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良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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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既然如此,臣下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皇上急于救治黧妃娘娘,想必臣下也不便多留,还应早日回国报与吾皇。”
季容走了。
却是留下一句话。
“还望皇上处理好宫中事宜,早日迎娶幺公主。”
。
眼眸明暗几许。
“恩。六宫无妃,只你独宠。”
☆、(七十四)冬雪白头映红梅
太昊一年十二月十五。
数九寒月,天地之间浑然一色。
宫中新开红梅也披上了一层层的银白。
树梢上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的冰花,叫人怎愿移开双眼?
张黧盯着那树梢已经许久了。
而陈煜,盯着张黧也已经许久了。
他的目光变得柔弱,带着些许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唇边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意。
“既然黧儿如此想玩雪,我便陪你去玩,但只许玩一会儿。”
“真的吗?”张黧的笑立马绚烂开来,只要一会儿她便知足了!
不假思索的丢下手中暖炉,跑进那雪中。陈煜浅笑着摇摇头,跟在她的身后,轻轻拥住了她。
雪还在下着。
不一会,二人身上皆一片雪白。
陈煜抬手想将她发间白雪弹落,以免浸湿头发让她再染了风寒。却不料张黧轻轻握住他的手,不叫他弹雪。
“黧儿?”
“就这样,我们也算是到了白头,难道不好吗?”
陈煜手指只是微微一颤,便不再动作,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搓,为她保暖,“好。就依了黧儿,陪你到白头。”
二人就雪中静立,看红梅妖娆。
梅不争春,在严冬大雪之下,唯有梅能在风雪中傲放,开得如此艳丽。正如他和她的爱情,只有在逆境中扎根方能茁壮成长。
寒风吹过,陈煜只觉脸上如刀割一般,急忙低头望向怀中张黧,果然她的鼻尖已经冻得发红了。
心中生了玩意。
手指沾起红梅落雪,又趁她不备按在她的鼻尖,接着在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之时,笑的抖动着肩膀。
“你笑什么?”
“哈哈哈。。”旁若无人笑了半天,“黧儿现在好像小丑!”
话音才落,她鼻尖朵雪随着她的体温融化,滑落。
“陈煜!”张黧佯怒,弯腰抓起地上白雪,放于手中团成雪球,狠狠向陈煜砸去。
这下陈煜倒相反不与她耍闹,只是笑着躲着,与她闹做一团。他怎么舍得真砸她呢?
也许美好的画面总是容易被破坏,开怀的笑声中突然加进王喜的声音:“皇上!皇上!”
脚步一顿。
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
他有些不悦。
“不是告诉过你朕与黧儿同处不想被打扰吗?”
“皇。。皇上。。奴才不敢饶皇上与娘娘,只是。。眼下确实有事啊。。”自从张黧回太尉府后受伤,陈煜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模样,好像对除了张黧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但好在近期朝局还算是平和。只是现在王喜与陈煜说话,虽是寒冬,却是起了一层薄汗。
“何事?”
“太尉大人求见。。”
张黧闻此也是一愣。
太尉大人?
张世国?
她所谓的那个父亲?
此时来,意欲何为?
“皇上。”张黧上前几步站在他身旁,“走吧。父亲来了,总是要见见的。”
“黧儿。。我不想你去。”她不知,他又怎会不知张世国所来为何事?除了他下旨处决王雅茹张灵与张灏的事,恐怕现在这皇宫,张世国是能避则避吧?
???????可到底耐不住张黧想去,终是伸手替她弹落身周白雪,二人一同前往宣室。
。
张世国的神情已不见从前光彩。说之颓唐都不为过。
他满头的头发,好像也随着这一场漫天大雪,染上了银白。
见陈煜到,行了礼,“臣,参见皇上。”
再看清来人还有张黧时,神情微微一滞,才道:“黧娘娘。”
他乃一品官员,位份在她之上,见面示意过便可。
张黧也点点头,“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此行所谓何事?”
陈煜明知故问。
“咚”!
张世国直直的跪在地上。“皇上!老臣一生为国鞠躬尽瘁!可否请皇上收回成命!饶小儿一条生路!”
陈煜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张黧。
张黧轻轻点点头,心中已了然。
她此次九死一生,鬼门关走了一遭,陈煜怎会轻饶太尉府?
“是。太尉大人功不可没,正因为如此,朕才没有烧了你整座太尉府。”
言下之意很明了了,只是杀了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
“皇上!求您给老臣留个香火吧!”张世国狠狠的磕了几下,“罪妇王雅茹与与小女张灵都被问斩,臣不敢有所怨言,只是老臣年迈,膝下香火无人所乘!两女如今都在宫中侍候皇上,就是皇上看在两位娘娘的面子上,也求您放小儿一条生路啊!”
问斩?
张黧一惊。
她昏迷期间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续香火?
不是还有她那个从未露面的二弟吗?
“不是还有张清远吗…?”张黧小声嘟囔了一句。
☆、(七十五)闻喜讯打鸭惊鸳
张世国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想必若不是陈煜在场,他又要上前扇张黧一巴掌了。他的两只眼睛此时想是想在张黧身上剜出洞来。
“黧娘娘难道不知,老臣二夫人早已遁入空门,并是带走了老臣的儿子清远,眼下娘娘这般说,可是折辱老臣?”
啧啧。
这话问的…
她还能说什么呢?
“想必太尉大人也知,当时向皇上报告之人便是张灏设下百般阻拦,心中所想也定是拖着时间好让本宫死在水牢中。更况且,那日之事本就是活天冤屈?”
事情早已查明,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煜握了握她的手,没有说话。
是啊…事情皆已查明,只是,查到花弄月这里,线索全断。眼下也只知他是张灏找来诬陷张黧之人,其余一无所知。
“太尉大人,庶出儿子便这般重视,嫡出女儿便不是人吗?”
张世国此时被咽的说不出话来。
陈煜道:“太尉大人速速回去吧。黧妃所言,便是朕的心意。”
。
金华殿。
今日阳光分外的暖。存了好几日的雪,开始化了。
张黧也是被这阳光照的早早便是醒来了。
自从她昏迷醒来后,陈煜便是让她夜夜留宿金华殿,不再回西暖阁。
他总是安静的拥着她睡觉,又总是安静的一人早起去上朝,待他下朝回来时,才将她叫醒用膳。
今天醒的这般早,陈煜倒是还未散朝归来。如此张黧便是起身,唤来婢女开始穿衣梳妆。
恩…现在的生活…倒真的像是恩爱的夫妻两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张黧想着想着便是羞红了脸,低下头任由婢女在她头上摆弄。
方才弄好,便听闻脚步声。
“陈煜?”起身回头,果真是他。
只是,他的目光阴沉,面色甚是不好。
“怎么了?”
陈煜轻轻一叹,扶着张黧坐下,才开口道:“黧儿,从前我从未想太尉府势力竟是大到如此。”
“怎么说?”
“今日朝堂之上,半数大臣联名上书,理由千奇百怪,却皆是为一目的,想叫我留张灏一个活口。”
张黧的目光也沉了几分。太尉府手握东汙大半兵力,地位卓越,自是可在朝中搅弄风云。
只是现下值得庆幸的一点,便是太尉府对东汙忠心耿耿。
否则,定是足以使东汙破国的劲敌!
“那不若便放他一条生路吧,毕竟我眼下已经康复痊愈了,王雅茹与张灵也已死…”
康复痊愈?
陈煜苦涩一笑。
她又怎知,她康复痊愈,是东汙后位换来的?
“我是怕…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你不必为此事担忧,既然都要求放过他,那便留他一条命吧。”
良久。
陈煜微微点了点头。
。
太昊一年十二月二十。
张灏因构陷皇妃流放匈奴。
既是要留他一命,便是让他活着就够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安逸的时光如流水。
没有电视电脑手机的生活,习惯以后,倒也是享受至极。
在金华殿,就像是自己的家。在这里,没有一切的繁琐俗套,只有张黧与陈煜二人的心心相惜。
又是一日,陈煜刚刚将一勺燕麦红枣粥吹凉送至她口旁,便见王喜一脸喜悦上前。
“怎么了?”
“皇上,方才太医院来报,黛嫔娘娘有喜了!”
轰!
像是炸雷在耳边炸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王喜的话还在说着,却是无人回答。
☆、(七十六)见信时人已远走
西暖阁。
“娘娘,皇上此时正在殿外,真的不见吗?”元修问道。
“不见。”张黧道,放下手中红枣茶,“海棠,我困了。伺候我就寝,闭门谢客。”
海棠与元修对视了一眼,面上皆有忧虑之色。
海棠与元修都算是宫中老人儿了,怎会陈煜可谓是专宠张黧。只是张黧一直闭门不出,就是陈煜来了也不愿意见,叫他们实为担忧。同时也是疑惑不解,陈煜想去哪里在这东汙谁人拦得住呢?更何况一个小小西暖阁?可说不上来为什么,张黧不叫他进,他就真的只是在殿外站上一会儿子,便回金华殿了。
这几天以来,日日如此。
海棠替张黧解下貂皮,又在炭盆中加了木炭,“娘娘…”
“怎么?”
“您真的不打算见皇上吗?宫中嫔妃有孕实在乃常事,更何况皇上膝下无子,黛嫔有喜可谓宫中喜事,娘娘与皇上虽是有情,却也不可这般不见皇上啊…”
常事?
喜事?
张黧痛苦闭眸。
。
“太医说,那孩子多久了?”
“回娘娘,黛嫔娘娘腹中皇子已二月有余。”
。
两月有余!
岂不是淡影楼被封,她在天牢九死一生,又中了苏嫣然放入金步摇之中的毒,彩蝶白亦无辜受牢狱之苦之时?!
他竟是在那时与别人风花雪月!
叫她如何不怨!
她住在金华殿许久,与陈煜日日同处,夜夜同眠。可他,从没有碰过她一次。她以为,他爱她,珍惜他,怕是她重病初愈再伤了元气才不这样。可是…如今张黛竟是怀孕了!
他不是说回宫之后,要与她生一堆可爱的孩子么!
一滴泪滑落脸颊。
“你下去吧,海棠。”
。
现下离除夕已然不剩几日,陈煜倒是也没有再来过西暖阁,也许是忙宫中除夕之日庆典。
雪早已经化了,曾经张黧陈煜白雪之下赏红梅的画面,好像也随着这大雪融合好似没发生过了。
宫中处处挂起红灯笼,殿中也皆倒贴上红色的福字,就连内务府近来送来的衣服,也都是大红色底色为主,又有金丝线绣上的富贵结。
“娘娘!”海棠叫道,脸色竟是少见的兴奋。
“怎么了?”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张黧心中也微微一滞,陈煜来了,他来了啊…
他已经许久没来了。
只是…
“不见。”
“…娘娘?”海棠明显不愿如此去答复陈煜。
“这西暖阁内谁是你主子!你要如此不愿,不如不在这西暖阁待了!去侍候皇上岂不是更好!”
海棠闻声色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片刻后才敢有动作,向后退着想去答复陈煜。
却不由脚步一顿,见面前有人。
抬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皇…皇上!”
陈煜看起来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这么说…刚才张黧说的话,他都尽数听去了?
海棠不由得颤抖。
却见陈煜只是摆摆手,命她退下。
“黧儿,你竟这般怨我,这么久都狠心不见我。”
他的声音依旧温婉如初,在这数九寒冬,也一如春风。
眼眶,红了。
“我待你如何,你真不知吗?”
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
就是如此,她才更是接受不了,别人有了他的孩子。
她在牢狱之中受苦之时,他…他竟是,竟是和别人搅弄风月…
忍住哭腔。“我不愿见你,你为何还来。”
他自是听出了她哭了。
上前几步,不顾她的推脱,强行将她拥入怀中。
这下她的泪倒像是彻底断了线的珠子,在陈煜怀中,流的肆虐。
“日后别再躲着我了好吗?”
“…那,张黛怎么办?”
张黧感到陈煜的身子猛然一僵。接着,竟是放开了她。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张黛不见了。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