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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梁启超文集-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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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政府。即就此三义而畅发之,不必述自己之历史,而人亦孰不知之者。就此立论,先生谓何如?将来先生复皙子之信,则东京即[暨]上海之豪俊,能归心与否,将自此系焉。鄙意以为宜畅发“党于主义不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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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康有为书796

    人“之义,大约自陈政见如此。今诸君既与我同,而欲推我统率,我虽无似,又安敢辞?自今以往,惟尽瘁以忠于此主义,尽瘁以忠于本党,冀无负诸君推举之诚意云云。如此措词,似为最合。板垣、大隈等之对于会员,其就职演说,大率用此语,不可不仿之。

    (光绪三十二年十一月《与夫子大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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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6梁启超文集

    致罗惇曧书

    (1911年11月26日)

    昨上一书,计达。不审已谒项城否?今日由使馆转来初三日明谕,敦促就道,奉读恻然!鄙人既确信共和政体为万不可行于中国,始终抱定君主立宪宗旨。

    欲救此宗旨之实现,端赖项城。然则鄙人不助项城,更复助谁?至旁观或疑为因大势已去,引身退避,此则鄙人平生所决不屑为者。鄙人既抱一主义,必以身殉之,向不知有疆御之可畏。昔者与不法之政府斗,率此精神;今日与不正之舆论斗,亦同此精神耳。

    项城若真知我,当不至以此等卑怯根性疑我也。至此次所以坚辞不就职者,凡办事贵期于有成,当不惟其名而惟其实,当用所长而不当用所短。吾自信项城若能与吾推心握手,天下事大有可为。虽然,今当举国中风狂走之时,急激派之所最忌者,惟吾二人,骤然相合,则是并为一的,以待万矢之集,是所谓以名妨实也。

    吾自问对于图治方针,可以献替于项城者不少。然为今日计,则拨乱实第一义,而图治不过第二义。以拨乱论,项城坐镇于上,理财治兵,此其所长也。鄙人则以言论转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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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康有为书996

    民心理,使多数人由急激而趋于中立,由中立而趋于温和,此其所长也。分途赴功,交相为用。而鄙人既以此自任,则必与政府断绝关系,庶可冀国民之渐见听纳。若就此虚位,所能补于项城者几何?而鄙人则无复发言之余地矣,此所谓弃长用短也。熟思审处,必当先开去此缺,乃有办法。望公以此意代达项城!项城明眼人,必能相喻于无言也。

    共和之病,今已见端,不出三月,国民必将厌破坏事业若蛇蝎,竭思所以易之,其时则我辈主义获伸之时也。而此三月中最要者,须保京师无恙,其下手在调和亲贵,支持财政,项城当优为之;次则因势利导,转变舆论,鄙人不敏,窃以自任。

    鄙人无他长,然察国民心理之微,发言骚着痒处,使人移情于不觉,窃谓举国中无人能逮我者。今所为文,已成者不少,惟当分先后,择时然后布之。如用兵然,前锋主力,相机而进,攻瑕不攻坚,避其朝往,击其暮归。今兹革军之奏奇功,得诸兵力者仅十之三,得之言论鼓吹者乃十之七。

    今欲补救固不可,然非与项城分劳戮力,则亦无能为役也。望公为达此意。

    名两浑。十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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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梁启超文集

    致康有为书

    (1912年2月7日)

    夫子大人函丈:方驰昨笺,旋损今翰。写途旅,则鲍F明远之古树寒蓬,商略身世,则邱希范之莺飞草长,行路闻之,犹将感叹,而况弟子弱岁奉手,半生同患,自非木石,能勿恻衋!

    入冬以还,念我土宇,伤心如捣,虽复老莱午彩,强为欢笑,北海倾尊,闲杂戏谑,及至群动暂息,独居深念,未尝不怫郁激发,日求自试,构象索涂,累宵不螟。盖闻矇弗忘视,跛弗忘履,矧以盛年,久盗时誉,遘兹厄会,为世具瞻,岂其偷葸而思自绝,委舆诵于草莽,惮拯溺于援手者!

    然而上察天时,下审人事,静吉作凶,信而有征,安得不循素位居易之训,守潜德无闷之戒。

    夫任天下者,常犯险艰固也;然九败而冀一成,艰可靡恤,摩顶而利天下,险可毋避。

    若乃湛渊自殊,而以示勇,抱薪救火,而云效忠,智者不为,仁者亦不为。夫以本初健者,城府森峻,自谋最工,好臣所教,岂其护足,智不如葵。而乃欲与狐谋皮,遏猱缘木,安由心倾,但取齿冷,子胥近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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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康有为书107

    可为信谳,斯所未喻一也。又以河北诸将,保塞群酋,眷恋旧冠,不忍苴履,思运臂指,俾为捍城,然而一哄之怒,抟沙以散,附循非素,背水谁与,欲以见放湘累,坐谭西伯,拟尼父之应肸召,慕刘季之夺信军,斯所未喻二也。旧朝典军,一二狂童,羊狠狼贪,为国妖孽,三冢磔蚩,千刀莽,匪F惟众怒,实亦私仇,今欲有事于北,势且必与为缘。就令收跡弛之用,能范驰驱,何忍以倾城之姿,自蒙不洁?况乎赵帜一建,举国皆敌,内则冢中枯骨,作魑魅之喜人,外则江东狮子,承群盲而吠影。

    千夫所指,无疾而死;寡助之至,亲戚畔之。若以此为言,斯所未喻三也。龛暴略地,保境待时,关右窦融,钱唐武肃,本为上计,无俟烦言。

    然熏兹丹穴,既有待于臣佗,就彼黄金,复难期于五利,虽公孝坐啸,或不远嫌,而付奕钱神,空劳箸论。说食云何得饱,作茧只益自缠,斯所未喻四也。夫拯大难者不徇小节,怀远猷者不辞近怨,苟保大定功,于物有济,即粉躯隳誉,义犹当为。然自孙权坐大江东,吕蒙非复吴下,器械之利,彼此共之,怠奋之形,相倍犹未。岂得以如陵之甲,狎彼制梃!正恐睹愈风之檄,从此倒戈。既势绌于攻心,终技穷于画足。若以此为言,斯所未喻五也。且可静而不可动者,民情也。可乘而不可抗者,时势也。十年以来,人咸思汉,百日之内,运转亡胡。既非一朝一夕之故,又岂一手一足之烈?吾党夙怀投鼠忌器之忧,因乏遘螫断腕之勇,脱移突之见纳,信补牢之可期。今事势既移,前尘成幻,匪直留此虚器,不能已乱,正以悬兹射的,益用奖争。就令北方之强,可贾余勇,南风不竞,所至丧师,然攘臂者遍闾左,辍耕者阗陇畔,乃至备炊

 717

    207梁启超文集

    争歌小戎,国殇半为汪锜,嗟此血肉之躯,孰非羲轩之胤。

    其愚固不可及,在义乃所当矜。岂以害马之在群,而谓禽狝为当理。夫吾徒所志,宁非靖乱,靖之以致,乱且益滋。更阅岁时,伊于胡底!两虎同毙,渔入利焉,斯所未喻六也。

    综诸大理,还观我生,既未容铺糟啜醨,又安可扬汤止沸?故乃闲事文酒,毋以不乐损年。重理丹铅,庶几明夷待访。岂云巧避,盖多苦心。茹荼疗饥,匪求人喻。抱璞丧胫,终不自悔。

    今兹我国,譬彼中流。

    若豆剖终见,瓦全无冀,则吾侪虽欲焦头烂额,为事已迟。亡国之罪,当与旧朝君相新军士夫共分之。若幸借鸡之势,或享失马之福,则竭才报F国,岂患无涂。

    错节方多,索绹宜亟。

    此弟子所兢兢自勉,而欲与函丈共之者耳。若承迈往之诚,怵后时之戒,斯固心义,岂敢窃诽。惟揣驽骀,不任驱策。趋舍异路,怆悢何言。穷岁逼迫,而端交集。荒园易主,绕树无依。暂寄修椽,月日而已。吾师便赁庑箱根绝顶,管领湖山,亦得少佳趣,但苦细弱重累,虑难移巢相就。睽孤多感,我劳如何。尊札已命儿曹写副,分际君勉、孺博,想同兹恻恻也。

    腊不尽十日。弟子启超皇恐上言。

 718

    致康有为书307

    致袁世凯书

    (1912年2月23日)

    先生阁下:欧阳公有言,不动声色,而厝天下于泰山之安。公之谓矣。三月以前,举国含生,汲汲顾影,自公之出,指挥若定,起其死而肉骨之,功在社稷,名在天壤,岂俟鲰生揄扬盛美者哉!今者率土归仁,群生托命,我公之所以造福于国家者,实仅发端,而国民所为责望于我公者,益将严重。

    启超以逋越余生,感非常知遇,又安敢徒作谀颂之辞,而不竭其翂翂,以图报称者耶。窃以为我公今后能始终其功名与否,则亦视乎财政之设施与政党之运画何如耳。今大事既定,人心厌乱,虽有殷顽,末从窃发,即一二拥兵自重者,其植基亦甚薄,不足以撼中央之威重,故军事上险艰,殆无复可虑。虽然,二十年来,国中民穷财尽,国家破产之祸,识者忧之已久,加以今兹军兴,百业俱废,东南膏腴之区,创痍遍野,当事之未定,人民怨愤有所寄,故生计之苦痛,亦强忍而暂忘之。过此以往,则沈瘵之病征,日益暴露,非得国手神药,有干瘪以毙亡已耳。国民生计之险象既如此,至

 719

    407梁启超文集

    于政府财政,比年以来岁入不足,已垂百兆,后此政费之增,有加无已,微论今兹南北两方临时军需填补不易也,而新共和之建设,每岁经常费必且无艺,使岁入仅如其旧,固已有举鼎绝膑之患,又况旧朝税强半应归裁汰,而新税源复无成算,并欲求如前此之所入而不可得耶!

    夫以今日而理中国之财,虽管仲、刘晏复生,亦不能不乞灵于外债,固也。虽然,外债能借得与否,即借得而遂能苏财政之困与否,皆视财政当局者之学识智略以为断。今日中国非借十万万以上之外债,不足以资建设,此有识者所同认也。然比者欲借数千万尚不知费几许唇舌,乃能就绪,遑论更进于此。固缘上下竭蹶情形曝露既久,抑其主因实由当局绝无规画,不足以取重于人也。昔俄之度相槐特氏举久涉破产之俄政府,不数年而苏甦之,尝循览其轨迹,未尝不借外债,而所以能得巨债者,则由日举其财政政策以炫耀于邻邦,使素封家深信赖之。夫岂无为其所卖者,然非槐特之思虑缜密,规模远大,亦安能卖人?启超于并世政治家中,最心仪其人,以为我国非得如槐氏者一二辈,盖不足以起衰而图治也。且借债而能善用之,固救国之圣药,而不能善用之,即亡国之祸根。今之论者,皆曰借债以投诸生产事业,虽多而不为害。斯固至言也。然有国者,安能举一切生产事业而垄断之于国家,且生产事业亦谁敢保其必无亏衄,况乎生产其名而浪费其实者,更数见不鲜也。是故借债而不得,固不免为今之波斯;借债而即得,又安见不为昔之埃及?今旧债偿还,缘乱愆期,友邦既啧有违言,倘新政府成立以后,不能立一有系统的财政计画,以昭示于天下,而取重于内外,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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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康有为书507

    干涉财政之噩梦,非久将现于实。夫至于干涉财政,则国家固蒙不可恢复之损失,而新政府之威望,与我公之功名,亦自此扫地尽矣。窃以为今世之理财与古代大异,若搜剔于锱铢,察察于簿书,虽极廉谨精核,无补于大计必也,合租税政策、银行政策、公债政策冶为一炉,消息于国民生计之微,而善导之,利用之,庶几有济。

    此启超十年来所竭虑研究,而亟思得其人而语之者。

    (两年前曾草一《中国财政改革私案》,垂十万言,托人呈泽公,其曾省视与否,尚不可知,采择更无论矣。)

    在旧朝积弊深痼,无论何人当轴,固难期见诸施行,今百度革新,大贤在上,若他日得为芹曝之献,自效涓埃于万一,何幸如之。所谓财政设施问题者,此也。

    政党之论,今腾喧于国中,以今日民智之稚,民德之漓,其果能产出健全之政党与否,此当别论,要之既以共和为政体,则非有多数舆论之拥护,不能成为有力之政治家,此殆不烦言而解也。善为政者,必暗中为舆论之主,而表面自居舆论之仆,夫是以能有成。今后之中国,非参用开明专制之意,不足以奏整齐严肃之治。夫开明专制与服从舆论,为道若大相反,然在共和国非居服从舆论之名,不能举开明专制之实。以公之明,于此中消息,当以参之极熟,无俟启超词费也。然则欲表面为仆而暗中为主,其道何由?亦曰访集国中有政治常识之人,而好为政治上之活动者礼罗之,以为己党而己。今国中出没于政界人士,可略分三派:一曰旧官僚派,二曰旧立宪派,三曰旧革命派。旧官僚派公之所素抚循也,除辍哔萑删龅碧蕴猓溆嗉咽看舐矢挥诰椋宋姓恐屑帷R匀肓⒎ú浚咕菏び谘月郏夥怯闷渌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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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7梁启超文集

    夫以我公之位置运用行政部,非所忧也,最当措意者,思所以博同情于立法部而已。

    此其道固不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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