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流年是道暖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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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怎么像饶雪漫的小说。最近身边兴起一股饶雪漫风潮,许多人都在看她的小说。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三班的班主任桌上没收了好几本。就连阿思和小莺也深陷其中。我也只好凑一下热闹。
青春果然是疼痛的,无论现实还是小说。青春意味着成长,无论愿意与否都要接受改变。当你有一天觉得那些伤害已经微不足道时,青春就逝去了。
星期五放学后收拾了东西回家。这个家只剩下我和母亲,冷冷清清的,没有温馨而言。母亲破天荒的等我回来才吃饭。虽然回来之前我已经在外边吃过了,但还是坐到饭桌前陪她吃。
电视正在播《丑女无敌》,我想起那个吓人的梦,拿遥控器换了台。母亲没有作声,无论是什么节目她都目不转睛地看。卖广告的时候,母亲说:“我决定把房子卖掉。”
嘴里刚嚼的饭怎么也咽不下去。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经济不景气,还要供我读书,快要撑不下去了。
“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我着急地问。
她说:“我已经找到一间房子,比这小得多,足够我们住的,价格也很便宜。”
“我不同意。”我放下碗筷。
这时她才转过头看我,她说:“我告诉你不是要和你商量,只是知会你一声。”她冷漠的脸分明写着,心意已决。
我离开桌子回到房间,重重的倒在床上,看着残旧的天花板,泛黄的碎花墙纸,堆满杂物的书桌,贴了海报的衣柜,这一切陪伴了我多少岁岁年年。虽然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要离开这座老房子去住更大更漂亮的房子。但这里毕竟充满了我的回忆。是我人生最初的地方,是我的避风港。煽情地说一句,真不舍得。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阻止母亲,饭桌上谈事情比较适宜。翌日吃饭的时候,直到母亲快吃完我才开口。
“吗,那个……下学期我不住校了,可以省不少钱。”
我停下来观察母亲的脸色,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我继续说:“妈,就别卖房子了。”
母亲沉默了一阵,开始收拾碗筷,她说:“我考虑考虑。”
事情也许有转机,我稍微放下心来,收拾好东西去小莺家,和她约好了做手抄报的。
小莺家所在的小区要比我家那边新一些,门口有保安值班。小莺家在五楼,她走在前面带我上去,小宣已经在等在门口了。
小莺家比我家宽敞得多,布置得很温暖。她收拾好茶几,我们就在那儿做手抄报。小宣和聪聪在旁边玩耍。为了避免惹聪聪生气,我只好不再和他开玩笑,小孩子特别较真。
小莺泡了两杯热茶,把电视打开,正在播《放羊的星星》,我已经看过三遍重播了。
手抄报完成了大概三分之一,聪聪跟小宣玩腻了,围过来捣蛋,我拂开他的手时碰翻了小莺刚刚又端上来的热茶,一大杯滚烫的热茶倒在聪聪的手上,他躲不及,被烫得哭喊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着急地看着小莺。
小莺也惊慌失措的,她说:“我也不知道,去医院吧。”
我尽最大的力气把聪聪抱起来,他真不是一般的重。小莺进房间拿钱包和钥匙,命令小宣把电视关掉,然后锁好门,带着小宣飞奔下楼栏出租车。
聪聪一路哭到医院,声音都哭哑了。尽管没有用,小莺还是不停安慰他:“不哭不哭,快到医院了。”
到了医院,聪聪被送去处理伤口时,小莺打完电话后让我先回家。
“我等你们吧。”其实都怪我不小心。
“你先走吧。”如果没有看错,小莺那是恳求的眼神。
我只好离开,内心充满歉意。
在医院门口遇见小莺的小姨,彼此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各自猜测对方出现在医院的目的。后来我才知道聪聪是那个小三的儿子,当然,和我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
这世上的事还真难预料。无论如何躲避,兜兜转转还是会与遇到的人有交集。比方说卫臻。云梓天生日派对那晚,在君临广场一楼遇见卫臻。就和他一起去包厢。大家都到了,于是吃吃玩玩,气氛还算可以。
不过阿思好像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显得很拘谨。九点多阿思就先离开了,大家也陆陆续续散了。
天气愈来愈冷了。训练的时候也不得不穿上外套,有点儿臃肿,运动起来碍手碍脚的感觉。
冬至那天放了一天假。回到家看到许光泽的行李,知道他回来了,母亲兴冲冲地去菜市场,晚饭比平常要丰盛得多。与往年不同,缺了父亲,气氛有点儿奇怪。尽管这样,母亲还是掩藏不住的高兴。洗碗的时候,我想就这样也不错,没有父亲,日子也可以过得平实安稳。
晚上在房间和云梓天聊电话,外边的烟火偶尔在夜幕上炸开一朵花来。突然,许光泽推开虚掩的门进来,神色慌张。
“你怎么了?”我挂掉电话。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
“我……”许光泽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你就说啊。”我有点儿不耐烦。
“我……我撞了人,是……那个小三。”
袁莺
今年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冷。校服外套外面还要加一件自己的外套才够暖和。早上起床成了痛苦的事情。每天在公车上依然昏睡,手里握着路东哲塞过来的热奶茶,然后一天就开始了。
冬至的前一天,下午四点就放学了。因为值日,拖了半个小时。阿思不是和我分在同一组值日,所以早早就走了。欣容风雨无阻地去排球场训练。
我去倒垃圾的时候,穿过林荫道,遇到李佳宁,在乔中她可是我的偶像,之前因为跳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她跟一个男生很亲密的样子,难怪听说老师误会她早恋。虽然欣容也早恋,但因为对方是我认识的云梓天,所以也没觉得是什么多大的事情。
回到家,小宣也回来了。她问我明天聪聪来不来玩,我说不知道。自从那次烫伤之后,小姨就接走聪聪了,她还说了我几句,因为母亲跟我使眼色,我只好忍着不作声。母亲巴不得她把聪聪接走,好让家里不至于每天都那么乱那么吵闹。
估计那天小姨来医院有碰到刚离开的欣容,所以才把火发到我身上。其实我是害怕欣容受到伤害,当然,任何人受到伤害我都不希望。所以当医生要我联系家长时,我只能马上打给小姨让她来,然后先让欣容离开。小姨来医院至少要十几分钟吧,应该不会遇上欣容。可是我估计错了,小姨本来就在来医院的路上,我打给她时她已经到了。
世事竟然这般巧合。后来母亲告诉我,小姨怀了欣容的父亲的孩子,那天正好去医院做检查。
“高龄产妇啊,她还真不怕。”我说。
母亲叹了口气,说:“真作孽,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附和:“没错,这样对聪聪会有影响的吧。”
“还说聪聪,”母亲有点儿不悦,“她那孩子不听话,每天把家里玩得乱七八糟,还好走了。”
我没再作声,谈话就不了了之。
冬至那天,母亲早早做了饭,舅舅也提早回来,一家人准备吃饭,忽然电话响了,响得很急促。我去听,竟然是欣容的父亲打来的。
“你小姨,出车祸了,赶紧来一下医院。”欣容父亲的语气很慌。
我像被什么击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发出一阵令人不安的忙音。
本来好好的小年饭吃不成了。舅舅开着刚买的车载我们去医院。小宣在车上还抓着鸡腿在啃,真后悔没跟她一样,又或者把饭碗捧上。肚子饿得打鼓。只好偷偷咬一口小宣的鸡腿,她气得捶我大腿。
在路上,手机震动了好久,是欣容,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接了。
“小莺啊,手抄报我上好色了,明天带去你过目。”欣容说。
“哦,好。”
她又说:“你吃饭了吗?”
“没呢。”
欣容好像有点儿无聊,但我实在没心情和她聊天,只是简短地应她。她听出来我的不耐烦,便结束了话题。
这一年是怎么了,隔三差五发生这种事情,好不容易缓冲过来,想说过上风平浪静美好安和的日子,生活又像大海激起的波涛,时不时撞在岩石上,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远远看见空荡荡的急救室走廊,只坐着一个男人。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欣容的父亲,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他苍老了许多。我没走近他,免得大家尴尬。
母亲走近和他说了几句客套话,询问了一下情况。
“肇事者捉到了吗?”母亲问。
“还没有,警察正在找。”欣容的父亲语气里显出几分疲惫。
母亲又问:“聪聪呢?”
“在家里。”
谈话停止了,大家沉默的等着。不一会儿,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了。欣容的父亲着急地上前询问情况。
“大人没事,小孩保不住了。”
我看到欣容的父亲被医生的话击中了,背脊一僵。
小姨被转到普通病房,但还未醒来,医生说麻醉过了就会醒。在病房里呆了快半个小时。母亲让舅舅先送我和小宣回家。
原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第二天欣容却没有上学。发短信给她也没有回复,去问班主任,得到的回答是:请了病假。
手抄报今天下午就要截止上交了。
“阿思,打给欣容看看。”课间的时候我只能求助阿思了。
“打过了,没接。”阿思也一脸无奈。
放学回到家,母亲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见到我便紧张兮兮的把我拉到厨房。
“怎么了?”我问。
“抓到了,那个肇事司机。”母亲神色凝重。
“那就好。”
“好什么,”母亲立即打断我,“是那个男的儿子,听说是故意的。”
竟然是欣容的哥哥干的。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虽然小姨已经醒来了,身体也没大碍,可是孩子没了。母亲说她已经没机会再怀孕了。这对小姨和欣容的父亲是多大的精神伤害啊,毕竟没出世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
聪聪因没人有空照顾又被送到我们家来。他虽然知道母亲受伤住院了,可是和小宣玩起来就什么也不记得的。小孩子,忘得快。
翌日在学校有没有见到欣容。我和阿思都很担心。
“打给云梓天吧,说不定他知道欣容怎么了。”阿思提议。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放学后直接去南中找他。
十二月,乔城的冬天又寒冷又干燥,已经擦了几遍润唇膏,嘴唇又开始干了。站在南中门口,学生们陆陆续续出来,可不见云梓天。
站在我身后的路东哲把半张脸围在围巾里,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他硬要跟来,我也拿他没办法。他建议我打给云梓天,我已经打过了,也是没人接。真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
冬天的夜来得快,六点多天边已经是深蓝色,气温也逐点下降。有成群的大雁飞过,是从北方来过冬的吧。看着它们消失在视线里,忽然觉得,人都是无奈的。
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寥寥无几。路东哲中途走开了一会儿儿,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盒牛奶。他塞一盒给我,我把一直抱在胸前的书包甩到肩上,腾出手握着温热的牛奶,没有马上喝掉。
“你不喝会冷掉的。”路东哲咬着吸管说。
“知道了。”我只是想先暖一下冻僵的手。
刚把吸管□□去喝了一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学校里走出来,是初中时一个同班的男生,我上前拉住他打听云梓天的下落。
“在里面,”他指了指学校,“在练舞。”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吗?”我问。
“不清楚,这样吧,我带你们进去吧。”他热心地要带路。
我瞟了一眼门卫室里的保安,他正低着头。于是和路东哲跟在那个同学后面,走进南中。
和乔中完全不同,有一种破败感。礼堂后台的舞蹈教室,还未进去就听到节奏感很强烈的音乐。有七八个男生在跳KRUMP,他们都穿得很单薄,仔细看会发现衣服已经汗湿。我们的到来显然打扰到他们,一个队长模样的男生宣告结束练习。
云梓天从镜子里看到我和路东哲,有点诧异。
“欣容请假了,你知道么?”我问。
“知道,”他蹲在地上从书包里翻出手抄报递给我,“她叫我给你的。”
我握着手抄报,又问:“她怎么了?”
云梓天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她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啊。”
欣容在躲我,她不想面对我。其实我也一样,谁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要是一早知道,说不定可以阻止。可是世上没有太多说不定的事。
“没什么的,”云梓天安慰我,“她明天回去学校的。”
那天回到家已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