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许我十里红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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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爱着一个他不该爱的人,眼眶突然酸涩,似有不知名的液体要流下。
固执的茶韵仰头望天,想要将不争气的眼泪给逼回去。
往日傲娇高贵,不可一世的帝姬不过是云罗公主要求如此,为的是毁坏帝姬尊崇的地位,因为她也恨她,恨她的出生,恨生不逢时。
不远处的阴影里,儒蕴看到茶韵强迫不哭的委屈样子,顿时觉得这样的姐姐太累,他莫名的有些心疼。
冷风袭面,丝丝凉意入体,这天要变了。
☆、风岩入狱
昨夜下了一场雨,一夜之间,妖艳烂漫桃花瓣洒落一地,混合泥土的香味飘散在清新的空气中,浅淡且馥郁。
地面被桃粉色的花瓣打扮的甚是怡情,雨过天晴之后,天空掠过一群大雁,大地回暖。
云昔睡眠一向浅,夜里的大雨倾盆而下,她一宿都没合眼,早晨梳洗时,都还昏昏沉沉的,眸中尽是疲惫。
书画心疼自家主子,心中藏的事情太多,近来发生那么多事,恐怕这身子…
看到主子想要接过毛巾自己擦拭,书画关心的问道:“主子,要不要再睡会儿,凭小姐的身体,今日定是熬不住的。”
她向来一意孤行惯了,当下有人建议,她沉默不语,梳理指尖的碎发。
“有苏珂消息了吗?”她问道,眉宇间傲气斐然,神采奕奕,仿佛刚才疲倦的她不是她一样。
书画没办法,无奈的说:“苏公子被云罗公主关进了地牢。”
她吃了一惊,一不小心将手边的铜盆给推翻了,清水洒了一地。
随后又恢复了镇定,说:“为了什么?”
“据探子说,国库亏空,苏公子这次不愿意填补,加上西北战役紧张,粮草不够用,诸侯国都在默默的吞食边境,东秦已掠城数十座,不出一个月便可打到丰都城楼之下。”
“阿祯的动作还真快。”又像是呓语,或是喃喃自语,云昔低垂着头,淡淡的想着事情。
苏珂的事情不能着急,想来云罗公主是不敢动他的,如今战事吃紧,这当国者也不得不考虑到资金问题。
躺在软榻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光线照得云昔的脸白皙透明,她微眯着眼眸,悠闲的吃着一旁书画递来的草莓。
今日她依然是素雅的打扮,清新脱俗,清贵逼人。
不远处的门口走过一个慌乱的身影,书画不禁大喝:“那边的侍女,你过来一下。”
那小侍女吓了一跳,看向云昔这边的眼神泛着惊恐,又耐不住好奇地走了过来。
行了个礼,恭敬的问:“不知小姐唤来奴婢所谓何事?”
“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刚刚那般匆忙?”书画率先开口,脸露严肃,皱着秀眉,凝视着眼前普通打扮的侍女。
那侍女支支吾吾片刻,云昔淡淡地支起身量,问:“可是耿爷爷出什么事儿了吗?”
“奴婢该死,老爷说了,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小姐的。老爷他…”
还未等那侍女说完,梓墨匆匆赶来,清丽的脸上满是红晕,怕是一句赶来的。
“小姐,裴大人拒绝出征,被关进了地牢。”
“为何拒绝出征?”
“裴大人说,他不想劳民伤财,既然盛天注定灭亡,何不让英明的东秦吞并。”
“他真这么说?”
云昔听了全部,蹙眉更深,嘴里一股腥甜,她硬是忍着没吐出来。
她捂着胸口,淡淡地问:“云罗公主说什么?”
见她脸色苍白,梓墨也不敢继续禀报下去,沉默不言。
聪慧如她,说:“云罗公主是不是说,只要他答应出征,便放他出来。”
盛天如今剩下这么一名大将,而且用兵如神,若是云罗公主杀了他,那盛天才是真正的完蛋,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便好。
“那耿大人怎么样了?”
裴风岩这个人,脾气倔,而且不喜欢听从别人的意见,军中谋师纸上谈兵的建议,他也毫不听从,幸而他有着打仗的天赋,从未败过。
那侍女也不敢再隐瞒,呆愣的说:“老爷他,他早晨下朝回来吐血了,满院的太医忙手忙脚的,奴婢正要去药房拿药。”
“你走吧。”云昔点头,挥退了那侍女。
她缓缓行了礼,弓身退出院子。
知道云昔打定了主意,梓墨的小脸都揪成了一团,甚是担忧,说:“主子,你可千万不可以再次涉险,这事儿奴婢帮您去做。”
她的确想要自行去一趟地牢,为裴风岩,也为苏珂。
书画手持草莓,说:“听说,瑾祯前几日已经到了雍州,距离丰都不远了,大军却还在边境,恐怕是担忧小姐的安危。”
她将草莓递给云昔,传递了一个你看着办的表情,主子太过固执,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要去逞强。
云卷云舒,若风轻云淡。
这件事,她是早就知晓得,当下没有最好的方式去见瑾祯。
她更加疑惑了,为何瑾祯会出现在雍州,身边跟着国师顾容华,那幽篁怎么办,他中毒那么深。
没想到她会想到那个人,这个想法让她措手不及。
“小姐,苏公子回来了。”
果不其然,云罗公主不会困住他太久,隔了一天就放他出来了。
苏珂走过院门,红衣烈火,妖孽的脸上挂着邪笑,勾人的桃花眼,狭长深邃,满头墨发,只用一根素洁的白玉簪子挽起耳鬓的发丝,快步走来,风吹扬青丝,卷起阵阵妩媚妖娆。
他完好无损的站在云昔面前,惹得云昔笑了笑,说:“阿珂,你还是那般妖娆。”
她的嫣然一笑,鼓动了苏珂内心的思慕,大步上前,拉过云昔,狠狠的环住她的腰身,低头埋在她的颈项处。
云昔撞到宿珂宽厚的胸膛上。闷哼一声,觉得整个人都扑进了温暖的怀抱中,她试着抚摸苏珂的背。
柔声说:“阿珂谢谢你。”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口,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傻丫头,谢什么,我苏珂顶天立地的男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云昔整个人被苏珂拥着,小巧的身躯被苏珂的红袍盖住,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让一旁的书画和梓墨一阵脸红,不知不觉中退了出去。
“阿珂,云罗向你要了什么?”
她被苏珂拉到软榻上坐着,而苏珂则坐在一旁书画刚才坐的小椅子上,宽大的身体瞬间挤在一起成了一团。
知她好奇,苏珂揪着她的脸,浅笑说:“云罗向我要一百万两用于军事粮草,否则她就将盛天的基业立马交给北英王李承景。”
“她还说,李承景毕竟是盛天的嫡女婿,交给他合情合理。”
“什么!那云罗视帝主皇甫殊为何物?”
“那窝囊废蠢钝如猪,坐在前面却不敢说话,若交给他,不出两月,江山必定拱手让人。”苏珂不耐得说,语气中尽是对皇甫殊的唾弃鄙夷,“给他们当了那么多年的财神爷,这会儿应该断了。”
“昔儿可查到,为何当年云罗会发动宫变?”
云昔愣住了,这么多年,她都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初来丰都之时,只是问了耿君铭点云罗的以前,那么云罗和耿君铭平和分开的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罗的云刹门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脸色微变,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会尽快去查。”
这个傻丫头,他既然问了,自然是知晓其中的缘由,算了,让她去查查,也不难查出来。
苏珂忽而凑近云昔的脸颊说:“听说幽篁受伤了,昔儿你没事儿吧。”
浓厚的荷尔蒙气息喷涌在云昔脸上,苏珂挂着妖孽的笑,浅浅红尘,均在他的眼下化成飞花。
云昔脸煞红,随即淡淡道:“阿珂,你既然查到了,何必问我呢。”
她鼓气的别过脸不去看苏珂,喝酒的苏珂冷漠沉着,不喝酒的苏珂却是邪魅妖娆的。
苏珂笑了笑,没再说话。
眺望远方的天空,本来晴朗的天气又迎来了一阵阵碎雨,毛毛细语,不一会儿,朦胧的样子让人分不清是雾还是雨。
清浅分酌,纷纷然然。
云昔走进屋内,点起檀香,坐在古琴旁,看向苏珂。
他瞧见古琴,嘴角微勾,走了过来。
抚了抚衣袖,说:“听说这天底下唯有东秦世子弹得一手好曲。”
云昔点头,示意苏珂弹琴给她听。
雌雄莫辨的脸上,划过一丝了然,随即眉目清朗的走到古琴后,缓缓坐在。
苏珂的手上有着细细一层粗茧,许是常年练剑留下的,为了保护云昔,他付出了很多。
苏珂的琴声不同于瑾祯的清雅悠远,不同于幽篁的洒脱自然,却有种对乱世的烦忧,混合着古琴的柔美风调,让他此时看起来沉着了很多。
从小到大,云昔听过很多人的琴音,唯独四个人她听不出琴音中的深意。
她仿佛看到了远处断垣残壁,烽火狼烟,那种沉重的音色,她只在苏珂身上感受过。
忽而又是一年春风满渡,桃花盛开,三月桃花开,四月桃花财,屋外细雨绵绵,屋内烟岚绕绕。
琴音渐停,房门被重重的推开,那侍女正是早晨所见的侍女,肩头潮湿,膝下的裙摆已经被污泥浊水侵湿,一双绣鞋沾满泥土,正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看向云昔的眼睛盛满了惊恐。
她顿了顿,说:“小姐,公主殿下来了,老爷让您过去。”
见屋里还有男人,侍女缓缓行了礼,心里却是非议。
云昔点头,绝美的脸上不起任何波澜,淡然的瞥看那侍女一眼,说:“我知道了,告诉老爷,孙女一会儿便去。”
侍女转身带上房门,匆匆走远,脚步声渐渐消失。
“恐怕来者不善,最近我与昔儿走得近,怕会在昔儿身上做文章。”
云昔沉默不语,云罗不会放弃苏珂这个肥缺,猜到她与苏珂关系不一般,竟然真的来了耿府。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说:“阿珂,我去去就回,若是回不来,让奉家的人稍安勿躁。”
“她不是要一百万两吗,小意思,我给他便是,昔儿不必冒险。”
“阿珂不可意气用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已经吹到面前来了,怎么能低头呢,放心好了,她不会把我怎么样。”
苏珂无奈的点头,又叮嘱道:“昔儿千万记着,若在宫中遇见李承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她笑了笑,握了握苏珂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书画和梓墨侯在一旁,打着伞。
☆、风波又起
混合着泥土的草香,扑面而来,润雨如酥,万物细无声。
昏黄的油纸伞,滴滴答答的雨点落下,形成了片片雨帘,微风拂过,夹杂着淡淡的细雨,吹入衣领,是岁月的浓稠,悠悠然然。
滋润沃若的青草,一旁长起了浅蓝色的野花,小道旁的青山绿树,被细雨冲刷的越发精神,清气彼伏,鹅卵石洗的锃亮。
四周依旧暗沉,阴阴的光线,让人心情不是那么的舒畅。
来到耿君铭卧房,才知道为何府中都没有什么人,大抵是因为尊贵的人物到了,所以都在那儿簇拥着伺候。
排排太医站了一片天,耿君铭的身体,云昔是知道的,年老体衰,生病是时常的事情,更何况自己的儿子入狱,他却什么都不做。
“小姐…”书画叹了口气,唤了一声小姐。
云昔掠过众人,心里却是对耿君铭愧疚的,也许她请他入主盛天,是错误的选择,这样一个七旬老人,这般折腾,身子早就亏空了。
可是她不会放过耿君铭的,当年父皇将江山托付于他,而他却胆小的将帝玺抛给别人,逃跑在外,尸骨未寒的帝主和帝后,如今却不知尸首何处。
他作为臣子,难道这就是他该做的,抛弃所有,只为保全自己的利益。
云昔暗中不停寻找她父皇母后尸首的下落,却一直没有线索。
当年,母后将云昔托付给耿君铭,他却不管不顾,只顾自己逃命,直到奉家人找到云昔,将她带走的最后一面,她目睹了父皇的暴毙以及母后的自缢。
走进内室,一身雍容的云罗坐在床边,当初嫁给耿君铭的时候,云罗不过十八岁,而耿君铭却已经将近五十,却依旧风华不减。
没想到才过了二十几年,这人已经一个糟老头子,而云罗却还是风韵犹存。
见人走进来,她本能的怒视过去,在接触到云昔如墨般深幽的浓眸,又突然温和起来。
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满头凤钗,不少头饰上挂着硕大的珍珠,或是镶嵌着玛瑙,更尊崇的是她头顶的玉冠,嵌满了宝石。
云昔看着都觉得重,她不过挽起素雅的发髻,带了一只飞云钗,挂着一串羊脂朱玉。
这个时间点上见面,两人静视不言,过了一会儿,云罗假意讨好道:“云昔啊,按照辈分,你应该喊我一声奶奶。”
二十多面前,云昔还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