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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最完美假面 作者:匡醒-第9部分

小说: 最完美假面 作者:匡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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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樛:“我先前和卓颖说过,想把这款险种设计成强制保险,地方行政机关或司法机关是投保人,由财政经费支付相应的保险费,形成赔偿基金,用来对受害人进行经济补偿。被保险人是赔偿义务机关,即行政机关和行使国家侦察、检察、审判、看守所及监狱管理职权的机关。如果被保险人在行使权力时,因过失或疏忽做出了错误的判决,就构成了侵权行为,也就导致了保险事故的发生。”
  “……追偿是指对这些疏忽人员的过失调查?”
  “我是这么想的,”南樛说:“若经国家调查,认定为某公务人员的故意渎职行为,则保险公司取得对该渎职公务人员的追偿权,即可对该公务人员追偿其年收入的30%的金额;追偿数额超出保险赔偿的所得部分,将交由国家财政用作司法追究赔偿责任保险基金,以备未来赔偿所需。”
  “销售渠道呢?点子是好,可保险公司也不是慈善机构,产品一定得卖的出去。”
  这倒是个问题,卓颖还没列入作品里。
  南樛想了想,继续说:“最近互联网金融不是很流行么,把险种的整体条款做好……如果它的销售、承保、理赔流程清晰明确,标准化程度高,规模性强……可以设计成一款互联网保险产品发行……”
  她说不下去了,感觉有点异想天开。
  很安静,是在沉思么。
  空气中只剩下尖尖的高跟鞋噔噔声。
  清脆、利落。
  “时律师,”有人敲门。
  “进来。”
  她起身,开门。
  是张老师,法学院的院长。
  她叫了声“张老师好”。
  张老师对她笑笑,“时惟以在里面吧。”
  “在的。”
  “那就好。”不疾不徐的女声。
  她这才注意到张老师身后还有个,高挑女子,戴着墨镜,长发弄成了细细的波浪状,妆画得很浓,嘴唇的色调简直可媲美她的红笔芯,唇角轻轻弯起,艳丽至极。
  她穿着修身的黑色长裙,光洁的小腿露在外面,下面是酒红色的细高跟鞋。
  她越过她,走进办公室。
  “惟以。”
  像是宣誓主权般,她轻轻喊出对方的名字。
  南樛不自觉地往后退出半步。
  来人也没有在意她,直接走到时惟以面前,笑容优雅地伸出手:“惟以,好久不见了。”
  时惟以淡淡一笑,再客气不过道:“是好久没见了,吕昕。”
  “惟以,”张老师说:“吕昕调到了盛京的检察院,你们以后估计还有合作的机会,这真是缘分。”
  时惟以简单“嗯”了声。
  张老师圆场道:“惟以,你做师兄的,总得给吕昕接个风吧。”
  吕昕说:“张老师,你别这样逼着人家请我吃饭,他不愿意,多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不愿意的,”时惟以说:“南樛也一起去吧。”
  南樛:“……不用了,我吃过晚饭的。”
  他哂笑,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去喝喝茶也行,作品还没有说完呢。”
  

☆、Chapter 11

  Chapter 11
  华灯初上,霓虹流转,灯火辉煌。
  餐厅里正在播放着一首完全不知道哪国语言唧唧歪歪的音乐,刚踏入这间餐厅时,入目的即是蓝色的灯光,蓝的餐具,蓝的桌椅,让人恍惚之间有置身爱琴海边的错觉,毫无疑问,这正是情侣约会的不二场所。
  不知道她来这是干什么的。
  “你叫南樛是吧。”吕昕说。
  “嗯。”
  “这名字挺特别的。”
  “……嗯,”南樛说:“第二个字不常见。”
  “是源自《诗经》吧,” 吕昕双手环胸,缓缓笑了:“南有樛木,葛藟累之。”
  南樛点点头,算是默认。
  在办公室的时候,吕昕就觉得这个女孩很漂亮,性子却很沉静,可又不是文静害羞那种偏内向的习性,眼神第一眼看很澄澈,可她感到了里面有股微妙的悲悯,让她一时好感全无。
  她觉得危险。
  吕昕问:“你是学法学的?”
  南樛:“哦,不是,我修了法学的二专。”
  “那你是学什么的?”
  “保险精算。”
  听到“保险”这个词,她猫眼微微上扬。
  南樛望了望门口,时老师怎么还不过来,打个电话要这么久。
  “我听说你在帮他做事,是杰瑞新招的实习生吗?”吕昕摘下墨镜,放到一旁。
  “不是,”南樛答:“我是时老师的助教。”
  “助教……他那种人还需要助教。”
  “……”南樛看了眼门口,“时老师来了。”
  “不好意思,”他坐在南樛身旁,有些歉疚,“最近实在事多。”
  “没事,”吕昕把声音压得很低,“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没点菜吗?”他看向南樛,侧了侧身子,和她靠近了点。
  “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的。”南樛喝了口茶水。
  他问:“吃海鲜吗?”
  南樛说:“……吃的。”
  吕昕说:“事务所最近还忙吧。”
  “还好。”他漫不经心道。
  吕昕:“我听伯母说你可是好几个月没回去了,一直说工作太忙。”
  时惟以:“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这样啊,”吕昕突然话风一转,“你和文嫣还有联络吗?” 
  南樛继续啃螃蟹。
  低头,不动声色地又夹了块鸡爪。
  咬下去。
  “没有了。”提到前妻,他没有丝毫的尴尬,“都分开那么久了。”
  好涩啊!
  南樛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抽了抽鼻子,心中默念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时惟以飞快起身,拍了拍她的背部,给她倒了杯温水,轻声道:“好点没有?”
  鸡爪里竟然放……芥末!
  ……还真是第一次见。
  好丢脸。
  “我上次去法兰克福,还是她招待我的,她比以前瘦了不少,” 吕昕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继续道:”我看的出来,文嫣心里还是有你的。”
  “还好么?”他轻轻拍了南樛的背,极淡地说了句。
  餐厅的背景音乐突然换成了《人鬼情未了》的歌,
  And time goes by so slowly
  yet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
  还真是应景……
  她茫然抬头,过了会儿才说:“我去趟洗手间。”
  她锁上洗手间的门,长长叹出一口气。
  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
  “慕宥……”
  “你对你这学生倒是挺关心的,”吕昕不动声色地倒了杯红酒,笑了:“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聊天了。”
  时惟以轻轻“嗯”了声,又看了眼手表。
  “以前我追你的时候,你对我避之不及,当时我就想啊,像你这样的人,估计也不会和别人处对象……你和文嫣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纳闷了,怎么就看上她了,不够漂亮,性子也没什么特别的,难不成就对跳芭蕾的女人情有独钟,后来想想也许是文嫣的世界比较简单,只是没想到文嫣会……”吕昕顿了顿,看着对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时惟以看了眼她,说:“我和文嫣会分开,就是感情不和,不用多想。”
  声音淡淡的。
  “那你呢?”她低低笑出了声,说:“阿姨找我的时候,还把我吓到了,这能说明咱两缘分未断吗?”
  “其实我是个……很糟糕的人,”时惟以说:“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
  窗外渐渐下起了雨,她带了伞,不过搁在了时惟以的车上,她懊悔不已,应该要随身携带的。
  透着窗户,雨从树枝、墙头、屋檐上慢慢降落,仿佛迷迷漫漫的轻纱。
  南樛出了洗手间,站着委实有些累,便索性靠着墙蹲下来,她舔了舔嘴唇,轻声说:“我那天只是心情不太好,你别多想……”
  那天在操场上,她脸色很差,也没和他说什么话。
  慕宥说:“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建筑系的课程还适应吗……和室友相处的还好吧。”
  “挺好的……”
  南樛问:“上次国庆你没回去,家里人没说你什么吧。”
  “南樛,你现在在哪儿?”慕宥问。
  平时的她绝不会和他打电话超过三分钟,今天话……有点多。
  “我在外面吃饭,不过菜好难吃,竟然放了芥末……”她絮絮叨叨了一会儿。
  “……你一个人吗?”他问她。
  “不是了……还有两个,不说了,我得过去了。”她挂断了电话。
  她回来的时候,两人……默不作声。
  气氛有点不对劲。
  吕昕又戴上了墨镜。
  镜片在灯光照射下,呈现出浅浅的紫红色。
  “时老师,要不要离开”这句话在脑子里盘旋了数遍,她还是选择坐下了。
  她又随意吃了两口菜,另外两人豪无动静。
  只有细微的咀嚼吞咽的声音。
  片刻后,她开口问:“时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吃饱了吗?”
  “……嗯。”
  “走吧,”他起身,又看了眼吕昕,“我妈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和她说清楚。”
  南樛跟在他身后,匆匆走出了餐厅。
  吕昕静静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雨变大了。
  灰蒙蒙一片,黑得像深夜。
  狂风席卷,落叶飞舞。
  餐厅门口离停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
  时惟以眉头紧锁,快速脱下外套,递给她。
  她没拿,微愣,摆手:“不用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外套搭在她身上,捂住她的头和肩膀,用力攥着她往外走。
  雨滴在身上是冰凉的。
  路不短,他们走的很快。
  他拉开副驾驶座车门。
  南樛身上基本上湿透了,抱着他的外套,静静蜷缩着。
  他回到驾驶座上,样子比她更狼狈,白衬衫紧紧贴着身躯,头发也湿漉漉的。
  她看向他,轻声问:“时老师,可以麻烦送我回学校吗?”
  她手头还有把伞,从校门口到宿舍是没有问题的。
  他转过身,黑眸深敛,唇角扬起:“去我那儿,那个作品还没有讨论。”
  他飞快踩动油门。
  粗大的雨点儿降了下来,落在窗上叭叭直响。
  车上两人都沉默着。
  时惟以把车开到他的小区,熄了引擎叫她解开安全带。
  “时老师,”南樛奇怪地笑了下:“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么?”
  温吞的声音,寂寂的夜里一清二楚。
  记得,当然记得。
  2010年的冬天,他在东莞,一是出差,二是受父亲所托,找一个叫南樛的女孩。
  那几年他都是这样,没完没了的接案子,打官司,不知疲惫。
  在见到她之前,他对她的认知很简单,一个高考失败的女孩南下打工,他至今仍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执意要帮她,直到看到了她——
  “先生,要买皮带吗?”年轻的女孩拦住他,一脸期待。
  “这皮带质量很好的,15块一个,50块四个。”
  她穿得很朴素,大红色的棉衣,面色无光,眼圈漆黑也掩盖不了明眸皓齿的美丽,她一直在对他笑。
  他看到了凄惶、苦楚。
  他买下了她手里所有的皮带,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些是她偷偷拿出来的。
  经他调查,她那段时间急需用钱,白天在车间做事,晚上还会去酒吧。
  夜晚的酒吧热情而喧嚣,酒吧的名字叫“迷迭”。
  晚上的她和白天相差甚远。
  穿着低胸的侍女服,样子却扭扭捏捏的,只肯给客人倒酒,其他的什么也不愿做。
  经理还教训了她。
  看起来也不是一两次了。
  倒是不少顾客喜欢招惹她,估计就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
  他突然起了兴致,想看看她还能继续多久。
  出差的那段日子,他每晚都去了那间酒吧。
  她还是不服管教,执拗的性子让她备受苛责。
  父亲打来电话,问找到这女孩没有。
  他说找到了。
  父亲说,赶紧让她步入正途,最好能去读书。
  语气很急切。
  他继续问,为什么呢?
  父亲沉默了会,就当是行行善吧。
  他嗤笑了声,父亲的生活本就足够灰暗阴冷,还有空多管闲事。
  出差的最后那天,他还是去了酒吧,女孩好像不一样了。
  女孩妆化得很浓,穿得很少,没有穿鞋,在跳肚皮舞。
  她不再扭捏,不再羞涩。
  扭着性感的臀部,不时作出飞吻的动作。
  有兴致高的肥胖男人上前拉拉她,她没有拒绝。
  她笑着拥着对方,亲了亲他那满脸皱纹的脸颊。 
  那个男人挺了挺他的啤酒肚,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胸口。
  她还在笑,作反抗状,轻轻在男人耳边说了句话。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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