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之流光飞舞 作者:f浮云y-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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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踩到地面的双足,却持续踏不到任何实体。
不仅是黑暗,周遭连地面也消失,变成了一个无穷无尽的虚空!
涂九歌再度欲要祭出元魂。
却被青蛇死死制住。
两人向下落去,无休无止。
涂九歌略微明白青蛇想要试探对方虚实之意,略微宽下心来——
身已在地府,还能堕落至何处!
“等一等。”佘雪晴终于从混沌中找出一丝清明。“你先前在断桥言道,有秘密要告诉我知?”
“是啊。仕林原本不能确定,先生是更爱佘青先生,还是更爱仕林。”
“现今,难道你已”
“佘青先生绝不会给先生带来平凡人的快乐。”许仕林眼光幽幽,却绽放着快活的神采。“仕林却可以为先生,放弃一切。”
“那你的秘密便是对我对我的情意?”这话不知为何,听来便如此古怪,佘雪晴勉强出口,竟红了双颊。
“不是。”许仕林缓缓伸手过来,替佘雪晴宽衣解带。“仕林想要告诉先生的话,也许,先生听了之后,会再也不与仕林亲近了。”
“我怎会再也不与你亲近?”佘雪晴下意识地握住许仕林的手。
“那先生便先教导仕林如何享受那鱼水相融的快乐然后仕林会将一切都告诉先生哦。”许仕林握住佘雪晴,轻轻,轻轻地移动起来。
佘雪晴却制止他的动作。“仕林,你听我说,你我之间,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之情。就算就算,有什么爱慕之情你也太小,不可以”
“先生此时说这些,不嫌太晚了么?”许仕林抿嘴一笑。
他一手服侍佘雪晴,一手伸向自己身体。
轻轻呻吟,蒙雾双眸。
纵然不通诱人之术,但□气氛,已被他的天然本能所渲染至满室生香。
更何况,那肤光胜雪,长发如墨,佘雪晴眼前,一片缭乱,无从自控。
第十八章 冥府•;春宫(1)
“仕林先答我一个问题。”
佘雪晴按住许仕林双手。
他若认真,许仕林一介少年,本无挣扎余地。
但许仕林口中细细呻吟,似催实逼。
“先生。”
“你究竟爱我什么?”佘雪晴的眼眸中,有实实在在的困惑。
许仕林抬头看见那眼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仕林爱先生什么呢仕林想一想。”他伏上雪晴的肩头,贴在他耳边细细作答。“仕林爱先生看似精明,其实傻乎乎的样子。然后呢,有时候说话做事凌厉凶悍,但其实心地却很好,又善良,又温柔。同先生在一起,仕林觉得又放心,又安心。够么,先生?”
他一边讲,已经一边与裸裎相对的佘雪晴纠缠到了一起。
那些敏感的褶皱相互触抚,情火熊熊,烧烫彼此躯体。
佘雪晴不小心放手。
一放手,许仕林便反手抓住佘雪晴,引着他向自己那少年禁地探索。
“先生!”
半是撒娇,半是情痴。
佘雪晴一面胡乱想着要好好检讨下今日此事的来龙去脉,一面又纠缠在青蛇白蛇,恩怨情仇,兄弟,□,此刻,将来的纷乱思绪中,一面还在想,仕林对自己的了解似乎有所偏差。
但双手上那些娴熟的技艺,却正帮助许仕林那生涩的肢体,打开,打开,再打开。
打开到了极限,然后就可以容纳。
“不要乱来”许仕林迫不及待的纠缠,终于令得佘雪晴放下一切,专心起来。
“不要弄伤你自己。让我来,小东西。”佘雪晴终于反客为主,将许仕林抱起来,放在榻上,细咽慢尝。
许仕林紧闭双眼,面孔上有妖艳的红。
“那便来了?”佘雪晴犹疑片刻,箭在弦上,终于不得不发。
许仕林应声惨呼。
未长熟的身体,肌肤表面因痛泛起一层鸡栗,触手可觉。
“很疼吗?”佘雪晴心中猛然升起不舍和怜惜,即刻便欲退出。
“先生!”许仕林死死抓住佘雪晴。“先生莫要离开仕林!”
他情急而呼。
一瞬间五六年前为钱浙所迫避在山洞中时景象同时在两人心中升起。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仕林紧闭双眼,轻轻吟诵起来。
雪晴随着那诵声,开始轻轻推送。
“夹岸晓烟杨柳绿,满园春雨杏花红
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
曼声吟诵中,佘雪晴心中莫名涌起从未有过的感受——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虚幻,如此痛惜,却又如此柔情,如此满足,似已同□上的欲望毫无关系。
这种感觉,只消一刻,便一世都难以忘记。
是“幸福”之感么?佘雪晴自问?
“沿对革,异对同。
白叟对黄童江风对海雾,牧子对渔翁
颜巷陋,阮途穷,冀北对辽东,
池中濯足水,门外打头风
呃嗯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啊置酒未央宫
尘虑萦心懒抚七弦绿绮;霜华满鬓羞羞羞看百炼青铜 ”
□愈来愈顺遂,佘雪晴腾出一只手来,便抓住了许仕林不安分的双手。
掌指交缠,肌肤熨帖的感觉,佘雪晴忽然了解了许仕林为何不肯放手——
如今的一刻,是否是青蛇终其一生,天上人间,三界里都从来未曾尝过的滋味呢?
——贫对富,塞对通,野叟对溪童。
鬓皤对眉绿,齿皓对唇红。
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
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
地府中,利刃切割之处,却正是涂九歌与佘青紧挽的双手。
今次的攻击伴着声音靠近,佘青细听之下,陡然凝神正色,以双掌结出护法界来抗衡。
“冥府至高绝学——阎王斩么?阿涂小心。”
法界成,利刃一沾即退,佘青忽然心呼不妙。
片刻放手之后,再伸手出去,却只触及一片虚空!
涂九歌呢?
佘青出重掌,击向上中下三方。
陡然间阴风灭,黑暗退,四周静。
一刹那的光明顿起使得佘青的眼睛有瞬息的虚花。
就在这瞬息之间,未被掌风扫及的侧后四面,无数只染血的鬼手自幽冥中伸出,去拉佘青下落。
脚下血池翻滚。
佘青已经来到第九殿内的血池狱——
涂九歌呢?
难道已经淹没在血池之中?
佘青加速下坠。
周遭鬼手抓了个空,顿时间,咿咿呀呀的鬼哭魂叫刺破寂静,四围嘈杂无比,愈来愈巨大的声浪一波一波刺向佘青脑海。
先前的寒冰狱中,彻底的黑暗断绝眼识。
如今的血池狱中,寂静之后的忽然巨声嘈杂,可以令人暂时耳膜震动,失去耳识。
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青蛇在急速下坠即将落入沸腾血池之时,唯一的念头就是:
涂九歌去了哪里?
血池中万虫冒起。
巨大的血红色长虫密密麻麻,将佘青笼入其中。
些许碎骨残颅,在血池中漂浮。
佘青不闪不避,任凭那些长虫穿入自己双掌掌心,将自己拖入了血池深处。
片刻寂静。
陡然间,血池水急速旋转蒸腾起来!
轰然巨响。
响声远超那些鬼哭之声,一时间群鬼被震慑到无声无息。
两道身影从血池中拔地而起,暗青色的掌气周遭一扫——
血池水干,四壁轰碎。
周遭情境忽然散去,佘青扶着涂九歌,衣发齐整干燥,仍然立足在先前包拯消失的第十殿中。
面前的两杯茶水,还泛着余温。
似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佘青抬掌,掌心间被红虫穿裂的血洞却赫然在目。
伤口周围,无数条细细小小的血丝有如活物,正向外拼命游动,破裂肌肤。
涂九歌望至一颤,闪电般出手连封佘青双手腕脉。四目对视,涂九歌咬牙,面露深重的愧疚之色。
“莫要担心。”佘青柔声安慰。“我们两人来到此间,便绝不会一人走出去。——第九殿已过,接下来的应是枉死城了。前路凶险,一齐留心罢。”
涂九歌闻言忽然抬头后退一步,打个手势。
佘青双掌被封,欲阻而未能。
涂九歌手中平空出现一把刀。
刀之中央有一碧色小孔。
孔中有火蓬然一烧,而后填满,刀身平滑无痕。
“阿涂。”佘青语声中有一丝责备。“本命妖刀,怎可如此轻易祭出?”
涂九歌简单打了几个手势,然后便一手提刀,一手拉着佘青,向着先前包拯指出的方向快步前行。
(2)
天色向晚。
屋内的火炉烧得熊熊,佘雪晴抚着怀中熟睡的许仕林的长发,睁眼望住房梁。
“公子。”屋外阿玲娇声回报。“两位客人喝醉了,且,天又下起雪来,是不是留他们住一宿?”
侧首望一眼屋外。原来早已经天黑,一点点以为是暮色余光的,是雪光而已。
“留下他们,好生招待。”顿了一顿,佘雪晴忽然又扬声道,“那二位的命格根骨清奇霸道,似不是普通之人。阿玲,你近日也到了可以与人交接的境界了,若是看着心里喜欢,不妨就同阿琼一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公子”屋外娇声发颤,半晌方回。“谢谢公子。”
佘雪晴勾起嘴角。
自己觉得惬意丰足,竟会不由自主地去期望,其他人也能得享同样的感受。
纵然冬日,心却温煦。
嘤咛一声,许仕林已被来往对话吵醒。
“先生。”他朦胧间见到雪晴,伸手便抱了过来。“是不是梦?先生莫走。”
雪晴感到他手指死命抓着自己,觉得好笑,忍不住拎了一缕头发,在仕林面上来回摩挲。
仕林随着呻吟,然后终于回手去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啊,先生。”他埋首入雪晴怀里。“竟不是梦。”
“仕林乖。”佘雪晴抱着他,如抱着一个稀世的婴儿。“睡醒了的话,先生教你如何利用□之力,接天地,通阴阳,返精存元的修行之法。”
“修行然后能如何?”仕林抬头看着雪晴,漆黑眼眸,犹如无辜小兽,渴盼饱足。
“然后能了断生死,彻通三界呀。”
“先生教仕林如何能与先生欢好更久,都不会累得睡着,好不好?”许仕林狡黠地笑起来。
佘雪晴在他臀上轻拍一掌。“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两人相拥静静躺了一会儿,雪晴忽然想起些什么来。
“仕林,你的秘密呢,现在可以说给先生听了吧?”
仕林垂下眼眸。“秘密,同佘青先生有关。先生真要现在听么?”
佘青的名字,如一个咒语一般,瞬间将雪晴幸福美满的情绪,拉回了血淋淋的现实之中。
今次佘青与涂九歌实实在在,步入了一个大大殿门,门上有“不枉一死”的匾额,周遭布置,便如阳间庙宇一般,只是全无人迹,亦看不到鬼魂受熔炼之苦的所在。
绕到后殿,有两条路,一条向前,一条绕向后方第十殿处。
选了向前那条而行,不出片刻,竟见一个与先前一模一样的大大殿门,上书“不枉一死”。
入殿,绕出,有两条路,一前一后。
迟疑下向前走去,果不其然,前方仍是如此一殿。
涂九歌解下斗笠,抛在殿中。
出殿,选向前的路,片刻之后,又见殿门。
入去,斗笠便在先前抛下之处。
原来此地,竟是一个迷宫。
再一次,选了向后的路,简简单单,就回到了第十殿。
第六次前行,到达枉死殿。
涂九歌撮唇一啸,手中妖刀笔直举起,指向高天——
瞬息通明。
再入后殿,原本的两条路消失不见,眼前矗立起一座高山。岩浆迸裂,向着山的另一面流下去。
忽见一似兽似人之徒,推动一枚比他身躯巨大十倍的巨石,自山下向山上走去。将至山顶,巨石却又呼啦拉滚落山脚。他便再回到山脚,用尽气力,再推那巨石向山顶而去。
佘青与涂九歌行前,忍不住问,“你为何如此徒然空费气力?”
“推至于山顶,便能超生,便能离开此地”
“你留在此地的一切痛苦煎熬,不过来自你推石时候的疲惫艰辛。你不若干脆放下这石头,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睡一觉,那此地又有何可怕,要如此趋避之,一心渴望离开?”佘青惯弄机巧,忍不住出言指点。
怪人却只瞥他一眼。“若真是如此,幽冥中人便会来分派我别种刑罚了。你看崖上那人,夜夜被鹰隼啄出五内,白日又长好。你再看转过山去那些在熔岩池中之鬼,这端游到那端,永无止境。你说,是不是还是如我这般,推推石头,来得轻松?”
佘青长叹。“是,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