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良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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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张黧眼睛一亮,“皇上哪来的桃子?”
“自是从王广财桌子上拿的。”
说的倒是理所当然风淡云轻。
“皇上,偷拿别人东西不好。”最好多拿着才好,饿了一天一个桃子怎么吃得饱?只是后面的话张黧没说。
“偷拿?”陈煜笑,“普天之下,皆是王土,这全天下都是朕的,怎能叫偷拿?”
这话说的一板一眼,惹得张黧都要信了他是真的皇帝。
“且,我说不过你,不与你斗嘴了…”张黧道,说着从陈煜手中拿过桃子,张嘴就要咬下去,一天没吃饭真真是饿坏了。
眼见牙齿就要咬下去了,她突然停下了。
“怎么不吃了?”陈煜问。
“你也一天没吃,不饿吗?”张黧问,又像是心中替陈煜回答了一样,玉手掰向桃子两边,想要将桃子掰成两半。
只是…
奈何她掰不动啊…
这下尴尬了…
陈煜忍俊不禁,大手又接过她手中的桃子,“咔”的一声掰成了两半,递了一半给张黧。
张黧只觉得面若桃花,低下头接过了桃子。
咬上了一口,一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在宫中极好的水果数不胜数,桃子算不上多好的水果,可这一刻只觉得这个桃子甜的极致,甜到了心里…
没有一会半个桃子便吃完了,只是觉得意犹未尽,桃子的香甜像是点燃了味蕾,张黧只觉得这会子更饿了。
低头默默的揉着肚子,却又见一半桃子递在她眼前,这…这不是刚刚掰下的另一半桃子吗?
“你怎么没吃啊?”张黧问。
“半个桃子谁都吃不饱,让黧儿吃饱总好过二人都饿。”陈煜道。
来来回回推推搡搡,最后一整个桃子还是全部进入了张黧的肚子。
累了整整一天,二人此刻都没力气再多说什么,随着马车晃动,皆进入乡。
。
“吁!”不知过了多久,勒马声传来。
“皇上,娘娘,皇宫到了。”凌夜的声音传来。
陈煜先醒来。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张黧,尽可能轻柔的推了推她,“黧儿,醒醒,我们到了。”她睡的很熟,如果不是因为两人还要换回衣服,他绝不会叫醒她。
张黧意犹未尽的揉揉眼,算是醒了,接过陈煜手中的衣服,一如昨夜出发之时,二人分别独自换好衣物,站在马车前。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二人相视一眼,在焱城的匆忙一日已如过眼云烟,进了宫门,他就又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只是小小的嫔妃。
“黧儿,进去吧。”陈煜道。
☆、(二十五)云月八千古人面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今日白天艳阳高照,张黧原以为今夜必定星辰闪耀,可却想不到眼下竟是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张黧有些夜盲。古代又不像是从前的夜晚有那么多的路灯。
有些害怕,又苦于实在看不清道路,便仔细的走着路,分心下也不是特别害怕了。
总算是到了淡影楼。
本以为此刻已入夜,淡影楼定是万籁俱寂,却不料想此刻竟是灯火通明,张黧叹口气,“哎,左不过是彩蝶与白亦见我未归,还在等着我,难为他们了…”
说着便加紧了脚步。
“彩蝶,白亦,怎么这般晚了还不休息?”说着提起裙摆,脚迈过门槛。
只是眼前的情形让她彻底的傻了眼!许久未见的苏嫣然端坐在淡影楼主位上,她的身后是一干带刀侍卫,她的贴身婢女银月,还有若干名太医。而白亦与彩蝶竟是颤抖着跪在苏嫣然脚下!
“彩蝶!白亦!你们怎么了?”张黧问心中自然想不出他们会如何得罪苏嫣然。
“娘娘,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彩蝶扑到她的脚下泣不成声。
“到底怎么了?”张黧声音一冷,只觉不妙。
“怎么了?黧妃娘娘这不是明知故问?”上座苏嫣然开口,“谋害丁香郡主的罪名你可担的起!”
苏嫣然一声喝下,白亦与彩蝶惊得又急忙趴在地上。
“本宫乃是皇后,奉皇上旨意协理六宫,没想到黧妃竟谋害郡主,还不给本宫抓起来!”
“是!”一干带刀侍卫齐齐一喝就向张黧走去。
“娘娘!”彩蝶惊呼,在地上爬着到了张黧身边,生怕那些人拿她怎么样。
白亦张开手臂拦住一干人等开口道,“由不得你们伤娘娘!”
“反了!真是反了!狗奴才竟敢违了本宫的命令!还不给本宫杀了!”苏嫣然怒火攻心,大喝道。
一时间淡影楼只听的到冷冷的拔刀声,白亦与彩蝶离张黧更近了,他们是真想护着她。
“白亦彩蝶,退下。”张黧道。
“不行啊娘娘,不能让他们伤你!”彩蝶声音是浓重的哭腔。
“让你们退下,没听到吗!”张黧一喝,不由分说迈过他们,站在殿内正中央,直视苏嫣然的眼睛,“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
张黧毫不退让,眼底锋利的光竟让苏嫣然有些气虚,暗自握紧了手才开口,“黧妃,你真真是不知悔改!证据确凿还不服罪!”
“还请皇后娘娘告知,我何罪之有?”
“看来黧妃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苏嫣然冷笑,“今日你约丁香鸳鸯湖一叙,丁香自欣然前往,却不料想你竟将她硬生生推进水中!若不是本宫婢女银月路过搭救,想必丁香早已归西!黧妃你现在才回宫,岂不是怕事情败露才不敢回来?”
“丁香可还好?”丁香落水,怎么会这样?那她现在有没有事?
“恐怕要让兰妃失望了,丁香福大,还活着,怕是一会儿就醒来指证你了。”
什么跟什么?张黧对于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根本嗤之以鼻,果然为了构陷她苏嫣然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请问除了银月之外还有何人看见臣妾推丁香入水?”
“只有银月还不够吗?黧妃还嫌不够耻辱吗?还想要多少人看到?”苏嫣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急忙说道。
“银月是皇后贴身婢女,说的话自然是按照皇后的意思。”张黧唇角一勾,竟然是一笑。
苏嫣然正欲开口,却听闻一旁太医道,“皇后娘娘,郡主醒了。”
张黧道,“皇后娘娘,既然丁香醒了,何不一道随我去看看?”她便不信,丁香还能陷害她。
苏嫣然这下是真的笑了,笑张黧死到临头还不知,“本宫正有此意,黧妃,请。”
二人一同步入寝宫,丁香果然已幽幽转醒。
“丁香妹妹!快让姐姐看看,怎么就落水了?你可还好?”张黧急忙坐在床榻前,握住丁香的手。
却不料丁香竟是急忙抽出被握着的手,目露惊恐,缩至床脚,“黧儿姐姐,丁香做了什么错事,你为什么要推我入水!”
☆、(二十六)欲加之罪何无辞
“传本宫懿旨,黧妃恶毒心肠,满腹妒忌,因皇上宠爱丁香郡主,遂推丁香郡主入水欲除之,此等恶毒妇人后宫留不得!来人啊,拖下去,杖毙!”苏嫣然眼中是得意的光,口中是恶毒的话。
只是一屋子侍卫无人敢动,谁人不知如今黧妃娘娘正得盛宠,杖毙这等酷刑,未免是太重了。
若是皇上日后怪罪下来…
“本宫的懿旨你等也敢不从?还不给本宫动手!”苏嫣然喝道。
“娘娘,杖毙此刑是否太重,是否该报于皇上再做定夺?”一旁侍卫统领捏了把冷汗问道。
“啪!”一巴掌竟是打在他脸上,“混账东西!本宫协理六宫事宜,这等小事管不了吗?本宫说如何就是如何,不必报于皇上!快点动手!”苏嫣然喝道,但心底已经开始沉不住气。她自是想除掉张黧,却又不敢确定张黧在皇上心中占几分,若是皇上护着她也未可知…所以,她才如此着急下手,到时死无对证,即使皇上怪罪下来,也不会因为那已死之人再掀风浪怪罪她这皇后娘娘!
“是!”侍卫听此,岂敢再不动手?一帮人上前押住张黧。彩蝶扑了上来,“放开我家娘娘!放开!”
白亦则是目光一沉,趁慌乱之际跑了出去。
金华殿。
“皇上,吃食已经准备好了,奴才可要现在便送去?”王喜提着陈煜一回来便命人准备的食盒,站在一旁笑眯眯的问道。
“来,让朕瞧瞧都准备了什么。”陈煜道。
“呦…皇上可真真是体贴黧妃娘娘,御厨们哪敢怠慢了黧妃娘娘啊…”说着将食盒呈上,打开食盒,“呀,皇上,是牡丹饼呢!”
陈煜望向食盒,糯米做成的皮包着新开牡丹的花瓣做的馅,糯米香花香混在一起,确是一道不错的点心。像是想到了时候,苦涩一笑,“怪不得千年后牡丹饼依旧是洛阳的特产…原是这么早就流传下去的。”
从前,在那一千多年后的世界,他与张黧也为了买牡丹饼专程坐车到洛阳…眼前又浮现张黧调皮笑着只咬中间花瓣馅料的样子…
“皇上,您说什么呢?”王喜问道。
“无事,你去将餐盒与黧妃送去吧。”陈煜挥挥手,命王喜退下。
“是,奴才这就去。”王喜提着餐盒退下。
陈煜这一日真是做了不少事,这会闲下来只觉得累极了,传了御前婢女,侍候他宽衣,准备睡下了。
脱去了外袍,陈煜伸了个懒觉,却不料想刚抬手撩起床幔,就听闻王喜匆匆忙忙的声音,“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回头便见喘着粗气的王喜两步并一步的冲进来,他的手中还提着餐盒。
“怎么还未送到你便回来了?出什么事了?”陈煜回身,走至王喜面前。
“皇,皇上,奴才行至未央宫外碰见跌跌撞撞跑来的淡影楼白亦,他说皇后娘娘命人将黧妃娘娘拖去慎刑司杖毙!”
王喜话音似乎还未落下,陈煜便先他一步迈出宫门,“去慎刑司!”
慎刑司是何等地方,阴曹地府,魑魅魍魉!张黧一介弱女子怎么受的住!若是…若是,陈煜甚至不敢想,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若是她香消玉焚,那该怎么办!好容易在这异世有了一个与他相同之人,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他们说好的,他会护她一世长安!“凌天凌夜!速去慎刑司!”
空中似有白影闪过,脸旁是两道被谁带过的风。
陈煜心知,他们已经去了。可心,就是依旧揪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过无数的电视剧,小说,看过多少人被严刑逼供,可如今,她竟是连被逼供的机会都没有!被直接下令杖毙。
杖毙啊!
张黧心中越是到了此时,却越是镇定。
就算是她真的推了丁香落水,也远不及够上杖毙吧。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这个罪,也太糊里糊涂了。
又想起澜湖赏荷苏嫣然的为难,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前世的张黧,会不会就是被苏嫣然害死的?那突然失控的马儿,会不会就是苏嫣然的手笔?!
可还来不及多想,“啪!”
使了全力的板杖抡在她的身上。
疼…
撕心裂肺…
接下来不知被打了多少下,张黧早已没了知觉,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勉强看清眼前发生的事。
“铛。”
一颗玉珠击中正在落下的板杖。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握着板杖对她用刑的侍从竟是被板杖带着斜飞了出去!
何等强大的内力!
空中有飘渺声音传来,“哥,我去救娘娘。”
“交给我吧。”
此等宵小,岂用出手?
凌天腾空而起,双手交叉,十指间玉珠环绕,目光幽冷,手落,玉珠落,人,也倒了一地。
苏嫣然面色一变,“没用的东西!给本宫上!”
玉手一挥,剩下的侍卫向前冲去。
凌天见凌夜已救下张黧,唇角一勾,没了踪影。
接下来的一幕如果张黧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从凌天失踪到再现,不过转瞬,白色身影如幻影穿梭,苏嫣然的侍从已倒了一地。
待凌天站定,倒地的人脖颈伤口才开始出血。
原来…这才是幻影!
人们根本看不清他的出手,他的动作,杀人速度之快,到他停手,伤口才开始出血!
☆、(二十七)一盒花饼三分暖
夏天的清晨,天刚露出鱼肚白,一切都好像还未混进动物的气息,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墨画里,弥漫着好闻的花香。
早晨特有的新鲜清透感觉,当薄疏的晓雾被轻风驱得几近罄尽时,一轮新的朝阳,便从迢远的东方上踏着晨曦铺就的烂漫霞路,冉冉升腾到天光熹微的苍穹上了。太阳像一个熊熊炽燃的火球,越燃越大、越燃越亮。很快的,满世界都炫目璀璨地泛起了黄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