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鲜网版) by 卫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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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的耳朵比小汉青可是灵多了,简直就是那什麽鹰的眼睛狼的耳光恶寒,再这麽下去说不定我还发现自己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呢
铃响在楼边停下,二楼那些安安静静喝茶的人都有些不安生了,遮遮掩掩也要向楼下扫两眼。真虚僞,想追星看人家就大大方方地看啊,这麽装,不累啊。
还别说,我倒是想见见,这个杨公子,长得什麽模样。
美肯定是了,不然楼上这麽些人不会在压抑中露出那样渴望又豔羡的目光。
气质一定不凡,眼前所见的这些人,甭管什麽心思,脸面都长得算不错,想必这传说中的杨公子更是出类拔萃。
还有很风雅的嗜好。
嗯,有些好奇。
站起来大步走到楼梯那里,往楼下大堂里看。
一个穿白衫的少年公子,正背对著这里与人说话。
虽然楼下这麽些人,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他,而且也认定了,一定是他不是旁人。
漆黑的头发,不知道爲什麽,可能是店堂里光线的问题,映得那发上有墨绿的光泽,象是一把丰厚美丽而润泽的水藻。白衫很普通,街上好多人都穿这个式样的衣袍,腰里松松用根绞银盘丝的佩带拦了一下,男子有那样瘦纤的身腰身有些不够强健的感觉,却又觉得这样非常秀美。衣襟在他行动的时候,有流云一样的纹路。
“行云!”有人站在对面的回栏那里向下喊,我闪了一下神,这里人人都悄声低语,这人是谁?
声音这样悦耳。
那个人冲下面挥手。我的眼力现在非常的好,那是个很美丽的女子,长眉明眸,穿著红色的纱衣。汉青走了过来,看我瞧著对面,小声说:“那是楚姿姑娘。”
我哦了一声,还是向下看。
杨公子转过了头来,看著楼上那个楚姿姑娘,微微一笑。
就这麽一笑。
他一眼都没朝这里看。
那笑容也不是给我的。
可是我却看著那个笑容,一瞬间象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绪。
“殿下殿下!今天好运气耶!看起来杨公子一来,楚姿姑娘心情好得很,可能就会献舞一场!说不定杨公子雅兴大发还会吹箫相合。”汉青拉著我的袖子,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抖个不停。
谁好运气?
看汉青这个激动的样子,恐怕他也是杨公子和红衣楚姑娘的超级大FANS吧。
我倒是感觉没什麽大感觉。
本来昨天一睁眼看到舟总管,已经惊爲天人了。
今天见到一位杨行云公子,突然觉得这双眼睛白长了这麽久也不是,人家飞天殿下的眼睛看过多少美男美女我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张志强的眼是白长了二十来年,今天才看到,居然有人长成这样。
也怪不得飞天貌丑被人歧视了。
这个真是人比人吓死人。
现在不要人来跟我说你不要痴心妄想些有的没的我也不会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水鸭子就是水鸭子,抹上十桶八桶的白漆,它也不是天鹅。
杨公子和楚姿说了几句话,两个人言笑盈盈,然後拐进厢房。汉青瞪大了眼珠子,恨不能把厢房的门扇烧出两个洞来。
“喂,汉青,”我也压低了声音,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哀,这算不算是入境随俗了:“你说有歌舞看的,我可等著的。就算楚姑娘杨公子不搭理,别的人难道就没有了?”
汉青敲敲我的手背,我刚醒的时候他多娇弱堪怜低声下气,现在一发觉我威严全无根本不是原来他们认识的飞天,立刻完成了从奴隶到将军这一复杂转变,一脸“你个乡下土包子”的表情。
不说就不说,还敲我做什麽?这冷冰冰的玉石牙箸敲在骨头上也是挺疼的。
奇怪。
明明杨公子气质长相一点儿不逊于舟总管。可是爲什麽我却没有象看到舟总管那样全身心的悸动呢!
是不是因爲舟总管是第一个关系,而我的身上有著很严重的自己从未发觉的雏鸟情结,因爲舟总管是第一个对我那样和气温柔,又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的那麽美丽的人
楚姿与杨公子并没有象汉青期待的那样,因爲好心情而出来献艺,但是仍然看到了其他人的表演。
精湛的技艺,绝妙的乐器,细致入微的乐曲,女子娴熟宛转的歌喉。
完美无可挑剔。
就是
不让人感动。
虽然美丽悦耳,可是我一点儿都不感动。
後来有人出来跳舞,就在二楼回栏那一边小小的平台上,穿著雪白的纱衣,领口襟边上都是细密的羽毛一样的装饰,真是漂亮。
可就是觉得呆板。
明明是那麽漂亮的画面,很美丽的女性,很美丽的舞步。
却完全没有活色生香的感觉。
看看周围的人,他们表现出来的也是恰如其份的欣赏和赞许。
爲什麽这样奇怪?
爲什麽这样刻板得象是教材范本的表演
其中明明就没有一点感情。
女子回步旋身,长袖轻纱漫舞,旁观的人适时的唏嘘。
汉青看著这样的表演,也不是非常的投入。我拍拍他:“喂,这里的所有艺术,都是样吗?”
“什麽样?”
我顿了一下,不怎麽太流利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嗯,技巧完美,但是嗯,一成不变,总这麽温吞吞的,象,”我偏头想了一下:“就象太阳晒温的水,不冷不热不咸不淡,总让人觉得腻歪。”
汉青睁大眼看我:“哎,你说得还真对。我总觉得有点儿说不上来似的感觉,但是说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我看过一次楚姿姑娘跳舞,感觉和她们就是不一样。老实说,楚姿姑娘去年还爲辉月殿下献过舞呢所以我们才说找歌舞不是好主意,因爲最好的歌舞辉月殿下已经拥有了。杨公子的箫音那真是让人魂不守舍,飘飘欲醉,我说不上来,反正和一般人的就是不一样。”
我没有看过,所以尽量让汉青给我形容。
他有点爲难,皱著眉头拼命寻找词汇:“嗯,楚姿跳舞的时候很,很灵活,时快时慢,然後动作间有种哎,我说不上来,就跟,就跟跳动的火苗一样的那种感觉。”
我托著腮看他。
“杨公子的箫声嗯,很空灵,总让人想起一些很美好的事情。我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那一天听到杨公子的箫声,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不记得是什麽地方,但是那里很美,有溪流,有花丛,有蔚蓝的天空和紫色的树林”
他那种向往的神情。
我突然明白了。
楚姿与杨行云多了其他人所没有的东西。
感性。
这里人的,都缺的东西。
没有激情,没有灵魂。
所有的人,简直都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所有的美丽,都是一式一样的。
完美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人人都渴望的完美,成了一种范本,一种习惯之後,激情荡然无存。
也许是这里的人能活很久很久。
久到没有了激情这样东西。
汉青不解地看著眼睛滴溜乱转的我,小声说:“殿下”
“我想我要送一件”嘴角扬起来,幸好有遮著脸的东西,不然类似狰狞的笑容可能会吓坏汉青:“让辉月殿下没见过的礼物。”
汉青表示怀疑,摇摇他漂亮可爱的小脑袋。
“不用怀疑。”我心中有强大的自信:“我可以办到。”
我无力地趴在锦褥堆里,汉青象泄愤一样给我捏腰背。
本来是做梦都梦不到的豪华生活,还有漂亮少年给按摩,床头立著象天使一样温柔美丽舟总管陪著说话
如果汉青不这麽用力拧我,就更完美了。
“您这是胡闹!”他咬牙切齿:“这种,这种杂耍不象杂耍,舞技不象舞技的东西,怎麽能拿到辉月殿下那里去丢人现眼!”
我哀哀叫:“轻点轻点这不是才一开始麽,慢慢的等这些人都练熟了就好了”
“还有六天啊,怎麽练熟!再说,就是练熟了,这种这种东西又有什麽好看。”
“那个,道具还不齐啊,等鞋子制好了,会不同的”
“说起鞋子。”舟总管的声音在帐子外面传来:“两百双可能明天还办不齐。”
“不要紧,反正能赶得上生辰会就行。”
懒洋洋打个呵欠,真累死人了。
早上一早爬起来的时候还是浑身舒坦,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对劲。大约是这个身体好久不运动了吧。
难以想象这种体格怎麽上战场的啊!
“汉青,注意分寸。”
我又一次痛呼出声的时候,舟总管撩开帐子,说了这麽一句。
果然汉青哦了一声,手劲儿轻的多了。
“舟总管,你坐会儿,老站著多累啊。”我指指床边。
他笑了笑,象是春阳和煦,也没有客气,在床边坐了下来。
东拉西扯的问问题。
“街上的人”我努力形容出自己的感觉:“都很温文尔雅不过爲什麽有人却不束发?我还以爲这里的每个人都讲究仪容的。”
“殿下”很简单的问题,舟总管却沈吟了片刻才答:“您和汉青也没有束发,但我有,那是因爲我是成年,而你们只是少年。”
我扬起头来,很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要过一个成年礼,少年才算变成成年。”他讲得简单,我也就哦了一声。
“要到多少岁才算成年?”
他又顿了一下,真不寻常。早上跟他讲那样匪夷所思的安排,他也没有露出爲难的表情。好象无论我要他做什麽,他都会含笑答应一样。现在只是问问普通的问题,他爲什麽觉得不好措词呢?
“我是说,”我补充:“汉青三百三十岁,我一千二百多岁但都不是成年。舟总管,你多大年纪了?几岁成年?成年与少年又有什麽分别?对了,我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汉青带来给我见的那三个也是少年吧,他们也没束发的。”
“成年礼并不是依据年纪大小而定。”他缓慢的说,声音象是山间溪涧中的泉水流动,悦耳清冽:“殿下其实早已经可以成年,只是一直拖延未决。”
“咦?”我撑起身子,汉青按摩的手也停了下来。
“因爲少年经礼而至成年,须有一位导引之人。殿下期盼辉月殿下可以爲您导引,但辉月殿下早已经婉拒,殿下却不肯由其他人来做此事,所以就一直拖延。”
“导引?”这个词怪怪的,更何况,他至于说的这麽郑重其事啊。
难道成年礼不是请个客喝个酒或者加个冠之类的吗?
舟总管轻轻咳嗽了一声,接著向下说。
“斋戒,焚香,设案,泉浴,更衣,束发,加冠,进食,进酒”他声音顿在这里,明显下面还有句子没说。而且,莫名的,我觉得飞天之所以不行成人礼,关键应该在下面他没说的话里。
“合欢。”汉青吐出两个字。
我愣了一下。
“行礼的少年,与成年引导者,最後要交颈合欢。”
目!瞪!口!呆!
居然有这样怪的风俗!
怪,怪不得单恋辉月的飞天会想让辉月也怪不得辉月会拒绝。
怪不得啊
长这麽丑的家夥,要是真得经过这样的仪式才能成年,那这辈子恐怕是别想成年了!
要抱这麽一张脸恐怕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才有人能办到吧!
这个人,肯定不是那个被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辉月殿下了!
他那样的人一定自视甚高,保不齐还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怎麽可能委屈自己做这种事呐!
看今天下午那个扬公子的样子,也看得出他的品味。
“那个,非得成年吗?”我有点张口结舌。
怪不得舟总管不大肯说,是有点让人难爲情。
原来的飞天,就这麽要求那个辉月的麽?那,被人拒绝的时候,真是难堪死了。
这种要求真亏得他有勇气提耶!
咋舌
“那”问题问了个开头,下面就咽了回去。
不知道舟总管是怎麽行的他的成年礼
又是什麽人让他从少年变成年的呢?
空旷的寝殿里,一时间被有些尴尬沈默填满。
我偷偷看舟总管,他正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人非得成年?”我小声问。
舟总管温煦地一笑,但神情里却是坚定的肯定。
有些哀叹
不是吧。
“导引的人,一定是男的吗?”试著再问个笨蛋问题。
“这是自然。女子嫁人之前则须是少女,嫁人後自然由其夫君引领成年的。”汉青口齿伶俐地说:“但是少年一定是由成年男子引领。”
无语问天
这是什麽怪风俗。
不成年又怎麽样?我现在不也挺逍遥自在的?太太平平富贵闲散。
“那,引导的人是我自己挑?还是有什麽限制?除了辉月,没有别人可以做做这件事吗?”还有什麽打击,一次打个够好了。
长痛不如短痛。
“殿下身份超然,可以自行择定引导之人。”舟总管微微躬身,娓娓道来:“凡是上界的成年男子,殿下都可以指定。辉月殿下身份是三殿之一,所以,也有权利说不。其他的人,却都没有这个权利。但是殿下之前也一直没有考虑其他的人选。”
“你是说只要我想,除了辉月星华,上界所有的人,都不能拒绝?”眼睛越瞪越大。
舟总管轻轻颔首。
我的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