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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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会去格拉斯哥或者佩斯利,但是我很荣幸地告诉你,我会在两个月之内再次去那里,而且我相信以我支付货款的方式,我能够得到大量的货物。
一年之后,他又毫不犹豫地指责一名笨拙的法国买家为“骗子”。
有时,内森觉得自己与竞争对手简直是在打仗。他曾经“极度震惊地得知,我的敌人在法兰克福疯狂散播许多最为丑陋和莫须有的报告”。他曾告诉他父亲:“这个国家有许多人非常乐意通过破坏我的信用和个人形象来保持自己的信用和形象——但是感谢上帝,我的根基如此牢固,他们无法通过邪恶无力的伎俩实现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他的竞争对手确实试图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但是,我们也难以避免地得出结论,有时他是放纵了自己好斗的脾气。“你是一个大混蛋。”汉堡银行家贝伦斯在一次小口角中告诉他。
我忍不住表达自己对(你信件中的)语调和内容感到的惊愕;非常明显,你希望让我相信你认为自己与凯图一样高尚,与雷古鲁斯一样执拗于自己的词句;但是,无论你这些方面的愿望是否打动过我,我仍然有一个问题一直放在心里,不过我没有闲暇或兴趣去调查你经常是疯狂的,这就是我的想法。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因为你的钱而让我感到恐惧?我的钱并不比你少,而我甚至没有住在英国。
他的合伙人林德斯科普夫在他们合作的初期,有一次无意批评了内森。林德斯科普夫在这之后的一封信里透露,内森对他的言论感到不满:“我所说的话、我的思想对你都是开诚布公的,因为我以我们真正的友谊为出发点。如果任何无心的言论看起来带来了一时的不快,如果并非有心之失,那么在我看来,任何事都能被淡忘;我希望你也能有同样的想法,并想着是自己现在正在给我的老朋友林德斯科普夫写信。”当一个英国商人指责内森只跟“欺诈企业”做生意时,他暴跳如雷: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一部 金钱的先知 第一章 家族生意(18)
我可以向你保证,先生,我与之有交易的企业的社会地位以及实力都不比你差;伦敦、汉堡以及欧洲大陆其他地方最富有、最伟大的企业不是骗子,而他们就是我的生意伙伴我可以向任何人证明,我从没有过任何一笔坏账,或在任何一位朋友破产时不再还他们的钱;如果我与骗子做生意,这些情形应该不会出现没有人比我更厌恶和憎恨欺诈。
确实,在19世纪初期纺织业动荡的世界里,维持自己作为诚实商人的名声极其重要,因为在别人眼里这是此人商誉的根基所在。所以,另一个联络人表现出的同情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他发现难以忍受内森极端好斗的性格:
最大的不幸在于,你一听到别人的回答,你旺盛的想象力就会让你觉得,如果有人认为除了无休止地追逐各种虚假占有之外,还有更好的事可以做,那么这个人一定厌恶跟随你在误解或错误言论的迷宫中前行;为了应付这些言论,你极度活跃的思想一直让你疲于奔命,而无暇顾及自己以及别人的不满。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好斗的年轻人在生意上有多成功。许多证据表明,内森实际上做得非常好。到1804年的时候,即他获得入籍证书的那年,他已在唐宁街的阿德维克拥有了一栋房子,房子所在地是城镇中繁华的区域,而且他在布朗街还拥有一个仓库。4年后,他在莫斯利街25号拥有了一个“巨大宽敞”的仓库,紧挨着仓库的是他“宽敞、现代且精心构筑”的住宅,莫斯利街当时也是曼彻斯特“最繁华的一条街”。鉴于内森在1800~1811年(这年他关闭了位于曼彻斯特的分部)之间的生意额,此类数字比较容易得到,他11年间的生意额加深了人们对他经济地位迅速提升的印象(见图12)。实际上,如果我们设想一下他仅以最保守的方式,以5%的比例赚取利润,那么11年间,他的80万英镑的销售额利润可想而知;后来巴克斯顿说的经营纺织品生意赚了4万英镑的事,看起来并无虚假。另一方面,他做生意的经历远没有他后来描述的那么顺利。正如图12显示的那样,从1804年初到1805年秋天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经历了近两年的业绩低潮期。这种情形后来再次出现,尽管1808年以及1809年他的成交量飞速增长,但在1810年,这一过程却未能继续。
图12内森·罗斯柴尔德纺织品出口销售额,1801~1811年(英镑)
资料来源:发票册,第一卷/221/第19~26页。
这种忽涨忽落的情形不应该让我们觉得惊讶。内森所经营的业务完全是季节性的,业绩随着不同的时机循环起落;而且,内森还得应付断断续续的战争造成的影响,以及拿破仑时期英国与欧洲大陆贸易的各种限制。即使在1803年英法战争再次爆发前,他还一直收到警告称,跨海峡贸易可能被禁止。生意环境在1805年就已经开始恶化,因此正式的贸易封锁——柏林有一项法令禁止英国人从法国控制的区域进口货物(1806年11月)——只是给一场灾难性的生意锐减盖上了封印。早在1805年11月,一个联络人就哀叹道:“现在对欧洲大陆来说,是最为关键,也最为悲惨的时刻任何种类的贸易都没有了,市场被各种货物挤得严严实实,没有一张订单进来。”至少3家与内森有生意来往的公司,包括汉堡的M·M·戴维公司,在1806年最初几个月里到在那年6月贸易禁令出台前就已相继倒闭。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一部 金钱的先知 第一章 家族生意(19)
在这之后,诸如内森的各公司的选择只能在休业与突破贸易禁令之间摇摆,后者则包含了无尽的风险。1806年5月,英国海军在赫尔没收了5艘船,并扣押了价值2万英镑的违禁品,这些物品是3个曼彻斯特犹太商人订购的。另外一个犹太人也在斯托克波特被捕,而他只是前往英国与内森结清账目。与此同时,法国也采取了相同的行动,逮捕了内森在汉堡的新代理人帕里什,他被迫以蒙受巨大损失的价格甩卖了自己的货物,以避免被没收充公。残存的信件副本集显示,这个时期对于内森来说是极为艰难的一段日子,他收到的支票也越来越让林德斯科普夫难以给予折扣优惠。早在1806年4月,帕里什就向迈耶·阿姆谢尔抱怨,内森已经从他的银行里超信用额度支取了2000英镑。而到同年8月底,他似乎已经欠了林德斯科普夫28万英镑,这些钱他需要支付42%的年息。随着拿破仑与沙皇签订了《提尔西特和约》,形势有了转变,1807年7月,内森从哥哥阿姆谢尔那里听到了相关消息,但是跨越海峡的贸易仍然受到了严格限制。
在这种形势下,内森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非法从事他的出口业务——换句话说,他变成了一个走私犯。1807年10月,他利用一艘在美国注册的货船以及伪造的德国文件,经过阿姆斯特丹向瑞典运送了一宗订单所需的咖啡。运送违禁品其他受欢迎的路线是经德国赫尔葛兰港以及波罗的海沿岸港口。当然,这类海运都不受法律保护,因此风险自然非常高。但是,回报也是相当可观的。到1808年的时候,由于超群的“管理、判断、远见和关系网”,内森已经赢得了“总能把货物运到欧洲大陆的能人”的名声,尽管“没有人提及货物是如何运送的”。但是,他的生意在1808年以及1809年所得到的恢复也是非常短暂的。1809年9月,运往里加的一大批货物被扣押,只能通过“贿赂——实际上是一笔沉重的税收”来换回。另一艘货船在柯尼斯堡也遇到了相同的命运。
最沉重的打击出现在1810年10月,地点是法兰克福。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这天到来时,当年8月5日通过的特里阿农法令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放松了对进口的限制,允许进口所谓的“殖民地物品”。但是,大多数法兰克福公司继续着走私行为,部分原因是为了逃避按照新法规征收的沉重的进口税,部分原因是可以继续买卖英国货。比如,迈耶·阿姆谢尔仅在1810年7月就收到了不少于7船的英国货物,总价超过了45万英镑。10月14日,枫丹白露诏令公布,下令没收所有走私进入法国控制地区的英国以及殖民地货物。当时法国两支步兵部队占领着法兰克福,根据一个名叫蒂亚尔的间谍的密报,法兰克福234家公司遭到了突然搜捕。迈耶·阿姆谢尔被发现手头拥有价值6万古尔登的违禁品,其中一半是靛青,可能是内森运来的。于是,迈耶·阿姆谢尔不仅要补缴特里阿农法令要求征收的赋税(迈耶·阿姆谢尔花费近2万法郎),而且所有被扣押的货物——总价在10万古尔登左右——全部被公开烧毁。正如一个观察家报告的那样:“形势的混乱程度已经超出了语言所能描述的范围。”尽管迈耶·阿姆谢尔相对容易地从这一事件中脱身——贝特曼家族支付的罚款超过36万法郎——但是,这场危机仍旧是个分水岭。在这之后,这类商品贸易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生意中的地位日益下降。
对内森而言,这种转变在1806年10月就已经开始,当时他娶了汉娜为妻,她父亲是伦敦一个成功商人莱维·巴伦特·科恩。这桩婚姻不仅增加了内森的资金——除了妻子的嫁妆3238英镑,他从自己的父亲那里也得到了厚重的一笔资金;同时也让他成为伦敦犹太社区中最杰出人物的一个合作伙伴。1807年,内森携手科恩完成了大部分走私业务,与他之前的合作伙伴林德斯科普夫一样,科恩也鼓励女婿拓宽向欧洲大陆出口的货物范畴,除了英国纺织品,也要出口印度和波罗的海国家的产品。但是,这仅仅是一块迈向成功的基石,此时,内森已经下定决心成为全职银行家。在曼彻斯特朋友的眼里,内森早在1808年就已经在这方面有所成就,尽管当时他在伦敦还不太为人所知,那年夏天他才在伦敦住了下来(圣海伦斯街12号)。尽管内森在伦敦最早的账本显示,他最迟在1810年就开始做银行业务,但是从曼彻斯特迁移业务的进程却要晚得多,直到1811年7月初,他才正式宣布:
之前以内森·迈耶·罗斯柴尔德以及“罗斯柴尔德兄弟公司”名义在曼彻斯特进行的业务,从今天开始将停止,任何与该公司有业务来往的人需将他们要求付款的指令发送到伦敦圣斯威斯兰大街纽考特2号,N·M·罗斯柴尔德会计部。
内森自离开犹太街后,在前行的路上已走了很远的一段旅程,尽管离开局促的住所以及以“犹太母猪”为标志的歧视仅仅12年,但内森·罗斯柴尔德在一个再好不过的日子里获得了他在伦敦的新住址。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一部 金钱的先知 第二章 “宫廷犹太人”(1)
那个老人家给我们带来了财富。
——卡尔·罗斯柴尔德
内森·罗斯柴尔德在工业革命早期的心脏地带取得的成功,对他父亲在法兰克福的生意来说也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从这方面来讲,罗斯柴尔德家族都是工业时代真正的孩子。但是,迈耶·阿姆谢尔“宫廷犹太人”角色的成功扮演被当时的人认为在其家族经济地位的崛起中起到了更大的作用。实际上,即使迈耶·阿姆谢尔自己的儿子,也倾向于把父亲与威廉九世、世袭王子、伯爵以及1803年之后的黑森…卡塞尔选帝侯之间的关系看做是家族财富的基础。因为选帝侯的财富在1826年才为公众所知,因此这方面的传说一直与许多添油加醋的描述联系在一起,而且从没有受到认真的质疑。但是仔细推敲保存下来的记录,我们发现,选帝侯的地位已经山穷水尽——或者说,至少是被误解的。
黑森…卡塞尔的威廉王子差不多与迈耶·阿姆谢尔一样大,而且两人不仅对古钱币兴趣甚浓,而且对各种各样的金钱同样痴迷。但是,在其他所有方面,两个人则截然不同,尤其是两人的信仰背景。威廉的父亲,1760~1785年的黑森…卡塞尔伯爵之前因为自己的举动让所有新教徒亲属震惊不已——不仅他的父亲感到震惊,他的岳父、英国的乔治二世同样如此——当时还是青年的伯爵改信了天主教。后来,他被禁止照看年轻的威廉。在七年战争期间,威廉和弟弟卡尔被派往丹麦,在那里,威廉受到了另一个新教徒国王的影响,即弗雷德里克五世(同样通过婚姻与英国乔治二世建立了亲戚关系)。威廉在1763年娶了弗雷德里克五世的女儿为妻。一直到父亲去世之前,威廉一直独立地统治着哈瑙…明岑贝格的格拉夫沙夫特,它与法兰克福的西边与北边相邻。尽管宗教信仰在他生命中有着无比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