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弃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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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尾摇摇头,眸子空洞的盯着远处;“扶我去那里休息吧,车辇太闷了,也许出来一会就会好一点。”
跟随着红烟的脚步,苏念尾住进了最先搭好的营蓬里。今天闹心了一天,红烟亦照顾了一天,看得出来,她也很累。所以,随便吃了一点干粮后,红烟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面对暮色沧茫,群星四起的美丽夜空,苏念尾竟没有一丝困意。
是的,这种色景在皇宫中是不曾看到的。不知,东陵褚天那小鬼若看到,会是怎般欢喜。
只可惜,他们永远没有这一天。
远处的炎烈,手握水壶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
就算到午夜,他仍全身武装,没有丝毫松懈。
“郡主,要不要喝水!”他递过铜制的圆形水壶时,眼神有些闪躲的避于一旁。
苏念尾苦笑接过了过去,然后拨开塞子,就喝下一口。
不知是起了风,还是因为体内温暖太底,这口水下去,她蓦地感觉——真凉!
望着她全身不由自主的缩在一起,炎烈露出一丝愧色道;“对不起,末将不知郡主会如此怕冷。”
“没关系!”苏念尾淡淡一笑,眼里除了落寞,没有多大反应。
炎烈连忙从肩上解下那抹黑色的披风,为苏念尾搭上;“郡主,这里风大,还是去帐内休息吧。”披风下的他,一身盔甲护身。黑夜下,这盔甲的两肩,高高的耸了起来,那是七八片青铜玄铁精心打造出来的,再用焰火将他烘烤成弯曲成合适的弧度的铁片。再就是用技艺高超的匠人,一片片的堆叠到手肘,这样的叠瓦式的覆盖方式,不但可以完全的保护手臂,更可以最大限度的活动整个手臂,使得这盔甲最大限度的照顾到了防护和关节活动这两大矛盾。当然,一般的将军是不可能穿上这种盔甲,除了为朝廷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将军才能享之。
苏念尾倔强的摇摇头;“不了,过了今天,就不能看到东秦国的天空了。我想,坐在这里多看看!”
触及到那双似雾含水的眸子,隐藏着淡淡的苦涩与酸楚,炎烈俊朗的五官顿时有些僵硬。他微微俯下身,与苏念尾保持一定距离的坐下;“郡主,为什么要嫁去乌礓国?”
明知道这事于他无关,而且并不惹人喜欢,但炎烈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只能说是,潜意识里,他很在乎此事。
没想到炎烈也会这般询问,苏念尾有瞬间的错愕,定定的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算末将多嘴,如果郡主不愿说,那就当末将刚刚的话是胡言乱语!”
发现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突然变得迫窘慌乱起来,苏念尾眸地浅笑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现在是东秦国最老最老最老的老姑娘了,每天都倍受大堆非议,所以现在有机会嫁了,我当然要把握啊!”
听到苏念尾这翻话,炎烈脸色一沉,眼色变得无比痛苦与懊悔道;“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初我能查清真相,再把你交给王爷,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了。更不会让你”
“其实我不怪你,只是我常常回想,当初若是那次不遇上你,我就那般的逃走了,接下来我的人生会是怎样的转变呢?”苏念尾水眸略带幻想着说道,如果当初她帮着萧蓦雪逃走了,自己也逃离了东陵修,那么现在的她是在闯荡江湖呢?还是已经流落街头,又或是过着另一种瑰丽多彩的生活。
“郡主,末将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末将仍为当年造就的一切事情,与郡主所受的所有伤害,而感到自责。如果郡主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末将愿赴汤蹈火,为你万死不辞!”
“如果我说,上次你没有放我走,这次放我离开,你会怎么做呢?能让我做吗?”
苏念尾略微调皮的话语,蓦地让炎烈一惊。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连连摇头道;“不可以,护送郡主到达乌礓国是末将的使命与责任。末将,不能违背他,更不能辜负了朝廷的期望。”
苏念尾默默的凝视了他五秒钟,才噗嗤一笑道;“呵呵,你真是个呆子,我开你玩笑你都这么严肃!”是的,她不该再奢望什么,炎烈如此正直刚烈,他怎会让她中途逃婚,毁坏两国的誓约?就算她肯,但苏念尾又岂能狠心,让他一个人归国后,受到责罚?
只不过,她只是有些不甘。当年错过了一次,这一次,她真的好想好想逃离。
明明她说的是玩笑之语,为何她就连玩笑之时,眼神也是那般苍凉,久远,空洞?那种亘古不变,永恒存在的冷凉气息,瞬间刺激了他的心。
有刹那的想法,他想放这个女子离开,他想给她自由。他想,弥补数年前犯下的错!
“好了,天怕是要下雨了,星星都躲起来不让我看了。算了,这个还你,我进帐里休息去了!”
说完,苏念尾漠然起身,然后解下背上的披肩,递到炎烈手上。随后同,留下茫无思绪的他,独自一个人在黑夜里,自我谴责,痛苦!
正文 咳血
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14:38:35 本章字数:3275
队伍在炎烈将军的指挥下,顺利前往乌礓。
路途中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前往的第二天,下起了雷雨。
苏念尾撩开帘子,望着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狂乱的摇摆着,地上的花草竟笑得浑身抖动。这种阴霾恐怖的情景,也许就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不一会,大雨倾泄,那压抑了许久的东西,仿佛在这瞬间释放出来。
前方闪电,“砰——”的一声,划破苍穹,似要将这灰暗的天空,劈成两半。
这时,雷声大响,仿佛雷公的咆哮与怒吼声,将要警醒愚蠢的世人
苏念尾坐在轩辇里,被他们颠得七晕八素。该吐的都吐了,这次由于他们躲雨心切,一路跌跌撞撞,走得特别仓急。苏念尾坐在辇里,东晃西摇,肚子痛得厉害。
于是,她只能掀开帘子,拼命的呼吸着辇外的空气,同时她一手按紧小腹,咬紧牙关,直到嘴唇发麻。
终于,在泥泞中前行,车轮被泥深深陷入,再次由人推出来时,已经坏了。
炎烈知道,看来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估计只能停下来了。
很快,大家一手扶着车辇,一手顶着荷叶,找到一处年久失修的残庙。
在炎烈的指挥下,所有将士通通躲了进去。
下辇时,红烟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姑娘你没事吧?”
苏念尾一时间,说不清这是怎么感觉,全身又酸又痛,眼前变得阴暗无比。可是面对红烟那没有任何作用的慰问,她只能伪装出一抹笑意道;“我还好!”
这时的炎烈,高大身影顶着他昨日的披风,朝迅速苏念尾走来;“郡主,雨下太大了,先停歇一下吧。”
苏念尾没有反对的点点头,任由红烟挽扶着下了马儿。这时她一直用手捏紧的小腹,突然如针扎似的生疼。
就在她颤微的跨出两步后,突然感觉干哑的嗓子有股气血直冲,当舌尖刚触碰到一丝腥甜,她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姑娘你”扶着她的红烟与炎烈同时震惊的望着吐在污泥上格外鲜艳的血丝,它如洒在墨图上的一点红染料,瞬间由花蕾开出一朵绝美的花朵。只消片刻,再被无情的雨水冲涮到没有半点痕迹。
“郡主。”
苏念尾捂住嘴,无力的望了望二人一眼。望着炎烈脸上那深深刺痛的神情,她微微闭上眼道;“走吧,站在这里,好冷!”
就这样,在红烟的挽扶下,苏念尾找到了残庙中最干净的一块地休息。
这时,那些被雨淋得湿透了的将士,已经点起了篝火,有的在烘烤食物,有的在烘衣服。同时,屋内显得一片宁静与祥和,当然还有些淡淡的温暖与光亮。
苏念尾望着那烧得“噼啪——”着响的橘色火焰入神,仿佛在那团盛开的花苗里,她想起了临行前东陵褚天的眸光。也是这般狂妄盛怒,但无论如何,却不能燃成一片汪洋。因为,他注定要被压抑着。
东陵褚天,东陵褚天。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那个轻舞飞扬的年纪,那双不谙世故的眸子,她又在他心中,划下了怎样的硬伤?
这一刻,她再难制止自己的情感,冰凉的泪悄然从脸颊滑落。无声无息的滴在地面,与地上的尘灰浑为一体。就如过去的情感,再也无法拾起。
不知过了多久,雨已经停了,外面晴空高照。
炎烈怕误了行程,张罗着上路事宜。
苏念尾再次踏上了车辇,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情感,她在心里道是,再见了,东陵褚天!
由于上一次的雷雨,耽误了许久,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从未消停过。
一行护亲队伍日夜兼程,原本只有三天的路途,却花去了四天之多。但这对于苏念尾来说,这四天她就如在地狱之中,苦苦煎熬。没有一天,她是清醒过的。睡觉,昏迷,醒来除了是无尽的思念与空虚,就是身体上那比刀割还要难受的折磨。
在到达乌礓国的京都时,所有护亲使者都高声欢呼,幸庆此次任务的圆满。
然而炎烈去一言不发,沉默的望着静谧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车辇。他不知道,坐在里面的她,该是如何的心情。但他,却分外痛心。
这四日,他一路小心呵护,害怕她有个什么好歹。这四日,他每每一想到,要把这个女人交由到修塔王子的手中时,他却是那样的挣扎与退缩。
他知道,他已动情。这断情明明是毒药,可他却拼命的吸食。也许在多年前,他就已经受她的蛊惑,直至现在的不可自拔。
苏念尾下了车辇,望着高峨巍巍的城门,她轻念一句;“终于到了!”心,却似掉入了海底,深得再也见不到影。
红烟不明她的意,于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姑娘,是到了!”
她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阵颤微,那明明想抓住一个重心的手,却发现周围是那样的空白陌生。
原来,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他赐于她的“牢笼”,原来,多年来,她已习惯了,他在她的身边。
“将军?”望见踏着沉重步履走来的炎烈,红烟微微迷茫的喊了一声。
炎烈黑瞳深邃的看了她一眼,便挥了挥手,示意她先离开。
红烟先是一愕,随后把苏念尾交到他的手里,便黯然退下。毕竟,她知道,他是王爷的心腹,苏姑娘交给他,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瘦了!”
望着多日来倍受折磨的她,炎烈眼里的深意,慢慢转化成宠溺的忧伤。
苏念尾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是的,四天没有怎么进食的她,又一路呕吐过来,这让她原本就羸弱的身子,如何承受?
“炎军将,我们到了就进城吧!”四天没有好好休息的苏念尾,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晚。接下来的事,她不想再多想,也不想再多管,累了,倦了,不如就逆来顺受吧!
“郡主。”突然,握住她臂膀的炎烈,手劲一沉。似有什么话要说!
苏念尾愕然的抬起眸子,一脸迷茫的望着他道;“将军这是要。”
“苏姑娘,你想离开这里吗?”炎烈沉冷的说出这句话来。
“。”
苏念尾心顿时一慌,眸视他良久,脑海似有千万种想法闪过,最终在片刻定格。
“炎将军。。可是说让我逃婚?”
“嗯!”炎烈深稳的点了点头,黑瞳满是坚定。但那副神情,却似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
苏念尾浅然一笑,空洞的眸子蓦地有些神思。
“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炎烈被她张绝美的笑意惊慑住。
“不了,我累了,既然来了,就不要再折磨了!”
是的,一路上,她都已想通,嫁了,又何偿不是一件好事。不必再担惊受怕,不再让人指点三四。
“你。。”
“炎将军的一片美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你我都错过了最佳的时辰,现在说什么,已是枉然。”
是的,都已到了乌礓国,又何必再说逃字呢?能逃到哪里?就算逃了又能去哪里?四颗灵珠无法齐聚,东陵褚天再也不能相见,就算逃了活着也像行尸走肉。这样到也罢了,但是她的离他,还会带给多少人麻烦呢,炎烈,东陵褚天,红烟,说不定两国开战,多少百姓都会成为无辜的尸魂。
“苏姑娘”
“入城吧!”
苏念尾强忍着内心袭来的巨大悲伤,一脸冷漠的转过身。
黑发,随风一扬,摇晃出梦幻一般的迷离色彩。
炎烈站在原地,手中似乎还残留一丝余温。错过了最佳的时辰,可是指,那一年,凤尾湖边,他没有让她离开?又或是,前一夜的期盼,被他生生拒绝?
炎烈啊炎烈,为何要到这一刻你才想清楚,为何你要眼睁睁的将她幸福葬送?
只怕此刻的悔恨,已是无用,事已注定,命运任谁也无法改写。
入了京都之城,苏念尾在红烟的挽扶下一身大红喜衣,迈着轻缓的步子,在乌礓国臣民的膜拜下,走到修塔王子的身边。
这时,一位头戴白花的可爱女童手持一双红鞋,绕着苏念尾连转三圈,嘴里念念有词。就在她满怀疑惑之际,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女童却把鞋子恭谨的放在她的脚下。
苏念尾有些惶恐不安的退后几步,这时红烟却把她挽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