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良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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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举起手中奏折想要摔下,却又收了手。
据兵部尚书王凯旋奏折中所言,驻守澜山的总兵长来报,那飘渺国澜山原先士兵竟是屡屡犯境,与东汙边关士兵已起多次冲突。有更甚者竟是已侵犯至东汙边境,对来往处境之人烧杀掠夺,眼下情况堪忧。
堂堂东汙,怎么如此被飘渺欺负!更何况,这澜山地契可是在他陈煜手中!
说什么两国交好!
就是这等交好的吗!
“众卿有何意见?”
“臣以为,东汙兵力强盛,又手握澜山,那澜山可是攻打飘渺国的制胜之地!不若就此聚兵澜山攻下飘渺!”王凯旋道。
“东汙与飘渺之路道道畅通,户部来往输送粮草从未有过阻塞。臣以为,若是开战,兵力物力运输都及其容易,但澜山已被我方封锁,对飘渺乃是大大的不利。这样看来,王大人提议未尝不可。”季舒玄道。
陈煜揉了揉眉心,“其他人可还有意见?”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朝臣眼下一心,附议者一个接一个。
“皇上!臣有话要说!”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朝堂外传来。众人皆随声源回头望去,竟然是许久未曾见到的张世国。
“张太尉,你有何话要说?”
张世国先是行了礼,才起身说道:“皇上,沂亲王生母乃是飘渺国长公主,沂亲王乃是拥有一半的飘渺国血统,而今皇后娘娘又是飘渺国的幺公主,皇上这般便是讨伐飘渺,实为不妥。”
陈煜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在犹豫这个问题,更何况,这陈沂既是魑魅阁阁主,便是多年来与朝廷做对之人,同时综合了所有的条件,陈沂都是那个最有可能与他争皇位之人。
抛开所有都不谈,当初张黛便是陈沂带进宫的,后来又与她一同设计他似行风月之事,只这一条,便是欺君谋逆之罪!
那日与之论棋陈沂所说之话:“皇兄,可要小心了。”,究竟意欲何为?究竟暗指什么?那刚好围住白子一圈的黑子,堵的他毫无退路,又是何为?
如此种种,眼下飘渺国屡屡犯境,倒像是一种引诱,引诱着他去攻打飘渺。
澜山,他不得不去。
飘渺,他不得不防。
“张太尉随朕去宣室,其余人退朝。”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张黧在金华殿内扯着嗓子大叫,却是一步也离不了金华殿。
她的手被极柔软的锦缎束住,她感受不到不适感,但又丝毫挣脱不了。
“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
“娘娘,您别为难奴婢们了。不让您出去,这是皇上的命令。”
“管他什么皇上!赶快放我出去!”
不知又喊了多久,浑身的力气都喊光了,只剩下嘤嘤哭泣。
“陈煜,你个王八蛋,你丢下我,你竟然丢下我。”
这是太昊二年五月初一。
陈煜起兵飘渺。
竟是因为她有身孕,不叫她跟从。她又哭又闹,好容易陈煜才答允她也同他前去。可她再醒来,竟是被陈煜束住手脚,动弹不得!
又是挣扎了半天,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想必此刻,陈煜都已经出宫了。总算是认命了,总算是承认自己被丢在皇宫了。
幽幽叹口气,“海棠,皇上都走远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海棠思索了一会儿,解开了捆绑住张黧的锦缎。
“你去西暖阁,跟彩魅郡主和驸马说,叫他们来见我。”
“这…娘娘…”
张黧起了怒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我跑了!那你就在这看着我,叫元修去叫他们可以了吧!”
这下海棠才算是去了西暖阁,又交代了好多遍叫元修好好的看住张黧。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张黧与元修大眼瞪小眼,总算是等来了彩魅与白魅。
“娘娘!”彩魅迎上来,“匆忙叫我们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咚!”
张黧直直的跪在彩魅白魅面前,惊得整个金华殿中所有侍婢都跟着跪了下来。
“娘娘!你这是干什么!”白魅上前欲搀起张黧。
可张黧哪里会叫他搀?
“彩魅,白魅,现下你们身份不同往日,我也不能再命你们做什么了…只是眼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皇上此去飘渺我着实放心不下,可奈何他不叫我跟着!你们现在武功高强,可不可以求你们也去飘渺,不管战胜战败,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还活着,就好。
“娘娘!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和白魅现在有的一切全是皇上和娘娘给的,这莫须有的身份又能代表什么?我和白魅永远都听娘娘的!”
白魅伸手扶起张黧,“娘娘,我和彩魅想的一样。娘娘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皇上出事的。”
语罢,两道黑影闪过,追随着军队去了。
☆、(九十五)凤印在此须发兵
“恩…恩…啊~”床榻之上娇。吟。声不断。
白雪妩攀附在陈沂的脖子上,吐气如兰。
“沂…我…我快要受不了了…”
“那阿妩便让我看看,你如何受不了了…”陈沂唇角一勾,搅弄风月。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静了下来,一片萎靡之气。
白雪妩揉了揉自己的长发,软软的靠在陈沂的胸口,青葱般的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沂,那皇上既然已经上当发兵飘渺,我们还等什么呢?”
“这陈煜,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些。”陈沂的眼眸中依旧是阑珊桃花,“还要再等等。”
“哪里聪明了,还不就是我们引他他便是上钩了?”
“…恩。”陈沂在白雪妩的酥胸上揉了一把,“他还没有上钩。”
白雪妩被惹得一阵酥麻,她才不要管陈煜到底有没有上钩呢!光滑的身子钻进陈沂的怀中,望着陈沂,媚眼如丝。
陈沂一笑,又覆唇上去,只是眼睛一眯,闪过危险的光。
…陈煜,根本没有上当。此番去飘渺,他不过是带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以及幻影卫,其他的兵力,全部留守东汙皇城。
陈沂原本,是想将东汙兵力全部引向澜山,利用澜山有利地形,将东汙一网打尽,这期间只用分出一小支兵力便可轻而易举的拿下已空的皇城。
可不料想,陈煜就像是提早预料到他的想法一样,竟是只带极少兵力赶往澜山,大半数的兵力留下驻守皇城!
甚至对外宣称,不是攻打飘渺,只是前去安抚澜山民众!
…呵。
陈煜勾了勾唇角,如此,倒也不错,若是太容易就斗倒了,那岂非没意思了?
“阿妩,我需要你做些事情了。”邪魅一笑,又吻上那朱唇,云朝雨暮,不眠不休。
。
太昊二年五月二十。
白雪妩聚集所有朝臣与宣室。
身着素白长裙,手握锦帕,哭哭啼啼。
“皇后娘娘,今日聚集朝臣所为何事?”
白雪妩哭的更甚,用锦帕掩面,难以示人,肩膀不住的战栗。
半晌,才开口道:“本宫乃是飘渺嫡出公主,嫁与东汙为后,便就是东汙人了…眼下皇上去了飘渺国澜山,平复众民,却不曾想是中了飘渺埋伏,皇上如今危在旦夕!本宫实在是担心皇上,也愧对天下!身为公主,空居后位,竟是拦不住飘渺对皇上不利!”
话毕,整个宣室静得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没人说话。
白雪妩见此,竟是上前两步跪了下来。
“恳请各位大人,发兵救皇上吧!”
白雪妩像是哭软了身子,轻易的就被一旁公公扶起,坐在了软榻上,又是哭哭啼啼。
这下众臣开始议论纷纷:
“早就劝谏皇上讨伐飘渺!皇上顾念亲王与皇后不听群臣意见,才弄的如此局面!”
“实在是太不该了!”
…
一时间众说纷纭,最后竟是凝成了一句话:“请太尉大人发兵飘渺!”
张世国目光凝了凝,才开口道:“皇后娘娘,皇上遇难乃是你一面之词,叫老臣如何相信?”
白雪妩一愣,没想到张世国会刁难她。
“大人…皇上是本宫的夫君,飘渺是本宫的娘家,大人说,本宫何苦要劝大人发兵讨伐飘渺?”
众大臣皆是点了点头。
白雪妩用取出一旁的锦盒,“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也无心干政,也许本宫的决定也没皇命来的要紧,只是眼下皇上涉险,本宫不得不这么做…”
打开锦盒,里面放着的…赫然是皇后凤印!
“太尉大人,本宫以此凤印,命你发兵飘渺,救回皇上。”
。
太昊二年五月二十一。
张世国亲率众兵讨伐飘渺,救皇帝。
金戈铁马,浩浩汤汤。
东汙旗帜高高飘扬。
临行前,张世国去了一趟金华殿。此次飘渺一战可能有去无回,他想去见见张黧,自是无人阻拦。
张世国见到张黧,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道宫门深锁,她的生身母亲白薇极为想念她,却是又见不到,便托他带给她一封信,并再三强调,要亲启。
陈煜有难,她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插了翅膀飞过去,又哪里顾得上又张世国寒暄?
张黧接下信,嘱托了几句话叫他注意安全小心身子,又道自己有了身子不便出宫相送,便是目送这气吞山河的重兵出发。
待宫中重新静了下来时,海棠送来了安胎药丸。她孕吐明显,又喝不下苦药,太医院便是将中药炼制成了药丸,方便她服用。
一同送来的,还有一盏红枣茶,和一盏蜜饯。
张黧捏起安胎药丸,放进口中,却是险些吐了出来,今天…反胃的感觉竟然这般明显!海棠手忙脚乱的帮张黧取蜜饯,却是失手打翻了红枣茶,茶水泼在一旁的信上!
张黧眼疾手快,拿起信封抖了抖,若是慢一些,这信怕是看不得了。
海棠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该死!竟是弄湿娘娘的家书!”
海棠中规中矩,做事小心谨慎,心思缜密,也还算是忠心,可是张黧不喜欢她。从海棠在她身边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不短了,然而张黧却并没有与她多说过几句。她喜欢的,是那个拿着桃花枝与她闹成一团的彩魅,不是这也奴婢该死那也奴婢该死的海棠。
张黧挥挥手,命她退下。
打开了信封,还好方才她眼疾手快,信上只有为数几个字模糊了,其他都还可以看。
只是看着看着,张黧再也抑制不住,浑身颤抖。
怎么…会是…这样!
☆、(九十六)赴至湖州寻清远
????“站住!你是哪宫的奴才还不速速报名!出宫令呢!”守城的侍卫长矛一横,挡住张黧的去路。
此时的张黧,身穿肥大的宦官服饰,本就早孕不显怀,这肥大的衣服一穿,倒是遮的什么都看不出来,连她曼妙的身材都显得臃肿了。
这是她夜半偷偷溜入元修房中,趁其沉睡将他脱在一旁的衣服拿走穿上的。
她出宫的急,没有带多少东西,只是带了几锭银子,一些金贵值钱的首饰,又用锦帕包了二十几粒安胎药丸,塞在宽大的衣衫里。为了不被发现,离宫前她将眉黛混入粉黛中,再涂抹至脸上,遮去几分娇美。
尽量的低着头,将嗓子压的很低,沉沉开口:“各位官爷,我是黧妃娘娘宫里打杂公公,娘娘如今有孕在身,皇上又不在宫中,娘娘忧思重重,奴才奉命出宫采买些新奇玩意儿给娘娘解解闷儿…”
管事的官兵看看了张黧,开口道:“我怎么瞧着你面生。”
“官爷,小的就是一打杂的,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如今黧娘娘身怀龙嗣,若是没了那新鲜玩意儿解闷,出点什么事,可是咱们小的担当的起?”
这么一说,那官兵面色倒是有些动容,皇嗣出了事,谁能担的起?更何况谁人不知,如今黧妃娘娘在金华殿与陈煜同住,荣宠之至,她的人,谁敢拦呢?
“你说你是黧妃娘娘的人,可有出宫令?”
“自然是有的。”她自己宫里的出宫令,怎么会没有?
从衣襟里掏出出宫令,给了那官兵。官兵看了两眼,便是点点头,手一抬,命侍卫放人。
待出了城门,又走了一会儿,张黧回头看皇城已远,便是在路旁较为隐蔽的巷弄里,把宦官衣服脱去,原来在宦官服内她还穿着女装,头发散开,用玉簪随意一挽,又是风华绝代。
待元修醒来,定会发现他的衣服不见了,也会发现她已经走了,定会派人在宫外搜索身穿宦官服的人,到时问过皇城守卫,便可知她已经出城了,可眼下兹事体大,她不得不走,更是不得被发现。
昨夜她在红枣茶水中挽留回来的那封信,写着惊天的秘密。
信中所写,是陈煜与张世国的计划。
原来,陈煜早已猜测澜山暴乱不过是为了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