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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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七万。」
他的口气十分干脆。那似乎不经大脑的回答让诚一不悦……不过他也懒得发飙。
穿上名牌西装后的启介看起来十分清爽。他原来就长得不差,只要在发型和眼镜上下点工夫的话还可以更好,不过诚一不想在这方面花上太多时间;而且,他也没必要为他做这么多。
让启介坐上车后,诚一开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本不动产杂志,在车里选了几个适合的房间后,就直接去找负责的不动产公司。本来还找了三个不错的房间,没想到启介才看了第一个就决定下来。房租合理,采光也不错,他不像诚一那么犹豫。
看到启介用现金支付押金和两个月份租金的诚一不禁叹息。启介是为了学习旅馆经营才来东京的,老家当然会在物资上加以援助。而且,就算是乡下,旅馆就是旅馆,启介又是继承家业的独生子,光是金钱融通方面看在一年到头缺钱的诚一眼里,自然欣羡不已。
既然已经找好房子,启介决定今天立刻搬进来。下午三点,终于完成任务的诚一把启介送到新家门口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启介突然难以启齿似地提出要求。
「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再陪我到一个地方?啊、要是你有事的话就不用了……。日用品可以改天再说,但是我想先去买寝具。」
的确,睡觉没有棉被多痛苦。何况这里对启介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他又是天生路痴……。诚一虽然百般不愿,还是再度载着启介去买寝具。
家具公司答应可以配送,但是无法当日送到,诚一只好把寝具放在后座里。幸好有车盖挡住从外面看不到,不过诚一一想到自己的名车载着棉被就觉得不舒服。
老实说,在房前跟启介道再见时,诚一是打从心底爽出来。虽然启介说要请他吃晚饭当作谢礼,但是诚一才刚领薪水,而且根本就不想再跟他在一起就礼貌地拒绝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了吧!
……回家之后,诚一才发现启介忘了东西。就是那个假名牌提包。一定是换完衣服之后忘记顺手带走。反正是启介自己忘了带走,所以没有必要帮他送过去。诚一虽然想假装没看到,不过还是打开提包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有睡衣、内裤、袜子及一些日用品。他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看。
启介住的地方离车站很近,而且自己住所附近的车站也在同一条线上,他完全不想专程帮他送过去。干脆叫他搭电车过来拿好了,诚一拿起手机正想拨电话给启介时,才发现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电话,而且启介还不知道有没有手机呢!
要是他真有需要的话应该会自己打电话来吧?但是,诚一无法确定启介知不知道自己家里的电话。启介想知道的话一定会打电话回老家问,到时候毋庸置疑母亲一定会叫自己送过去。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要帮他送去就对了!」
诚一气得一脚踢翻假名牌提包泄愤。
挂着那个令人憎恶的假名牌提包,诚一粗暴地按着启介家的门铃。靠路面方向的窗户明明透着灯光,里面也传出声音,就是没人出来开门。诚一不耐地再按了一次门铃,才听到脚步声走近。
看到诚一的脸,启介不解地歪着头。直至看到他无言递出的提包之后才恍然大悟。
「果然忘在你那里了。我在附近便利超商买了内裤,还想说没睡衣的话今晚可能要穿内裤睡觉了。谢谢你专程帮我送来。」
完事之后转身准备离去的诚一,又听到启介在背后叫了一声。
「跟你借的衣服我会送洗之后还给你。」
他完全忘了借衣服给启介的事。洗好之后的衣服不是自己要过来拿就是启介送过来。想到这里,诚一又转回启介门前。
「你把衣服换下来吧,我顺便带回去。」
还没换衣服的启介还穿着诚一的西装。
「我洗完再还给你啦,你也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吧?」
「送过来送过去的太麻烦。我赶时间,你快一点。」
在诚一的催促下启介慌忙进房,不过他又立刻回来打开门。
「要不要进来等?」
在外面等的确难看,诚一不客气地进房。两坪半大小的心厨房和六坪的和室。在空无一物的榻榻米上,只有刚买来的棉被夸示着莫名的存在感。在连窗帘也没有的房间里,启介不在意诚一目光地开始脱衣服。
在外面等的确难看,诚一不客气地进房。两坪半大小的心厨房和六坪的和室。在空无一物折叠着脱下的衣物,这时诚一才发现,白天来看时还有点灰尘的榻榻米已经一尘不染。
「你打扫过了吗?」
「是啊,看起来虽然干净,擦过之后才知道挺脏的。」
在没有衣服可换的状况下打扫,也就是说,启介是穿着自己借给他上班用的西装擦地的吗?心头火起的诚一粗暴地夺过启介装在袋中的衣服。不知诚一态度为何豹变的启介,看到他在看衣服的模样才察觉而慌忙加了一句。
「衣服没有弄脏。」
「没关系,反正是便宜货。」
诚一嘴上说没关系,动作可一点都不像。他打心底后悔把这件亚曼尼春天的新作借给启介。
「真的没弄脏啦,因为我没有穿着它擦地啊!」
这显而易见的谎言又让诚一火大,他不禁怒骂:
「那妳是赤裸裸打扫的吗?」
「……我有穿内裤。」
诚一不解地看着启介。
「发现提包不见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放在你那里。但是,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时间又太晚了想说明天冉联络。不过,榻榻米不擦不能睡觉,我又怕弄脏你的衣服就脱掉打扫了。」
想象启介浮着内裤擦地模样的诚一不禁噗地笑出来。
「这里又没有窗帘,可是会被外面看到的。」
「看到又不会少块肉……」
他说得轻松。启介从以前就是个不太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就像今天,他虽然在意衣服上的绉褶,却对服装颜色及搭配毫不在乎。
「你还是没变啊!」
「是吗?」
启介微偏着头。这动作也跟从前一样。
「在没有用具的情况下,你还能打扫得这么干净?」
「只要有抹布就够了。」
启介干脆地说。
「而且我已经习惯了,以前在旅馆的时候天天要打扫啊!」
这是诚一跟启介相逢以来第一次闲话家常。
「你走了之后我还到外面逛了一下,走不到五分钟的地方就有一间超市,我还买了啤酒回来呢!要不要喝?因为没有冰箱所以可能没那么冰了。」
说完,启介才想到似地啊了一声。
「对了,你有事哦。对不起,开车也不能喝酒啊!」
诚一瞄了手表一眼。有事只是他随便瞎办而已,他又找了个理由搪塞。
「哦,那没什么关系。给我一罐啤酒吧,喝一点还无所谓。」
诚一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启介犹豫片刻后递给他一罐三五0cc的啤酒。启介也在诚一对面,背靠着墙抱膝坐着,边说着『没有下酒菜真不好意思』边美味地喝着啤酒。
十年前他们一起喝过百事可乐。因为口渴而迅速喝完一罐的诚一,扬着空罐子问还有没有。酒力不佳已经红了脸的启介低语着『可以喝这么多吗?』又拿出一罐。
「这里的警察取缔不是很严格吗?」
「是你叫我喝的还说?」
「我可是有挡你哦!」
启介苦笑着也打开第二罐。他仰头喝酒的时候,眼镜就在眉心及鼻梁之间摇晃。
「你以前没戴眼镜啊!」
启介把半罐啤酒放在榻榻米上点头。
「上了高中之后近视就加深了。」
启介拿下眼镜用睡衣的袖口擦拭着,再把镜片拿到灯光下确定没有污渍之后重新戴上。
「你还是数隐形眼镜好了。」
「我戴隐形眼镜会痛,反正有框眼镜也没什么不方便。」
诚一咋了一下舌。
「你要戴眼镜是可以,但是黑框不好看啊!不是有什么银框或金边等其它种类,选也要选适合自己脸型的啊!」
启介噗哧一笑。
「我又没有长得多好看,黑框就不错了。」
诚一挺出上半身,在没征得启介同意之下就拿走他的眼镜。他惊讶地瞪人眼睛不停眨动。拿掉了多余的配件之后,启介的五官更显清秀,要是在发型上多下点工夫,凭他那张脸不怕钓不到马子。
「我近视很严重啦,真的完全看不见。把眼镜还给我。」
就像强调自已的话没错似地,启介的手在空气中探索,脸也慢慢接近诚一。
「看得到我的脸吗?」
「不行啦,只看得见轮廓。」
他的脸越来越接近。等到启介终于看清诚一的脸时,两人相距已经不到五十公分。
「终于看到了。」
他的眼眶湿润,半开的唇也泛着潮红的艳色,就像在等待亲吻一样。诚一情不自禁地啄了启介的嘴唇一下。他惊讶地瞪大眼晴然后微笑。
「怎么?喝那一点酒就醉了?」
诚一又吻了一次。启介这次没有再笑,和诚一视线相遇后就缓缓闭上眼帘。看到他并不抗拒,诚一拥住他的背脊入怀。启介那白皙又柔软的身体完全没有拒绝,就像十年前那个夏天一样。
温暖的身体有夏草的味道。那能收容自己的器官虽然狭窄,却比身体任何一个部分都要来的滚热。与启介的做爱又鲜明地唤起了诚一曾经遗忘过的一段段回忆。
启介本来就不是个饶舌的人,经常都是诚一说个不停,他另在一旁静静倾听。所以当时的启介应该熟知诚一的许多事。他连女朋友被好友抢走的事也告诉了启介,他还抱住诚一的头尽可能地安慰他。
没有人不喜欢被温柔对待,诚一也贪婪地尽情依赖启介。他城市里的朋友只会嘲笑被甩的是傻子,哪可能安慰他呢?
跟诚一相反地,启介很少抱怨。唯独的一次是在某年春天他父亲病倒无法再度行走之后,得扛起家计重担的启介不能再升学。当时的他非常寂寞悲伤,诚一记得自己好象说了些安慰的话却想不起内容。
回到城市之后的第三天,跟女友重修旧好的诚一原本破碎的自尊心,也得到完整的修复。在与女友做爱及朋友玩乐的同时,他对在乡下与启介胡天朗地的自己感到羞耻。
被女人甩掉就转向男人发泄,这么丢脸的事他根本说不出口。与启介的那一段荒唐日子,成了诚一记忆中最想彻底抹去的一页。
然而,启介却定时每个月寄两封信来。诚一只在第一封信回了张明信片,之后就完全没有回音。后来干脆连信都没拆就直接去掉……在他高中毕业的同时信也不再来了。今年年初收到启介父亲的讣闻,但是因为葬礼是在上班的平日,所以诚一也没有出席。
『启介也越来越大了,他虽然跟你同年,不过还是单身。』
听到母亲参加葬礼回来后说的话,诚一也只是心想,启介还没找到对象而已,并没有太多剩余的感情。就像自己想忘的心情一样,诚一真的把启介给忘了……
吸吮着启介乳首的诚一突然一阵莫名心虚,翻身离开了启介的身体。把自己脱掉的衣服拿过来,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把空啤酒罐当作烟灰缸。街灯从没有窗帘的窗子投射进来,即使室内不开灯也能看得清楚。感觉到棉被好象动了一下,诚一转过头来看到启介白皙的背脊轻轻蠢动。他从喉间嗯了一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撩开前发回头看着诚一。他那似乎想说什么的唇形让诚一心跳了一下。
「我可以要支烟吗?」
「……哦、好。」
启介从诚一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后熟练地点上火。吸了一口之后,他全身赤裸地从棉被里出来靠着墙壁坐下。棉被里似乎太热,他伸手搧搧自己的脸,也不在乎毫无遮盖的腿间继续抽着烟。
诚一也无言地抽着烟,两道青烟融合在一起模糊了天花板。虽然表面上装做不在意,但诚一的心跳却急遽加速,就好象在等着判决的罪人一样。
如果启介问自己为什么要抱他的话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因扁妳不抵抗这种狗屁理由吧?说喝醉也没真的喝到胡涂的地步,即使诚一脸皮再厚也没无耻到说爱你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更不能说因为想做所以就冒犯了这种话。
启介把烟蒂塞进空罐里,待要移动身体时却突然皱眉叫了一声痛。
「太久没做了,果然还是会痛。」
启介给了诚一一抹苦笑。但足,诚一笑不出来,因为让他痛的人就是自己。
「是我太勉强你了:…」
诚一觉得自己的背上冷汗直流。
「嗯,不过跟胆囊炎的痛比起来还算好的。」
「你得过胆囊炎?」
「大概在半年前吧?我突然腹痛如绞,还叫了救护车送医。起先还以为是胃溃疡,检查过后才知道是胆囊炎。住了两个礼拜医院之后就好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