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大学生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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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真行!”老狗心花怒放,但喜悦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成绩还没出来呢!等成绩出来了,你随时来取。”
李同学撇了撇嘴,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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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据说网上能查到大学生英语四级考试成绩了,老狗欢天喜地地跑去网吧。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码后,老狗颤抖着手指按下鼠标,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五十六分。
老狗气急败坏,拨通了李同学的电话,劈头就骂:“你他妈的怎么回事?五十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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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五十六分?哈哈,我考了这么多吗?我居然真的能考到五十六分?”
“你、、、”老狗气得浑身发抖。
“兄弟,五十六分不少了!让你考,你能考这么多吗?”
“操你妈的,五十六分跟零分有什么区别?”
“哎呀!杀手都有失误的时候嘛!比如荆轲,是吧,信誓旦旦地要去刺杀秦王,结果呢,却被秦王给杀了,连个全尸都没有。你别气,这次让我考六级的那位同学就很好呀,爽快给了我一千,结果我考了三十分不到,人家说什么了?大不了,你另外那二百五我就不要了,反正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好吗?”
“我操你妈呀!”老狗声嘶力竭地怒吼。
“我妈?我妈早死了,你喜欢操是吗?我告诉你,她就葬在我们村东头那小土丘上、大槐树下、、、、、、”
老狗怒不可遏,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
S大,老街,KTV。
老狗颓坐在我旁边,盯着满桌空啤酒瓶,脸上写满了无奈。
老板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要不要再来两瓶?”
“再喝就出人命了!”他妈的这些生意人,目光忒也短浅,只惦记着眼下多销几瓶啤酒,不知道让客人喝酒适量,保证好身体,以便反复利用?
我扶着老狗,刚走到KTV门口,他就弯下身子,三峡泻坝一般将一晚上灌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咳,听着让我格外揪心,转头大叫:“老板,茶!”
老板端着茶跑过来,瞅了瞅地面上的米饭肉渣泡啤酒,皱起眉头:“紧走两步呀,出了门,爱咋吐咋吐。”
“我操!”老狗猛地直起腰,一个踉跄,我连忙拉住,将杯子递还给老板:“我来清扫。”
拖完地出来,见老狗蹲在路边抽烟,吹了半晌夜风,清醒许多。
“要不,给岳红打个电话吧!”我掏出手机。
“不用。”老狗将书包递给我,“煤球,你先回宿舍睡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你没事吧?”
“放心吧,一大老爷们,能有什么事!”
我回头看了眼KTV,不无担心:“老板今天可能喝多了,小摩擦,你别、、、、、、”
“哎呀你走吧,我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老狗厌恶地挥了挥手,“我就呆一会儿,很快回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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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啤酒的催眠下,头刚沾着枕头就昏昏睡去。睡到半夜突然醒来,爬到上铺伸手摸了摸,没人。
我马上给老狗打电话,已经关机。看了看时间,已近凌晨三点,便穿着拖鞋去老街找他。
走到一教学楼下,我看到教学楼旁的草坪上躺着一个人,身材细长,对着夜空抽烟。
“老狗?”我试探着叫了一声,他坐起身子。
“你他妈的,还没醒?”我走过去,打开火机凑近他,“你、、、”我看到老狗左脸高高肿起,双眼血红,似乎刚刚哭过。
“KTV?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
“不是。”老狗摇摇头,“是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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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又躺了下去,盯着天空:“你刚走不一会,她就找到我了。”
我关掉火,坐在他旁边。校园里静得可怕,草坪旁的路灯没有一盏能正常发亮,仔细检查,你会发现路灯受的全是外伤,因为在草坪幽会的男女生,总喜欢在半夜用石头对路灯下毒手。
“我跟岳红,分手了。”老狗叹息一声。
我越听越糊涂:“到底怎么回事?”
老狗像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我正准备问他是不是睡着了,他要死不活地冒出一句:“你知道岳红在哪找到我的吗?”
“在哪?”
“英子茶庄。”
“那怎么了?”
老狗丢掉烟,苦笑道:“她找到我的时候,我旁边躺着一女的,是以前网友。”
“操,狗改不了吃屎。”
“她也是这么骂我的。”老狗说,“也许是跟我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她的嗅觉,真是惊人。”
“你难受吗?”
“她打了我一大耳光,我不怪她,也不觉得疼;然后她哭了,我这里疼、、、”老狗指了指胸口,嗓音嘶哑。杨岳红,果然像她家生产的花炮一样——易燃易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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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似乎“才”“德”向来对立。S大道德教育的反典型“###王”锦江同志,道德的败坏丝毫不影响他才华的横溢,研究了四年A片,顺利毕业,暂时在一家航空公司做地勤,深得上司赏识。
锦江回学校论文答辩那天,我们五人顶着炎炎烈日,一字儿排在公交车站台旁,像等待香港回归那样,焦急地等待着与锦江重逢的那一刻。
车到站了,我们冲到门口,下了好几拨学生后,才见到西装革履的锦江大摇大摆地拎着箱子往车外走。
“同志们好!”锦江扬起右手,“都吃上大米饭了吗?”
“操你的。”老狗一把抓起锦江的领带拖下车,“你瞧瞧,什么天气?”
“哎呀!阳光,我又见到阳光了!”锦江丢下箱子,解开西装扣,“他妈的,天天呆在空调房,出来才知道热。”
“你就装吧。”老狗拖着箱子,带领我们杀奔重庆火锅店。
“看到你这一身,我想起一个成语。”傻强拿着锦江的西服,翻了翻。
“什么成语?”
“衣冠禽兽!”
“哎!”锦江摘下领带,“我说你们,怎么就不能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呢?”
“你上班都干些啥?”
“嘿嘿!”锦江两眼放光,“早晨八点准时坐在电脑前,透过玻璃墙看空姐在外面列队、、、”
炮灰支起耳朵,凑过头。锦江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擦擦嘴:“大部分时候,都只能看到屁股,不过我凭屁股就能分清她们谁是谁呀!有时候她们会向后转,这下就壮观了,哈哈、、、”
“我靠,你一破地勤,上班坐电脑前干嘛?”老狗问道。
“帮老板下片呀!其他地勤都在拎包呢,嘿嘿!”锦江得意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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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人,是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的。
“岳红呢?老狗,叫过来一起吃饭吧。”
老狗的神情立马黯淡下去,抓起啤酒瓶咬掉盖子灌了一大口:“分了!”
老狗又一次喝得烂醉。
散席的时候,锦江冲老狗叫道:“老狗你个畜生,你那网友,好看吗?”
“不好看,照岳红差远了。”
“那你瞎了眼了?”
“你不懂。”老狗点燃烟,眯起眼:“你说,重庆火锅店的牛肉火锅,好吃吗?”
锦江点点头。
“可总吃,你腻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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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大三最后一科,我接到锦江与炮灰毕业论文答辩顺利通过的喜讯:“煤球,快回宿舍,见我们最后一面!”妈的,搞得跟弥留似的。
宿舍里乱作一团,地上撒满了破洞的臭袜子、皱巴巴的运动短裤、缺水的珠笔、《体坛周报》、作业本、、、、、、锦江与炮灰撅着屁股趴在这堆垃圾上,分配遗产。
“煤球,这风扇给你。”锦江指了指他凳子上咯吱直响的风扇,“它转了四年,有时候会偷懒,你只要用力照拍它后脑勺一拍,转得飞快!”
“我自己有,不用。”
“那不同,我跟它有感情的,见物如见人,赶紧把你自己那台扔了!”锦江站起身,爬上床,“还有这被子,我睡了四年,曾经在公元二零零三年春天洗过一次,洗得很干净,也给你。”
“哦!”
“好了,从此你夏天不怕热,冬天不怕冷,我放心了!”
“你那被子谁敢要!”老狗坐在我上铺抽烟,“每天晚上看片儿,看完了就钻进被窝里,一阵地动山摇。”
“也不是每天!”锦江撇撇嘴,“煤球,下午有时间吗?陪我上趟街。同事让我带点特产回去。”
锦江在步行街旁的沃尔玛超市挑了一大堆吃的,让我拎着。
“不是说买特产吗?这些东西,哪里都能买到!”
“这你就不懂了。”锦江无奈地笑道,“你真以为他们要什么长沙特产呀?无非是找个理由,敲我竹竿。”
一个小女孩捧着玫瑰花站在超市门口朝里张望,我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锦江:“还记得那次我俩跟张芬一起吃饭吗?你对卖花女孩说了什么话,把她给吓跑了?”
“哪次?”锦江歪头想了想,“老狗跟杨岳红勾搭上那天?”
我点点头。
“哦!”锦江若无其事地抹了抹头发,“她问我:‘要玫瑰吗?’我就问她:‘要###儿吗?’她转身就跑了。”
“你个人渣!人家还是未成年呢!”
“呵呵,每次碰到她们我都这么问,一般情况下她们就不再跟我纠缠不休。”锦江贼笑着,“不过也有特殊。上次跟一女同事上街,碰到一卖花姑娘,死缠着我,我也问她要不要###,你猜她怎么说?”
我摇摇头。
“她说,一朵花换一张###儿,行不?”
“我听你扯!”
“哈哈!真事儿。”锦江接过我手上的塑料袋,“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想到芬芬了?”
“没有!”我从兜里掏出烟,跟着他走出超市。
穿过步行街头的桥洞,右边就是五一广场。我俩向左转,上五一路的公交车站台等车。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五一广场。是的,我想到芬芬了,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思念并不因为我的抗拒而停止。我想起了那个早晨,她就站在那儿,对我说:煤球,等我到了跳扇子舞的年纪,你一定要像那位爷爷一样、、、、、、
坐在站台旁,我点上烟,看着一辆辆公车倏来倏往。每辆车停下,就有一群人蜂拥而上,从前门投币登车;另一些人,从后门下车。感觉自己,就像驾驶着公车的司机,身边的人(锦江、炮灰,还有张芬、、、、、、)都只是乘客,会在我人生的某个站台登车,同路走过几站后,终究会一一下车,步入人海,再也找不到。芬芬,现在又登上了哪辆车,和谁同路呢?我抽了一口烟,视线透过烟雾,看坐在公车窗口的人们。
一辆公车合上门,发动引擎。我扫了一眼窗口,心脏狂跳:一个女生头靠着玻璃窗,看不到脸,可分明便是张芬。我起身步向公车,它开始加速行使,我加快脚步,眼睛死死盯着窗口,希望“张芬”回头看一眼,可她一动不动。我觉得我跑得很快,可始终无法跑到她的前面,看一眼她的正脸,渐渐的,她的后脑勺也离我越来越远、、、、、、最终,车尾留给我一个无声的视点。
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湘江一桥的中央,一辆辆大车小车从身旁呼啸而过。江面上吹来一阵狂风,双眼酸胀难耐。
“煤球,你耍杂技呀?”锦江提着一大堆塑料袋,从一辆的士上下来,“这么多车,刺激吗?”
“我看到芬芬了。”我指了指前面,“在那辆车上。你看到了吗?”
锦江顺着我所指的方向眺望:“操!看了这么多年片,我只练成了透视眼,不是千里眼!”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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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锦江和炮灰,我开始讨厌躺在宿舍床上琢磨着“等会儿去找点啥事儿做做”的日子,开始期盼拿到和锦江手中一样的红色封皮的毕业证,开始渴望毕业。
我不知道该以怎样一种笔调,写下我2005年下的日子。记忆中的那半年,我跟老狗,大多数时候都不是清醒的——我俩在外面喝得烂醉,相搀着回到宿舍,看到床底一排空啤酒瓶,然后他问我:“谁他妈的在宿舍喝酒,也不叫咱?”
我也觉得气愤异常。
坐着抽了半天烟,我回想起来:“这些酒,是不是咱俩前几天喝的?”
“对呀!”老狗一拍脑门。抽完烟,他披上床单打开门:“我下去再拎几瓶吧,喝完就睡!”
不一会儿,门开了。老狗两手空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