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良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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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停下!快停下!打我!你打我!别碰彩蝶!”白亦叫道,他已是废人,死了也不过是一条贱命,可彩蝶,彩蝶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啊!
旁边的另一个牢头听白亦如此喊叫,道,“想陪她一起?你们还真是情深啊!我来满足你!”说着拿起荆条,在尿液中泡了泡,狠狠的抽向白亦!
尿液有消毒的作用,用荆条泡了尿液抽打在人身上,不仅不肿,就连一个红印子都不会有!这是宫中折磨宫人常见的手段。
又是几下木杖砸在彩蝶身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开口叫了,甚至口中都吐出大口鲜血。她觉得…再来一下,恐怕自己就要死了。
还好那牢头想是累了停了手,彩蝶才得了喘息机会,勉强抬头,望向还在被鞭打的白亦,“白亦,你别怕,娘娘会来救我们的…”
“呵…死到临头还想着会得救?告诉你们吧,你们娘娘此刻想必是自顾不暇!”牢头又举起木杖要打下去,却是不管怎么样用力这木杖都挥不下去!
“怎…怎么回事?”
一旁鞭打白亦的牢头也愣了,因为他发觉自己挥下去的荆条也没有再抽在白亦身上。
待回神,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站在那两名牢头中间,左手手掌轻轻的托着那木杖,右手手臂上缠着那荆条。
惊得牢头张大嘴巴,呆愣原地,不知如何动作。
那木杖那样重,牢头也是费力才能举起,又用了全力砸下去,怎么这看似孱弱的白衣少年轻轻一托便是托起了那木杖?
那荆条那样棘手,牢头使用时及其小心才能不伤到自己,怎么这少年竟是这般轻易就让荆条缠绕与手臂又丝毫没有受伤呢?
凌夜看着二位牢头惊恐的表情不屑一笑,对付这些宵小,他根本不必现身,只是…谁让他爱玩呢?
唇角一勾,对左边那牢头道,“不错嘛,还算是有点力气。”说罢手指一勾,那木杖竟是向后翻飞而去,带着那还抓着木杖的牢头也翻飞出去,重重甩在地上。
右边的牢头一看如此,急忙松手转身想跑,却见凌夜一笑,抬手举起荆条,用双指夹住荆条始端处,手指滑过,那荆刺不落一个的全数刺入那牢头后背!
“沾过尿液的荆条抽打人既不肿又不红,如今这荆刺没入你的身体,想必更是瞧不出来吧?这算是还你的。”
双指并紧,虚空一划,白亦彩蝶手上绑住的绳断,白亦急忙爬至彩蝶身旁,让她靠卧他的怀中,“彩蝶!”
凌夜见人已被救下,便不再看他们,转身看着已受伤躺倒地上的两名牢头。牢头已吓得在地上爬来爬去想逃离牢房,可凌夜在,他们哪里逃得掉?
“这尿桶足够大了,想必够你们两个用了。”凌夜道。
说着捡起地上绳索,分别捆绑住二人的手腕和脚腕,又将二人高高吊起。而正下方,正是那尿桶!
像是想到了自己的下场,二人惊呼:“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大人!”
“聒噪!”凌夜手指一挥,旁边烤烙铁用的炭盆中的两块火炭,直直飞去二人嘴里。
瞬间那二人口中只剩呜咽,痛不欲生!
又是并指,气化利刃,齐齐斩断那绳索,二人一同掉落,一头扎进尿桶!手与脚都绑着,自是无法脱身,剩下桶外两只脚乱蹬着,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凌夜解决了这二人,回头看向彩蝶与白亦,彩蝶在白亦怀中已经昏厥,腿间不住的血流间竟是有一大块血肉掉出!
☆、(五十四)一梦初醒笑不成
清幽馆。
陈煜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皱了皱眉,只觉得头疼欲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微微支起身子,瞳孔却猛然放大,他…他怎么什么都没有穿?!
只记得昨晚跟着张黛到了清幽馆用膳,怎么就成了这样?等等…清幽馆?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向身旁望去,果然,他的身边躺着一丝不挂的…张黛!
“皇上…您醒了…”张黛柔柔开口,声音中却带着哭腔。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
陈煜震惊的望着她,难道,难道昨夜他与她行了风月之事?!急忙撩起被子,果真床上有一块落红。
“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昨夜皇上心中难过,饮了些酒水,怕是醉了,口中一直叫着姐姐的名字,要与臣妾行风月之事…臣妾竟是争了姐姐的恩宠!况且姐姐此时…臣妾竟是这般…臣妾真真该死!”张黛说着又哭了起来。
陈煜听了她说的话隐约记起昨夜确实是饮了酒,又好像看到了张黧,原来…竟是和张黛…
“是朕的错,怨你不得…伺候朕更衣吧。”
“是…”张黛道。嘴角上勾,暗中笑的惬意!那落红,是她的没错,只不过,是为陈沂流的罢了…急忙敛去笑容,轻柔的挑起衣衫,替陈煜更衣。
刚刚是更好了衣,就听闻宫外王喜的声音,“皇上!皇上!”
“王喜?”陈煜听出了他的声音,跟着声音也一沉,从一个小太监做到内务府大总管,王喜绝不是冒冒失失的人。
这么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了吧…
莫非是…
慌到几乎是一把推开了张黛,几大步就跨出了寝宫,“王喜,怎么了?”
“兰妃娘娘出事了!”
轰!
好像惊天炸雷在耳边爆炸。
果然…
果然是她出事了吗?
半晌才听到张黛的嘤嘤哭泣声,“皇上,皇上,姐姐出事了…怎么办…姐姐出事了…”
“哭什么哭!”陈煜回头大喝道,“有朕在,她不会出事!”
他不许她出事!
“王喜,走!”
觉得轿辇太慢,在宫中用尽全力的奔跑,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张黧被苏嫣然抓去慎刑司,第二次是现在。
远远的看见太医们聚集,陈煜又是加快速度,“黧儿呢?她怎样了?”
太医们你看我我看你,在陈煜威逼的眼神下才开口,“皇上,男女有别,微臣们实在不敢下手医治,黧妃娘娘凤体,微臣们不敢探看。”
“让开!”陈煜拨开面前的太医,冲到床榻前,只见张黧原本倾城的脸已然失了血色,惨白惨白,而她的身下是浸湿床榻的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陈煜怒道,“凌天凌夜呢!朕不是让他们去了吗?”
暗中白影一闪,凌天站在陈煜身旁,“皇上,我在铁莲花将娘娘救下,却不知为何依旧是出血。”
铁莲花?!陈煜脚下一晃,踉跄一步,那么残忍的东西,难道她被铁莲花伤了?怪不得太医不敢医治,她的下体,他们怎敢探看?
“把宫里接生的产婆给朕叫来!”
都说时光如梭,可此时陈煜只觉每分每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直到
几个产婆满手是血的跪在陈煜面前,“皇上,兰妃娘娘下体并没有伤!”
她们仔细检查过张黧的下体,并没有被铁莲花伤过的痕迹。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是高高揪起。
她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去给黧儿医治!”陈煜喝道。
几个太医急忙点点头,用丝帕搭在张黧手腕,为她切脉。
那为她切脉的太医脸色越来越凝重,不断有冷汗从额头上冒出,不多时便跪下,“皇上,兰妃娘娘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
“水…水银…”
水银中毒早期只是头晕,而严重时会导致下腹剧痛,出血。
等等…头晕?
难道当初在徐州时,张黧就已经中毒了?
陈煜心中一阵抽痛,他…他都做了什么啊?
在徐州时早就说过回来就带她医治,却是迟迟未兑现承诺!她回宫后沉睡多日他都知道,却是也并未在意只当她累!更是因为那副字画与她赌气不见她!
陈煜啊陈煜…你说过护她一世长安,可是,你又都做了什么啊…!
“快去开药,要确保黧儿无恙!”
陈煜此时急切,宫中自然无人敢怠慢,不多时这药便是煎好了。
待汤药煎好,陈煜轻轻扶起床榻上的张黧,用羹勺盛上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又用下唇试了试温,才喂进她的嘴里。
可未醒之人哪里那么好喂药?几乎那汤药是全数顺着张黧的嘴巴流出,陈煜却只是抬手轻柔的替她擦去唇边汤药,又吹了下一勺汤药,喂进她的嘴里。
不多时汤药已经顺着他的手流至袖口,那片玉色已经被染上汤药的颜色,一旁御前侍女上前行礼,道:“这汤药染了皇上的袖袍,还是奴婢来吧。”
陈煜没有言语,只是挥挥手让那婢女退下,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一碗汤药快要见底,可张黧喝下去的却不到半数,陈煜命人重新煎了一碗汤药,她一次只能喝下半数,那他便多喂一碗,一定要让她全数喝下汤药,要让她快些好起来!
忙忙碌碌时光如流水,竟是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翻云覆雨的手触上她的皮肤,又像是不敢下手触碰,那样轻,那样珍视。
异世遇见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遇见她,就像不能让人触碰的软肋,不得不承认的,她已经变成了他的命门…只是,这到底是因为他与她都是异世之人,还是…他早已爱上了她?
“黧儿…”轻柔的语气。
却不料床榻上的张黧突然惊坐起,“陈煜!”
条件反射性的,陈煜以为是自己惊了她,想放下手,却被她紧紧抓住,“陈煜…陈煜…”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她做噩梦了!梦见金戈铁马,兵临城下,梦见重兵剑指皇城!梦见万箭齐发,密如箭雨,是一抹玉色身影挡在她的面前,她哭喊着不要,不要是他…可,她看到的却是陈煜悲凉的笑容!
那梦分外真实,真实到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怎么了?”陈煜开口,声音一如温柔的风,吹的她的心犯起波澜。
盯着他的脸半晌,她的目光一动也不动。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他指尖的温热刺激着她的神经…半晌,总算是从梦中清醒,明白这才是现实。
“没…没事…”
“没事便继续睡吧,放心,一切都有朕在。”陈煜替她掖好被角,轻轻的拍着她,哄她入睡。
张黧的心也慢慢定下来,不多时便睡着了。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陈煜缓缓站起,弯下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随后转身出了未央宫。
待出了殿门,他的眼中哪里还有半分温婉!像是九幽地狱中传出的冷意:“给朕查。”
在他眼皮子底下动张黧的人,可想好了后果?
☆、(五十五)从此宫外两处愁
半个月后。
西暖阁。
树树秋色,山山寒意。
大朵大朵灰色的云低低的压在宫廷上空,已是深秋。
“娘娘,这是御膳房送来的药膳。”海棠将药膳放在桌子上,又退到一旁,安分的站着。
张黧轻轻的点点头,不再看院中打扫的婢女们,从窗边回到桌前,又看向海棠。
海棠,内务府在半个月前送给她的贴身婢女。不得不说她很优秀,一切事宜中规中矩,甚至挑不出毛病,可是,她越是这样,张黧反而越是想念从前彩蝶的咋咋呼呼了。
一个月前不过是因为一副莫须有的字画,导致淡影楼浩劫,张黧更是九死一生。
昏迷不醒了那么久,待她醒来,宫中早已天翻地覆。
西宫空了,东汙国无后。
从前身居后位的苏嫣然,现在被降为贵妃。移居惜柔宫。
张黧的发髻上再也没有见过苏嫣然送给她的那支金步摇。那步摇流苏上的垂珠,从前她还觉得设计精良不会勾乱头发的垂珠,竟是要她命的设计!那每一颗垂珠内都注满了水银!同时也查出西宫有大量使用朱砂的记录。用朱砂提取水银,再注入垂珠内,真真是废了好一番心思!
张黧虽是遭毒害,但好在并没有遭到牢狱之刑,可彩蝶与白亦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彩蝶那未经世事的大姑娘,竟是被那该死的牢头杖责到失了**…这辈子都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更不要想嫁人了。
如今彩蝶已醒来,命算是保住了,却又更像是死了。整个人就像是失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具空壳,就像是活着的尸体。张黧让她在西暖阁内调养,白亦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
也许是怕张黧再受伤害,陈煜将西暖阁赐予她当新住处。西暖阁啊…未央宫内的西暖阁啊…离陈煜最近最近的地方,离金华殿不过二三里路。天子不愧是天子,封了她的淡影楼,再送她一个西暖阁?
如今西暖阁内侍婢成群,陈煜更是日日来此。可她,竟是越发感觉孤单。
“娘娘,您大伤初愈,身子还很虚弱,还是快些饮了药膳为好,莫叫凉了去。”海棠依旧恭敬站着,微微欠身道。
“…本宫身子已经大好了。你将这药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