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旅奇缘-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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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辉心里一跳,连忙移开目光,摇头讪笑:“大战之下,国丧期间,结道侣时不可能了。反正圣旨上又没规定是年份,能拖一年,就拖一年吧。”深深呼吸,横下心商量碧霞:“你的伤势,需要调养。没事的话,还是去我那住吧。我在屏山修了座宅子,还算清静。”
碧霞心慌意乱,莫名其妙。脸颊发烫,赶紧低头。贝齿轻咬红唇,嘀嘀应了声好,又问容辉:“什么时候起程?”
翌日朝阳冉冉,渭河上法舟起锚,顺流东下。两人检点好吃穿住用后,各回静室调息理气。猫熊重游故地,甚是激动,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不住转悠。火鸟和雪雕歇在桅杆顶上,时而轻鸣两声,优哉游哉。
舟行飞快,一日万里。容辉功力大进,却受困于“修炼壁障”,只当心平气和时,身体才能吸收生机。所幸碧霞见多识广,两人练完功就探讨突破方法,最后一致认定,除非修炼内丹,使功力极为精纯。否则只能以炼体,提高身体质量。
容辉功力已臻“太阳”,虽能再聚“元神”,继续“踏天”,却怕身体承受不住,平生波折。一番权衡,认为继续巩固三重“神体”才是正理,于是易筋锻骨不辍。三日后发现果有效用,于是更加勤奋。
舟行十日,来到华山脚下。清晨下山,日出东方。波光粼粼。容辉走到舟头,翻手取出“药葫芦”,抽开葫芦嘴,放出一团白光,凝神传音:“这就是华山下的渭水……你,去吧……”
光团似已听见,微微涨缩,缓缓升起,朝阳前化作一抹彩霞。容辉仰头相送,忽听一人惊呼:“师妹,是你吗?”一语出口,风起云涌,循声只见白虹贯日,身前波纹荡漾,浮出个白衣中年,一步走出。
他俏立河面。神情呆滞,仰望天空,声嘶力竭:“师妹,是你回来了吗?”眼泪直往外涌。
容辉俏立船头,莫名其妙。只见中年抬起手凭空抽出一柄玉箫,凝神吹奏。箫声袅袅,悠悠荡出。悲怆缠绵,兼而有之。容辉神为之夺,眼见彩霞光华流转,越飘越高,也不由落泪。
晕霞沉入空气,箫声半晌方止。他回过神来,见中年仍痴痴地望着苍穹,连忙拱手行礼,微笑问候:“前辈,她已转世去了,还请节哀。”
中年身子微颤,深深呼吸,侧过头一晃两丈,探手抓住容辉手腕,目光灼灼,沉声质问:“你怎么会有她的魂魄,老实交代。若有半句不实,我这一掌就捏死了你……”
容辉措手不及,心头火起,凝视中年,撇嘴冷笑:“那你还是捏死我好了!”只觉腕上一紧,肩上如负巨山。凝神化劲,气息竟不能离体,不由骇然:“他肯定是华山门人,不知是什么修为……”只好将压力散至全身,奋力承受。
呼吸之间,中年反应过来,也觉得不妥。连忙松手,沉声追问:“那里快说!”
容辉深深吐纳,把事情说了一遍。短短数语,已让中年欣喜若狂,仰望天空,反复念叨:“我是华山弟子……我想回华山……对,对,她一定是想在见我最后一面……她还是想着我的……是想着我的……”回过神来,又问容辉:“你说那套金甲坚韧无比,你一定想要,是不是……你一定把她的尸体带回了,是不是?”目含精光,狼一般盯着容辉。
容辉无地自容,点头承认:“我的确准备把她的尸身葬在渭水河畔!”退开两步,抬手轻挥。袖风如澜,浮出一个金甲女尸。朝阳前鳞甲闪烁,熠熠生辉。
“师妹!”中年失声痛哭:“你我总算见面了!”抱起女尸,抬手在她胸前轻拂。金光一闪,鳞甲崩溃,春光乍现。
惊鸿一瞥间,容辉只见女尸肤赛初雪,光滑如玉。胸脯挺拔,恰似刚刚熟透的蜜/桃,心头不由一跳,连忙移开目光。中年怀抱女尸,在她身上挥过,一套银丝襦裙随后浮现。尺寸刚好,恰似旧时衣衫。
容辉一阵头疼,忽听箫管悠悠,一道青红应声划来。凝神细看,见是萧采薇和魏无枝,连忙提醒中年:“前辈,华山弟子来了,您……”话音未落,只听萧采薇招呼:“爹爹,怎么了?”心头一跳:“华山掌门?”
中年也是一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双手横抱住女尸,深深呼吸,沉下脸告诫容辉:“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托出一团金光,扬手抛出。
容辉微怔:“这是什么?”伸手去接,金光竟沾手即融,一晃没入。凝神感应,却似附在身上,更加奇怪。
他正要询问,中年已先解释:“这是我华山的‘日月岩’上的‘雨雾弧光’,你加以陪练,能凝聚成甲。”眼见萧采薇和魏无枝过来,不待开口,沉声吩咐:“无枝,把你师姑的遗体带到后山安葬。”说着推出女尸。
河水涌起,在女尸外凝聚成一口冰棺,棺外套椁,又护了一层。魏无枝穿了套蓝丝深衣,看见岳父、容辉和一个女尸,不由一怔。却不敢多问,连忙上前接住,正色答应:“是,我这就招呼附近同门,护送师姑遗体回山。”凌立水面,向容辉点头示好。扛起一丈冰棺,踏浪而去。
萧采薇梳了双螺髻,穿了套蜀锦齐腰襦裙,看见容辉眉开眼笑,欣然招呼:“李师兄,你什么时候逃回来的!”踏上甲板,站到了中年身后。
中年微怔,仔细观看容辉,方知他还是女儿、女婿的救命恩人,拱手一礼,微笑问候:“大恩不言谢,却不知是李真人光临,失敬失敬!”想到女尸,立刻告辞:“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别过!”回头吩咐萧采薇:“你替爹送送李真人。”说完踏出一步,扶摇直上。化身清流,一晃窜至天边,直奔华山。
第八十章 归心似箭
萧采薇也有话说,欣然答应,裣衽恭送:“爹爹慢走!”站起身见甲板上摆着矮茶几坐垫,微笑商量:“李师兄,我们坐下说?”
两禽一畜在舱顶上嬉戏打闹,并没理会。容辉目送中年远去,暗道一声“佩服”,伸手请坐,亲自回舱取出泥炉铜壶等茶具,倒上水轻扬下裳,盘坐下问:“田师妹和柳师兄,回来了吗?”
“嗯,他们五月份,随我爹爹和几位师伯一起回来的。”萧采薇微笑应承,又问容辉:“倒不知师兄,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当时见师兄带着草原高手全速南去,又往北杀了个‘回马枪’,可真吓坏我们了。若非师兄引开草原追兵,我们也不能顺利回来。这里,还请受小妹一礼。”裣衽低头,深深一拜。
“什么回马枪……”容辉摇头苦笑:“当时的确是我鲁莽,慌不择路罢了。结果被人打成重伤,藏起来养了三个月,才保住一条小命,这不才回来吗?”趁机询问:“我们这次进草原,算是闹了个灰头土脸。徐州那边,怎么说……”
“别提了……”萧采薇摇头讪讪:“就是我们擅自进草原,才挑起了这场战事。我都被爹爹禁足了,一年不准出‘华山福地’。倒是李师兄,朝廷上有人弹劾你,说是你烧了九百万斤茶,才挑起了这场大仗。只是当时军务紧急,帝君留中不发。眼下新君即位,等这场仗打完,你可要小心了。徐州那边,说我们不听军令,擅自行事,不但从三品的‘怀远将军’衔是没了,还罚我们闭门思过呢。”
容辉松了口气,想起陆大海,汲汲追问:“那,其他学员呢?”
“他们啊……”萧采薇边想边说:“据说都上前线了,一律充作卫指挥使金事,督办狼草军械之类。据说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将军,从青城撤退时立功不小,已经补了‘同知’。对了,徐州那边,还有话让我们传给你……”
容辉心头一跳,睁大眼睛问:“什么话,你快说……”
“是‘鬼谷子’的话……”萧采薇正视容辉,压低声音说:“如今朝廷在北方用兵,南方一旦有变,将是掣肘之患。让你入关后,立刻回‘福地’固防。”抿嘴微笑:“师兄先行,小妹随后就到!”
“你要去我那里?”容辉见她话里有话,却猜不出是什么,一阵头疼,讪讪地问:“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小事禁足,李师兄的喜酒,怎能不去?”萧采薇嫣然微笑:“若非大战当前,我爹爹还要亲去道贺呢?”
“我的喜酒?”容辉会过意来,瞠目结舌:“这……这不是‘国孝’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是尴尬。
“修真者踏天问道,岂能看不破生死?”萧采薇看着容辉说:“倒是师兄那招‘移花接木’,可高明得很啊。我们近在咫尺七日,竟然没发现……那位姑娘就在船上吧,能当师兄知己,定然是位红颜,不请出来让小妹见见吗,小妹还没当面拜谢救命之恩呢!”
容辉一阵头疼,讪讪然摆手婉拒:“还是,还是算了吧!”被人戳破老底,恨不得跳进渭水里淹死。忽听清水初沸,“咕咕”作响,连忙洗茶冲水,趁机转移话题:“这是我山上种的茶,师妹不妨尝尝!”连斟两盏,自己先啜一口,细细品味。
萧采薇双手端杯,见茶色青黄如翡,朝阳前晶莹剔透。热汽如匹,沁人心脾。深深呼吸,不由赞叹:“好茶,可比春申灵君当时的脸色,好看多了!”说着端杯轻抿,细细品味起来。
容辉微怔,忙不迭问:“怎么,师妹见过灵君?”
“是我爹说的……”萧采薇抿嘴微笑:“当时两位灵君也想进草原搭救孙女婿,结果忽然听说七小姐竟先回去了,黄老爷子脸都气绿了。这不二十七天除服礼一过,就把孙女儿送到你山上去了吗?”
容辉吓了一跳,睁大眼睛问:“真的?”
“大家都这么说……”萧采薇看戏不怕台高,美目流盼,似笑非笑:“黄家准备了十万两黄金的嫁妆,六月六从光州出发,走的是水路。沿途修真世家,无不随礼。李师兄,你发财了……”
容辉眼前发黑,忍不住一拍脑门,讪讪自嘲:“灵君待人,果然无微不至……”
萧采薇觉得说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敛衽行礼:“那李师兄先赶路,小妹这就回去准备贺礼。‘七夕’月下,定当举杯相庆!”见容辉点头,纵身跃起,直奔华山。
时当六月二十五,离七夕不到半月。容辉反应过来,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回舱商量碧霞:“我们得在‘七夕’前赶回去,这里到洛阳有近三十万里水路。洛阳到家,不下一百万里。我现在得御雕赶路,就不能陪你了。反正你也没事,不如乘船,好好游历一番。我把猫熊留给你作伴,等你回来。”又把萧采薇的话简要重复了一遍。
窗边椅上,舱中桌前,碧霞想到这个家伙要赶着回去跟别人结成“道侣”,心涧蓦然澎湃。侧头凝视窗外,沉下脸说:“你去吧。”
容辉自知时间紧迫,也不想多说。轻叹一声,折回甲板,跃上舱顶,蹲下来嘱咐猫熊:“你就在船上,好好保护碧霞仙子,和她一起乘船回去,她也会好好照顾你的……”站直身招呼火鸟:“我们走!”
火鸟轻鸣,振翅飞出,围着法舟盘旋。雪雕展翅,随它飞起,直往东去。猫熊低吼,凑到船头相送。碧霞迎出船舱,睁大眼凝视容辉,挺起胸脯,大声招呼:“这是你向我借的,还没到交还的地方,弄坏了找你赔!”说着抽下腰间“天网”,扬手掷出。
“好!”容辉身在半空,抬手接住,朗声答应:“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踏上雕背,化作一道白虹,直往东去。火鸟轻鸣,又围着猫熊绕了一圈,轻振双翼,带起一道流火,随后紧跟。
容辉单凭功力,一息可飞出八里。学会“乾”、“裂”两字真法后,一息十六里,也不在话下。他全力施为,不惜给双禽服用“培元丹”,在云端破空急驰,恰似一道奔雷。七月初一,终于赶到了灵山。
日方东方,云开雾散。容辉身在空中,望见昔日山门,不由松了口气:“终于回来了!”神困力乏,只想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凭虚御风,飘飘然直奔“循义门”。
火鸟重回老巢,不住轻鸣,带着雪雕当先飞出。容辉见门前廊下,张灯结彩,不由奇怪:“这红绸子怎么挂到正院来了!”轻哼一声,飘然落地。
守门小厮穿了件天青色大带深衣,带头网巾,朝阳前忽觉清风徐来,迎风看清容辉过来,心头一跳,连忙躬身作揖,朗声问候:“给二爷请安!”回头招呼:“二爷回来了!”活音未落,另三个门房纷纷迎出行礼,又回屋传讯。
容辉点头还礼,沉下脸边走边问:“这红绸子,怎么挂到这里来了!”
“恭喜二爷!”当先一个小厮拱手道贺:“姨娘正临盆呢,这是太夫人的意思。”
“燕玲?”容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