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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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愣了一下。
一个人从门里被掀出来,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在屋檐下。
海棠终于吓了一跳。文华嘴角浮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海棠不快的看看文华。蹲下身收拾地上的书。
萧阳脸色苍白,满脸愤恨,飞快走下台阶,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阳,萧阳!海棠将书塞到文华手里,急忙在背后追去。
文华不知所措的呆在萧家的禾场里。
四喜赶着牛,得意的从禾场过,书上留下黑污的牛蹄迹。
文华皱着眉很生气:“你没长眼呀!”
四喜贪婪的盯着文华的身子,讨好的笑着,赶着牛飞快的过去。
第22章 竹林
竹叶随风飘在禾场里,碾过的地面洒了水,很洁净。几个孩子在装满水的桶里捉鱼儿。
萧阳满眼惆怅的在草堆搓草绳。牛在背后偷吃着搓好的绳。几只鸡大胆的朝事先瞄好的谷粒冲去,啄一口,又拍着翅飞快逃走。萧阳仍然没有动,鸡觉得萧阳就象稻草人,干脆大摇大甩的到萧阳腿下觅食。
海棠悄悄在屋檐下,看萧阳的样子,心里募地感觉有些疼。
萧阳。手里没有停,风丝儿象软絮撩着萧阳的耳膜,有些痒痒。
海棠在屋檐下,凝眸如水,风中的幽兰,有些象秋日里落叶飞舞里的古典美人,萧阳闻到了风的香味。
萧阳,海棠悄悄做着手势。
萧阳抬起头,身上到处是草屑,表情有些僵硬。海棠抬着手顺风小声说,陪我到水竹湾里去好吗?萧阳有些局促的看着后门。
老根胡子拉碴一脚蹬在条凳上专注的劈蔑,膝盖上垫着破麻袋,蔑刀很钝,老根笨拙的运刀,白花花的竹肚丝从粗黑的手指缝里冒出来,飞了一地。
海棠明白了萧阳的意思,从屋檐下一路小跑过来,轻盈如蝶。
伯父,海棠眉眼如含笑。
老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花,但是很得意,笑得翘胡子:“侄女,没事了?坐!”
快活的拍着身上的竹屑让座。
海棠看着萧阳,感觉脸有些红:“我想让萧阳一起到水竹湾”
老根眉开眼笑,得意的看着海棠:“侄女说了么。”
转向萧阳:“去吧草绳有时间再搓。”
得了老根的特赦,萧阳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海棠随萧阳一起到后院,替萧阳拧了湿毛巾擦脸上的草屑汗水。萧阳有些不好意思。海棠说:“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些闷闷不乐的呢?”
萧阳就又叹了一口气不说话。
两人绕小路走了。老根抓着蔑刀,眼巴巴的想看背影,终于失望,心里颇气愤萧阳的目无尊长,竟然不给自己招呼一声。
水竹湾是一处小山冲,小溪从山间蜿蜒流出,两岸竹林掩翳,竹叶婆娑时与山上林声相和,叶子在阳光的风里翻飞,蜻蜓悠闲的浮在那一片绿浪,起伏迭宕,有些象醉酒的钟魁,被竹叶儿搀扶着,在那里踉跄。蝶儿翩翩舞着翅儿,似竹林深处隐约的女子,軃袖垂髫,兰麝氤氲,从那酒徒身边擦肩而过,引诱撩逗着。有时蜜蜂就从半山里赶来了,这采花的浪子挤眉弄眼搔首弄姿,轻轻绕着叶梢,忍不住东碰西撞了一回,终于被溪子里的一阵风牵扯着,无可奈何的走了。
在落叶缠绵的软絮里,萧阳感觉自己轻松得象一团飘絮,有时,他就想随风追着蜻蜓蝴蝶飞向天边云际里去。遥远的山的那边,水的尽头,霓虹如花绽放,车流人织,远处的牧铃,太阳骑在牛背上他忽然想离开,远走高飞。
海棠看着萧阳奇怪的表情,轻轻推了他一下,萧阳从梦中醒来。
满天的云影憧憧,如奇形怪状的怪物,纷纷攘攘的要吞噬什么。萧阳觉得天色有些狞狰可怖。
海棠侧歪着头看他,萧阳就笑了,海棠的身子贴得很近,轻轻勾着他的手指,萧阳感受到海棠温软的体香,忍不住将海棠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酥软如玉。
竹林很静,四面仿佛只有风,无声掠过。
萧阳紧握着海棠的手,眼睛看着海棠身子,胸口微露,粉嫩雪白,禁不住感觉体内搔动。乘势将海棠的身子抱紧在怀里。海棠好象早就期待一样,紧贴着萧阳。
走着,就越来越慢,最后就停住了。萧阳捧着海棠的脸儿,海棠低垂着头,萧阳感觉出怀中的颤抖,但是那颤抖却蕴含着一种满足。海棠说,你累吗?我们寻个地方坐一下吧。
萧阳明白,这是女人对男人的一种暗示,出于一种生理冲动的本能,一刹那,他有些醉了,步履踉跄,稀里糊涂的牵着海棠的手往竹林深处走。幸福的女人是白痴,海棠就是这幸福的小女人,被萧阳手牵着手,走到竹林深处不知什么地方了。
两人坐在落叶上。
海棠说,萧阳你快看。萧阳低头,一只小蚂蚁背着食物步履艰难,突然就仰面朝天倒扣在地上了。两人忍不住大笑,又都无话。萧阳突然就觉得脖子痒痒的,毛毛虫,几乎跳起身。转身看海棠,手里握着一枝树叶,咯咯笑着,脸绯红如轻云。
萧阳于是折了竹叶去搔海棠的胸口,海棠笑着躲闪着。萧阳就一下抱紧海棠,在那片雪白上吻了一口,海棠低低的叫了一声,将头埋在萧阳胸口,萧阳的手开始在海棠身上滑动,伸到海棠的胸口,海棠抵抗了一下,萧阳摸着软软的乳房,捏弄着**。轻一点,海棠皱着眉,有些疼。激情将萧阳体内的血液煮沸,萧阳无比冲动,手滑到海棠的纤腰,海棠就颤抖了一下,没有抵抗。出其不意,萧阳的手穿过海棠的腰间顺着大腿向下,海棠忽然叫了一声,想挣脱,萧阳不屈不挠。海棠说,你别萧阳说,我想。海棠说,我不喜欢。萧阳说,我想。手蛇一样的向下游去。海棠说,萧阳骤然软在萧阳的怀里。萧阳感觉到一种软绵鼓蓬柔润香暖撩逗得他热血沸腾,猛地扯下海棠的裤子,海棠没有抵抗,萧阳心跳如麻的骑上去。海棠微闭着眼,紧咬着嘴唇,你轻一些。萧阳象饿得半死的乞丐,看到一桌丰盛的酒菜,激动晕眩,至于主人开出的任何条件,无不答应。
风滑过树隙,凝脂,带着一种润湿柔软,蜜蜂飞出来,花叶颤抖,花片在风中摇落,带着一种香甜,如丝如缕
看着地上两人体内流出来的东西,海棠禁不住脸红了一下。我真后悔和你一起到这里来,你把我给害了。海棠轻轻整着衣襟头发,眼色幽怨的看着萧阳。
萧阳还沉浸在某场厮杀的颤栗中,从那场战争里走出来的男人,憔悴落魄,满面沮丧,疲惫恍忽,空洞如空白,带着一种征服走进战场,最终却被硝烟战火杀得丢盔曳甲,落荒而逃。
你怎么不说话?海棠目光软软的看着他。我?萧阳有些满足的无聊,为什么我把你给害了?海棠脸上就有了愠色。萧阳很疲惫的笑。海棠急忙替他捶肩。
竹林有些暗。萧阳起身,两人往外面的小路上走。
水竹湾只有章太爷的一间茅屋,禾场边一圈石榴树,四面就被竹林掩映着,显得空寂幽明。
章太爷一个人坐在禾场的破石磙上喝酒。章太爷是海棠的外祖父。老头子曾是昔日政府的乡长,如今夕阳向晚,英雄陌路,早已明日黄花,落魄江湖了。却矢志不移的留着那时的山羊须,起身驼背的时候,给人些遗老的味道。往事成陈迹,老头子遂和气做人。
有客来访,章太爷急忙起身拱手。海棠落落大方的微笑。萧阳不知怎么觉得有些象做过小偷。海棠急忙推萧阳一把。
章太爷是个酒麻木,曾有过两条小鲫鱼喝了半月酒的掌故,也有的说这老酒鬼两粒炒黄豆喝了四杯酒,那筷子头只点一下黄豆便下去一杯酒。看那小桌上的下酒菜,竟只有一个小小的盘,盘里也只有几块咸鱼。萧阳有些相信这传闻了。他还不懂得酒的真谛,直到有一天明白了,知道喝酒的人,其实是在喝一种意境,无痕空明,酒就象一种思想,灌注在灵魂深处,这样的酒,菜只是多余。
女人也许是酒?酒分好坏,女人当然也分好女人坏女人。酒也许还是一种中庸的东西,不多不少,正好,可是这世间因何有那么多酒徒沉溺于酒?许多人,想着酩酊狂醉的感觉?品酒或者女人,萧阳觉得有些内行了。
第23章 菜地
滚!厨房里传出一声暴吼。老根胡子拉碴满面赤黄的钻出来。屋梁洞里一只黄蜂吓得嗡一声飞逃。
萧阳傻子一样的立在后窗根上,动也不动。一只手的手指被老根用竹棍打得乌青。
昨夜趁了黑,老根带萧阳兄弟装作散步的样子,乘机在溪子边的几个池塘里下药,嘱萧阳兄弟赶早去拾鱼,回来的路上萧阳就看到四喜神偷鬼摸的影子闪了一下,觉得不大对头,老根也看到四喜了,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这水里也没什么鱼呢?果然,早上等萧阳赶到时,四喜神色紧张,正贼般捧着一个大竹筛,满满一竹筛鱼,眼睛还在贪婪的四下搜寻,一抬头,撞到萧阳的胸口上,很慌张。完子,萧阳脑子嗡地一下,也慌了,鱼全叫四喜这混蛋拾完了。四喜飞快的要溜走,临走,还装模作样的说,谁下的药你也来捡鱼呀!萧阳很恨四喜,这王八羔子,谁下的药,昨晚明明就看见了,装什么佯?手握着竹筛,失望的看着河岸的沙石,浑身冒着冷汗。后面赶来的老根简直气糊涂了,脸色乌青看着萧阳,萧阳感觉到大祸临头。
黄蜂不知何时又飞进屋梁洞里,蛀下的粉尘象屎末子,纷纷扬扬飘落。萧阳盯着柱梁上的洞眼,呆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竹林里的海棠下面的那个东西,小而且很紧
一回头,看见客厅里肿着半边脸的老根,萧阳就又冷了。老根的牙疼很频繁,与麻四婶的战斗输了会牙疼,生气会牙疼,还有另外其他许多时候都会牙疼,老根牙疼的时候,萧阳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萧阳很苦恼,老根罚萧阳一天不许吃饭。又拿了竹棍欲将痛打,被麻四婶赶出来劝住,将萧阳推到后园菜地干活去了。萧阳恨老根,同时恨四喜那个王八蛋,就算趁火打劫,明知道是谁下的药,也该手下留点情,何至于萧阳两手空空?萧阳叹息如今世道人心如此贪婪,由此可见一斑。
鱼固然是吃不到了。麻四婶的脸就象风干的萝卜,老根苦苦的夹着盘子里的黄菜叶子嚼着,寡淡的喝着薄酒。小店的永华实在太可恶,一斤酒里少说也偷兑了二两水,味淡发苦。
什么酒!麻四婶的凹脸越发苦恼了,两片薄薄的嘴瘪着,象掉光了一口牙。因为去年子的腊肉没有了,这酒就喝得有些伤心且愤愤。下次到思其的店子去,麻四婶很生气,老根也很生气。可是,麻四婶想起什么,思其那个伙计,总是少秤。
老根有气没力的翻着盘里的黄菜叶子,想寻几个菜心下酒,却只是老菜梗,只好丢了青菜盘,吃盐水豌豆去了。屋里不是还有一条咸鱼么?老根别有用心的看着麻四婶。你倒是吃着山珍想五味,客人来了,吃什么?麻四婶不客气的拒绝。老根很无趣,看着麻四婶那张黑壳脸,上面象糊了几个门窗,很厌烦,暗自盘算休了这丑恶女人,冷不丁麻四婶犀利的目光射来,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望着杯中残酒,空喝了几口,饭也不想吃,下了桌。坐在门根卷了一支长长的喇叭筒,叼在嘴角冒烟,象啃着肉骨头,舌头贪婪的吞咽着口水。
萧阳给菜地浇水,木槿的枝隙里,海棠的脸有些忧郁的模样。萧阳有些羞愧,垂着头,眼睛扫到海棠的大腿上,心突的跳了一下,海棠静静的在另一边看着萧阳,两人都不说话。
浇完水,萧阳出了一身透汗,敞开衣襟,风凉飕飕的,几片竹叶落在脚下。
萧阳。海棠在篱笆另一边,对他招着手。
萧阳走过去,满眼惆怅。隔着篱笆,海棠伸手替萧阳将衣服扣上:“才出过汗,当心着凉。”
萧阳孩子样的垂下头,海棠又理了一下他的头发。萧阳心里明白,自从水竹湾那一次,海棠已经将她看成是他的人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论萧阳想做什么,海棠再也没有丝毫拒绝。
番茄的香味从阳光的风里飘来,萧阳可以用鼻子分辨出哪些是熟透的,哪些是青涩的,哪些是半熟的。萧阳肚子有些饿。但萧阳却没有吃饭的心思。
发丝在风里缠绕在海棠雪白的脖子上,海棠眼睛呆呆的看菜地边上的柿树,好象掉了魂。
你有心事?海棠见萧阳坐在菜地里闷声不响的样子。
萧阳苦恼的笑了一下,也许,我真的想走了。萧阳说着话,叹息着。
怎么啦?屋里又发生什么事了?海棠关切的问,也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了,你还会想我吗?眼睛淡淡的看天边的云朵,若丝若缕。
不知怎么,海棠的话就又让萧阳无限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