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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朱颜辞镜-第4部分

小说: 朱颜辞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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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祁远突然觉得,这个姑娘真是单纯到可爱。
  前厅,大当家和二当家分坐在主位,三当家带着新妇给两位兄长敬茶。
  之后,玉棠去隔间用饭,三兄弟闲谈。
  “你小子不错呀,大哥果然没有看走眼!”大当家拍着他的肩膀调笑道。“我可看见人家小姑娘连路都走不稳当了,哈哈!”
  叶祁远:“……!”呃,其实这两件事没有绝对的外在联系,你信吗?
  二当家面色隐隐有些不郁,在他阴柔外表的衬托,这种情绪显得更加晦涩:“风若寒借调三万兵马欲围凤凰山,我们还是赶紧想出对策为妙。”
  “我呸!他女儿都没到手,竟然还想着端了大爷的老窝!”
  “依小弟看,将他女儿与人私奔的消息捅出去再说!”
  “如此一来,丞相大人忙着遮掩这桩丑事,我们也好腾出时间做准备。”
  004
  “不想要解药了?”叶祁远找来时玉棠正顺着后山峭壁往下移,心下一突,这小妮子竟这般胆大。
  如今那些人忙着修防御工事,自然顾及不到她。惨了,被发现了。她原本就两股战战,冷汗频出,眼瞅着便要踩空。“啊!”
  他眼疾手快,飞身下去,将她拦腰抱起,却是调笑的口气:“我对你不好吗?你要跑……”
  “你滚开!”玉棠甩开他,任由自己摊坐地上,发懵似的望着手心狰狞的伤口,两腿却已麻木。
  叶祁远显然没有放在心上,脱下外袍替她披上,幽幽一叹:“你若是走了……”就算自己放她走,她又能去哪里呢?“你身上的毒可就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我不要嫁给土匪!你们都不是好人,小姐,小姐也不要我了,我,我……”玉棠好想从噩梦中苏醒,可伤痛和眼前人却这样真实。
  真是拿她没辙。
  “好好好,不嫁土匪!”叶祁远总算体会到何为‘断了线的珠子’,赶忙捂住她的嘴,只得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三弟!发生了什么事?”二当家闲庭阔步,循着动静翩然而来。
  玉棠不敢直视他那双冷厉的眸子,仿佛把一切都看透,连忙遮掩道:“奴,奴看那头的花漂亮,想摘下来,不小心,伤了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唉,表情太明显了,说谎都不会。叶祈远到底不忍心,伸手扶住她。目光坦荡地看着二当家,对方也正回头看他。
  “她想逃跑,被我发现了。”
  “你!”玉棠别过头,美眸含怒的瞪着他。
  二当家收回手,目光深邃:“既然已成了你的人,三弟可要好好管教,如今危机存亡之际,莫生事端才好。”
  叶祁远:“哥哥说的对!”
  “三弟从前可是对女子冷心冷意,如今这番变化……”陡然话锋一转,轻飘飘地扔下句。“为兄甚是欣慰呢。”
  叶祁远随后带她回房,取了黑玉断续膏替她抹在手心,顺手疏通了她的经络。
  “放心,这是最好的创伤药,不会留疤的!”姑娘家不都图个美字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玉棠出身相府,自然识得此物名贵。又思及有句老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立即做警惕状:“你想干嘛?”
  她虽不聪明绝顶,却也并非愚昧无知。他那时分明是在替自己解围,那个二当家没有处置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很简单,在下想请姑娘帮个小忙。”叶祈远微微一笑,贴身取出一物,放在桌上。不得不说,他的心里委实有点惶恐——若这姑娘不识此物,他又该如何处之?
  玉棠看看桌上,又看看他,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005
  明月为乌云遮蔽,群星暗淡无光,寒风瑟瑟催冷意。玉棠戴了帷帽,趁浓重夜色掩护,去了后山。
  她小心地捧出怀中扑腾的鸽子,口中念念有词:“保佑丞相大人早日破了贼窝,助我脱离苦海……”
  “去吧,小白!”她喂了把苞米粒,白鸽振翅。
  嗖——但闻利箭破空,尖利之声令人战栗。变故就在一瞬间,还未及反应。
  她大惊失色,一回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为首自然是山寨的三位当家。
  鸽子倒地不起,却不伤及要害。有人从它腿上扒拉下信囊,取出一观:“二当家所料不错,果真是她!”立刻有两人上前架住她:“胆子不小,竟然通风报信!”
  大当家掌风当即上来:“呸他奶奶的!竟然给三弟娶了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
  两颊火辣辣的,玉棠一时羞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二当家上前,不容置喙道:“山道上埋了炸药机关,可朝廷大军却不声不响从那儿绕过去了。你在此时顶替你家小姐被劫,分明是得那风若寒授意!”
  “那……那不是我,不是我干的!”那人的眼神像是淬了毒般,冰冷刺骨。
  “证据确凿,还敢抵赖!山寨布局图在此。”
  “三弟,你怎么看?”二当家转向一旁,一脸探究。
  “这么想来,你白日里假装出逃,是想让我们打消怀疑?”三当家一脸悲戚,一副初尝男女之情却惨遭无情背叛的模样。
  “三弟分析得不错!”
  “我……”玉棠竟无言以对。
  大当家安慰似的拍了拍小弟的肩:“老三,你说吧!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大哥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随大哥和二哥处置吧!”说罢,这人拂袖而去,背影莫名凄凉。
  “唉,三弟别走啊!大不了到时候我把六夫人让给你!”大当家急急出言挽留。
  “呜呜呜……三当家的太可怜了!”群情激愤。
  “你,你你你无耻!你当初不是这样跟我说!”玉棠挣扎着望着冲着他离去的方向气呼呼地吼道。
  “省省吧,男人的承诺最不靠谱,更何况是你先伤害了人家。什么地老天荒,什么海枯石烂……”拽着她的那位开始大发感慨。
  玉棠:这什么跟什么呀!
  “押下去,她对我们还有用处。”二当家随即吩咐道。
  006
  柴房的位置最是偏僻,门窗也最不讲究。四处露风,东西杂乱,连盏灯都吝啬。
  玉棠小时候在相府也被关过柴房,大户人家哪怕恭房都是严严整整的,那时候还有相熟的丫鬟作伴。口袋里藏个馒头,一人一半就可以挨一整天……
  四周黑漆漆的,老鼠磨牙的声音颇为清晰,也许还有蟑螂跳蚤什么的……这样想想,身上好痒好痒。     玉棠拢紧衣裳,往窗边坐了坐。
  都是那个什么劳什子指挥使大人害的,他明明保证过会替她求情的!现在倒好,黑锅她背了,还挨了那种腌臜人的打。他倒好,说些“女人如衣服”的屁话!
  她越想越懊恼。
  咚咚咚——
  “是我。” 
  玉棠扒着窗沿站起身,看见月光下那人似笑非笑的脸:不觉来气:“你来干嘛!”
  “入夜冷,给你送件披头。”他知她生气为哪般。七尺男儿算计这么个弱女子是不对,可他也是为了日后行事妥当。
  玉棠却不推辞,这姑娘没那么大的气性。她要的从来都很简单——怎么舒服怎么来。
  “饿不饿?”
  “咕,咕咕——”腹内空空,香味更刺激了饿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嚼了一口,她问:“这什么肉啊?”
  “鸽肉。”他眸中闪着戏谑的光。
  “呸呸呸——”她想到了那会儿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那只信鸽,呕……
  “骗你的!是刚打来的野山鸡。”
  “你!”受了戏弄的玉棠怒极反笑。
  “以后不要这么轻易相信别人!”这回却是罕见的正色。隶属旁人谈之变色的锦衣卫,他见惯了欺骗与背叛,却拿这么个实诚的姑娘没办法。
  他不禁担心,她以后会不会一不留神又叫人骗去,这可怎么办呢?
  叶祁远蹙了蹙眉头,朝里探探:“里头很暗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核桃大的夜明珠来。“拿这个照明吧。”
  玉棠鼻头轻轻抽了抽:“谢谢你,叶大哥。”若非有幸遇见他,自己落在那帮恶徒手里,不知会遭受何种对待。
  “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叶大哥,你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
  “说什么?”叶祁远挑眉,反正时候还早。
  “呃,讲故事吧!”她只是不想至始至终都一个人。
  故事?叶祁远犯难了,他哪里会讲什么故事!
  耳畔正好听见暗中有老鼠的动静,他灵机一动:“广东人爱吃一种‘蜜叽’,你知道什么叫蜜叽?就是刚生下毛都没长全的小鼠,用糖腌渍,上桌还必须是活的,会发出吱吱……”
  玉棠听得一阵恶寒,刚吃进去的东西在胃里头翻滚,央求道:“换个故事吧。”
  那这样,讲个自己拿手的吧:“有种刑罚叫梳洗,简单来说,就是拿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层层刮下来。还有一种叫定刑的……”许是经常拿来恐吓犯人,诸如此类叶祁远张口就来。
  “叶大哥!”玉棠忍不住出言打断,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时候不早了,我困了。”
  叶祈远:“……”
  007
  几日来,这伙人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迫着她往外传了次假消息。
  玉棠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不要造成什么损失才好。事实上,叶祈远可不是白拿她做掩护,真正的情报早已通过山间暗流传回了锦衣卫。
  丞相大人借调兵马搞的这出不过雷声大雨点小,真正的动作还得靠他们锦衣卫。
  于是情况就演变为:丞相率大军攻寨不利,锦衣卫突袭立奇功。
  “报——大当家的,第二道山门失守了!”
  土匪们损失惨重,山上人心惶惶,索性坚守不出。他们的焦头烂额正好解了玉棠的困境,意志不坚定的小喽啰逃了许多,分派看守几乎没有。
  “风若寒明明得了假消息,定是我们当中还有锦衣卫的鹰犬!”二  当家的脸色更加阴郁,当真是措手不及!现下局面已不再沿他的布置发展,需得另寻一条出路!
  叶祁远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表面却不动声色。
  “他奶奶的锦衣卫跑来凑甚热闹!二弟啊,你倒是想个法子出来呀!”大当家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悔不该听他人诱使啃了丞相那块烂骨头。
  当夜,残余人马齐汇聚义堂,烹羊宰猪好不热闹。
  “兄弟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亡亦死,举大计亦死,死国可乎?”二当家文绉绉地照搬大段《史记》,一干为净,酒碗掷地。
  “来来来,敬二当家的!”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啥,但感觉挺厉害的样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当家的面色郁郁,借酒浇愁。
  “对对对!敬大当家的。”这句懂了:逃命要紧,撤回老窝凤阳再说!
  一会儿工夫,众人东倒西歪。
  “哎呦,我怎么醉的这么快。”
  “我要睡,睡……”
  最后一位看着满室寂寂,猛然醒悟:“当家的,你们……”
  三位当家立在原地,默然无语。
  叶祁远想起这位三当家生前最重义气,便作纠结不忍状:“大哥!果真要如此行事吗?”
  “三弟啊,我也舍不得这帮弟兄,可二弟说能是为我们多争取时间……”
  今夜寨中空虚的消息一经传出,当官的哪个不想这功劳落在头上?待丞相的人同锦衣卫争抢起来,谁还顾得上寻找匪首。
  丞相家的那批嫁妆早就浑水摸鱼上了码头货船,满满几十大箱,如今正好携带南下。
  大当家的意思是就地解决玉棠,这回阻拦的却是二当家。
  玉棠正担心小命不保,却对上叶祁远示意她安心的眼神。
  船在江中颠簸两日,无事。
  008
  直到那日,船将靠岸。
  没有任何预兆的,二当家是突然发作:“阁下且猜猜,是我的人来得快还是锦衣卫来得快?”几天之前,他细细考虑个中关节,终于想通问题所在。
  叶祁远早已料到,并不惊讶: “哦?二当家既早知我身份,为何隐忍至此?”
  “阁下又为何尾随至此?就为捉拿我们这等丧家之犬?”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再未得到证实前,不敢轻举妄动。
  “二弟三弟,你们……这是为何!”大当家讶然,一头雾水。
  “蠢货!”二当家没有回头。“我当时唆使你劫丞相是为何?”大当家僵在当场,久久没能回神。
  “依在下看,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果然……二当家眉目陡然加深。
  “若只是个小小的盗匪劫财案,哪怕牵扯到当朝丞相大人,锦衣卫也未必会给这个面子。但……”叶祁远清了口嗓子。“这谋逆大案可就不一样了,为天下苍生计,船上的辎重还请留下!”
  “那便留你不得!赤卫营何在?”二当家当即喝道,在船上潜伏多日的心腹鱼贯而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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