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佳人如玩物-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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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了朱颜的建议,帘内人并不言语,而是沉默的令人压抑。
“我手上有关于楚狂人的迄今为止最详细的资料,阁下不妨先看过再做决定。”朱颜为了打动对方接受自己的提议,从怀中取出一叠资料递给对面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再递进竹帘,一只枯槁的手从帘内接过资料,那是一只几乎丧失了皮肉筋骨的枯槁的手。
时间在密室里几乎停止,朱颜一颗嗜杀成性之心也被压抑的快要迸裂出来,除掉一个又一个人类中的异能者,最终完成优胜劣汰的物竞天择,是他生存的最大意义,但对楚狂人的失手,让他对自己的信心第一次有了不足,当他从死去的青羽房间发现手机上的来电记录时,他便想到了一个嫁祸狂人借刀杀人的计策。可是现在,即使是生为异能者的他,也无法揣测这帘后人的实力,他的两手心都是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择了一个更可怕的对手。
煮茶之水汩汩微开时,帘内终于有了声音。
“关于杀掉这个楚狂人,你的一切需求,那就让橘夫人来安排吧”。
听到这个声音,朱颜如释重负。
“你先下去,我跟殿下商讨一下具体事宜。”被叫做橘夫人的中年女子对朱颜说道。
“殿下,我带他来只是因为他说有关于楚狂人的资料,可是与他合作杀掉楚狂人是不是有点不太稳妥?”橘夫人凝眉问道。
“呵呵,看了这个资料后,我更好奇的是他能不能杀掉这个楚狂人?”帘内苍老的声音笑道。
“你也看看吧?”帘内人将资料递给橘夫人。
“恩,秀策与青羽都死在这个楚狂人之手,藤堂也受了重伤,当初由纪惠曾经说过这个楚狂人非比寻常,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橘夫人点头接过资料。
“四百年不死,枪中额头不死,这个楚狂人已经引起我的兴趣了。这次就派由纪惠去吧,她跟他有过交手的经验,”帘内人道。
“恩,”橘夫人应道。
“朱颜呢?”她问。
“事后,他一样不能留。”
黄昏时分,狂人赶回了机场酒店。青羽的死令他暂时失去了目标,只能等待。他打算守株待兔,等对方来找他。
他先在酒店周围溜达了一圈,逛了几个超市,最后在街边一家面馆简单地点了碗拉面果腹,原因很简单,虽然他能说日语,但却认不到几个日文,只能看着实物点菜了。
坦率地说,拉面的味道并不适合他的口味,味道淡不说,还有股古怪的咸腥味。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坐在玻璃格子窗前可以看到望到外面的很多景致。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今天在外跑了一整天,衣服外表虽然貌似干了,但里面却是湿的。不过饭后,他依旧刻意地东转转西看看,直到天黑,才回到酒店。
可是,一切徒劳,即使他外表装的很休闲轻松,内里时刻警惕着,也并没有感应到任何异能者的气息。
回到房间,他脱去衣物进入浴室洗澡。淋了一天雨,虽然不可能要了他的命,但感冒还是比较头疼的事,他决定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热气蒙蒙,温暖的水流从头顶至脚踵,按摩着肌肤和发丛,微闭着眼睛,狂人突然感应到了危机。太熟悉的危机,但绝不是朱颜!
他推开浴室的门,一只翩翩拳头就已经擂到,狂人本能地抬手就捉住这只手,然后顺手折断它。但这次他却落空了,这只手比藤堂的出手要慢一分,轻一分,但却更鬼魅飘忽三分。
狂人连续两下竟没捉到这只拳头的一点皮毛,这一拳竟结结实实地擂到他的胸膛上。
“呃,”狂人闷哼一声,身子倒飞出去,撞在浴室的墙上。不知道是肋骨断了,还是肋骨之间的肌膜裂了,每一微咳,都痛彻心肺。
“是你!”狂人终于看清楚了来者,这是一张绝无杂质的脸蛋,干净剔透到无暇,果然是由纪惠。
可惜对方眼中没有丝毫情感,那不是禽兽般的清亮,而是空洞的尘埃,就象一张白纸上素描画出的长睫毛没有瞳人的美人头。
这个没有瞳人的美女再出手,赤裸的狂人只能闪躲,能力下降的他不是敌手。在韩国对上藤堂,第一次是势均力敌,第二次他因梁孝琪能力大减之后,中枪在先,垂死偷袭在后,藤堂败在大意之下措不及防。而现在,由纪惠身手毫不输于藤堂,更不给他偷袭的机会。
三招之后,狂人再受重创。
“喝!”狂人吐出一口鲜血,由纪惠三拳都打在他的胸膛上,他光洁的胸膛上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拳型的凹窝,肌肉肋骨俱陷,外表却依旧光洁。
“厉害!”拭去嘴角的血迹,狂人望着堵在浴室门口的美女叹了一句。话音一落,他正式出手了,是攻手不是防手。房间那么小,门更窄小,他竟然整个赤裸着身子正面撞向堵在门口的由纪惠,难道他以为对方是女人就会给他让条路?
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当狂人撞上身之前,由纪惠已经接了他七记杀手,狂人手上脚上的杀招全藏在这个飞撞而来的身子下面,有肘击,有膝顶,还有握拳缩在腰眼处的寸劲。七招之后,由纪惠已经没有时间再接狂人这个鲜活的大男人了,她只能退。
于是,狂人终于出了浴室。一出浴室,狂人斗然空翻,人影倏忽,如飞鸟般掠过酒柜,冰箱,身法迅捷诡异。
可惜,由纪惠出刀了,一道冷如其眸子的流光卷出,狂人赤裸的背脊上留下一条刀舌撕开的口子,本已飞翔的身形在空中迟滞了一下,终于跌落。
狂人还未落地,由纪惠淡淡的身影已经倒了,一刀自背心透过心脏,唰地一声,转瞬刀身又已不见,赤裸的狂人倒在床上,背心胸前只有一道浅浅的刀痕,几乎不见血迹。
“好身手,”一道黑影从暗中浮起,冷峭的笑意,瘦削的脸庞,果然是朱颜。
“他死了!”由纪惠说道,看着朱颜走到狂人身边,仔细探察的神色,她觉得对方过于不信任自己。
“他是死了,但他曾经死过多次又活过来了,”朱颜的眉眼冷的发指,他拿过床上的枕头盖在狂人的额上,然后摸出一把手枪,枪口抵在枕头上,连开数枪。
“你在做什么?”这个对尸体的发指的行为,即使是由纪惠也看不下去。
“我只是要确保他这次不能再死而复活罢了。”拿开枕头,朱颜看着满床的血迹终于满意了。接着他用床单包上狂人的尸体,然后从酒柜里拿来所有的酒,打开,并且全部浇到上面。
“你可以先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朱颜微笑着,这淡淡的微笑,平日看来必然是一个含忧带笑的翩翩少年的笑容,可是现在这笑容看来却恶毒而邪恶。
十分钟后,酒店里的火灾警报响起,旅客们都跑到了外面,整条街都惊动了起来。
远处,两条人影伫立在暗处。
“任务完成了,”朱颜望着一片火海欣慰地说道。
“可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由纪惠冷冷地答道。
“哦?还有什么任务?”朱颜有些奇怪地回头望着对方,但是他的眼睛便再也没有能力离开那双眸子。那双原本空洞无色的眸子突然变幻出最夺人心魄的美丽,瞬息之间,就夺去了他所有的生命力,当他倒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不信的,是惊骇的,也是满足的,欢喜、愤怒、哀伤、恐惧、爱慕、憎恶、贪欲,七情六欲分离混杂在他的一张脸上。
杀人者终为人所杀。朱颜死了,他终于走完了他的路,一条物竞天择的路,他自己最终也成了这条优胜劣汰进化之路上的牺牲。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四个小时以后,大火被扑灭,一片焦垣残壁,警方初步判定是有人蓄意纵火,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只有一名中国籍男子失踪。
半夜时分,雨再次下大了。除去偶尔不眠的住宅里的灯光,街道两旁等距排列的街灯,立柱上的灯盏迷迷蒙蒙地照着这个仿佛世界尽头的城市,照着这个人类从未认真了解过的广大而离奇的夜晚世界。
大约跟酒店隔了一条街的距离,那是从成田机场到东京市内的主干道。白天总是有五颜六色的车辆熙来攘往,现在则冷清的多。一条孤苦零丁的流浪狗在霏霏细雨的街道边用鼻子四处嗅着,不时打个响鼻,甩甩淋湿了的皮毛。
前方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动静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像是虫子,像是未知的野兽,又像是风声,“啊——啊——,喔——”,却又都不像,更像是一个从睡梦中醒来的人,发出像哈欠一般的,可怕的声音。
流浪狗好奇又谨慎地朝黑暗中的不明事物低声咆哮着,但从那黑暗处顺着雨水流淌过来的液体充满了令它不能拒绝的味道,莫非那是血腥味?狗伸出了舌头,舔着混杂在雨水中的液体,边低声咆哮边慢慢靠近。突然,它好象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一下子想要掉头跑掉。但已经晚了,仿佛有一只手捉住了它的咽喉,令它瘫缩在雨水之中,喉咙里只能发出越来越低的悲鸣,最终消失无声,整个狗的躯体瞬息之间如同抽离了血肉筋骨似的,只剩下了一张带毛的皮囊,毫无生命迹象。
伴随着黑暗处一丝满足的呻吟,整条街道上的更出现诡异的事情,那些雨水之中的树木出现了古怪的现象,它们竟然掉起了叶子,是的,就在雨水之中,街道两旁的树木竟然开始了落叶,仿佛生命力突然被异常之物吸取了一般,树木在同一时间枯萎落叶,而这居然发生在这个初秋的雨夜里。
是什么东西在攫取万物的生命力?这些消逝的生命力又将在哪里汇聚重生?
“该死!”天海佑希拍了一下方向盘,身为电视新闻主播的她私下里竟是一名能剧爱好者,尤其能剧那强调对神秘深邃世界的追求,对古代贵族英雄猛将悲壮事迹的缅怀都深深地吸引着她。今晚也正是因为出席了一个机场附近的能剧团演出才导致她这么晚才赶会市内。如针般的绵绵夜雨敲在车窗上,雨刮器几乎不起作用,只能凭借街道两旁迷蒙的街灯来判断距离与位置。
但还是出事了,刚才只感觉车前一个白晃晃地东西闪过,接着就感觉车身一震,不会撞着人了吧?
打开车门,她踮着高根鞋冒着雨下了车,明亮的车灯前果然俯身躺着一个人,一个赤裸的年轻男人。
“你没事吧?”天海佑希低下身靠近男人的脸问道。
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倒在雨水中的他虚弱不堪,结满水珠的短发,紧闭的睫毛,还有额前尚未痊愈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水。
已经有点失措的天海佑希急急拿出手机拨通紧急电话号码,可是当对方要她留下报警人姓名时,她迟疑了。身为新闻人的她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电视台首席女主播雨夜开车撞伤一名裸男本身就是一个新闻,而新闻的主角将是她,这势必将成为对手打击本台的一则新闻,而她自己的形象与事业也将因此受损。
“我没事,”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地上的年轻男子突然一把手捉住了她的脚踝,嘴上虽然说着没事,但却没有放松的意思。
“我,我给你找件衣服披着吧?”对方还能说话,天海佑希如释重负,但负罪感和同情心令她不忍丢弃离开。
年轻男子挣扎地从地上想要爬起来,天海佑希赶紧上前搭把手。手指搭在男人的腰部,感觉怪怪的,似乎有很大一片不平整的皮肤,她侧过头望了一眼男人的后背,像有一片暗色的污渍,感觉是擦伤,又不太像,而且能感觉到有皮质的东西被雨水浸泡后被自己的手指搓掉了。这股感觉令她胃里甚是不快,但正眼看男人的面庞,却又眼线分明,眉睫清晰,干干净净的我见犹怜。两种感觉交杂其中。
“我没事,”坐进驾驶副席,年轻男子依旧是一句话。天海佑希把自己的外套给他裹上,再用车上备用的毛巾给他擦干脸部与头发上的雨水。昏暗之中,她似乎对这个年轻男子的面上额上几个奇怪的印迹感到一丝奇怪,那是几个深深浅浅的圆形印迹,说是擦伤又不太像,更像是被什么圆形硬物戳伤过的痕迹。
“不要说什么没事,是我把你撞伤了的,我得负责,我这就得把你送到医院去,”虽然感觉奇怪,但天海佑希并没多想。
“你把我撞的?”男人的意识似乎这才清醒过来,念叨了这一句,然后咧嘴笑了。他转过脸看着天海佑希,足足盯视了她的脸有一分钟之久。这张脸五官精致,轮廓清晰,整个脸庞中透着一份大家气度,而眼神知性强势之外还藏着一丝妩媚。
“不用送我去医院了,只要送我到你家。”男人最终收回眼光,微笑道,这笑容虽然暧昧,但却一股子淡定从容,似乎理所应当。现在虚弱的他怎么能放过这么一只大补的尤物呢?片刻的审视,他已经完全了解了作为女人的天海佑希的一切,情感,魅力,甚至包括生理状况。当然除此之外,身份,职业,年纪,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