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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四王擒妃 作者:沐禾(晋江2014-02-15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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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声一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讽她的虚伪。
  她愣愣的看着他。
  他从未如此明显的向她表示过他的鄙视,在她面前,即使他心中再如何轻视她,却从未如此不加修饰的表现过。
  这个原本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的男人,此刻是如此的疏远。
  他们,永远不可能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他默默的转过身,向外走去。
  锦容长松了一口气,虚软的坐在椅上,怔怔的望着地面出神。
  “迟早有一日,你会恨他们。”站在门口的人说着,是那般的笃定。
  她撇过头去,视线只来得及抓住消失在门外的一块衣角,而后,便是一片空无。
  苍白的静寂,心,却在无力之中时沉时浮。
  她,不会恨的。
  
        
第三十七章、刺痛
  持续阴沉了好几日的天际,终于再也扛不住了。
  片片如鹅毛般大小的晶莹白雪,纷纷从阴霾的天空扬洒而下,轻盈的飘落在各处。
  锦容坐在窗前,透过支着的窗子,看着被阴暗天色渲染成如水墨画一般的小院景色,顾自沉思着。
  从前院隐隐传来烦杂的人声,更有那李罕的呵斥声时不时的闯入她的耳中,纠紧她的心神。
  今日,是冰玄卿迎娶合亲公主的日子,也难怪这府里会乱作一团了,现下也只有她才会这般悠闲的在清晨赏雪。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不用回头她便知道,一定是紫儿。
  平日里便甚少有人进出她的寝房,更不用说是今天这种大日子,一个个都在前院忙的晕头转向的,又有谁会得了这份闲心来看她。
  “紫儿,我饿了。”
  双手交叠搁在窗台之上,将下巴搁在手上,她半眯着眼说着。
  只是不知今日的紫儿是怎么了,以往可是一天到晚喳喳呼呼个不停,今天怎么和她说话也不见她回个声。
  她缓缓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冰玄卿。
  在还有些昏暗的天色之下,他看着那个慵懒的靠坐在窗前的女人,一袭白色的裘衣,外面随意套着一件暗色的外衫,一头及腰黑发有些散乱的披在身后,与外衫融为了一色。
  脂粉未施的脸上现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红艳欲滴的唇瓣轻启着,露出白齿一点。
  他平日里见惯了端雅庄重的女子,而像现在这样慵懒的,他还真未曾见过。
  身边来去的女人不少,只是,他却从未关心过她们的一切,连这眼前的女人也是一样。
  锦容愣了一会儿,忙伸手扯了扯披在身上的外衫,顺了顺一头青丝,站起身来微倾着身子行了个礼。
  “王爷不是该去迎接公主了么?怎还有时间来妾身这儿,可是还有事情要交待妾身去办的。”她的嘴角始终挂着浅笑,只是,他却没在她的眼中发现笑意。
  冰玄卿收回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随意的在房内走动着,最后驻足在她的梳妆台前,随手拾起一枝珠花摆弄着。
  “本王只是想来提醒王妃,待会儿可不要忘了去喝杯清茶。”
  她一怔,笑意未减,视线随着他手中的珠花转动着:“王爷都说了,妾身和公主并无大小之分,这杯清茶又叫妾身如何敢喝呢。”
  敬茶!这种俗礼她又何必在乎,她若是能保得王妃的尊严,又何需喝她敬的茶。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珠花扔在了妆台之上。
  “随你。”
  说罢,他转身拂袖而去。
  锦容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他适才站过的地方,望着那珠花兀自出神。
  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出现,又为何要和她说这么一句话,他到底是何用意?
  “小姐。”紫儿端着铜盆,迈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将铜盆搁在一旁,看着她说道:“我看到王爷了,他是来找小姐的吗?”
  锦容只是点了点头,坐在了妆前台,拾起玉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而心思却又转到了别处。
  紫儿见她未再说话,便径直走到衣箱前,开始翻找起衣裳来。
  今儿个是王爷再娶的日子,她可不能让小姐失了面子。
  “小姐,穿这件怎样?”扯出一套喜气的红色衣衫,她像献宝似的跑到锦容的面前,摆弄着。
  “怎么,你是想让我抢新娘子的风头不成。”停下手里的动作,她侧过身子斜睨了紫儿一眼,说着,“去,帮我拿那套粉紫色的。”
  不理会紫儿哀怨的眼神,她转回身来,对着铜镜慢慢的梳理自己的一头黑发。
  无奈之下,紫儿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将那套粉紫的衣衫取了出来,服侍她换上,洗漱之后,又仔仔细细的替她上了妆,梳了一个飞仙髻,轻缀上珠花金步摇,高贵亦不落于俗套。
  “小姐,我去命人备早点。”
  “不必了。”她开口唤住正要出门的紫儿,冲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会儿都忙着,咱们就别添乱了,反正我也不饿。”
  “小姐,”紫儿闻言,十分气恼,蹭蹭蹭的走到她的面前,说道,“小姐总是为他人着想,总不替自己想想,他们忙又怎样,再怎么说您也是王妃啊,即便是再忙,怎么可以不替您备早膳呢,您也犯不着这么委屈自己啊。”
  “我这啊,不是委屈自己。”她安慰的拍了拍紫儿的手,而后亲昵的挽起她的手臂,却又被她换了过来,两人慢慢的向房外走去,“正因为我是这府里的主子之一,今天这种大日子,我若是还在那边悠闲的吃饔,难免让人说出些闲话来,再怎么着,这表面的功夫咱们总还得做足了吧。”
  紫儿嘟着嘴,沉默了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开口,“反正啊,紫儿就是说不过小姐。”
  她轻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际,“走吧,他们越是想看我们的笑话,我们越是要做的滴水不漏。”
  “是,小姐。”
  锦容便如她自己所说那般,从头至尾都挂着和煦的浅笑,在这寒冬之中看得人心生暖意,自然对她大加赞赏。
  她笑着,听到不时钻入耳中的赞耀之声,心中明白,今天所忍受的一切已算是有了回报。
  她要的,不只是这王府上上下下的尊重,她还要府外之人,人口相传她的温柔贤淑,识大体,知礼仪,她要人人都觉得,这个王妃,她做的实至名归。
  站在一侧,听着满室的喧哗、喜气的奏乐,曾经历过的一切如今在眼前重现着,只是,如今她却成了一个冷眼旁观的外人。
  “容王妃,请坐。”
  锦容看了一眼站在跟前请她入座的老太监,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多了容王妃这么一个称谓。
  扶着紫儿的手她浅坐在椅上,然后看着新妇被扶到她的面前,双手被搁上一盏茶。
  她在心中暗自冷笑着,也知那冰玄卿正坐在一旁看着她。
  他,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银月公主上前一步,合着喜盖,锦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请姐姐用茶。”
  这是瞿云国的规矩,即使是皇亲也不能例外的规矩,只是,她今天却要打破这一切。
  她站了起来,接过那杯茶,转手便递给了紫儿,让她搁在了一旁。在众人一阵的惊讶和抽气声中,她柔声说道:
  “这杯茶,我不能喝。公主远从汉陵国而来,带着两国和睦相处的喜讯嫁给王爷,你我都是服侍王爷之人,并无任何区别。若是公主看得起,日后叫我一声锦容便可。”
  话完,她便听到周围私语四起,而她依旧只是挂着笑看着那个艳红的喜帕,不知那公主被她如此公然挑战,心中是何想法,只怕是被气着了吧。
  “王爷真是好福气啊,”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她循声望去,原来是爹爹在朝中的好友,因他时常出入秋府,她也见过几次。
  “是啊,”冰玄卿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旁,“能有两个识大体的王妃,的确是本王的福气。”
  他笑着,那抹笑意味深长,只是她却不在乎。
  “送洞房,送入洞房。”
  许是老太监察颜观色的看出了些端倪,忙叫呼着命人将新妇送进婚房去,而心中亦是一阵嘀咕。
  怎么四王爷两次娶妻,都看的他是心惊肉跳的,比他服侍起易王陛下来还需小心谨慎。
  唉,他是老了,看不懂这些事事非非了。
  锦容看着远去的人群,挂起了笑,转过身来,招呼起前来贺喜的宾客们,而心中却是一片的茫然。
  
        
第三十八章、反抗
  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从冰玄卿再娶的那一夜开始,便未曾停歇过。
  肆意洒脱,随风乱舞,白雪纷扬而下。
  这雪没日没夜的下,可是苦了那些穷苦百姓。
  京都里不少穷人家的房子被压垮,作物被毁,一时之间,震惊朝野。
  锦容倚在房门口,看着院子里厚厚的一层白雪,它已经将檐下第二个石阶掩得严严实实,若不是府里的下人一刻不停的清理着府内的积雪,否则她可真是要寸步难行了。
  也不知溪平可曾下雪,爹爹的衣裳可曾带够,这些日子里,她时常担忧的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小姐,”紫儿端着托盘,上面搁着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远远的向她走来。
  “一清早就瞧不见你的人影,又躲哪个地方去喝茶聊天儿去了。”她睨了紫儿一眼,笑着转过身,走在她的前头坐到了寝房内的小桌旁。
  “小姐可是冤枉紫儿了,紫儿只是想替小姐煮一壶清茶而已,就被那个李管事叫住了。”紫儿嘟着嘴,一边替她倒着茶,一边说着。
  “李罕?他找你做什么?”她只是接过杯子捂着手,双眼直直的看着冉冉上升的热气,口中问道。
  “李管事来传话儿,说是新王妃请您一起品茗看戏,这会儿正在前院等着呢,说是挑新年进宫祝贺的戏码。”
  “看戏?”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紫儿,再转头看向房外,“这种天气看戏,她到是有那份闲情。”
  “那小姐,咱们是去还是不去?”紫儿问着。
  “呵呵,”锦容轻笑了一声,“那李罕什么时候跟着那个银月公主了,我还道他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王爷呢。”她一挑眉,看着紫儿说道:“去,为何不去,我若真不去,才会被人说闲话呢。”
  “那紫儿这就准备。”
  “准备什么?”她叫住紫儿,“去,把我的披帛拿来,咱们就这样去。”
  一把绸伞,两人慢慢悠悠的向前院走去。
  如今这府里的一景一物都是照着那银月公主的喜好摆设着,冰玄卿对她的宠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她也不屑去争这些无用的事物。
  只要人不犯她,她便不会犯人,但倘若有人犯她,她必定十倍奉还。
  “小姐,瞧。”紫儿一手撑着伞,一手遥指着不知何时搭建起来的戏台。台上,几个戏子正在寒风中穿着单薄的戏服依依呀呀的唱着。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这戏已经开唱了。”她拉了拉披在肩头毛绒绒的披帛,仍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前行着。
  离戏台越近,那清脆的唱戏声便越发清晰,而戏台对面的花廊下,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下人,一个个看戏正看的起劲。
  “容王妃。”几个人看到她,像是见着了鬼一样的惊叫出声,而后一连串的福身。
  “容王妃好大的排场啊。”银月公主坐在最里处,手捧着小暖炉,笑盈盈的看着她。
  对于她的戏谑锦容并不在意,只是走到她的身旁,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紫儿收了伞站在她的身后。
  “公主好雅兴,今儿个怎么想着听戏了。”
  银月扫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暖炉,接过下人递来的小杯盏,喝了一口不知是什么的汤水,然后又搁下。
  “没法子啊,再过些日子便是新年了,王爷说想请个戏班子进宫给父皇和母后唱出好戏,所以啊,让我先挑个好彩头的戏码,这不,我想今儿个先挑几个看看。”
  她拿着戏单一边翻,一边慢慢悠悠的说着。
  “我想着姐姐应该是闲来无事,不如一起看看戏,顺道也好替我瞧瞧。”
  锦容不出声,双眼只是直直的盯着台上化着浓妆的戏子,看着她们在戏台上瑟瑟发着抖,连着声音也微微颤着。
  到是一旁的下人呢,互相左右探看着,无声的交流着。
  她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今日银月公主故意邀她来听戏,想来便是要让这些下人看到这情景,让他们看到是她这个银月王妃在当家作主。
  只是她又何必呢,这府里还有何人不知她如今的得宠,连紫儿都不止一回的与她说,那银月公主的侍女是如何摆眼色给她看,是如何光明正大的嘲讽她这个做主子的不得宠。
  “王爷。”
  听到下人的叫声,锦容循声望去,果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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