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终点等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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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变地尝不出是何滋味了呢?得不到答复,倪羽健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那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出去买。”“不需要。我什么都不想吃。”“那样会饿的。”
“不用你管!”不知哪来的怒气,把倪羽健吓了一跳。倪以康也不由得用手捂住
了自己的嘴。看着倪羽健惊恐的眼神,倪以康冷冷的说了句对不起便消失在楼梯
的拐角处。
倪羽健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将碗碟一个个搬进冰箱之后也回到自己房间温
习功课了。迷幻的台灯光下,倪羽健发现自己百年难得一见的无法集中精神。刚
才倪以康恼怒的表情又浮现在面前。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呢?还说不要我管。我不
管他谁还来管?想着想着就画起了吉他的六线谱。他无聊地打了几个哈欠,算了,
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别想了,睡觉吧。他也不是小孩子,说不定明天就主动告诉我
了。只要倪以康不在自己面前,他就依旧那样一副精明的样子。
另一间卧室中,平常就不容易入睡的倪以康打开电脑在聊天室大侃特侃之后
还是无法抹去那个令他不忍的惊讶表情。翻来覆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倪以康起床,竟神使鬼差地没有叫醒倪羽健就一个人去学校了。
为什么?明明想叫他的,结果还是……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希望他出丑吗?!好
在倪羽健是第一次迟到,只是被警告了一句下不为例也就没多加责怪。
“……”“哈哈,然后呢?”“然后他就生气了。”乐正涛托着腮若有所思
地说:“所以今天你就迟到了?”“是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呵呵,
你有个乖戾的弟弟还真是麻烦呢!”“呼,”倪羽健吐了口气显出一脸的无奈:
“我就这么个弟弟,能不操心吗?”“呵呵,这说不定是件好事呢。”“啊?好
事?”“以前你总是因为他把你当傻瓜而不高兴。现在他不叫你了,是否可以表
明他愿意放手让你一个人去做事了。他不把你当傻瓜了——这样不是很好吗?有
他在,你恐怕什么事都干不成呢!”“呵呵,这样说也不无道理。看见他就六神
无主的,什么事都得搁下来,真的是很困扰呢。”“咳……你这样说话,小心被
人曲解,然后被哪个长舌妇传出去哦!”“曲解?”乐正涛作出翻白眼状有气无
力地回答他:“聪明如你,有时怎么也迟钝的叫人难以置信呢!难怪以康老是警
告我们:不准欺负我大哥,因为他是个叫人担心的傻哥哥。”倪羽健有些不满却
又说的不以为然:“嘁!又拿他的话来打击我。”“NO!今天可没打击你啊。另
外呢,他自己可能也到了想独处的年纪了。”“独处?感觉好像快要分家的样子。
哈……”倪羽健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笑的气都岔了。乐正涛仿佛受到他的
感染,也大笑着:“哈……大概,有,有了心上人就想……想把大哥一脚踹开过
他的二人世界……哈……”“哈……是啊,因为有个傻瓜妨碍着总……总是……
哈……”笑声断断续续,渐渐低下去,倪羽健阴笑了两声,连带着左肩一块儿动
了一下,终于收起笑容,眼皮扑腾了几下,褐色的眼睛因为刚才高涨的情绪而变
深了。现在,它就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晶,在光的照耀下闪闪亮亮的。
他仰起头,不让那层水晶因为融化而掉落凡尘,仿佛眼眶才是它们永远的温
床。俯视着自己的乐正涛的脸早已变的模糊不清。为什么眼睛不能像鼻孔一样用
棉花堵住呢?就算合上眼,那些不争气的东西还是会顺着脸颊往下滑,滑到嘴角,
滑进耳朵,滑落颈项……讨厌!不要这样!我是男生啊!怎么能这副德行!
好不容易忍住了,可是喉咙似乎被一个巨大的东西噎着,喘不过气来,非常
难受。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要气绝身亡。连脑子也开始发胀,像要裂开,又热又晕
的,他狠命地用双手扯了两把头发狂拉着,乐正涛在旁边无法阻止。
呵呵,真的烧坏了,脑子烧坏了!热热热!我要疯了!为什么?我怎么会疯
了?变成这个样子?脑壳烧坏了就会变成白痴了吧!连连敲着自己的脑门,倪羽
健自觉一阵虚脱。
大家看着失去理智的倪羽健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七手八脚把他扶到校医
室了,倪羽健倒还算挺合作,没有挣扎也没有流血事件。
恰巧校医现在不在,倪羽健躺着,听杂乱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他向四周环视
一圈,除了器械之外,空荡荡的,没有一丁点儿的生气,似乎还有点凉飕飕的。
对了,就这样。这样就对了。要是真的变成傻子就好了。聪明人的快乐建立在傻
瓜身上,但傻瓜并不可怜,他们也是快乐的——因为他们麻木。以康不高兴,因
为他发现我不是傻瓜。文人相轻,呵,聪明人也讨厌聪明人!
啊?这是什么?眼泪?哈,我哭了?哭吧哭吧,以后就没有机会哭了……好
象舒服多了。哼,真的,变成傻子了吗?
迷糊中,觉得自己像在碗口粗的筋状物中挣扎,很热,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
保持着清醒,眼睛始终睁不开。好不容易,那些不明物体似乎有一根通了,忽又
缠在一起,把他绑的紧紧的。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许是累了才似睡非睡地不动了。
直到快醒时,才觉得那些笨重的东西少了许多,也理通了。究竟是什么东西?电
线吗?
“大哥!”从废墟中听到这如来自天外的叫声时,倪羽健倏地坐起身,眼睛
因为睡的太久而有些充血。他看看站在面前的倪以康,刚要说话,被倪以康抢先
了:“都几点了?还睡!不要让我太担心了!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吗?!”
倪羽健正想寻找他为何知道自己没吃饭的理由,倪以康好象特别配合地免去了他
的思考:“放学回家也不见人影,打开冰箱一看,靠!昨天的东西居然还原封不
动地躺在那里!打电话问你同学才知道你躲在这里做千秋大梦来着!”这个气盛
的倪以康真是不会生太久的闷气,这副想要把倪羽健吃下去的样子分明表达了他
恢复正常的决心,毕竟兄弟一场,没必要对他不理不睬的。
偏偏倪羽健很不识相,想到弟弟好不容易才要信任他能独立的能力现在又要
反悔,虽然有种被宠着的感觉,可又不想给他添乱。“以后请别管我的事了。”
觉得自己蛮勇敢的,从来没在倪以康面前提过什么要求呢!倪以康愣了一下,狂
叫起来:“什么?!你……你是说你讨厌我吗?!”倪羽健其实根本没接收到那
句话的含义,他的脑中早已被自己幻想出的对话占据了,还自顾自的说:“是,
是啊。总是麻烦你……”他现在如果是清醒的,一定会察觉到这句对话是多么的
荒唐!即便再怎么讨厌一个人,像他这样程度的修养,也不至于当着那个人的面
承认。可是倪以康才没工夫考虑这么多,因为他在听完后便已火山爆发了。“好!
随你便!不过!你别忘了做哥哥的责任!”没有等待回答,倪以康重重地踏着地
板然后走下楼梯直奔酒店。
大约过了3 分钟,倪羽健才翻译出那串男中音的含义。“呵,”他苦笑了,
好了,事情解决了。打好被自己扯掉的领带,仍旧是一个人回家。旁边似乎还应
该再站一个人才好。唉,在想什么呢?不是天天一个人回家吗!
在大厅没看见倪以康的踪影,倪羽健扔下文件夹半转过身用手挑了一下遮挡
自己视线的刘海,“难道已经睡了?不会这么早吧。”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还是
换了鞋到倪以康的房间找人。“没有!不是比我早走吗?该不会是在街上闲荡吧?”
匆匆吃了几片面包,还是决定出去看看,虽然有些惹人厌——一个男生出去
找人在他看来太过古怪了点。而且他其实没出去找过谁,不是他缺乏朋友,而是
他们这个年纪除了节假日没人会出去乱跑,即便要出去也都是事先约好的。可是
他现在是监护人,正如倪以康说的,总得尽到责任吧!以康现在在干嘛呢?会不
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事?这样岂不又贸然地妨碍到了他?唉,烦!我想的太多了。
算了,豁出去了!被他讨厌就讨厌,他要生气就生气,大不了就是这样,还能把
我怎么样?再说,他若是去找女朋友,呵,我可以说那是违反校规的——你不对
还是我不对了?想到这里,发觉自己挺恶劣的,可是,说得出口吗?
从身边跑过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边跑边在嘴里叨咕着:“不得了了,不得了
了,好象要出人命了!”倪羽健一阵汗颜,反而不怎么担忧了,冷静点,真是,
关心则乱呢!
我还真不是一般的蠢!我又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要到哪里找?折腾什么呢?
如果他是去泡马子,要是我认识的就好,如果是不认识的就得花上些时间,如果
是校外的……天那!那我还不如在家里窝着呢!他总不见得夜不归宿吧!
倪愈健企图用这些理由来说服自己回家,可是他失败了。“不得了了,不得
了了,好象要出人命了!”倪羽健看见那个人又往回跑,重复着那句话依旧让他
感到莫名其妙。他只是一笑而过,继续没头没脑地随处找人。
那么倪以康呢?他进酒吧倒不是去喝酒,而是恼怒之余想到了一个人。那是
春末的时候偶然进去喝了几杯,当然上次是带着朋友一起的。他记起其中有位朋
友说那个弹吉他的和羽健很像啊!当时只是不屑地瞥了一眼:“一点儿都不像。”
几乎没有印象,为何会跑到这里呢?可是,隔了好几个月了,他还在这里吗?希
望……进去看看吧!
直觉告诉他站在那里的还是那个吉他手,他心中一阵窃喜,那了一杯啤酒坐
下来认真地辨别:颓废的曲风——跟大哥完全不同。可是,感觉真的有些像呢!
为什么呢?明明长的一点都不像。论长相,我可比他像多了!
也许过了很长时间,也许只是几分钟,台上的人背起吉他。要走了吗?“再
弹一曲吧。”倪以康迎上去,“我叫倪以康,”他伸出右手接着说:“可以交个
朋友吗?”似乎没有经过大脑同意就说出这句话了。“对不起,我得回家了。你
想听就明天吧。”倪以康二话没说把手伸进裤兜然后将那叠票子甩到他胸前:
“一千块给你!再弹一曲。”“虽然我是来混饭吃的,不过你这样是强人所难。
我必须回家了,谢谢你的好意。”“你……”倪以康一把揪住准备离去的青年的
衣领顺势挥起了拳头。
当倪以康发现自己的拳悬在半空没有落下去的时候,在他身后抓住他手的男
人对吉他手说:“你先回去吧。”青年朝那男人微微笑了一下,道了声谢便扬长
而去。
大约是被握的有些痛了,倪以康朝那男人大叫起来:“放手!”男人笑了:
“你可真是放肆的很啊!”倪以康揉揉脱离铁钳般有力大手的手腕不满地打量着
这个魁伟的男人——自己已经算是高的了,起码也有个178 ,可是在这个人面前
却有一种压迫感,这个人起码在185 以上吧!
“小鬼!我脸上有地图吗?”“啊……哈!”倪以康缓过神:“你和他认识?”
“和谁?”“刚才走掉的那个。”“哼,”男人脸上浮起一抹浅笑:“这好象与
你无关吧?就算不认识,也不能见死不救,不像有些人——不救也就罢了,还偏
要惹是生非。”“喂喂喂!你指桑骂槐啊?!”“哈哈,哪有啊?不过,要是让
你……”说到这里,男人忽然不说了,只是转移话题似的说:“你和他长得真像
呢,要不是你这么粗鲁,我还真分不清了。”“像谁?哇!你居然说我和那家伙
很像?我才没他那么小气呢!”“呵呵。”男人只是笑,没说什么。
另一方面,倪羽健的运气似乎就没他弟弟好。不象倪以康一样还有人聊聊天。
没找到人也就罢了,偏偏半路窜出一条狗,虎视耽耽地跟在他身后。他停下脚步,
狗也停下了,然后在他周围转了几圈,渐渐靠近,在他腿边嗅了几遍,倪羽健讨
厌这种脏兮兮的野狗流着口水用湿漉漉的鼻子在他的衣物或是手指上乱蹭。而且
这条狗相当可疑呢,狂犬病的几率很高。考虑着该不该往前走,倪羽健用杀死人
的眼光盯了它几秒钟,狗后退了几步,这就足够了——倪羽健趁这个当儿继续往
前走,可是那条狗马上又盯了上来,倪羽健真想狠狠踹他一脚,可是他又不得不
考虑到各种后果。
譬如说跑来一个人声称自己是狗的主人,要求赔偿。以倪羽健的顶真,非要
跟那种人争得脸红脖子粗不可。搞不好那条狗被他踢得暴走了,岂不性命难保?
虽说他也会暴走,而且暴走的程度不比狗儿低。不过要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