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教主变态 泽溪七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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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上窗,打算往床底下躲去。就在这时,门被撞开,蓝渡握着鞭子闯进来,一身烟火和血腥味,抓着宋容就跑。
“妈的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偏还知道今晚教主不在,不知道这边有多少人叛变了!”
宋容很勉强地跟上蓝渡的步伐:“那个,是教中人叛乱?”
“没错!”蓝渡气急败坏地将冲上来的一人一鞭子甩开,说道:“教主本有准备的,可是他们竟然引狼入室,跟我们的死对头阕派勾搭上了!他们也不怕阕派趁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反咬一口!”
周围果然有打扮不同、穿着蓝衣的人,并非是璃花教一派的人。
“蓝渡,带小姐从那出去!”谨柔从一边跑来,白色的衣裙上沾满了血,宋容看得猛一慌,直到看到她握着的剑上血嘀嗒嘀嗒地往下流,才明白她身上的都是别人的血。
原来谨柔温柔的外表下这么强悍。
谨柔在她们两个后面拦住追上的人,可没跑多久,蓝渡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擦,前面被挡住了!”
宋容看到前面的出口堵着好几十的蓝衣阕派人,和璃花教中的人厮杀在了一起。
身后谨柔未拦住的几人携卷着杀气冲了过来。
蓝渡面色凝重,鞭子因她灌入的内劲而微微摇晃。
她紧握着宋容的手,沉凝地直视着前方:“跟着我,我们冲上去。”
前面是剑光刀影织成的一张密密的网,她有些胆怯,可现状不容她后退,蓝渡已经冲了上去。
她随她陷入了乱成一团的厮杀中,不断有滚烫的血溅到她的脸上,蓝渡的鞭上有毒,被她抽到的人都痛苦地叫喊着躺在地上,被拼搏中的敌人,或者同门,践踏在脚下。
可对手太多,蓝渡使的鞭并不能总是打到对方。
宋容觉得头痛,入耳的全是嘈杂刺耳的喊声、叫声、刀剑相交的厉声,蓝渡护着她,带着她左右腾挪,不断避闪,她完全没办法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感觉到蓝渡的力不从心,一个躲闪不及,她的小臂被刺了一下,可她过了一会才感觉到疼痛。
蓝渡低声诅咒:“你这一伤回头教主该找我麻烦了。”
“蓝渡,你还撑得住吗?”
蓝渡抬头,双眼猛地爆发出一股亮光:“不用撑了,教主回来了。”
急促响亮的马蹄声传来。越醉庭俯身贴在马背上,仿佛是从黑暗中冲破而来的骑士,带来了一队杀意肃然的人马。
他从黑暗中而来,奔驰入火光之中。
蓝渡喜形于色,而宋容被她护在身边,待他跃马骑来,她才发现,他身上泛红的并非火光,而是未干的血迹。
“上来。”越醉庭将她一抓,宋容便被他扔到了马背上,马儿长嘶一声,撩起了蹄子,竟然踢倒了好几人。宋容一时不稳,连忙抱住他的腰,一手湿润。
粘腻温热的感觉令她打了个哆嗦:“你流血了!”
她的叫声在喊杀声中弱不可闻,越醉庭不语,他举剑挥下带动着腹部的肌肉一阵紧缩,她的手贴在那里,感到又一股滚烫的液体流淌出来。
混乱不堪中,站立着的人越来越少,当地平线上露出一丝微光时,阕派蓝衣的人寥寥无几,败势已显,他们见状不妙,都有了退缩之意,而越醉庭仿佛不觉疲惫般,带着手下们冷冰无情地收割完他们的性命。
最后,天光大明。
宋容坐在马背上,每前进一步,马蹄都会踩到尸体。躺着的人有的甚至不能有个全尸。鲜血浇熄了火焰,倒下的木炭在血泊中发出呲呲声。
这些人中,有死敌,有忠诚的部下,还有背叛的同伴。
越醉庭打赢了,却没有得胜。
他冷冷地低眼看着满地尸体,不喜不悲。
太鲜明的血色刺痛了宋容的眼,她忍住欲吐的欲望,盯住越醉庭的背。
“教主!”谨柔和蓝渡跑到越醉庭马前,两人都是一身狼狈,倒没什么大伤。蓝渡焦急问道:“教主,我们这边既然受袭了,那边是不是也遭到暗算?没事吧?”
越醉庭低哼一声,蓝渡便抽了口冷气:“教主你弃了那边跑到这里,那那边群龙无首可都是教中最有潜力的一部分啊!”
宋容一愣,那他回来时为了什么?她满怀复杂地看向他,自然瞧不见他的表情。
“事已至此,再说也无用。”谨柔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宋容,说道:“大家都撑不住了,教主也去歇歇吧。”
宋容先下马,而越醉庭脚刚着地,却突然扶着马背弯了下腰,然后背对着她们一动不动。
宋容看了看自己沾满血的双手,轻轻碰了下越醉庭:“你、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蓝渡一急,和谨柔上去扶住他,宋容这才看到越醉庭的脸。
没有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起。可他的嘴唇却泛着白,不知是累还是痛的缘故,额头上挂着大滴的汗珠。他垂着眼,步伐缓慢但步步沉稳地被两人扶着走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宋容愣愣地跟在他们身后。说起来,她已经见过他两次受伤,这两次的伤都重得令他昏倒。可这次,他还能挺着,宋容却觉得,有些不一样。
蓝渡从未烧掉的房中找到了些伤药,而谨柔给越醉庭清洗了伤口。宋容站在一边,一点活都插手不上,她便只能傻站在一边。
越醉庭眼睛睁开一半,用好像没睡醒般慵懒的声音对宋容说:“过来。”
宋容忙上前,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她等着他说些什么,比如问她是否受伤,或者安慰她不要害怕。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呼吸平稳。如果不是蓝渡往他身上那些血淋淋的大口子上抹着药,让她看着都会觉得痛,她真的会以为他睡着了。
这一场突来的叛变令混乱无序持续了好长时间。这里的建筑被烧毁了一半,宋容的房间侥幸存留了下来,越醉庭就在她的房中养伤。
一觉睡醒,睁眼便是她担忧的脸,即使活动不便令他烦躁,他的心情还是奇异地变好起来。他还没说话,宋容就急忙跳了起来:“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倒水。”
他看向窗户,才发现时辰尚早,太阳还没升起。
他张嘴喝了口她送到嘴边的水,问道:“你昨晚没走?”
“谨柔和蓝渡都有事,就我闲着,所以在这守着你。”
越醉庭咂咂嘴:“前两次我受伤都没见你这么体贴过。”
宋容瞪了他一眼:“瞎说,你倒在我家门口那次我对你不好吗?床都让给你睡了!”
越醉庭说不上来,总之是不一样的感觉。她看他的眼神,与前两次都不同,多了些他不懂如何形容的东西。可他喜欢,谨柔说她对他感到愧疚和感动,他的确是为她抛弃了另一支队,当时他只是怕弱得跟蚂蚁一样的她一不小心就被随便什么人杀了,并没想到她对他会因此而改变。
与憎恨和厌恶这些激烈而黑暗的情绪不同,她现在总是主动呆在他身边,不用恐吓和逼迫,她的眼睛也一直看着他。就像一潭溶溶春水将他的倒影融化。如果他一直盯着她,那双眼睛还会荡起波澜,不自在地躲开,他觉得有趣,便常常死死看入她眼底。只不过几次之后,她便不再害羞,直接伸手把他的脸掰到另一边。
这样的生活是平静的。
他厌恶平淡,却喜欢她给予的脉脉如水,生活并不刺激,叛乱后的各种事情纷涌而来,许多杂事需要他处理,他也早已适应了这些又多又无聊的事,可有她在一边,时不时逗弄一下她,看她气得脸红,或者憋得说不出话的窘态,也挺开心的。
谨柔看他的眼光越来越不一样,笑容是欢喜的,表情是欣慰的。她有次嘀咕着开窍了什么的,他没听懂,便也没管。
他还记得不让宋容离开的初衷,现在,他觉得是时候成亲了。谨柔说她一定会觉得很惊喜的。不管她开不开心,都是要嫁的,当然,开心最好了。
成亲是他从没试过的事,他想着,竟然期待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了
教主想成亲,容容踩他的机会来了!
☆、求娶
由于璃花教受到重创,教中一片混乱,人手急缺,宋容因此也获得了些自由。大量的伤员都需调养,买药的任务就由她担任了。
第一次谨柔还握着她的手切切地嘱咐她不要乱走,出去几次都按时回来后,大概是相信了她不会逃跑,便不再说了。
宋容这次到邻镇,从药店出来,天色还早。她到茶楼坐了一会,在街上逛了逛,在一个从南地来表演杂耍的摊子前看了一会,就拎着几包药回去了。
因为越醉庭占了她的房间,照顾了他两天后,宋容就坚决地住到了旁的房间里,反正照她的估计,不用几天越醉庭就能活蹦乱跳了。
把药送到蓝渡那里,宋容就回了房。但手放在门上,她却犹豫着没有推开。
不大对,窗户上糊的窗纸薄而透亮,她隐隐看到屋里有一片红色。
当她提心吊胆地推门进屋时,第一眼就被吓到了。
满目的红让她以为屋里又发生了场血战,再凝神看去,原来是因为床帐、被褥、桌布都换成了大红色的,而桌子上,摆着一套红色喜衣。
发生什么事了?这个时候璃花教里还有人办婚礼?
“后天我们成亲吧。”
宋容猛地扭头,越醉庭不知何时出现,笑吟吟的贴在她背后。
“我、我们成亲?”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越醉庭笑道:“听到这个消息你果然很开心。”
你从哪看出我开心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吓到的宋容看看他,又看看喜服,怀疑地问道:“你知道成亲是什么吗?”
“成亲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越醉庭痛快答道。
她的脸色有些奇怪,越醉庭眯起眼拉长声说:“怎么,你不愿意?”
宋容低下头绞着衣角,眼眸中沉思之色转瞬即逝。
“太快了点吧”她低声说:“也不是,嗯不是不愿意”
她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微微歪着头,并没生气,便大胆说道:“你还没追过我呢。”
“追?为什么要追你”越醉庭疑惑道,但既然没有拒绝他,就答应这点小要求好了,他点点头,说:“那你跑吧,跑远点,然后我再追上你。”
“不是这样的”她瞬间有些无力,“我是说,嗯你要对我更好些才行。”
越醉庭挑了下眉尖,他已经对她够好了,她竟然还不满足?
见他迟迟不语,宋容心中没准,狠狠心,跺跺脚,用自己都牙酸的嗔怒口气道:“哼,讨厌!不答应就不嫁你~”然后恼怒地将越醉庭推出了屋。
在乐素楼中她就见到了阮森,他将一个好消息告诉了她,宋凌秋派来的人已经等在城外。
然而她却没有急着去找他们离开。
走之前,总要留给越醉庭一件好礼,这叫礼尚往来,不是么。
呆坐屋中等了半天,她突然站起来将门推开一小条缝往门廊中看去,谨柔伴随着越醉庭往这边走了过来。
她坐回座位上,静等被谨柔劝解后的越醉庭来妥协。虽然不明白谨柔为什么这样热衷于撮合她和越醉庭,但这对她来说,省下了她不少心思。
果然是越醉庭一个人进来的。宋容哼了一声,扭脸不对着他。
他瘪瘪嘴,心中仍有些不情愿。谨柔跟他解释了一番何谓追求,宋容又为何提出这要求,他倒是听明白了,但他认为这真是既无聊又麻烦。
不过这一点麻烦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勉强答应好了。越醉庭瞧着宋容气哼哼的样子,忍不住想戳戳她的脸蛋。
“行了,我追你还不行?”
宋容又哼了一声,但有些上翘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情:“那明天你一天都要陪我,我说什么你都得听!”
第二天,正好有集市,邻镇热闹极了。人来人往间,并肩而行的宋容两人并不引人注意。
宋容精神充沛地这里看看那边瞅瞅,越醉庭倒也兴致不错,直到宋容在一个萎缩的中年汉子前停了下来。
汉子前摆了个篮子,篮子中趴着一只同样没有精神的灰扑扑的小狗崽。
“你记不记得你杀了我一只小狗?”宋容板起脸问他。
“有吗?”他完全想不起来。
宋容使劲瞪他一眼,说:“管你记不记得,反正有这回事,你帮我买下这只小狗,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越醉庭随意地耸了耸肩,抛给那中年汉子一块银子:“这只狗我要了。”
中年汉子慢慢收起了银子,也不看两人,驼着背走进了人流中。
越醉庭盯着他的背影,脸色有一点沉凝,还未想出哪里奇怪,宋容就在旁边叫道:“哎?好丑的小狗。”
宋容手中的小狗绿豆大小的眼睛,红鼻头,灰色的毛,被宋容举在半空也不挣扎,耷拉着尾巴不动。
“真的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