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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085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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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刀口舔血,日进斗金,收入勉强糊口,却过的踏实又舒坦。
  陆强划拉两下光秃的头顶:“你今天问我,还回不回去跟邱爷。”
  根子:“啊;对。”
  “不跟了。”
  根子一愣,“为啥,哥?”
  陆强闷一口白的,呲了呲牙,火辣辣的液体顺食道滑下去,通体舒畅,他不答反问,“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凑合。”根子顿了两秒,一时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又说,“钱没有以前来的快,花钱总得算计着。”
  陆强又吃两饺子,好歹嚼嚼,咽了说,“我在里面这几年,除刚进去那会儿有人找事,干了几架,往后白天上工,晚上睡觉,甭管多硬的床,躺下就着,睡得忒踏实。”
  根子机灵,听出他话中意思,“哥,那你后面什么打算?”
  “里面不给介绍工作了。”
  根子夸张‘啊’一声,“就那?”
  “怎么?”陆强斜眼儿看他。
  “没没……”根子干笑两声,“挺好的。”
  散场已经深夜,坤东睡了一觉清醒不少,打车把另几人送回去。
  陆强没去处,暂时住根子那儿。
  两人步行没打车,夜间凉风将酒气吹去大半。
  爷们儿一起除了聊钱就是女人。
  根子说:“强哥,那里面儿没女人吧?”
  陆强横他一眼:“你说呢?”
  “那你这几年都没干过?”
  陆强:“……”
  根子贼头贼脑,“哥,我请你去个好地方。”
  “不去。”
  陆强侧头吐掉牙签。路边叶子被雨水洗刷的油亮,坑洼路段还积着一汪雨水,不断反射城市的五颜六色。
  他眼前浮现一个身影,娇弱柔软楚楚可怜,恨不能放怀里好好疼疼她。
  陆强回了神,半天才问:“上哪?”
  “啊?”
  十分钟后,一条隐蔽巷子里,灯红酒绿。路两边探出不断闪烁的各色灯箱,把雨后的夜衬托的靡靡。
  根子熟门熟路。
  陆强问:“经常来?”
  “嘿……偶尔。我来只找固定的。”
  陆强笑骂:“你小子,别肾亏。”
  根子带他左拐右拐,在一间不起眼的店前停下。
  两人在柜台前站定,根子环过手掌,事先声明:“哥,李轻是我的,你可别跟我抢。”
  陆强嗤一声,及不屑,“谁都一样,别墨迹。”
  老板和根子熟识,给陆强找了个身段模样都不错的女人,顺便挨着摘两把钥匙给根子。
  这种地方,房间多由老板改造,中间不是水泥砖块修葺的实体墙,全部是那种及薄的木质胶刻板,房间毫无隐私可言,打个喷嚏旁边听的清清楚楚。
  当然,敢来这里的,并不担心这些问题。
  根子把李轻带入房间,急不可耐照姑娘脸上先啃两口。
  他们结识三年前,根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时岁数小,有些放不开,别人见他长相打扮都不乐意接待,恰巧李轻刚下海,人老实没有花花肠子,并没嫌弃他,整个过程细致周到,体贴用心。
  这一联系,便是三年……
  李轻娇嗔躲了下,两人立刻缠一块儿滚到床上。
  根子衣服还没脱尽,墙那边忽然传来女人尖叫,随后是一阵铁床撞木板的声音,整间房地动山摇,恐怕快散架。
  根子骇然咳了咳,继续之前的动作。
  他今天心不在焉,也许外在刺激,很快就结束了。直到两人平静躺床上,隔壁女人还在撕心裂肺喊着疼,声音似痛苦,似享受。
  听了会儿,两人不免尴尬,李轻嘴上没说,眼神透的渴望显而易见。
  根子把人一搂,干笑说:“憋的,我哥纯憋的。”
  “……”
  陆强的确很久没干这事儿,算起来足有六七年。
  他本身不是什么好人,进去前身边莺莺燕燕,赶都赶不走,根本不屑来这种地方。头次来,没多大感觉,女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
  他把那女人翻来覆去折腾个遍儿,她刚进来还算欢实,现在小口捯气,奄奄一息,修长手指覆上他精壮的胸肌,指尖摩搓着,流连的爱。抚。
  陆强单手抓住她一双腕子固定在空中,不让她碰他。
  他狠力耸动,盯着她表情,目光冷漠、残酷,不见半点儿柔情。
  最后时刻,陆强闭上眼,脑中蓦然浮现一道画面。
  ……阴天,雨雾中,十字路口,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
  耳边是濒临崩溃又强装镇定的儒弱声音,于是他看清她的脸,小巧白嫩,挂满哀伤。秀发打湿贴在颊上,那些水滴不知是雨还是泪,令她整个人显得过分狼狈。她零零落落站在雨幕里,唇角漾开的朱红看去妖冶又可怜。
  陆强心痒痒,不断打量她。
  她穿着象征忠贞的白纱,细腰盈盈一握,随胯部到小腿形成曲折流畅的弧线。他视线忍不住看上去,她半个胸脯都露着,白得能看到皮肤下的细细脉络,雨水落在那片白皙上,调皮钻进深深的沟壑……
  他想到家乡的雪,团在手里,捏成不舍放下的浑圆雪团子,柔软、纯粹、不见尘埃,是他污秽黑暗的世界里,最奢侈的珍宝。
  陆强狠狠咬住牙齿,一声低吼溢出喉,就在这一刻,他听见自己心中似有泉水叮咚,有个念头疯狂冒出来,他感到激动而满足,可这无疾的念头只持续几秒,身体的极乐根本无法取代内心的空虚。
  陆强没等那劲儿缓过去,蓦地抽身起来,摘了套子扔地上,抽几张纸好歹擦了擦,躬身套裤子。
  他在那房间总共逗留一个小时,收拾妥当出来,往厅里沙发一坐,点了根烟。
  根子去结账。
  那女人随后也从房间出来,步伐虚浮,姿势别扭。对待这种雇主,她们既爱有恨,长得好看,又带一身阳刚汉子味儿,那方面持久没的说,就是不懂怜香惜玉,大多只在乎自己享受。
  脱裤子上床,穿裤子下床。
  凉薄无情,缺那么点人情味儿。
  女人软塌塌歪在陆强身上:“哥,还什么时候来啊?”
  陆强轻轻吐气,空中出现一个缥缈的烟圈,慢慢扩大,直至消失。
  他耸开她:“边儿凉快去。”
  女人被推个趔趄,起身扭了扭,扶着墙,不自然的走开。
  根子走回来,把零钱揣兜里,看看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打趣:“强哥,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陆强哼笑一声,
  “又不是我媳妇。”他说。

第5章 

  一周后。
  事件平息,卢茵请了长假,一直窝在住了五年的出租屋里。
  她憔悴不堪,成日以泪洗面,不出门,不洗漱,偶尔恍惚,仍然不能接受现实。
  她对感情专一,和刘泽成恋爱这些年,没有轰轰烈烈、海枯石烂,却平淡中充满温馨,她以为会互相陪伴,就这样终老,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背叛她。
  卢茵仍然不敢回想那天怎样收场的。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怒火中烧,被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熄灭,她被打回原形,落荒而逃,不得已把车开回酒店停车场。
  某种程度讲,卢茵承认她胆小怕事,愤世嫉俗只敢搁心里愤愤不平,和人吵架又有点欺软怕硬,她很少和人红脸,即使打人这也是头一次。卢茵是个普通的小女人,不是圣人,沾染太多凡间的世俗气息,她好面子怕丢人,在乎外人对她看法,更介意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握着方向盘,浑身发抖,终于冷静下来,已顾不上伤心,只担忧这场闹剧怎样收场。
  那时典礼尚未开始,宾客不多,只有双方亲属和少数服装厂的同事。
  停车场里碰到一直等她的好友叶梵,她给她带了衣服换上,她并未露面,只由好友代劳,通知婚礼取消。
  在叶梵走后的一段时间,车内静的可怕,后视镜里映出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妆容凌乱,原本美艳的唇色在脸侧晕开。
  她拿出纸巾擦拭,那些红印顽固难消,像这匆匆七年,想拭去,太难了。卢茵跟自己较劲,手上力道及重,口红印记渐渐变淡,却因为用力过大,细嫩皮肤刮出一道道红痕。
  她看着镜中的脸,不免悲从中来。
  待人走尽,回到新房,里面挤满刘家亲戚,第三者已被刘泽成劝走,他垂着头,颓然靠在沙发里。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虽有错在先,其母却暗暗埋怨卢茵不计后果,擅自离开。卢茵舅妈叫嚷着索要精神损失,舅舅只管闷头坐着,没人顾忌卢茵感受。叶梵不乐意,指着刘家破口大骂。
  一时间,屋里闹得不可开交。
  刘泽成腾地站起来,拉住卢茵往外走。
  卢茵挣了下,力量不及,被他拉上走廊。
  他还穿着典礼的黑色西装,剪裁规整,面料上成,把一副好身材衬的越发修长。领带松着,歪在一侧,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
  他低头没看她,也没说话。
  昨晚还睡一张床上,短短一夜,卢茵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格外陌生。
  好一会儿,刘泽成终于开口,“茵茵,婚礼非要取消吗?”
  “你想我怎么样?”
  刘泽成不敢看她眼睛,盯着她的衣角,“我和她,我们只是逢场作戏,只是不小心……”他顿了顿,觉得难以启齿,“发现的太晚,再想把孩子打掉,可能对她有危险……所以就搞成今天的局面。”
  卢茵攥紧拳,他的每句话都像割在她心口上。
  他继续,“我们在一起六七年,我爱不爱你,你应该能感觉到,这件事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他手足无措,扶了下额,“希望你能原谅我。”
  “那她们呢?”
  刘泽成说,“我保证,她们以后不会打扰到我们的生活。”
  “我们并存?”卢茵啼笑皆非:“从前没发现,你这么贪婪。”
  刘泽成无地自容,转移话题说:“茵茵,以后我不会强迫你生孩子。我们家九代单传,现在有了那孩子,我妈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后就我们俩……好好过日子。”
  卢茵无力:“孩子我自己会生。”
  他脱口:“可你生不出来……”
  在一起六年,同居五年,后面的一年从没特意避孕,她却没怀过他的孩子。
  走廊顿时静了,卢茵心颤的厉害。
  大雨滂沱,她目光转向窗外,这一刻,她才明白,两人看似坚固的感情,在现实面前那么不堪一击。卢茵终于意识到,真心付出六年的感情,终于到了头儿……
  房间铃声大作,卢茵躺床上,很困难才从回忆中抽身,她捞过电话,看了眼,是刘泽成。
  卢茵盯着屏幕,那边自动挂断,直到复又响起,她才反应过来。
  电话举到耳边,电流里混杂他的气息。
  卢茵嗓子是哑的,“什么事?”
  那边说:“茵茵,你在做什么?”
  “有话直说。”
  顿了顿,刘泽成道:“既然婚礼没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新房怎么分配。”
  ***
  黄昏将近,橙红的余晖落满整个房间,纱帘鼓动,有微风吹进来。
  床上凌乱,旧书衣服落了满地,桌上摊着吃完的泡面盒,刘泽成两天前搬走,这里几乎不剩他的东西。
  接完那通电话,许久后,卢茵终于从床上坐起来。她拢好发,抹一把脸,眼中有了几丝神采,他的绝情终于打醒她,卢茵蓦然顿悟,苛待自己是多么蠢钝和可笑。
  她开始收拾房间,杂七杂八又翻出他不少东西,一些论文纸、实验报告、旧书和文献杂志。
  稍晚一点儿,卢茵出门,尽量收拾自己,穿一件字母白T和短裙,两条俏生生美腿下,蹬一双布鞋。
  头发半干,披在脑后,除面容有些憔悴外,像未毕业的女学生。
  她先去饭馆点了几道菜,这些天蹲在房间几乎没出门,没吃过正经饭菜,只吃饼干泡面也没觉得饿。之后去了超市,床单、枕套、茶杯、碗筷和牙杯牙刷全部换了新的。
  从超市出来,已华灯初上。
  卢茵提了满满三大袋,实在拎不动,叫了辆的士。
  行至小区,大门紧闭。
  司机按了两声喇叭,里面毫无反应。
  卢茵从车窗探出头。她在路灯下,发落下来,被微风吹拂。隔着镂空的铁门,岗亭里黑漆漆的,并没开灯,但隐约能听见那台老旧收音机正发声。
  她冲里面喊了声,“李师傅,您在吗?”
  里面没动静。
  片刻,她又说:“麻烦开一下大门,我东西太多,提不了。”
  岗亭同样寂静,等了片刻,卢茵想下车查看,将动的一瞬,门口晃出个人影。
  那人并不是老李,看外形比他高大许多。他插兜站在阴影里,容貌模糊,只能分辨大致轮廓。身材魁梧,一身纯黑装束,腿修长,裤管一条垂着,一条向上卷起半圈儿,没穿保安外套,紧身黑衫的下摆扎进裤腰,带了顶帽子。
  卢茵眯起眼,这人她没见过,但莫名有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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