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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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知道自己喜欢酒。看着海棠,萧阳突然有一种想将海棠永远抱紧在自己胸口的冲动,海棠是自己亲手造就的女人呀!
已经鸣过第一声汽笛了。月台上的风有些凉。
到了就给我写封信。海棠将手里的东西塞给萧阳,里面是吃的。
我走了你怎么办?萧阳凝视着海棠。
海棠低低的埋下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稳定下来给我个消息,别让我担心。海棠替他整理着衣服。
萧阳沉默了一会,海棠,不管事情有没有着落,我不想回来,我想先在南江寻个事做。
海棠愣了一下,为什么?就明白了。可是
你放心,到时我打你三叔的电话,你也到南江来。
海棠不说话,不知是不是点了一下头。
汽笛又响,快关门了,萧阳冲上门梯,站在门边,看着下面的海棠,海棠一只手抬起来,似乎想牵着他的手。他们知道,再过几分钟,他们就会越来越远。
萧阳寻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将手贴紧在车窗上,海棠呵了一口气,在车窗上画了一个圆圈。
车身猛地颤动了一下,开始缓缓前行。
萧阳海棠跟着向前走。
萧阳
火车越来越快。
萧阳将头伸出窗外,海棠的身形淹没在黑暗里。耳际只有无边的风声呼啸。
第02章 南江街头
房间里又脏又乱,闷热难当,臭哄哄的。萧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墙上的几张美艳的裸女图,在这样的环境里,却吊不起半点胃口。
才到南江的那一刻,站在人流车流的大街,萧阳竟有些不知所措和茫然。几年前,自己曾在这里求学,而眼前,一切又显得那么陌生。站在人车拥塞的街头,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
面试结束,剩下的就是等通知。口袋里的钱除去车费,已经所剩无已,这些钱一大半是海棠给的,另外的则是萧阳一整个冬天在山上挖树根的收获。省城的消费实在令他望而生畏,这一点,萧阳深有体会。他想快点寻个事补贴生活。职介所是要收费的,萧阳不想花这笔钱,只能自己到处碰运气。寻了几家用人单位,不是只招女性就是扛沙子水泥的重体力活,萧阳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可是这么大的城市,这也实在让他有些不甘心。虽说前人有舜躬耕垄亩傅说举于版筑的不朽先例,可萧阳觉得自己不是伟人,不过肉身凡胎,再说了,若论躬耕垄亩,自己吆喝牛尾巴的技巧倒可能比之舜更为娴熟些,想及此,便自豪。终于寻到一家酒店,主理厨师招徒弟,实际是帮忙打下手配菜的,萧阳想,万一在北华面试没有通过,学个手艺,也能混口饭吃,而况厨师这行大多可以混个嘴油肚圆,萧阳自己有句座佑铭:不为良相为良医,不为良医做大厨。良相父母心,良医济世情,可是大厨管住天下人的那张嘴也不错。就毛遂自荐,瘦子周厨师看着萧阳,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倒象个女孩子。
做这一行是要学会吃苦的,看你皮薄肉嫩的受不受得了哪!厨师有些怀疑。萧阳说,我是山里做粗活出来的。厨师当然不信,但还是笑着收下了他。
不管怎么说,萧阳不用露宿街头挨饿受冻遭人白眼了。
门响了一下,是老二和老幺。
老二叫黄成,是个菜贩子,在武庙地菜市场做着菜生意,每天半夜里踏着无牌三轮车,躲过警察的层层岗哨将菜从龙口批发市场贩出来,再运往武庙地去卖,为扩大生意,老二也想方设法拉拢一些酒店管事的,给附近几个酒店送菜,但只能做些小本生意,酒店要的高档菜老二做不了而且也没份。萧阳本不认识老二,老幺有天晚上说带他到一个熟人家里吃饭,萧阳虽寂寞无聊,但和别人素未谋面,如此去甚觉唐突。老幺极力撺掇,还神秘的告诉萧阳,生生酒店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已经去了,酒店的女孩子们一个个花容月貌,萧阳心动了一下,几个人乘了夜色,兴致很高的赶去,等到了才知道,就是老二家,屋檐破落,灯光昏暗,至于女孩子,不过一屋子光棍。这才知道上了老幺的当,兴味索然,很乏味。要走,怕被人说自己重色轻友,若不走,又尴尬。老二却热情,盛情请萧阳入席,几杯酒下肚,彼此攀谈投缘,至此和老二竟成了莫逆。
老幺邵勇,和萧阳一样打下手配菜,因为同在生生酒店,两人早就认识。在酒店里,萧阳是一个很深沉的人,而且显得才气逼人,看萧阳的气度,老幺很羡慕,有一次,厨师长将老幺训诉一番,说菜不干净,偷懒不干活,而且头发蓄得怪里怪气。休息间的通报栏里还有邵勇的大名。酒店的生活很压抑,有个人做出头的椽子,这令萧阳突然很放松,虽然萧阳并不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但也决不愿意生活在刻板单调的环境里。既然有人做了头一个,自己有一天不小心做了第二个,相比起来,就不至过于引人注目了。有了这种想法,加上老幺十分崇拜萧阳,二人自然交往颇厚。事后萧阳才知道,老幺来酒店是有背景的,老幺的亲叔叔老井就是这个区工商局稽查大队的,老幺进来也就是老井的关系,就算老幺犯一百次错,酒店最终也不会拿他怎样。知道了这些,萧阳有些暗自庆幸,一是自己没有做后来者,二是认识了老幺,就算不指望老井能帮自己什么忙,但至少心理上有了些硬度。
某一天,下班后,黄成来接萧阳邵勇去南湖一个小饭馆里喝酒,黄成因为做了一桩额外生意,赚了一笔钱,兴致很高,几个人酒足饭饱,沿着湖边小路散步,过了湖边,就是江堤,榛莽离离,有些荒凉,风夹杂着雨星拂过江面,三人面江而立,借着酒,遣兴抒怀,各人都有些感慨。大江苍茫,英雄何处?濯足荒原,三个赤足布衣,竟就有些慷慨激昂。邵勇开玩笑提议说,不如我们三个就结为兄弟吧!萧阳还没有反应过来,黄成极力赞同,酒精在身体里的激情尚未消退,萧阳顺水推舟也同意。当时的结拜比起若干年前的英雄们来就寒碜单薄得多,没有撮土为香,没有磕头,更没有歃血盟誓,也就邵勇的一个提议,剩下的两人表示赞同,按年龄,萧阳长黄成一岁,黄成长邵勇二岁,理所当然,萧阳是老大,依次黄成老二,邵勇老幺,这称呼就确定了。然后老二说,老大有一天做官了可不要忘了弟兄们。末了还笑着引用了一句:苟富贵,勿相忘。萧阳和老幺说,你呢?老二信誓旦旦,如若我老二赚到钱不请你们我老二就不是人!老二的目光仅限请客吃饭,话虽粗鄙倒也质朴。老幺说,你老二有一天当了老板我们自然也是要跟着享受的。萧阳和老二看着老幺,你呢?老幺摸摸眼镜子,拍拍口袋,一无所有,红了脸有些自惭形秽,我?萧阳和老二大笑。老幺的确什么也没有,萧阳和老二的笑声里就有些恶作剧。
老大,老幺戴着近视眼镜,逼近萧阳的脸,老二请客。
老二得意的看墙上的裸体美女,私处用一片树叶遮住,让人饥渴难耐欲火焚烧。
萧阳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在哪里,萧阳的肚子也有些饿了,而且很想喝酒。
老二还想坐下来慢慢欣赏,老幺有些等不及,走走。
离酒店不远处是一溜大排档,老二进了一家熟人的酒馆。
麻雀,忙哪!老二在菜板前摸摸丝瓜,捏捏苦瓜,挑选着。
老板很胖,但很和善,萧阳不明白怎么叫麻雀。
天很热,三个人坐在狭小的里间,风扇一阵一阵的吹着热风,连带着油烟味,萧阳满身流汗呛得有些受不了。老二急忙去拿了好几瓶冰啤,启了盖,嘴对着瓶,萧阳一口气喝了一瓶,感觉体内有些凉爽。
菜很快点了,一盘盘的送上来:豆瓣鲫鱼、篱蒿熏肉、麻辣鸡、凉拌牛肚、回锅牛肉、清蒸鲩鱼、风味野山椒、江鲇火锅。
篱蒿便是江南文人嘴里的篓蒿,是南江的一道名菜,虽有名却不贵,大小酒店都可以吃到,也是萧阳的最爱。萧阳看着老二说,你可真够排场,搞得这么丰富,下次我可请不起你的。
老幺弯着脑袋,眼镜子恶狠狠的看着一桌子菜,喝了一大口酒,抓起筷子,妈的,老二肯定赚了大钱,吃,不吃白不吃!
老二得意的说,要吃要喝今天老子管够!
一瓶酒下肚,又送上来三瓶二锅头。萧阳说,老二,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二说,喝酒喝酒。老幺伸过头想说什么,老二将老幺的头顶回去,你给我多吃少说。
每人手里的一瓶二锅头,就都干了。看看窗外,天已黑透,萧阳知道,酒馆又要忙碌起来。萧阳的酒量有些差,老幺就帮着代了几杯,老二发觉了,不依,老幺大呼后悔,替老二也代二杯。走出酒馆,萧阳和老二都没事,老幺却有些歪歪倒倒。
三人乘公汽沿鹦鹉路来到江边,整条街道显得那样安静,客船在江心缓缓穿行,街灯朦胧,笼罩在树荫里,沿着江边的台阶走下,纳凉的人很多。
江风吹过萧阳的胸口,带着一种潮湿咸腥的味道,远处的霓虹点点洒落江中,令人有些眼花缭乱。
几个妖饶性感的女人走过,幽香随风飘散,萧阳有些感慨,突然想起海棠,想起火车站那一夜,
老二看着萧阳,老大有什么心事?
萧阳回过神,脸被酒精烧得有些麻木,笑了一下。老幺歪在台阶上看江潮,似睡非睡。
老二伸手捋捋被风吹得乱草一样的头发,突然说,这次我到郧西贩竹子,住在当地村长家,村长女儿长得真漂亮!说着话,狠狠的甩掉手里的烟屁股,真妈的漂亮!
萧阳拍拍老二的肩,那你怎么没胆量带过来?老二就挠着头傻笑。
第03章 酒色之间
从留园走出来,萧阳感觉五内俱焚。酒太烈了。
没走几步,萧阳便蹲下来说我不行了。老二老幺便又将萧阳扶起来,三个依旧回到包厢里。萧阳躺在沙发上,老二和老幺左右伺候。
萧阳醉着酒,可是很狂。老二嘴里喷着唾沫星子说,这下好了,老大出头了。老幺擦着眼镜片,终于可以作威作福了。
两人说得萧阳醉里心花怒放,听老幺的话,骂了句妈的。可是心里实在是兴奋。得尝所愿,萧阳终于被北华公司录用,成了公司四大部中的总务部长。虽说打工,与做官无干,但不管怎么说,北华是一家集贸易餐饮于一身的大集团,老板很看重萧阳,于萧阳,觉从此得以施展自己了。
老二说,不管怎么说,老大,总务管着吃喝拉撒睡,你要帮我卖菜。老幺说,到时把我也想办法弄到办公楼去,哪怕扫地,后厨实在不想干了。
萧阳心里叫苦不迭,自己手里有几斤几两自己现在都不清楚。但不管怎样,想想三人江边结义,既登新贵,若不仗义些,是要被骂作小人得志的。更何况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现实就是如此,倘不为兄弟们谋些私利,有一天只能白白后悔!这一点,萧阳未能免俗,本来嘛,大家都是凡人。而且萧阳所说的谋私利只是作正当的事,决非损害他人。
服务小姐进来送茶,萧阳躺在沙发上,睡得很低,小姐一弯腰,萧阳便放肆的从那女子的裙口向上看,竟没有穿内裤,心里猛地跳了一下,那小姐白嫩丰腴的大腿一抬,那一线肉缝就张开了。萧阳浑身燥热,一颗心几乎撞破胸腔落到地上摔碎,猛地心中起了一阵狂想,要将女人扒得精光压在沙发上暴操一顿。萧阳不知道,凡醉酒的人如果妄动念头便会五脏涌动,当下只觉得满头脑里灌着浆糊,喉口里一阵酸味一涌,爬起来捂了嘴,冲到洗漱间里,扑在水池上狂泄。
等老二和老幺将他扶回来时,萧阳几乎吐得要虚脱了,有气无力的软在沙发上。
老幺说,老大今天是怎么弄的,往日酒量可不是这样小,我还替了你许多。
老二看着萧阳,笑着说,老大今天是春风得意,激动的。
萧阳没有理会老二和老幺的话,难受得快死过去,心里却还在想着女人,包厢里独自张望了一回,春光四泄的小姐象只浪蝶,飞走了。萧阳有些惆怅。
留园的小姐们大多做着下面的职业,为着方便,不穿内裤,替客人满足了上面的需要,提起裙子,就又满足了客人下面的需求。来过留园,也就彻底露骨的验证了一位老祖宗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的思想。实在致理名言!至于君子不耻,可是老祖宗说了,这是人之本性,足见嫖客娼妓并不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大约也算老祖宗优秀思想遗产一别宗,何况那些非难遣责者,自己弄得口舌生疮,其实腹内春花乱发,颇悔不听祖宗言,吃亏代修行。
女人的春光四泄,象风中飞洒的水丝,濡湿着萧阳的贼性。老祖宗的话让萧阳激动而神魂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