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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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还种印K诘鄱甲罘被腃BD下车,抬手遮着阳光,目光越过高高的立交桥,看着斜对面的那座楼。
在这片写字楼里,顾清夏就在最高的那一座里上班。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很刺眼。南思文放下手,看了看马路。车多还是一回事,关键是人多。站在路口看了一会儿,来来往往的人流看得人眼晕。
南思文觉得自己特傻。
真的。
怎么就会觉得到这逛一圈,说不定有可能会遇到她呢?
傻透了!
可是来都来了……他穿过马路,这个路口大概是帝都最宽阔的路口了吧?光过个马路,就得花去五分钟的时间!他溜达到她上班的那三栋写字楼处。愈是走近,愈是觉得那楼真高!听说这里是全京城最好的写字楼。她一定是在那种大公司,坐办公室,吹空调吧?体体面面的,挣钱还多。
真好。
她能过的好,真好。
她能过得好,他放她走,就值得。
他在楼间闲逛,看到很多好车。楼间来来往往的人,都步履匆匆,仿佛时间在后面追赶着他们似的。女人大多光鲜亮丽,男人多数衬衫领带。很多人都拎着电脑包,他知道那种包里面装的是笔记本电脑。
他观察了一会,隐约觉得这些人和他,不在一个国度。他们都是顾清夏那个国度的。
裙楼里是商场。他随意的逛了进去,感觉跟他知道的商场不一样。没有人来人往,很冷清。每家店都是封闭式的,都有自己的门。隔着玻璃门和橱窗,都能看到里面冷冷清清,店员比客人都多。
南思文纳闷,这么冷清,这些店能赚钱吗?还不倒闭?这地方租金得不便宜吧?
他溜达着,看到了一家店。橱窗里陈列着一些皮包,看起来是一家专卖皮包的店。他心中一动,顾清夏好像就用的是这样的包?很相似。他脚步顿了顿,逛进那家店里。
进门就看到店中间的真皮沙发。店员服装精致,带着淡淡妆容。见他进来,也有人上来招呼。
礼貌,但是非常疏离,并不热情。看他的目光甚至有点凉。
南思文并不在意。他本来就是瞎逛而已,也不需要别人招呼。他看到一个包,和顾清夏的那个很像。他大步走过去,拿起来,翻过价牌看了看。
沉默了一会,他放下那个包,又看了其他包的价格……
他走出那家店的时候,脚下有点飘。感觉背后店员看他的视线中,除了冷淡和疏离之外,似乎还有嘲笑。
他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包要好几万?那不就是一个包而已吗?走出商场,乍然从冰凉的空调冷气进入燥热的空气中,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他看着面前的车来车往,人来人去,光鲜亮丽和光怪陆离。
他想起了顾清夏的包,顾清夏的衣服,顾清夏的鞋,顾清夏的车……
他想起顾清夏的手表,顾清夏的首饰……
他想起顾清夏的房子……那房子玄关处有个小间,大约是储藏室,顾清夏把它装修成许多格子的柜子。那些格子里面,放的都是包和鞋。
而他奋斗几年的辛苦攒下的钱,不够她买几个包包!
他转身抬头看顾清夏所在的那栋楼。那是帝都最高的楼。站在楼下向上仰望,或许是因为视觉差的缘故,觉得白云仿佛就从楼顶擦过。
南思文从来都没有这样清楚的感觉到过,顾清夏原来离他如此之远。
他站在尘埃里抬头仰望,看着她,仿若在云端。
☆、26。第 26 章
顾清夏案头的花每天一换。
办公室的人都知道她有个新的追求者,是楼上隔了几层的某个投资公司的总。Vivian很是嫉妒,说了些酸话。女人,比来比去,比男人是堪称最重要的一环。
顾清夏很烦她。
Vivian其实有男朋友,据说是个富二代。好多次开着小跑车来接Vivian,同事们都见过。什么都挺好,有钱,有学历,虽然是个二代但是教养还挺好,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看着像是个能托付的男人。
唯一的缺点就是矮胖。
顾清夏也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矮胖不是问题。但问题是,再矮胖也是自己选的不是吗?瞅见李盛身高腿长,桃花眼风流倜傥,眼红个什么劲。
顾清夏都懒得搭理她。
景艺在医院观察了两天,轻微脑震荡,确认没什么并发症医生就打发他回家了。周一他就直接来上班了,就是脑门磕的一块还青着,看着挺有损景老大平日英俊威严的形象的。
但景艺好像不太在乎。他本来是一个很在意形象的男人,从来袖扣扣得一丝不苟,皮鞋没有一点灰尘。
顾清夏觉得他什么地方变了。
中午她和景艺还有邱总一起吃午饭。邱总问起车祸,景艺全责,零零总总要赔给人家二十多万。但终归是人没事。
“破财消灾,破财消灾。”邱总念叨着。
邱总听说年轻时也爱玩,熬夜加班,和客户拼酒拼到肝疼,酒后驾驶之类的,也不当个回事。现在年纪大了,身家愈丰厚,愈是惜命。不说酒驾,连酒也不喝了,烟也不抽了。这两年还开始吃素养生,没事还去西藏拜拜佛,净化净化心灵。
景艺笑笑,认可了邱总的说法。
撞的瞬间并不知道接下来是生是死,只有惊悚恐惧的情绪。后来晕晕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活着,真有种重生的感觉。
挺好。
看什么都有了种全新的感觉。看顾清夏的时候,感觉心境清明。有些执念,放不下的时候怨念颇深,一旦放下,却发现其实那么轻松。
顾清夏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贺总。”,她跟两个老板打声招呼,起身到餐厅一个安静的走廊里接电话去了。
她走了以后,餐桌上就剩下两个男人。
“你们俩……散了?”邱总忽然问。
景艺握筷子的手滞了一下,看了邱总一眼,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邱总笑眯眯的“好聚好散,挺好的,毕竟都是成年人……”
景艺笑笑,不欲多谈。
邱总笑眯眯,活像只老狐狸,也不多问。
要是一般的小姑娘,邱总压根不会管。男人嘛,这种事难免。真要闹难看了就把女孩开掉拉倒。但顾清夏实在优秀,邱总有点舍不得,难免就有点担心。
他既知道景艺在外面有了人,稍稍留心观察,便不难看出端倪了。毕竟男人看一个全无关系的女同事,和看自己的女人,眼神到底是不一样的。办公室里再怎么端着,也都有迹可循。瞒不过邱总这样的老油条。
他细细观察了一阵子,倒暗暗称奇。景艺能端得住,那是几十年修炼出来的城府。顾清夏一个年轻姑娘居然比景艺还能端着不露陷,不可小觑。
嗖嗖两三年就过去了,邱总一直冷眼旁观,算是看明白了。闹半天这事,竟然是景艺陷进去了。还真是老房子着火了?
啧!啧!
前阵子景艺状态不对,他留了个心,猜到大概是散了。只是看景艺这状态,啧,居然是丫头片子提出要散的?
有趣,有趣!
接到景艺出车祸的电话,他正在郊区某个寺院修禅呢。给吓了一跳,赶紧请大师给算了算,大师说了,这是破了旧日迷障,是好事。现在瞅着,大师说的挺准。
嗯,大师有水平,他得好好跟大师修炼修炼……
顾清夏挂了电话,一转身,就撞到一个男人的胸口上。鼻子都疼了。
顾清夏捂着鼻子抬头一看,李盛。
“嗨!”李盛挑眉跟她打招呼。
“李总。”顾清夏揉着鼻尖招呼。
“别这么生分,李盛。”李盛眉眼带笑,“周六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明明笑着说的,顾清夏却感受到了其中质问的意味。她抬眼,看得出男人笑弯的眼角,有些许凌厉泄露。这是长期待在上位的男人,下意识散发出来的气势。
她想起来他确实给她打过电话。那时候她在开车去找南思文的路上,暴躁愤怒。电话响了,她瞥了一眼,完全没心情接,直接按了静音。后来从医院出来,在车里划拉开手机,看到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李盛。
只有两个。
不像有些男人,在她拒绝了之后,明知道她不接,还一打就打五六个电话给她。
这男人的自控力很好,她想。
论身家,论能力,论相貌身材,在这几年追求她的男人中,算是很优质的了。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太好,恰恰就是最近这段日子,顾清夏对感情的事情颇有些不愿意沾手。
“出门没带手机。”她坦然说谎,一丝慌乱都没有。
“那怎么不给我回电话?”李盛追问。
“回家太晚了,不合适。”
骗鬼呢,李盛想。看着这坦然得仿佛她说的就是真话的女人,不由得就恨得牙痒痒。
他玩过的女人很多,外围女,嫩模,素人。也不乏顾清夏这种冷艳型的。但是再冰山冷艳,说到底也是靠男人吃饭的。什么冷什么冰山,不过是吸引男人的手段罢了。骨子里就徒具其形,没有气势。
他就喜欢顾清夏这股子气势。她不仅冷艳,还气场强大。
就像现在,她明知他知道她在扯淡,但她笃定他不会失了风度和她翻脸。她就能云淡风轻,神色自若。漆黑瞳眸抬眼望着他,红唇微微上扬,带着商场上无懈可击的自信的虚假的微笑。让他不仅牙痒痒,还心里痒痒。
先记着,他想,以后算账,总有收拾到她哭的时候。
“明天晚上吃个饭。”他懒懒的说。
气势这种东西,很玄妙。你说它有,它就有,你说它没有,它就没有。
这个男人就是用这种懒懒的腔调说话,也只是让人觉得慵懒优雅,却比很多人大喊大叫还更有气势。
顾清夏是在十八岁时在那种境地都能忍辱偷生的人,她闯荡职场更是得懂的察言观色。她不喜欢李盛,他气势太强,让她有被压制的憋闷感。但她刚刚睁着眼说了通瞎话,还是在这男人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这时候,他气势漫上来,她知道她得退一步。
“行。”她痛快的答应。
这一次李盛嘴角扬起的笑意才真正到达眼底。
“刚才那个是……盛达投资的李总?”顾清夏落座后,邱总问。
“是。您也认识他?”顾清夏问。
“算不上,不是一个圈子的。听说过而已……,他老爹是……”邱总说出了一个名字。“他是李家老三,最小的。听说很爱玩的一个人。”
邱总也只说到这里就刹车了。像他这样的老狐狸,既然知道了李盛在追求顾清夏,就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关于李盛的定义明确的评价。
景艺早就知道了,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顾清夏却若有所思。回忆起商华之前跟她说的话,更加体会到了商华的善意。
是委婉的告诉她李盛是个她真的惹不起的人。
邱总和景艺的部门不在一层,在他们楼上。送走邱总,在走廊里,景艺劝诫顾清夏“跟李盛那样的人,别掉花枪。”
Vivian就是那样。一边跟矮胖实诚的富二代处着,一边还有个英俊的模特小情人。
但李盛可不是心眼实诚的富二代。他是家世强悍,自身也强悍的男人。要有女人这么涮他,早就被他剁成渣渣了。
顾清夏看着景艺,缓缓吸口气“我知道。”
景艺点点头,转身向前走。顾清夏看着他宽阔的背,心里一时酸涩难言。但也只有那么短短的几秒罢了。景艺走了几步,回头见她没有跟上,微怔回头。顾清夏立刻跟了上去。
两个人朝办公室走,肩膀间隔着几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各走各的路,各有各的人生。
成年人,就是这样,只对自己负责。
南思文也是成年人。
他挨了顾清夏两耳光的时候,就明白,她不会去报警。奇异的,对与他犹如云泥之别的顾清夏,他觉得,他似乎懂她。但若非要他说出来他懂她什么,他又懵懂的说不出来。
他今天出了个半天的台班,下午就回来了。去村子附近的一个回收站,整了张床和床垫回来。虽然都是旧的,但是还是比硬木板床舒服得多了。怎么也得让他娘睡睡席梦思。有工友帮忙,几个人搭把手,十来分钟拆装就搞定了。等回头他再去买新的被褥给他娘就成了。
暑气蒸人,他冲了个凉,晚上还是热得睡不着,干脆敞着门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才睡过去。
又梦到了顾清夏。
不……先是梦到了小霞……
瘦瘦弱弱,身体单薄。胸前小巧玲珑,他一只手能罩住她两边。压抑的低泣……总是抗拒他的亲近……可他,就喜欢亲近她……喜欢她又细又软的腰,喜欢她细细直直的腿……喜欢她白皙的脖颈和胸前玲珑的柔软,怎么啃都啃不够……
小霞忽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