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旅奇缘-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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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辉心里发酸:“就算找到解『药』,她的身体受不受得住,还是两说……”沉下脸抱住她说:“凌霄……相信我……”悲从中来,不禁有些哽咽。
“师兄,你这样抱着我,我好喜欢……”凌霄闭上眼嘀嘀应承:“我想,睡一会儿……”
“睡吧……”容辉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她背脊,柔声安慰。沉下脸凝视着那几欲透明的脸庞,心里又疼又悔:“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命犯杀劫,注定无妻?”想起来就不舒服,心火直往上蹿:“我偏要娶妻纳妾……”
凌霄听着那躁动不安的心声,哪还睡得着?口随心动,嘀嘀询问:“师兄……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容辉微愣,手上不由一滞,却似骨鲠在喉,迟疑片刻才说:“傻瓜,你说呢……”
凌霄见他犹豫,忽然联想到许多事情,闭着眼悠悠嗔怪:“是我在问你……”
容辉『摸』爬滚打至今,更明白女人所钟爱的,无论是才华、权势,还是修为、境界,不过是一座更高的“靠山”:“放眼今朝,再说喜欢与否,简直是个笑话……”眼下却看不透凌霄到底想要什么,更不知不知如何回答,拍着她的背柔声反问:“那你呢?十年前,家里穷得没饭吃,我还在小酒楼里端盘子刷碗。你要是碰见我,会不会赏我个前程。”
“那时候,他根本没机会看见自己。给他这个前程的,是自己那位便宜堂姐,潇璇……”凌霄心里发酸,暗暗叹息:“他现在对自己的好,不过是那高高在上的恩宠……有些事情,只看‘彤册’就知道。不比潇璇,撇开了正室的身份,连燕玲都不如……”抿了嘴打趣容辉:“我要是碰见你,就拿支‘红头箭’『射』你,招你做驸马……”
容辉哑然失笑,只觉得这个丫头越发可爱。可见她神情黯然,不由暗叹:“这种谎,实在撒出口。那样,对潇璇不公平……”又柔声问:“七夕,想要什么礼物?”
“那一晚,你要和别人结成道侣,难道给个物事,就能打发我独守空房?”凌霄心头火起,嘀嘀应承:“我,只要你……”
“好……”容辉想也没想,满口答应,又问凌霄:“还要什么?”
“非要自己说个事物,而且越贵越好?”凌霄自忖抓住了那个家伙的眼光,自嘲之余,究竟意难平:“有些事情,必须先和这个家伙说清楚……”下定决心,睁开眼嫣然笑问:“师兄觉得妾身是什么人?”星眸璀璨,郑重中透着凄美。
容辉『摸』不着头脑,微笑打趣:“谁不知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凌霄不待他把话说完,正『色』追问:“什么样的女人?”四目相接,在那诧异和狡狯中找到一丝淡漠,不由冷笑,实话实说:“若非形势所迫,若非你有这番基业,若非你能助我修炼……我,不会嫁给你当继室。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容辉点头承认:“我知道!”
“也除了那点事。”凌霄抬起头看着容辉,嫣然一笑,接着说:“师兄自以为很了解女人,是不是?堂堂‘灵山真人’,说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又岂会去吃别人的剩饭。可上了人家的身子,又不收人家,那多丢‘灵山真人’的面子。若收了回来,又不能满足人家,岂不遭人嘲笑?所以师兄虽然好『色』,可还有几分品味,也管得住自己……”
话未说完,容辉低下头在那晶莹欲滴的脸颊上亲了一吻,欣然笑问:“你这是自卖自夸?”忽然觉得舌头发麻,又想起来她还中着毒,暗暗自嘲:“又丢人了……”
“不敢!”凌霄也不在意,摇头微笑,接着说:“我是想说,‘灵山真人’的女人,都算得了个好归宿。可女人总不知足,不过是个心大心小的事……”
容辉见她调戏自己,不由好笑:“那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有多大……”
“容易!”凌霄直言不讳:“反正我也快死了,师兄想看,总能看到……”说着搂住容辉的脖子,直往自己胸前按。
容辉更觉得她坦诚之余,还有几分勾魂的味道,能当自己的红颜知己。一颦一笑之间,心也有些燥动,不由笑骂:“你这个小坏蛋,还病着,别闹!”直起腰将他搂进怀里,柔声轻笑:“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等你好了,再慢慢收拾你!”说开了话,心里却舒服了不少。
凌霄尚在病中,全身无力。不过稍稍用力,已累得不行,趴在容辉胸口,接着刚才的话,嘀嘀轻语:“我还要要我们的孩子……”
声似春风,直吹进容辉心里。他胸口发热,紧紧搂住身前佳人,看着窗外深深呼吸,郑重答应:“好,等你好了……”
凌霄接着说:“我要守着他们成亲……”
“他们……”容辉心花怒放,欣然答应:“好,等他们长大,让你选亲家……”
凌霄抿了嘴笑:“我要他们学我们的功法……”
容辉欣然答应:“好,我手把手地教他们……”
“我还要看着他们生儿育女,给他们带孙儿……”凌霄嘀嘀呢喃:“直到,生命尽头……”
容辉心中灵光一闪:“……她要的是一个家,一个自己的小家……自己,又何尝不想有一个温馨家?没有恩怨仇杀,没有尔虞我诈,更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一个她,一个潇璇,她们俩要是合起伙欺负自己,自己就躲到燕玲那里……”一股暖意自心底涌起,反应过来,欣然低呼:“凌霄……”却似骨鲠在喉,只好低头吻她的额头,亦如吻在心涧,思『潮』『荡』漾。
第九十五章 位列仙君
两个人在空屋里说悄悄话,忽然听红袖敲门:“二爷,夫人,方知府请了赣州城里名医来探望夫人。”
容辉精神一振,微笑商量:“去见见?没准有办法……”欣然招呼:“请到这里说话!”扶起凌霄,搀着就往外走。'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时当下午,方知府穿了身宝蓝『色』大带深衣,带着个鹤氅老人,和几个护卫乘马车上山。众人在“循义门”前,被山中护卫卸了法宝兵刃后,由容光陪同,直入内院。再进“垂花门”时,又被新设的法阵禁制住了功力,才由红袖等丫鬟领进了前屋。
他心知“灵山真人”刚刚遇刺,提着心走在红墙碧瓦之间。亦步亦趋,不敢皱一下眉头。走进内院前屋,看见珍珠帘后,屏前榻上,坐着个穿蜀锦深衣的青年。此时此地,除了容辉,谁还有如此气派?松了口气,一揖到地:“真人别来无恙!”
屏后塘边,小圆桌前,凌霄倚栏倾听。方知府先商量容辉:“南京户部给下官透了个音,‘一品堂’可以增发股本,真人也可以往赣州修筑直道,就等着战后开市……只是宣府的将士缺粮少『药』,还请真人定力相助……”
容辉想到容雪手上还积压着不少“聚灵散”,先叫了番苦,才勉强答应。一来二去,两人说开了话,又商量起凌霄的病情。鹤氅老人取出红线,为凌霄悬丝诊脉。方知府顺势动之以情,晓以大义,劝容辉将七个东瀛“武士”交给锦衣卫,递解燕京,由三法司会审定罪。
“朝廷,未免管得太宽了!”容辉勃然大怒,站起身说:“明日午时,阳都城外,我亲自监斩……送客!”拂袖转回屏风,搀起凌霄就走。
“真人……”方知府满心尴尬,只好站起身拱手相送,又问鹤氅老人:“夫人的病,有眉目吗?”
老人由头轻叹:“承蒙知府错爱,老夫无能为力啊……”方知府呼出一口闷气,只好打道回府。
“师兄不是答应妾身了吗?”塘东廊下,凌霄由容辉揽着,边走边问:“妾身不死,就不杀那七人……”
“这件事,你不必再管。那七人,非死不可!”容辉沉下脸说:“被人欺到头上,还装孙子,别人怎么看我!此风不可长,此例不可开!东瀛武士也是人,不要命的就来,老子先杀他个够本!”
“如果自己那点小伎俩就能束缚住他,他也走不到今天……”凌霄暗暗叹息,忽觉空气生寒,直侵心扉,不由侧过头靠上他的肩膀,心里却踏实了不少:“顶天立地,这才是自己的师兄……”
翌日清晨,容辉一觉醒来,凌霄心跳迟缓,气血凝滞,连忙招呼红袖:“端姜汤,拿‘雪参玉蟾丸’和‘培元丹’来……”亲自喂她服下,助她化开『药』力,才起身下床。
他一边由红袖帮忙穿戴,一边嘱咐:“等夫人醒了,就喝粳米大枣粥充饥。”走进客厅,碰见韵姐儿过来请安。索『性』一边吃饭,一边听她背刚学的《三字经》,嘤嘤呀呀。待她『奶』声『奶』气地背完,顺便问起燕玲的病情。听说尚在恢复,才去了外院。
半年之间,福地内兵力由五万扩充到了十万。眼下除了三卫正规军,还有各家在册的护卫,各城在值的守备,开支着实不小。容辉和容光、严良、石万鑫议完开支用度,已近午时,又去阳都监斩。
梅钗等人向来信服容辉,见他下了决心,也觉得有必要“杀鸡儆猴”。如若不然,纵使祸水东引,暂得保全,却失了人心。商议定后,大清早便封印了五十九人的修为,装在囚车里直奔阳都。
法场已被结界封印,设在岸边长桥码头上。八方修士,闻讯赶来,站在堤上观刑,或说“杀得好”,或说“该杀”,无不跃跃欲试。也有的担心“灵山真人”惹怒了东瀛人,被朝廷当作弃子,平息事端。
日下云端,容辉凭虚御风,看见江岸上观者如『潮』,更觉得自己做得对。又见码头上白衣如雪,各缚一道青铜符令,背着手跪在地上,一字排开。轻哼一声,飘飘然落上监斩台,见陈凌云已先到达,开口就问:“什么时候行刑。”
“午时三刻,还有两刻钟。”监斩台上,陈凌云伸手请坐,试探着问:“凌霄,还好吧!”
“‘雪参玉蟾丸’能克制她体内毒素,‘培元丹’能补充她体内生机,就是怕……”容辉坐下来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就是怕断不了病根,而一阴一阳长期在她体内相搏,反而毁了她的道基。那时候,可真是积重难返。”端起小厮递上的茶,轻啜一口,缓缓叙说:“虽然没查到解『药』,可已知道这种水母在南洋海域中有出没。俗话说腹蛇五步之内,必有解毒草。等过几天,我打算带她去一趟南洋。”
他轻叹一声,游目四顾,见河滩上到处是石桩和条石,绵延十里,又问陈凌云:“这港口,建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日下江边,陈凌云站起身随手指点,仔细解释:“那边停着船的,是走旅客的码头,已经完工。泊位租出去了,算是回了本。我们现在站的码头,是专门卸货的。这些条石都是阵基,要打入江底,设一座牵引法阵。到时候货船来了,只需要往大货箱上贴一张“传送符”,就能让货箱飘起来,自己飞上码头。船下的人直接用大板车接住,拖进仓库。等北边的仗打完了,南下的茶叶、瓷器、草『药』,北上的香料、玻璃,等能从这里过……”
两个人商量着港口的事,梅钗来禀:“二爷,时辰到了……”
容辉脸『色』微沉,点头吩咐:“开始!”伸『绿『色』小说网』!”转过虎纹屏风。和陈凌云并肩坐到红布案前。
梅钗等十二人各取飞剑,打出一道印记。结界轻鸣,光芒大放,直冲九霄。大地震颤,“轰隆隆”声似滚雷。正是处决“修炼者”时,的“告天祭地”之礼。
白虹贯日,群情肃然。刑讯官取出银轴雪帛,展开来高声念诵:“‘丹山六贼’,寄居福地。不思图报,反弑恩主。背信弃义,天地难容。正午已到,处以雷刑。”
十二人各舞法剑,锋芒所指,风云『色』变。忽然白光闪烁,划出一声霹雳。众人只见两道电弧,交织弹下。雷声入耳,心头一跳。再看法场,只见符令前跪着两堆焦炭,不由骇然。
刑讯官接着念:“另四贼废除修为,递解出境。再入福地,同遭此刑。”十二人应声舞剑,以剑锋画符。十二笔符文结成一道,沉入地下。
法力到处,藤蔓丛生,缠住“玉轸子”等四人,如跗骨之蛆,直扎入皮肉。刑讯官接着念:“倭贼狼子野心,犯上作『乱』,天地不容,处以雷刑!”一语出口,叫好声此起彼伏。
十二人再舞法剑,锋芒所指,天昏地暗,雷光闪烁。众人肃然起敬,忽听有人高呼:“圣旨,法下留人……真人,法下留人呐……”先是一怔,循声只见金虹破风,裹着一众人马袭来。似缓实疾,呼吸间已至眼前。
容辉示意梅钗停手,循声西望,只见三马横空,方知府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