第 79 章
^_^李盛没再去问孩子的亲爹是谁。他问过一回,顾清夏不说。他就知道顾清夏有保护那个人的意思。
他恨得牙都痒痒。
他没跟顾清夏说谎,他决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也真的会把她的孩子当成亲生的。但是对那个有种睡了他女人的男人,他可没打算轻轻放过。
李盛的少年时代一直到成年,都在米国求学。他深受米国人的约会文化(dating culture)影响,再加上自身的放荡,他对性的态度相对于国人,算是相当开放的。
就说当初,他和顾清夏在一起,老司机跟老司机,两个人就都没指望对方是三贞九烈忠贞不二的。顾清夏就连她不管他这种话都撂出来过,还招得他生了一场气。
但这仅仅是李盛对性这件事本身的态度。作为一个男人,他有着全世界男人都有的独占欲。哪怕是性方面一向开放的米国男人,若被人戴了绿帽子,两个男人狭路相逢,也要挥动拳头干一架的。
全世界的男人都这样。
这个事,真没法忍。
顾清夏不告诉他,他自己会查。他出了顾清夏的家就给老猫打个电话,叫他去见他。他都没经过胜子,特么这种丢脸的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李盛也是要脸的!
老猫从李盛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相当的难看。
大约因为他自身也有过类似的遭遇,他跟他老板很是同病相怜。
当年他那破事儿闹出来,他被开除出警察的队伍,失去了公职的饭碗。警花也来找过他,哭着求他。她其实也是真的喜欢他的。
但她和他的家庭条件都非常一般。警察的工资说起来不低,但跟帝都的房价比起来,又真的不算什么。最后一批分房的名额,警花终究是没抗住诱惑,从了领导。
老猫气她,但其实也心疼她。她的苦衷,他心里明白。但他们同一个系统,共同认识的人太多。这事几乎闹得人尽皆知了。
男人的脸,终究是拉不下来再接受她了。
所以在这一点上,老猫其实是不能理解他老板的。大丈夫何患无妻,他老板要找女人,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跟姓顾的一棵树上吊死?
也是见鬼了!
他心情十分不好,出来见着胜子也就点了个头,就要往外走。
胜子追了出来,给他扯到个角落里,四下打量,确定周围没人,问“老板找你干嘛?”
老猫本来心情就不好,见胜子还问东问西,就沉下脸“懂不懂规矩!瞎打听什么!”
胜子并不怕他,直接就问“是不是让你查顾小姐……的事?”他不确认之前,也不敢乱说话,把“怀孕”两个字给和含糊过去了。
老猫一下子就听出来,他把常挂在嘴边的“我顾姐”三个字给换成了“顾小姐”。他也四下看看,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你知道什么!别乱说话!”
听话听音儿。胜子贼精贼精的,顿时心里就有数了,他脸都气青了。
“那女的真的……?”他压低声音,骂道,“我操!”
“把你嘴闭严实了!”老猫低声喝道。
胜子一窒,气闷的掏出烟,点上一颗。
老猫也点了一颗。看着胜子道“这事除了老板、你、我,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知道吗!”
男人得要脸。李盛的脾气,他能忍下来不剁了顾清夏,在老猫看来都已经很神奇了。他得给他老板兜着点,要让别人知道李盛头上绿了,李盛的脸往哪放。
胜子当然明白。他就是气!他狠狠的抽了几口烟,夹着烟,手指狠狠点点地,说“你说顾……姓顾的,她哪一点不满意老板?她特么干这破事儿?”
胜子都要气死了。
“老板有没有叫你收拾她?”他殷殷的看着老猫,期盼老猫说“有”。
老猫也气闷。
“你说呢。”他翻白眼。
胜子蛋疼。他就知道!他老板碰到顾清夏,可是碰到克星了!他怎么就被这么一个女的,给吃得这么死!
“妈痹!我想抽死她!贱货!”胜子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别胡来!”老猫严厉的警告他。胜子的性格在他看来还很不成熟,有时候脑袋一热,就干蠢事。还就是跟了李盛之后,才有了大长进。
李盛曾经对顾清夏戏言,说胜子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所谓调/教,其实并不是教胜子怎么鞍前马后的跑腿伺候人。胜子高中毕业就开始跟他了,他真是手把手的教胜子怎么做人做事。胜子这么不爱读书的人,愣是被李盛逼着拿了一个夜校大专的文凭。他还送胜子去专门的学校学一些专门的东西。“技多不压身。”是李盛常对胜子说的一句话。
而且李盛根本没打算让胜子一辈子给他跑腿儿,他早就有计划,他打算过两年要涉足实业。到时候他就会把胜子放出去做事。他给胜子制定了一系列的学习计划。
所以为什么胜子会对李盛死心塌地。
就像他哥一样。
老猫气闷的说“你看老板那样,像是会对顾小姐下狠手的样儿吗?”老猫就是气闷李盛的忍气吞声。他其实倒是没有苛责顾清夏。他对顾清夏这个人的了解,其实比胜子还更深。李盛一切关于顾清夏的调查,统统都是经过老猫的手。李盛之前对顾清夏用了什么手段,老猫也是一清二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问题,有时候很难说得清个对与错。老猫也只能摇摇头。
下狠手?胜子蛋疼的想,你真是抬举老板了!他们英明神武的大老板李盛,一到顾清夏面前,就立刻雄风不振……啊呸呸呸!一到那女的面前,就立刻做小伏低了!
李盛对顾清夏怎么样,顾清夏对李盛又是什么态度,没人比胜子更清楚了。胜子一直就觉得李盛特委屈。他只是万万想不到,李盛竟然会让自己委屈到这种程度。
只要一想,胜子就心酸。
李盛走了之后,顾清夏的情绪也没有好转。荷尔蒙这个东西,对人的影响实在太大。李盛跟她说,让她慢慢想,好好想明白再做决定。在那之前,他让她好好在家安胎。
他离开之后,顾清夏洗了把脸,确定呼吸通畅,没有鼻音了,才给景艺打了个电话。
“好点了吗?”景艺在电话里问,“李总之前叫人打过电话来了,说你病了。”
“嗯……”顾清夏说,“晕倒了……不,也没什么大事……嗯,你放心……我先歇两天……行……那先这样……”
她在电话里没提怀孕的事。她自己根本还没想好。
她若不打掉这孩子,势必会对她的工作造成影响,就是要提,也得她当面跟景艺谈。
顾清夏突然惊觉,她竟然已经在考虑有了孩子之后的工作上的事了!她觉得烦躁又迷茫。这是她成年之后,头一次遇到让她如此难以抉择的事情。
就这样,下午的时间就消磨过去了,直到李盛在她手机上订的闹钟响了起来。叮叮咚咚的音乐铃声提醒着她该吃药了。
李盛说,在做好决定之前,先好好养着,该吃药吃药,该安胎安胎。
他说,别让自己后悔。
李盛,就是有这种直刺人心的本事。
顾清夏躺着盯了会儿天花板,老老实实的起来把药吃了。
南思文对着镜子撩起衣服,果然,他刚才搬东西用力太大,把伤口又撕开了。好在衣服是黑色的,就是沾上血,也看不出来。
他脱下上衣,自己对着镜子,把旧纱布揭下来,小心的贴上新纱布,再用绷带缠好。套上衣服,再抬头,看见他娘站在卫生间门口,脸色苍白。
“娘?”他转身,抱怨“你怎么走路没声。”
南思文的娘脸色有些白。她觉得不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最开始让她觉得异常的,就是南思文拿回家的钱太多了。她是听张全说过,在大城市里,有人上班也能一个月挣好几万。但那些人都是读过书,上过大学的人。都是坐在高高的有空调的写字楼里的体面人。
她再怎么骄傲,也改变不了,儿子连初中都没读完的事实。
而后就是儿子变得异常的沉默,那种沉默令人压抑。
再然后,他身上会有伤。开始的时候他还说是不小心弄的,到后来,他只让她别问了。
他们是山里人。他们靠山吃山,要时常进山打猎,要自己宰杀猎物。她怎么认不出来那伤口是刀伤!
她是没什么见识,可是不傻!
“文子……”她眼圈红了,“咱不干这个不行吗?”开吊车,一个月好几千块,不是挺好的吗?更何况还有大铁锅炖鸡,她也能挣钱!
干嘛……干嘛要干那不正经的营生呢!
南思文沉默了一会儿,涩然道“不行。”他现在就是想收手,也已经晚了。更何况,他不想。
他见到了太多没见过的东西和事情。以前他觉得,能把他娘接到帝都,租个带厨房带厕所的楼房给她住,已经很好了。可现在,他环视着这个小房子……
很老的老楼,隔音很差。隔壁夫妻夜里动静大点,都能听得见。本来就是一居室,老楼又都没厅,餐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