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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情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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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圣渊扬声纵笑。「真是不能小看你呀,睦天。」他起身面对门边的人,唇上袅袅的轻烟,将他优雅的面容衬得更添幽深难测。「法西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手下,他浪行世界各地,接什麽案子是他的自由,而且他的专长是杀人,不是调查。」 
 
  「哦,我倒忘了,杀手只负责毁灭,怎麽可能会有建树。」罗睦天一副被提醒似地拍额,再次好心建议。「那就找你最疼爱的高见和栽吧,不但会多国语言,处理事务的能力更属一流,年纪虽轻,但是能力足堪担任这次的任务。」 
 
  古圣渊面色明显一沈。「你应知我不会让小栽接触这样的事,提出这样的建议,是想告诉我你的立场变了吗?」 
 
  「变!」他一笑转身开门,朝身後的人道:「我的立场由我来定位,对乔皖我还是那句话,弱女子总是引人同情。不过你放心,朋友与敌人不想变成後者的并非只有你,古爷!」 
 
  掩上门後的书房,幽静异常,房内的人沈思片刻,再次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这一片繁星夜景。 
 
  ※※※ 
 
  「圣渊」古烈华扬声大吼的推门而入。 
 
  正埋首於电脑上研判一堆数据的古圣渊,对她骤来的狂飚模样已经习惯,只抬了抬眼。 
 
  「你说」古烈华杀气的食指直指他眉心。「你到底想怎麽样!」 
 
  「我想怎麽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向来了解自家大姊那副性子的古圣渊有些认命苦笑。「到底又怎麽了?」 
 
  「就是这样才奇怪!」古烈华双掌拍向大书桌,气势之猛让桌上的东西全离位一震。「都已经过半个月了,你跟皖皖两个人的相处,就是早饭和晚饭,一个礼貌的叫圣渊先生另一个就微笑点头,然後大家就安静吃饭了!」搞什麽,害她天天像捍卫过度的母鸡,随时随地紧护着幼雏,就怕老鹰的魔爪伸过来,结果搞得她越来越像神经病,连乔皖都开始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不然,姊姊想在饭前跳舞,还是请一队乐团来奏乐表示开饭吗?」倒忘了大姊喜欢热闹。 
 
  「你乾脆叫云轩在饭前诵经,洗涤大家心灵好了!」 
 
  「那不够热闹吧,不如从台湾的佛光山请助念团来,让整个『御景庄』早晚充满佛赞声。」 
 
  「哇,好祥和的情境呀,如果有亡灵,也可顺便超渡,真是一举数得!」古烈华不得了的捂颊叫着。「你干什麽?」贝他拿起一旁的无线电话拨号。 
 
  「叫云轩安排呀!」他理所当然地道。「这家伙到大陆去了,要一个礼拜才会回『御景庄』,要想专业一点,不趁早通知怎麽行,而且一个主持的师父,再加上三十人左右的助念团,看来『御景庄』得再请几个仆人才行。」 
 
  接着,在庭园小狗屋旁,正打开瓶盖要替「哞」倒牛奶的乔皖,还有庄内工作的佣人,都被猛然要震垮屋子的雷霆吼给吓到! 
 
  「古圣渊有胆继续跟你老姊练疯话看看」平地一声雷的咆哮,以响彻云霄之势从楼上书房炸开。 
 
  「烈┅┅烈华姊最近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乔皖愕然地注视楼上,直至一个呜声传来,低头一看,惊喊着:「『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原本要倒在小碗碟里的牛扔,被怒吼声一吓,整瓶全淋在「哞」头上。 
 
  「你自己说」书房里,古烈华一张美艳的容颜铁青地随着身躯倾向古圣渊。「你到底想对皖皖怎麽样?」 
 
  「我应该没对她做什麽可以让你气成这样的事吧!」他无动於衷的漫应,继续面对电脑,游动於键盘上工作的手指不改其俐落。 
 
  「就是这样才可怕!」她环胸哼道。「我又不是不明白自己的老弟是什麽德行!」 
 
  「姊姊怎麽认为就怎麽是吧!」看到萤幕显现出的数据,他皱眉,拿起笔划掉手边文件上的一行数字。 
 
  「少跟你老姊用这种敷衍答案!」她美目一瞪。「半个多月了,没见你对乔皖有任何反应和行动。婚事都没再提过也就罢了,两人还互不干涉的保持礼貌距离,你心中到底有什麽打算!」古烈华原本还带着一线希望,看老弟见到一个肖似爱丽薇儿的女子是否会改变主意,结果他这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反而更让人感到诡异。 
 
  「对她保持距离这不是如姊姊所愿吗?就当我天良发现,你可以宽心了。」 
 
  「是吗?」古烈华嗤声地拉长音。「那你总可以告诉我,刚到『御景庄』的那天晚上,和睦天在书房里谈些什麽,为什麽第二天你们的神情都跟平常不一样?」她才不相信事情有这麽简单。 
 
  「姊姊多心了,睦天离开的时候我们都还愉快的道别。」他起身到书柜前拿出一本厚厚的文件档案。 
 
  「是呀,好像两头狼互相打量对方,一个个暗藏鬼胎的样子,真是┅┅你有在听我说吗?」见他坐回椅上便开始翻阅档案,古烈华不悦地高扬柳眉。 
 
  「喔,狼!」右望渊头也不拾的,沈思的表情很明显为着手中的档案。「姊姊想看狼的话一定要小心自身安全,毕竟是野生动物,不过北海道原始风光强,当地人比较自豪有熊的存在,姊姊可以考虑看熊会刺激点。」 
 
  古烈华倒抽口气,随即又努力压下,直接走到插头处,一脚踢断电源线。 
 
  「咻」地一声,萤幕上的画面归於黑暗,古圣渊从文件中抬头。 
 
  「终於得到你古少爷正眼相看呀。」她得意洋洋。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别做这种无聊举动好吗?」他微恼地合上手中档案。 
 
  「不够无聊的话,你古少爷还不见得理人咧!」 
 
  古圣渊揉着眉角,起身走到靠窗边的大沙发上,下意识地拿起菸盒,却感觉到一道锐利眸光射来,差点忘了他老遮严禁二手菸。 
 
  「好,我不抽菸,不做事,竖耳倾听,定眼观望!」他一副投降似地举手,整个人靠进椅背里。 
 
  「你到底对乔皖存什麽心?」她来到他身後,倾身凑近老弟那颗大头颅。 
 
  「我存什麽心,不是一开始就很清楚吗?」他斜睨站在身後的人。 
 
  古烈华眨大了眼,忽粗鲁地伸出双臂勒抱住老弟的颈子。「你还执意要乔皖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她大喊。 
 
  「姊姊」对她突来的发难,古圣渊有些怔愣。「不要闹了」他想拉开缠在颈上的手臂。 
 
  「什麽叫闹,几年不见,你小时候可爱的样子都不见了,还越变越像电影上那种阴险小人!」她勒紧不放,另一手还抓乱他的头发。「天天顶着这种正经的模样,还不如你小时候那头乱发夹的帅!」 
 
  「谁到这种年纪还会维持童年模样!」向来镇定如磐石的古圣渊,此时有些无措,他永远不知该如何应对老姊那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 
 
  「什麽不会,至少我就没变多少,想想我们小时候曾是多麽亲昵┅┅」她突然感伤地将脸颊抵住老弟的发。 
 
  「姊姊┅┅」见她的面庞埋进自己的颈窝中,勒颈的双臂已深深地抱紧他。 
 
  「其实┅┅」她幽语。「我没资格说你变了,因为是我先逃离那个家,选择将一切丢给你,没有陪着你成长面对一切,你心中是不是也将我这个姊姊恨进去,小渊┅┅」 
 
  对她忽来的自责,古圣渊一怔,随即轻笑地拍着那头靠在颈边的金发。「傻瓜,如果没有你时时像老妈子来讯的关切,你说现在的我会是什麽样,当年除了得面对薇儿阿姨的逝世,还有精神崩溃的妈妈,我们都得选择一条能坚强面对的道路,离开至少可以不让自己疯狂,又何尝不好。况且┅┅」灰瞳拟出忧思,想起罗睦天曾语带保留的说过姊姊的事,他喟然。「远离家园的你内心不见得比我好过呀,没有家人的保护,你┅┅受苦了吧!」 
 
  「我能有什麽苦好受呀!」她抬起头,用力一拍他的背,爽朗道。「别说笑了,在国外,我的日子可逍遥了,哪是你能体会的。」 
 
  他一笑,未置一言。因为明白大姊的个性,所以他没有对睦天所说的事深入追查,只能小心留意。 
 
  「现在我要弭补当年的错误,就是严防你铸下大错,所以你给我老实说,到现在都没见你对乔皖有什麽行动,该不会是想学中国老祖先那个什麽┅┅喔,『孙儿头发』里的『按着不走』!」她侧头一想,击掌道。 
 
  「什麽按着不走!」他还趴着乱爬呢!「姊姊说的是孙子兵法和按兵不动吧!」对她这种胡乱牵连的造句能力,古圣渊好心地再尽告知义务。「我说姊姊与其对那些造句成语的东西乱用一通,不如先把名词、动词、助词搞清楚吧,按兵不动只是句名词,跟孙子兵法扯不上关系,你如果在公共场合说,会造成周遭人的困扰。」 
 
  「是┅┅是吗┅┅对不起!」被老弟严正一说,古烈华红着脸,她只是觉得这些古老话,念起来挺好听的,哪想到这些。 
 
  见她这样的反应,古圣渊感到有趣,这个大姊脾气虽烈,却也因个性鲜明而作风乾脆,只要错了,就算面对小朋友的指正,她也一定诚心道歉。 
 
  「大小姐!」门外传来敲门声,「御景庄」的管事和田开门进来,恭敬一礼。 
 
  「有您法国的长途电话,一位伊娜小姐打来的。」 
 
  「法国!伊娜!」古烈华面色一变。「我┅┅我马上去接!」 
 
  「这里就可以接了。」古圣渊拿起小桌几上的电话。 
 
  「不行」古烈华忙摇手大叫,随即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强笑道:「这┅┅这是私人电话,我到房里接就好。」 
 
  就在她要出去时,忽又转身,朝他严正道:「不论你心中到底是打什麽鬼主意,看在姊姊的面子上,仇恨摆一边,先对这个可爱的女孩表现善意!」 
 
  表现善意。古烈华离开後,他起身踱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在口袋中,看着窗外那一片远方青山和苍野交织的美景,大自然是最好的心灵净化者,站在这里沈思成了他的习惯。 
 
  ※※※ 
 
  午后的一场大雨让新绿的大地蒙上水雾,潇潇的雨丝带着微沁的刺骨凉意。 
 
  「御景庄」里的一处仿古小亭,乔皖抱着「哞」靠坐在亭柱边,疾来的雨像无孔不入似的,虽不致让她成落汤鸡,却总能飘洒到她身上,她拉紧单薄的外衣。 
 
  「我想,我真的很难适应这里的气候,它永远比台湾冷!」乔皖低喃的自语,随即曲起双膝,「哞」紧挨在她怀中,湿潮的凉意让她发抖的边搓着手呵气。 
 
  原本一如往常的到花田散步,没一会儿气候转变,虽急忙跑回来,却还是赶不及这场骤雨,才一进山庄,便是雷雨齐呜,占地极广的「卸景庄」,让乔皖无法马上冲回屋内,只能就近找避雨处。 
 
  「早知道从正门进来还有守卫室可避雨,不然里面也有电话可以请和田先生替我送伞。」她下巴轻抵在狗儿那虽湿却温暖的毛发中,内向又不喜麻烦人的性子,让她从樱林中的一道幽僻小门出入,结果这个习惯让她受雨所困。 
 
  雨音夹杂着风飒声,顿急又倏缓的谱出旋律,在这场风雨中,小亭已像一处被遗落的空间,空幽的感觉让乔皖渐合上眼,想静待雨过。 
 
  未几,一个足踏声踩着水洼寻来,靠近小亭时,依然没惊醒在亭中假寐的人儿。 
 
  「笨蛋,与其在这躲雨,乾脆一鼓作气跑回屋里不是更好。」熟悉的声音,却少了平常那股淡然,有些恼意地在她头上响起。 
 
  乔皖愕然抬头,迎上古圣渊那双俯视的灰瞳,雨雾中,她竟有种错觉,这双灰瞳像由这场寒雨中酝酿而出,冰冷而凄迷。 
 
  「圣┅┅圣┅┅圣渊先生!」刹那的景象和来人让她有些哑然。 
 
  彷佛因她无助的模样,那双如冰的灰瞳有丝温情挥开。「回屋里吧,姊姊见你还没回来,心中很着急,连仆人也出来找了。」 
 
  「对、对不起,我┅┅我马上回去!」听到自己让大家忙成这样,她忙道歉,想站起身,双腿却麻得站不稳,往前倾去。 
 
  「怎麽了?」他扶住她,一碰到那颤抖的身躯,古圣渊皱眉,随即将伞放下,脱下外衣。 
 
  「圣┅┅圣渊先生┅┅」见他将外衣披到自己身上,乔皖有些受宠若惊。 
 
  「我们未来还有得发展,如果想表达谢意,何不先从名字开始拉近距离,或者,你打算一直像陌生人般的相处?」雨中的容颜显得清灵,古圣渊不自觉地放柔神情,抚着她的发道。 
 
  呀!那皓亮的瞳圆睁,澄澈得一如这雨後碧洗的山色,空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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