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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仙旅奇缘-第146部分

小说: 仙旅奇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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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目送众人走后,当场戴上扳指,回头吩咐:“拿上东西,我们去前屋。”抬腿出屋,沿湖西鹅暖石径走到屋前,见门口站着个粉妆少女,粉丝大衫,青花刺绣。身姿婀娜,脸色白皙,眼角眉梢,温柔俏丽,倒觉有几分姿色。

    燕玲见凌霄过来,连忙低头问候:“给姐姐请安!”诚惶诚恐,就要屈膝行礼。

    “妹妹免礼。”凌霄习以为常,边走边说:“进屋里坐。”直入前厅。

    正院前屋是宗妇主持事务,小妾、通房侍寝的所在,虽和后屋一般建制,布置却更大气。凌霄第一次进前屋,见厅中只置了一座珐琅塔炉,炉后垂了道珠帘虚掩。帘后交椅并几,一共七对。再往后是一张紫檀方榻,榻后挡了一架青纱绣屏。屏风后便是水榭退步。通风透亮,简约大方。

    她暗暗点头,直入帘内,拂袖转身,顺势坐下。燕玲带着丫鬟黍稷,随后跟上。喊了声“姐姐”,正要行礼,又被蓝绸搀住。绿衣见势,忙捧上一张锦杌,红袖随后给凌霄端了盅茶。

    容辉端起翡翠茶盅轻啜一口,看向燕玲,微笑问候:“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喝茶,就怠慢了。”

    燕玲略显慌张,怯怯地说:“多谢姐姐关心,张大夫说,茶性温凉,的确不适合我。”一语出口,放开心来,接着说:“素闻姐姐修为精湛,妹妹仰慕已久,今后还烦指点。”

    “修炼之途无它,唯勤而已。”凌霄目不斜视,正色应承:“这是我的心意,全给妹妹作纪念。”说着从红袖手中接过一只雕花锦盒,亲自打开,又递给红袖呈上。

    燕玲见是一对翡翠镯子,双手接过,欣然道谢:“多谢姐姐厚赠!妹妹闲来无事,绣了几方帕子。”说着递出锦盒,又从黍稷手中接过三方锦帕,双手呈上。

    凌霄见锦帕如夕阳照水,波光粼粼,也没见过,顿知是极上等的灵丝,不由称赞:“妹妹好绣工。”点头让红袖收下。

    “哪里敢称得上好!”燕玲微笑应承:“好的只是二爷给的料子,我借花献佛罢了。”

    两人客套两句后,凌霄借口燕玲“有孕在身,要多休息”,缓缓端起茶盅。燕玲更不逗留,由黍稷搀起,点头退下。绿衣见势,代为相送。

    凌霄待她出门,才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走了!”顺势端起翡翠茶盏轻抿。红袖却捧着三张锦帕,蹙眉抱怨:“这哪是作锦帕的料子,她分明是在显摆。”

    “她是二小姐的生母,现在又有孕在身,你们以后敬着她就是。这样的帕子,我是舍不得用的。”凌霄随口吩咐:“你们一人一张,拿着玩吧!”

    正说话间,绿衣小跑回来,欣然招呼:“夫人,大夫人和大姑娘陪着太夫人来看您了。”顺势凑到凌霄耳边,把黍稷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凌霄听言,只觉被人当场扇了一耳光,面如火烧,阴沉如水。右手轻颤,缓缓放下茶盏。深吸一口气,起身相迎。

第二十八章 元神出窍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容辉化身太阳,燃烧记忆,驱散混沌。恍惚间又见前程往事,心念所系,身体光热陡增,身外混沌,一荡而空。悠悠数载,亦一晃而过。他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心思,眼观鼻,鼻观心,心存冥想,时间随之停滞。过往种种,却似要悄然淡去。

    他不甘徒耗光阴,又不舍平生经历。可鱼和熊掌,如何兼得?努力适应,光热渐敛,只让记忆在心中缓缓流淌。一点一滴,重新渗回心田,牢牢记住。

    记忆周而复始,他所化太阳,光热渐退,最后见自己收敛成一颗晶珠,不由疑惑:“这就是我?”发现混沌重新涌回,继而渗入体内,竟是一股浊气,直逼得心神发蒙,全身一阵颤抖。力由心生,光热荡出,浊气一扫而空。

    混沌中既无年月,又无方位。此时此刻,他才知记忆之宝贵,更不愿轻易浪费。连忙收敛心思,褪去体外光热,只留下一层火焰。混沌涌回,又被阻挡,不能侵体半分。

    容辉悉数往事,记忆中每过十六年,就能和潇璇重聚七年,倒也乐呵。可久而久之,发现自己竟在变小,不由担心起来:“等自己烧没了,是不是就什么都没了?不行……”游目四顾,仍是一片混沌。权衡片刻,索性放开一个小口,摄入一丝混沌气息,仔细琢磨。

    他待浊气入体,方知是黑、黄两种气体。凝神炼化,却如以卵击石,不可撼动分毫。心思转过,挟持双气对撞。玄黄相激,火焰迸射,体外热力激增,荡开一片混沌。

    容辉身躯轻颤,回过神来,发现体内多了一点东西,舒舒服服。略作权衡,觉得有益无害。一时又无别事,于是继续挟持玄黄二气相撞。三番五次后,渐能控制。

    他一面沉思往事,一面消磨混沌。记忆中过了七年,身体非但再没缩小,还增大了些许。闲来无事,更想瞧瞧混沌外外到底为何?精神一振,体外热力陡增,化作一层滤网,摄取混沌。心念所及,玄黄二气入体即爆。又因他有心控制,火网不见增长,身体却越胀越大。

    容辉久而久之,渐能控制“二气”在体外相激。于是只以一层火网阻挡,直接摄取。再后来,连火网也不需要。心念所及,玄黄相激,“轰隆隆”在体外爆炸。自己所需白气,旋风般席卷入体。

    二气相激,虽然单调。可容辉发现身体膨胀,能力渐长,却由衷欢喜。数十载后,他的身体相比最初,已不可以道里计。习惯之后,又觉得索然无味。

    容辉苦恼一阵后,忽然想起皮影戏。心念到处,玄黄二气聚成两个人形,一拳一脚,过起招来。碰撞间火花闪烁,白气丝丝飞来。他觉得有趣,于是放开心思,在身外演化小人。又将自己见过的招术融入其中,仔细端瞧。

    玄黄小人,成千上万,相互厮打,各展神通,虽然一击即溃,却已有架势。他越瞧越有意思,于是一边咀嚼记忆,一边钻研推衍。记忆流淌,数百年转眼即过。晶球越长越大,后来竟能吸引混沌飞来。二气越聚越密,如潮似水,盖在了表面。

    他只觉身上裹了层浆糊,神念也被压制在了晶球表面,只能化水为人,让他们相互厮打。小人更加凝实,能承受的招术也更加复杂,“金涛烸浪”、“凤凰振羽”、“绿云出岫”……不断使出,打得是天昏地暗。

    八方无极,岁月悠悠。时光恍若停滞,记忆化作永恒。水晶球上衍生出陆地、山川、湖泊和万物。玄黄小人更加凝实,继而化出相貌形容,男女老幼,家国天下,演绎着自己的故事。

    容辉却逐渐迷失了视线,只见亿万生灵,飘忽来去。他想找到自己,可每一个生灵都像自己。每一个的言行举止,都像是自己的故事。看若未看,闻若未闻。身心合一,半梦半醒,逐渐化作永恒。

    “叽叽喳喳……”“二爷,二爷!”“二爷醒了!”“夫人,二爷醒了!”……容辉忽闻几声鸟叫,又听到一阵欢呼,心神剧震,眼前一亮。只见帐顶幽蓝,床架上吊着一簇金枝玉叶,黄毛雏鸟正站在枝头叫唤。

    他会心一笑,侧头见流苏锦帐之外,站着个绿衣少女。又听环佩叮当,凌霄带着两人快步走进。她用金玉首饰结了飞仙髻,穿了套赤红大衫,衣衫上金菊刺绣。盈盈漫步,势挟流波,别具风采。恍惚间回过神来,方知自己做了个梦。

    他伸了个懒腰,顺势起身,打了个哈欠:“舒服啊……”想起和碧霞喝过酒,不由感慨:“什么酒,这么大后劲,连我都扛不住。”说话间见绿衣少女撩起罗帐,才自己只穿了身亵衣,又问凌霄:“你帮我宽的衣?搞得像我喝醉了似的,以后不用……”瞥见镜门外天色大亮,正当晌午时分,想起还要开席,连忙催促:“快,更衣,别让大伙等着!”挪身下床,站起身一阵头晕,迈出一步,不由一阵踉跄。

    绿衣、红袖和蓝绸满心错愕,齐齐地头惊呼:“二爷!”凌霄又惊又喜,欣然招呼:“快,快去告诉爹和娘,就说相公醒了!”走上前伸手扶住,连忙询问:“觉得怎么样?”

    红袖闻讯,应了声是,欣欣然小跑而去。绿衣和蓝绸反应过来,一个去端茶水,一个去拿吃食。“没事,没事!”容辉拂额应承:“这不就打了个盹吗?你们至于嘛……”

    “打了个盹?”凌霄睁大眼睛问:“师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多久?”容辉微怔,由凌霄扶到床边坐下,连忙追问:“不会是到了第三天,误了你‘回门’吧……”干笑两声,很难为情。

    “师兄知不知道,今天是十一月初十,师兄整整睡了一个月。”凌霄正色解释:“娘带我来时,师兄已睡得人世不知。满屋子酒气,北风一吹,山门外就能闻到,前两天才散。”说着接过绿衣端上来茶,递给容辉。

    “啊?”容辉目瞪口呆,端起青花瓷盏,狠狠灌了口茶,才反应过来,不由感慨:“我说刚才怎么头晕,现在才觉得饿了……”连忙追问:“你们进来时,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扭过头语声渐低,难以启齿。

    “师兄是说碧霞仙子吗?”凌霄接过茶盏,淡淡地说:“我们到时,她早走了。”

    “哦……”容辉心里松了口气,缓缓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追问:“她既走了,你怎么知道她叫碧霞?”

    “哼!”凌霄撇嘴冷笑:“走了,就不能回来吗?她暂住山下,每五天来看你一次,关心得不得了!再过一会儿,又该来了!”

    容辉听出她话里醋意,又见说话的是自己三媒六礼娶回来的继室,虽觉愧疚,却不想解释。清了清喉咙,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做晚辈能,怎好让老人家来探视!”转头吩咐绿衣:“更衣!”又问凌霄:“这一月,有什么大事吗?”

    他见绿衣不知衣服在哪,亲自起身上前,拉开镜门东面的衣柜。凌霄点到即止,见容辉不说,也不想多问,顺着话说:“这还得从九月份那件事说起……”主动讲近月来的大事。

    弘孝十七年九月,各路言官弹劾不法,三法司依律量刑,或贬或撤,全是“春申灵君”府的部众亲友。直至牧族突袭大同,前线战败。帝君控制不住形势,只能传谕训诫:“不得任情偏执,至淹狱囚。”临阵易帅,点了黄家姻亲,大理寺少卿孙蛟,经略宣同边务。

    孙蛟提四十万亲军,围宣府而救大同,一战破敌。牧族联军锋芒受挫,向西退却,宣同之危暂解。捷报传出,举国欢庆。帝君却在暖阁召见刘、李、谢三位阁老,商量论功行赏:“诸边首功,巡按御史察勘,动淹年岁,非所以示劝。自今报奏,远近立限。违者诰治。”既择出一批能征善战的武将,又庇护了两位因弹劾黄家,而被贬的都御使。有心人见边患已过,朝廷有意转舵,也随着疏远光州“春申灵君府”。

    凌霄怕容辉和黄家七小姐结成道侣后,会被双方当枪使。可明说出来,不免落个善妒之嫌,也只点到即止,又问容辉:“我明天回陈都,师兄看带些什么好?”

    绿衣和蓝绸拿出凌霄挑的宝蓝克丝深衣,紫竹束发小冠,帮容辉穿戴。容辉也不想卷进朝廷和诸侯的纷争,站在镜门前由绿衣更衣,边听边想,也是一阵头疼:“世人都说神仙好,可咱这神仙……”整好衣襟,微笑应承:“用金纸包一只烤乳猪,怎么样?”

    金猪象征贞洁,向来是在夫妻圆房后,由婿家烹饪,“回门”时送往女家,权当收据。女家则请亲朋故旧分而食之,权当见证。凌霄脸色微红,低下头微笑应是。见容辉穿戴一新,起身正要出门,忽听红袖招呼:“二爷、夫人,太夫人带着大爷一家,大姑娘和二小姐亲自来了!”

    容辉只觉好久没见家人,感动莫名。推开镜门,欣然迎出。

第二十九章 以工代赈

    容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后屋门外。大太阳下,忽听环佩叮当,循声只见母亲由妹妹和大嫂并扶,走下连廊。身后跟着梅钗等丫鬟,浩浩荡荡。一时间感动慕名,快步迎上:“娘……”伏地就拜。

    “快起来,快起来……”李母喜笑颜开,上前两步掺住,连声嗔怪:“吃苦头了吧,以后别喝这么多酒!”瞥眼见凌霄跟上行礼,正色吩咐:“这一个月,科多亏你媳妇日夜守着。明天正好一月,你好好跟她回趟娘家。”一语出口,又提醒容光:“快去给舅老爷报喜。”

    容雪觉得哥哥举手投之间,暗含乾坤,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顿时满心疑惑,试探着问:“二哥,你的修为……”

    容辉见时候不早,招呼众人:“娘,是该吃午饭了吧!”亲自扶着母亲转身,走出两步,示意凌霄接手,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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