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乱春光-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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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红杏看着眼前场景,突然便想起了远在清河镇天水湾的家!
这个念头刚刚冒起来,便看见一位身穿粗葛布衣裳的中年妇人大步走了过来:“永余,永余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一夜都没回……”
妇人话未说完,便突然看见了站在帝永余身后的君红杏。
她讪讪一笑:“永余,有客人呀?”
永余侧身让了让,介绍说道:“平姨,她叫阿离,是我昨夜从外面捡回来的!”
君红杏忙屈膝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敬的说道:“阿离见过平姨!”
平姨连忙伸手将她扶起,含笑说道:“阿离姑娘不必多礼!我们这里简陋得很,只怕是要怠慢姑娘了!”
君红杏忙道:“平姨哪里话,是我叨扰了!”
说着她又四下看了看,叹道:“你们这院子,和我以前住的地方十分相似……”
平姨见她感慨。便拉过她的手轻轻抚了抚,柔声道:“既然如此,那阿离姑娘就在我们这里多住些日子!阿离姑娘你是不知道呀,我们永余十多年从不带外面的人回家呢!”
“是吗?”
君红杏看了帝永余一眼,心道,这个帝永余早就沦为了帝永尧的杀人工具,心肠阴诡毒辣,他从不带人回家这很正常。
他将她带回家,这才有些不正常呢!
帝永余正坐在院中石凳上逗弄一条不停摇尾巴的黄毛大狗。
他见她们都看着自己,便不自在的抽了抽唇角:“都看着我干嘛?平姨,我饿了,我早饭都没吃呢!”
他话刚刚说完,君红杏的肚子好像为了配合他一样,响起了一连串饥饿的咕噜声。
平姨楞了楞,笑着说道:“好好,你们先歇息歇息,我给你们做饭去!”
说完,笑眯眯的看了君红杏一眼,去侧旁的厨房生火做饭去了。
君红杏在距离帝永余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满墙摇曳的金盏花,沉默片刻后问道:“永余公子,如果帝永尧让你刺杀皇上,你也会照做吗?”
永余正在摸他家阿黄的脑袋,听到这话动作停了停,然后冷冷吐出一个字道:“会!”
君红杏有些震惊的看向他:“为什么?帝永尧荒淫昏庸,你若扶他上位,那天下……”
“谁说我要扶他上位了?”
永余截断她的话,眼神中有锋利的寒芒乍然而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后又摇摇头,一副说了她也听不懂的无奈表情,低下头继续抚摸阿黄的脑袋。
君红杏又沉默着思忖了一会儿,再次问道:“如果他让你刺杀太子呢?你也会照做?”
永余的手在阿黄的脑袋上再次停了下来,片刻后,冷冷道:“会!”
“为什么?”君红杏跳了起来,激动的说道:“帝永余你有没有一点儿底线?你还说你不想扶他上位?皇上和太子如果都死了,那皇位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前一世就是这样,看似沉溺酒色对皇位不感兴趣的帝永尧,在皇上暴毙和太子身亡之后,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成为了一代新皇!
现在想来,皇上和太子的死,多半和他帝永尧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还就是找帝永余下的杀手!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也要阻止帝永尧登上皇位!
不为别的,就为了前一世他逼死了她!
她恨恨的看着帝永余,心中愤怒正还要想说什么,脑海中念头一转,突然说道:“不对不对!如果你真的想要拥护帝永尧登上皇位,那么你便不会唆使我去杀他了!”
她顿了顿,恍然大悟道:“帝永余,你才是最想得到皇位的那个人!”
帝永余冷峻的脸上神色微微有了些变化,冰冷的语气中带了些傲然之气,道:“我是四皇子!”
说完之后,不再看君红杏,站起身便进屋去了。
君红杏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然失神了好久,才轻叹一声,暗道,帝永余,你心肠狠毒,视人命如草芥,这皇位,只怕与你也是无缘呀!
可这天下说到底也是帝氏皇族的天下。除开太子帝永舜,二皇子帝永尧,四皇子帝永余,谁还有资格坐在帝位之上?
她一个闺中女子,原本不应该关心朝政。
可是这几个人的兴衰成败,与她的命运祸福相连,她便不得不多加留意了。
正想得出神,平姨做好了饭菜,站在屋檐下对她招手道:“阿离姑娘,饿坏了吧?来,吃饭了!”
她连忙答应一声,跟着平姨进了屋。
吃过饭,永余又出去帮帝永尧办事儿去了。
君红杏闲得无聊,见屋内有一张蒙尘的七弦琴,便取了出来,来到鸡飞狗跳的院子中。试了试音色,随手弹奏起来。
她只想借抚琴来打发时间,不曾想一起调,便是当初她在驿馆路边等锦公子的时候弹奏的那一支曲子。
她一面抚弄琴弦,一面回想着当初在巴池驿馆脱险之后,抱琴拦车,初见南宫锦的情形。
那时候她是身份低微的支族庶女,他是地位尊贵的长安公子。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是一个天上云,一个地上泥。
而现在,她虽然和他有了欢爱之实,可是隔着这张陌生的脸,他们之间的距离依旧远得令人心灰意冷看不到丝毫希望。
她兴味索然,突然就没了继续抚琴的兴致。
恹恹然的轻叹一声,正准备终止这支弹奏到一半的曲子,随风突然飘来了空灵悠远的洞箫声。
而且那箫声呜咽婉转,高低起伏,所奏曲调正是她刚才演绎的琴曲。
她心中一动,黯淡的眸色也倏然明亮了起来。
她纤秀灵活的手指在琴弦上面撩拂滚捻,悠扬的琴声从指尖流泻而出,与那洞箫声遥相呼应,缠绵缱绻,难分难舍。
前一世她苦心学习琴技,却从未与人有过这种以琴交心。福至心灵的默契。
而现在,她却能通过这琴箫和鸣的乐声,感受到吹箫之人此时的心情……
次日一大早,平姨便捧着一套裙裳走了进来:“阿离姑娘,阿离姑娘?”
君红杏正在枕上做梦。
她梦见了一片好美好美的桃花林,她坐在桃花树下抚琴,隔着翻飞飘落的如雨花瓣,她看见南宫锦一袭白衣。翩然若仙往她走来。
他手持一管乌黑如墨的玉箫,眼神温暖又温柔,似蕴着不尽情意。
就在他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传来平姨的声音:“阿离姑娘,阿离姑娘你醒醒,别睡了,天亮了!”
君红杏好长时间时间没有做这样的美梦了,她不想醒。不想醒!
平姨见她睡得沉,便伸手在她的肩膀上面轻轻拍了拍:“阿离姑娘,快别睡了,你今儿还要陪永余去太液湖游玩呢!”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太液湖?”
平姨道:“对呀,听永余说,二皇子邀请他游湖赏景,他要带着你呢!”
君红杏脑子里面清醒了一些。
对,今儿要去太液湖游玩。如果能找到机会杀掉帝永尧的话,那她就可以做回君红杏,与锦公子相认了!
这般想着,她已经没了睡意。
她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平姨送进来的那套裙裳,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我一个侍女穿这颜色这款式,会不会太出挑了?”
平姨道:“不会!这衣裙是永余找绮红姑娘帮忙,专门为你挑选的!”
君红杏翻看了一下这套烟笼百花的齐胸襦裙。秀眉皱得更是紧了些,这该死的帝永余,该不会真的想要她用身体去色诱帝永尧吧?
平姨见她看着那衣服不说话,忍不住又催促道:“阿离姑娘,你快换上吧,永余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君红杏道:“还有别的衣服吗?我不想穿这套!”
平姨为难的说道:“没有了!我这妇人的粗布葛衣你也穿不上……”
君红杏无奈,只得说道:“好了,平姨你先出去告诉永余公子,我换好衣服马上就出来!”
平姨道:“好!阿离姑娘那你快点儿,别让永余等久了!”
君红杏点了点头“嗯!”
等平姨走了之后,她才有些不情愿的换上了这身齐胸的襦裙。
不得不说,那位绮红姑娘不仅精通易容之术,这挑选衣裳的眼光也是十分独到的。
这襦裙的颜色十分出挑,却又不会显得过分张扬。
腰身处的设计和裁剪都十分巧妙,不仅勾勒出了她腰身的曼妙线条,还让她的**也显得格外挺翘诱人!
而这齐胸襦裙最巧妙的设计。还在于胸前内衬着的聚拢托架。
她穿上之后,胸前雪丘便呼之欲出,连两团之间的沟壑也是一览无遗!
君红杏活了两世,从未穿过如此大胆露肉的裙裳。
她上下前后的看了看,觉得这襦裙别的地方都可以忍,唯有这胸前露得实在太多,已经超出她的底线了,绝对绝对不能忍!
她正准备脱下来。窗外突然传来帝永余微显冰冷的声音:“若你敢脱,我现在就让你烧得只剩下牙齿!”
她大惊失色:“你偷看我?”
她抓起手边一只茶盏呼一下扔了出去。
茶盏从窗口飞出去,却并未传来落地声音,似乎……被帝永余接住了?
她心中恼怒,正还要扔东西出去,帝永余在外面说道:“动作快点儿,磨磨蹭蹭的,你都耽搁了快一个时辰了!”
一句话未说话,声音已经由后窗转到前院去了。
君红杏气得跺脚,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帝永余的性格忽冷忽热令人琢磨不定,她现在若和他计较,便是自找麻烦。
她将襦裙往上面提了提,想要将胸前雪丘遮挡一部分回去。
然而那襦裙的暗衬设有隐形的托架,将她形状完美的花蕾半包围着,无论她如何提,也始终还是露出了三分之一在外面。
没办法。她只得忍着心理上的各种不适,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帝永余在院子里面等她,看见她从屋内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日光变幻的缘故,他眼神中有异样的神采一闪而过。
紧接着,他那张总是冷冰冰的俊脸红了红,慌忙的别开了视线。
她走过去,抱怨道:“帝永余。你怎么让我穿成这样呀?”
永余道:“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她瘪嘴,不满的说道:“当然不好了,你看这……”
“好了好了!时间都被你浪费光了,去晚了二皇兄可是会不高兴的!”
永余说着,拉过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快点儿吧,马车都等很久了!”
院门外面,果然停有马车。
不过,不是一辆,而是两辆。
君红杏一看见那辆鎏金镶玉的豪华马车,脸色就微微变了变:“永余,这是锦公子的马车?”
不等永余回答,那辆豪华马车的车帘便已经被掀开。
南宫锦一袭翩然白衣,手中持着一根墨玉洞箫从车上走了下来。
君红杏惊讶的看着他手中洞箫,脸色已经在瞬息之间变了数变。
昨天晚上,与她琴箫和鸣的人,真的是南宫锦!
他莫不是已经从那琴声中猜出她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君红杏了?
她心情复杂的看向南宫锦,却发现南宫锦一脸寒霜,正盯着她胸前坦露了一大片的雪肤。
她顿时觉得有些羞耻,急忙低下头去:“永余公子,我们走吧!”
第110章 颜值不够,身材来凑
帝永余眼睛也不瞎,早就看到南宫锦的目光一直在往君红杏胸前肌肤上看。
他心中冷笑,暗道,都说这南宫锦风姿卓雅有出尘之姿,今日看来,也不过是个长得好看些的酒色之徒而已。
不过,既然连南宫锦这等公认清雅脱俗的贵公子在看到君红杏的时候都会挪不开视线,那淫逸无度的帝永尧见到她,岂不得流口水?
这般想着,他对于今日的太液湖之行更是期待了些。
他对锦公子微微颔首打过招呼,带着君红杏就要往马车上面走,南宫锦却在身后说道:“四皇子留步!”
帝永余神色沉了沉,转身看向南宫锦道:“锦公子,我是罪妃之子,虽然依旧冠以皇姓。却早就被皇室剔除,锦公子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永余吧!”
南宫锦拱了拱手:“永余公子!”
帝永余这才也拱手回礼道:“刚才看见锦公子的马车,还以为你只是恰巧路过,现在才知道,锦公子这是一大早就等在我这院门口了?”
南宫锦状似无意的往君红杏这边看了一眼,温雅笑道:“昨日在红袖招,我一时冲动,居然想去行刺二皇子!若不是永余公子和你身边这位侍女拦着,只怕我已经做下了诛杀皇族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