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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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的碗都很大,路母食量也特别惊人,她面前的碗渐渐增高。
刚开始冷云涵、欧阳晴一边吃饭一边不时用有点惊奇的目光打量路母一下,等碗的高度增过四个人头时,一口饭送进去,嘴巴再也合不拢,眼见碗还有不断增高的趋势,他们的嘴越张越大,终於大得可以塞进世界上最大的蛋类。一人一颗,公平合理。
大概有十个左右空碗时,路母停箸不吃了。
“娘,怎麽不吃了,你还没有吃到平时的一半呢。”路迟道。
“娘的味口不好。”
味口不好也吃了十来碗!
“噫?两个媳妇怎麽不见了?”
再一看,冷云涵与欧阳晴倒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晕死过去了。
“你们两个怎麽吃得这样少,是不是要保持身材?”路母怜爱地“轻轻”在欧阳晴背後拍了一拍。
欧阳晴的脸立即埋进大海碗,镶嵌在里面,怎麽拔也拔不出来,急得他快要连脚也用上了“快要闷死我了!”
“没事,没事,多练几次,你就会学会用耳朵呼吸了,那可是习武之人向往的境界。”路迟居然还笑著安慰他。
一旁,冷云涵脸都青了,他偷偷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看看他是不是在做梦。
这真是人待的地方吗?
“唔!唔!我绝对不再用这样的大碗吃饭了!”欧阳晴大吼一声。
亭顶上有石块震掉下来。
“哎哟,什麽东西打中我的头?”欧阳晴一摸“居然还打了个包。”
“没什麽,这亭子被我娘打垮过一回,修好後不时会掉掉石头什麽的。”路迟解释。
“什麽破亭子,垮掉才好!”欧阳晴语音未落,另外三个人已经连滚带爬地逃离听涛亭。
唏哩哗啦一阵,整个亭子如土委地。
“幸好有先见之明!”三个人拍著胸口暗自称幸。
欧阳晴脸上的碗已经被砸破,一个人呆呆站在瓦砾中央,半晌回过神指著他们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家夥真不够朋友居然丢下我一个。”
“可怜的孩子,被埋住了吗?来让婆婆拉你出来。”路母猿臂轻舒。
“不要过来,我身上穿了金钢铁甲!”欧阳晴早有先见之明。
可惜他的话还是迟了一步。
欧阳晴在天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越来越远,直到成为空中一个黑点,路迟与冷云涵的头就随著他的运动方向转动。
最後,远方传来破铜烂铁报废的声音。
“他,他去哪了?”冷云涵牙齿都在打颤,忍不住问。
“没事的!如果他轻功好,过二、三个时辰他就会自己走回来。”路迟道。
“那,万一轻功不好呢?”
“恐怕就要个二、三天了!”路母对自己的臂力极有信心。
恐怖的一家人!
要不要逃走?冷云涵觉得这是个值得仔细考虑研究性命攸关的问题。
他还年轻,他还不想死!
好容易逃出虎口,他居然还主动送进狼窝,唉!只怪他一时心太软!
午餐时飞走的,直到晚餐还不见欧阳晴回来。
入夜。
冷云涵躺在床上思量保命大计。
隔壁的路迟时不时打开窗子看看欧阳晴回来没。
他自语著“不知欧阳晴能不能在明天早餐前赶回来!”
“开门!开门!”有人在敲路迟房门。
路迟刚要开门,门外的人也忒心急,一刻也等不了就用脚踹开门。
“人呢?路迟你死哪去了?”欧阳晴披头散发,出门时还好好的衣服现在已经是一条一条的布带了,他一脸气急败坏。
屋子里哪有路迟的影子。
“你躲哪去了?出来,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欧阳晴狠狠地跺脚。
“路迟!你在什麽地方?”
“别叫了,我在你脚底下!”
欧阳晴低头一看,路迟大字型躺在地上,而自己居然踏在路迟身上,从路迟脸上身上的脚印看来,很明显,他刚才那几脚全踩在路迟身上了,“你不要以为你让我踩两下我就会消气。”
“谁叫你那麽大力踢门的,我躲闪不及才被子你踩到,早就告诉过你用力撞门是个坏习惯,你就是不听。”路迟抱怨道。
“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你知道我被你娘那麽一扔扔到哪去了吗?”欧阳晴恶狠狠地抓起路迟胸口的衣服。
“从你被丢出去的方向,以及我以往的经验来看,你八成是掉进宝禅寺了。”路迟笑得真是天真无邪。
“上香的人都说我是从天而降的牛头马面,对我又是烧香又是拜拜,还要扯我一根头发一块衣服做纪念,要不是我跑得快,我一定会裸奔!”
“真的吗?你的运气真好,我第一次掉进去时,别人还说我是丐帮的呢,後来次数多了就和里面的和尚混熟了,有时他们还会请我喝喝茶。”路迟只差没有恭喜他了。
欧阳晴很潇洒地一掠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哪一点像牛头马面?我这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麽看怎麽像金童降世,那些凡夫俗子真是没有眼光。”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後靠著墙壁摆出他认为最帅的姿势,一双眼睛还不住地对著路迟眨呀眨的。
路迟听得糊里糊涂,又见欧阳晴对他猛眨眼,他搔了搔头,不解地问“欧阳晴,你眼睛是不是抽筋了,而且还抽得很厉害是不是?”
欧阳晴几乎气背过去,“你白痴是不是?”他忿忿一拳击在墙壁上。
“!”地一响。
他是一习武之人,长期被补了又补的危墙怎经得住他全力一击?!墙壁上立刻出现个一人高的大洞。
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隔壁房间的冷云涵在一声爆破声後,从床上跳起来面脸惊愕地望著眼前这个大洞。
“欧阳晴你好厉害!”路迟蹲下来审视这个大洞。
“怎麽会这样呢?我欧阳晴岂是这麽粗鲁的人,肯定是这墙年久失修,轻轻一拍就穿了。”欧阳晴一边笑著掩饰一边轻轻用手“安抚”二级外伤的墙,谁知他手刚一放上去,整面墙都塌了下来,二级外伤变成彻底死亡。
“这间房还是留给你自己住吧,墙打通了,这一下你和冷云涵就像是睡一间房了,晚上还可以聊聊天什麽的。”
“谁要跟他一间房?!”二个人几乎是同时指著窟隆那一边的人叫道。
“万一他说梦话要整间屋子垮掉,我岂不是无辜成了人肉馅饼?”冷云涵连忙摇头。 “也没那麽严重,其实这也不错,”路迟从窟隆这一边钻到那一边“通风又凉快。”
“阿迟你不要走,我要和你睡一间。”欧阳晴拉住路迟一只手。
“阿迟你过来,不要理他,半夜起来看到他那恐怖的样子肯定会吓得睡不著。”冷云涵拉住路迟另一只手。
冷云涵与欧阳晴四目相对,几乎要迸出火星。
谁都不肯松手,两边同时使上内力。
路迟被扯来扯去,被扯得心里怪不高兴的,扯什麽扯,又不是扯皮条。
“你们两个放手!”
“不放,他先放我才放!”
“你不放我凭什麽放?!”
对峙。
也不知过了多久,路迟站著睡著了,鼻子里吹出一个又一个泡泡。
“这样好了,我们同时放手!”
“好,一、二、三!”
同时一松手。
路迟失去支撑,立刻跌了个某某吃某某。
他睡眼惺松地揉揉眼“怎麽了?天亮了吗?”
冷云涵快一步将他抱起放到床上柔声道“天还没亮呢,好好睡一觉吧。”
“姓冷的你说话不算话,把我的小路路放下。”欧阳晴追上去。
“活该你手短脚短!”
欧阳晴已经扑向路迟。
“你这人怎麽这麽粗鲁。”冷云涵很是不满,他还是熄了烛火。
漆黑中又乱哄哄的一片。
时而又静下来,听闻得床吱呀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
一会儿又又是打又是吵,不时总有人被踢下来。
第十三章
一大清早,路迟就被路母叫去听“遗言”。
“她每天都说是遗言,我们已经来了三天仍然没见她有任何短命的迹象,倒是我们快被她折磨死了。”欧阳晴摊在床上。
“说实话,我们是不是该为自己打算一下?”冷云涵道。
欧阳晴一下子就领会了他的暗示“不打算行吗?再多待两天我欧阳晴一定面黄肌瘦不成人形。”
“最好是在路夫人找我们开始今天的训话前。”
“干脆连早饭也不吃了。”
“那还不赶快行动!”
欧阳晴奇怪地瞅他一眼“你可是夜杀呀,这样逃走不怕丢脸吗?”
“丢脸?”冷云涵苦笑一声“打从遇上阿迟与你以後,我的脸早就丢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两个冤家难得有达成一致的时候。
”喂;你不是乌鸦嘴吗?说地地裂;说墙墙塌;不如你现在这让这墙塌了吧。”冷云涵建议。
”你才是乌鸦嘴呢!”嘴上这样说;欧阳晴还是转过头小声对墙”做法”:”墙塌;墙塌!”
发了半天的功;墙纹丝不动。欧阳晴很得意地对冷云涵道”看到没?谁说我是乌鸦嘴来著。”
凭他们俩的武功修为,要翻过院墙实在不是什麽难事。
冷云涵有些恋恋不舍往回张望“我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太对不起阿迟了?路夫人除了偶尔会失手把我们丢出去以外,事实上对我们也挺不错。”
“天下第一骗王也会有罪恶感?真是稀奇事!”欧阳晴翻了一半,骑在墙头上。闻言;生怕他变卦“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也舍不得可爱的小路路,但若我们再不走恐总有一天会缺胳膊少腿。”
“也对!”
“你们俩个不去吃早餐坐在墙头干什麽?”一声河东狮吼,路夫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站在墙下。
“她什麽时候飘来的?一点声息也没有,莫不是已经做了鬼?”欧阳晴吓了好大一跳。
“有可能。”冷云涵点头。
“你们还不快滚下来。”又是一声。
“不是鬼是人!”欧阳晴失声尖叫从墙头栽下来。
“你们坐在墙上干什麽?”路夫人怀疑地打量他们。
“凉快,凉快!”欧阳晴陪笑道。脸上的肌肉好僵硬,笑得比哭还难看。
“墙上风景好!”骗王居然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又凉快,风景又好?那我也要看看!”
“不用,不用”二人连忙拉住她。
“其实也不是很凉快。”
“其实也没什麽好看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会去用早餐吧。”路夫人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象拎小鸡一样把两个七尺男儿拎走了。
早不塌晚不塌;偏偏整扇墙就挑这时候塌了。
原来还是乌鸦嘴!
“都是你的错!”欧阳晴欲哭无泪,狠狠瞪了冷云涵一眼,用眼神杀死他。
冷云涵很无辜抬起头看看天色。
天上,谁的眼泪在飞?
餐桌上不见路迟。
“我想吃鹿肉,阿迟上山给我打去了,阿迟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路夫人一脸幸福的样子,“过两天我就张罗著要路迟把你们俩快点娶进门。”
“不急,不急。”欧阳晴一边笑一边给冷云涵使眼色:怎麽办?
“怎麽能不急,你们不早就是阿迟的人了吗?”路夫人笑得好诡异。
冷云涵与欧阳晴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别以为我一个将死之人就老眼昏花,昨晚上你们叫的声音把房顶都快掀了,哎呀!闹腾得我老太婆整晚上睡不著,数了一宿星星。”
一番话把冷云涵与欧阳晴二人弄了个面红耳赤。
“也别不好意思,想当年婆婆我遇上你们公公时。。。。。。”路夫人发现两个年轻人正满怀好奇的目光等待她的下文;她面露红晕;急忙打住”真是的;都过去那麽久了;今个儿怎麽在小辈面前提起这档子事儿。来;来;来;吃东西;吃东西。”
”婆婆;然後呢?”欧阳晴没听到精彩的下文;连忙追问。
”然後你个头!”路夫人敲他一记。
这次欧阳晴早有准备;他机敏地闪过这一击;路夫人敲了个空;手指落到桌面上;只闻”哗”地一声;整张桌子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桌子上放的豆浆;稀粥等四处乱溅;溅得冷云涵与欧阳晴满身满脸都是。
欧阳晴顾不得这些;他摸著自己的脑袋;心里後怕。
”真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