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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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瑾回头看向我道,“当然不是我我只对几个师弟说,有次和师父出去,见到一个西域舞姬,发色和你们二师兄一样,梳了一头辫子,十分好看,然后我就走了,当然,转头又偷偷回来看热闹了。我还记得,那时他一身花裙子,边跑边抹眼泪,一头小辫子荡来荡去,简直有趣极了。”
我汗“你,你好像是有点过分”
玄瑾挑眉道,“过分吗?还好吧后来因为此事,他们一起被师父罚扎马步的时候,我可也给他们送过好几次水呢。”
我大汗这回,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而这一刻,他眼中笑意愈加明显。
此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上次,玄瑾会中了玄瑛的暗算,对一个你从小欺负到大的人,真的很难产生戒备之心啊。
我又想到,怪不得那次玄瑛会把玄瑾打扮成女人送给我小时不明白,大了再回想,自然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看来那件事,让玄瑛印象深刻啊这两个人,还真是
我正在感叹,就听玄瑾道,“如今京中事务已了,既然他着急,我这两日就和他联系一下,尽快赶回总坛,把一切办妥。”
我点了点头,应道,“好,诏书早就拟好,太后已用过玉玺,我也盖过私玺了,一会儿就给你。”
玄瑾嗯了一声,然后,犹豫了一下,望向我,神色转为郑重,道,“陛下,还有一件事家兄才学出众,能力过人,如果可能,希望陛下给他一个机会,他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我一愣玄瑾对他这个大哥还真是关心,恐怕,不只是为当年之情,还为了因他之故,让他大哥虚掷了十多年光阴的愧疚吧?于是,我轻叹一声道,“好,这两日,趁你没走,就让他再入宫一趟,我和他聊聊吧。”
玄瑾眸中光彩一现,躬身应了声是。
于是,次日一早,我就在明晖宫的书房中,接见了独孤熙。
他仍是一身白衣,见了我,态度不卑不亢,举止从容优雅。虽然之前对他印象不好,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若论风仪气质,他倒也不输先生,不愧出身世家大族。
开始闲聊了几句,内容无非是对独孤家遭此牢狱之灾,表示关切,对他不幸丧母,表示慰问。然后,话题就渐渐转到玄瑾入宫这件事上来了。
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极力游说我接受独孤家的好意,反而一幅不愿多谈的样子,淡淡一句,“一切但凭陛下心意而定,独孤家无不凛遵。”就了了事。
闻言,我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暗松了一口气。没有逼我表态,这很好。
他见状,微微一笑,躬身一礼。
他这一笑,温和自然,如清风拂体,倒显得人愈加清雅蕴藉,我心中对他的恶感,不禁又减了几分。
他直起身后,略一沉吟道,“草民以为,不论那件事,陛下如何决定,有一件事,陛下都不能坐视下去了。”说着,神情严肃地望向了我。
又是这个,我微微蹙了蹙眉头,没说话他还能是什么意思,无非又是说卢家权势过大,要我注意罢了。
独孤熙见状,思忖片刻,笑道,“陛下是担心安德王?是怕前门拒虎后门进狼?那么,陛下有没有想过,除了这两方势力,其实陛下还能另有倚重啊。”
他这话一出口,我是真的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另有倚重?谁可倚重?莫非,独孤家竟想取卢家、安德王而代之,或者是想鼎足而三?想到这里,我不由冷笑道,“独孤家的野心不小啊。”
我这话可是有些重了,他却并不慌张,反而微微一笑道,“陛下,独孤家没有野心,只有忠心。”这话几近谄媚,可配上他淡然的微笑,自如的神情,反让人只觉其诚意,丝毫没有肉麻之感。
这个独孤熙,倒也有点意思我不由来了兴致,轻轻挑眉示意他继续讲下去。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点什么来。
就见他微一颔首,唇边带笑道,“陛下可知,您如今的困扰源于何处?为何事事只觉束手束脚?”
我听得一怔,源于何处?还能源于何处?说到底,不过是底下人不听话,各有各的小算盘,倒让我这个名义上的掌柜,成了空架子这话我心里明白,可实在说不出口啊。
好在他没等我回答,就自己给出了答案,“臣以为,问题的关键就是,丞相权力过大,相权侵了君权,造成了这种局面。”
短短一句话,竟让我呆了半晌是这样吗?原来,不是先生有问题,也不是安德王有问题,而是制度有问题?好一会儿,我才结结巴巴道,“可是,开国以来,丞相所掌职权便是如此啊?”
独孤熙微微一笑,避开了这一点,继续道,“不知陛下可曾想过,名义上,丞相只是代陛下颁行诏谕,实施政令,可是为什么实行起来,却常常变成了政令皆出丞相之意,陛下的想法反而得不到执行呢?”
“为什么?”我急急接了一句,兴趣已被完全勾起来了。
他这才接着道,“因为丞相不只是拟旨,从一开始,各州府院部的奏章一上呈,就先入丞相之手,由丞相及相关官员议定方案,才将奏章及议定的方案奏报御前,由陛下裁定后,再交由丞相拟旨实施,若陛下旨意不合祖制,丞相除了谏诤之外,还可封驳,拒绝下发,而政令的实施过程,也是由丞相监督实行整个过程,处处皆经丞相之手,怎能不使相权逐日膨胀?同时,丞相还负责对各州府院部日常政务的监理,朝中要员任命时的推荐,这就难免让地方及京中官员,对丞相敬畏遵从,视相命如君命,久而久之,难免有人会忘了,谁是真正的主子简言之,过多权力集中在一个人或两个人身上,即使是周公重生,尹伊在世,也难保不会变成今日的局面陛下,这才是草民今天最想说的,陛下觉得草民的想法可有道理?”说到这里,他终于住了口,抬起头,望向了我。
我端坐椅上,久久无言,终于,转向他,正色问道,“静轩既然对此事有了如此见地,那么必然已有了解决之法,不知今日可否赐教一二?”静轩是他的字,昨天玄瑾才告诉我的。
独孤熙闻言,慌忙施礼道,“陛下言重了,草民不敢当草民只有一点浅见,尚不成熟,腆颜奉上,求陛下指正。”
我连忙道,“静轩过谦了,还望赐教。”
独孤熙躬身一礼,这才道,“草民以为,问题的关键就是,要将拟旨权牢牢掌握在陛下手中可以再设立一个机构,处理奏章,但这个机构,不能再有封驳权,只能向陛下提出建议,最终的确定权,却只握在陛下手中。同时,这个机构的官员品级不能太高,地位不能太尊,这样才能保证陛下随时可以撤换,这些人能够被陛下牢牢掌握。至于丞相,只需负责日常政务的监理,政令的实施,这一项工作即可。”
听他说完,我沉思良久,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是,要实行起来,却不是现在的我能办到的,不过想到这里,我抬头望向他,温言道,“今日听静轩一席话,朕受益良多,这件事,朕会记在心中若有一日,朕需要帮忙的时候,还望静轩不吝援手啊!”
闻言,独孤熙又是一礼,同时,从容应道,“可为陛下效命,乃草民无上之幸。”说完直起身,依旧一派安适淡然,白衣翩翩,容颜如玉,清眸如镜。
这一刻,我不由暗中点头,这样一个人,也难怪玄瑾倾服,或许,未来真有一日,我能用得上他呢。
我和独孤熙会面后不久,玄瑾就和玄瑛回了灵云山总坛二哥离了宫,玄瑾又走了,一时间,我的生活平静得近乎无聊,对于已经适应了前段日日忙碌的我,竟觉得一下失了重心一般,有些茫然无措起来。
不过,和我相比,宫中有个人的日子,应该更不好过,那个人,自然就是太后了好好一步棋,又落了空,她心里有多郁闷,想想也知道,因此对于她好端端突然病了,我是再理解不过了,呵呵
89。冤屈
宫中无事,我又是个闲不住的,自然三天两头往宫外跑。有时去看看二哥,但怕给他引来麻烦,到底不敢常去。相比起来,最常去的倒是青竹轩了,就是周锡鸿当初带我去的那家酒馆。
每次去那里,十次竟有九次会遇到周锡鸿,我怀疑他根本是日日在那里守株待兔,专等着我呢。不过,我倒也不反感,他是个有意思的人,和他聊天,从来不会让人觉得烦闷。这既是因为他博学多知,见解独到,也是因为他谈吐风趣,从容洒脱,再加他话里话外,极其自然的逢迎讨好,让人和他在一起,如沐春风,如饮醇酒,十万八千个毛孔,每一个都透出一股子舒服畅快。所以,总能让我忘了时间,不知不觉日已偏西,才意犹未尽地返回宫中。
也是在那里,我认识了周锡鸿的一帮狐朋狗友,都是些品级不高的官吏,还有几个失意文人,年纪都不大,却也不乏才学过人之辈。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小周说我是商人,这未必人人都信,不过,恐怕没人想得到我真正的身份。所以,混熟了之后,他们也都不拿我当外人,平日谈笑无忌,即使有什么牢骚或是过分的话,也不避我了。
当然,时不时也能见到我们的乖小孩,金锐,金统领。有他在,就更有趣了,看他时刻担心说漏了我的身份,又或哪个人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被我听到,结果如坐针毡的样子,我总忍不住暗自好笑。而且,我发现他在的时候,周锡鸿就格外活跃,尤其最爱打趣他大概欺负老实人,真是很能给人带来快感,又最容易上瘾的一件事,没用多久,我就开始时不时和周锡鸿一唱一合,一起欺负金小孩了。看着他茫然不觉,又或是呐呐不成言,甚至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都让我们两个忍不住相对而笑。
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从小到大,我还从未有过这么多朋友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轻松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个多月转瞬即逝。一天傍晚,我从青竹轩回来的时候,一阵风起,竟有几片金色的落叶在眼前飘过,风吹到身上,更是颇有寒意。这一刻,我才恍然惊觉,原来秋天已经来了
抬眼看看四周,不远一棵梧桐,已穿上了一身斑驳的彩衣,浴在如血的残阳中,竟显出一种别样的凄艳之美只是一株梧桐,已有如此秋意,若是郊外,又会是怎样一番风景?想到这里,我仿佛看到了一大片沉碧碧的湖面,被数座山峰环抱着,山上已是尽染秋色是那里!我的胸口猛地抽痛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我想到的地方,正是上次先生带我去的湖边。那时,我还想着,等秋叶黄的时候,再约上先生去赏秋可是,现在
正在这时,忽听旁边街口一阵喧哗,仿佛隐隐听到有人说什么,“死人了”之类。我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刚刚的伤感被抛到了脑后,就想过去看看。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那人正是子玉,今天他不忙,就陪我出来了。却见他伸手拦着我,蹙眉道,“陛下,那边乱糟糟的,还是不要去了。”
我犹豫了一下,又听到那边有人说,“好惨,是个女的”,我终于没忍住,陪笑道,“我去看看,不知道什么事,没准儿有什么冤屈,或者我能帮上忙呢好歹也是我的子民,是不是?”
子玉闻言,稍一犹豫。我趁机一闪身,就从他手边绕了过去。
三步并两步赶了过去,那里正有几个人聊得热闹,尽是什么死了活了的我赶紧拉住一个老头,问道,“请问大伯,出了什么事?”
老头看我一眼,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听说昨晚死了人,死得挺惨的,刚抬出来,一堆人围着看呢!”
我问清了方向,就匆匆赶了过去。
果然,转过一个街角,就见一座大宅门口,黑压压围着一堆人,乱哄哄的。我紧走两步,到了人堆附近,就开始往里挤。
子玉似乎说了什么,我没顾上理他,他只好跟了上来,为我挡开其他人。于是,我很顺利地挤到了最前面。
就见地下一领破席上,躺着一具女尸,头发乱糟糟地散着,似乎还是湿的。面上苍白肿胀,已经微微有些变形,原来的容貌看不太出来了,应该还算不错,年纪也不太大,三十多岁的样子。再往下看去,我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就见她身上,只胡乱套着一件外衫,还没系好,襟口大敞,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上面满是青紫,惨不忍睹,露出的双腿上,也是如此。这样的痕迹,我再清楚不过到底是谁这么过分!
尸体旁边有两个捕快,一个蹲着身,在查看尸体,另一个和旁边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正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