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里红 作者:烟秾(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10正文完结)-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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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的?”
林衡清在旁边见着丫鬟手中的帕子迅速变红,朝自己身边的丫鬟呶呶嘴:“还楞着坐什么?赶紧将帕子拿出来去给大少爷止血!”
那丫鬟应了一声,慌慌张张从袖袋里摸出自己的帕子,也围拢过去,抄手游廊里很快便围了一群人,大家都在手忙脚乱的给林衡珂料理他的鼻子。这边闹得正慌,那边匆匆走过一个婆子,探头看了一眼,“哟”了一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大少爷怎么了?”
站在林衡珂身边的丫鬟带着哭腔儿说道:“大少爷撞到廊柱上边,鼻子流了不少血呢。”
那婆子听了也有几分紧张:“快些去取些香灰来,这手帕子如何能止得住!”
那贴身丫鬟听了赶紧飞奔着去书房的香炉里取香灰,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林衡珂扶着坐在抄手游廊的栏杆上边,仰着头望着天上,等着那丫鬟取来一捧香灰洒在他的鼻子上边,林衡珂那张眉清目秀的脸瞬间便变成了灰扑扑的一片,只有两只眼睛还在滴溜溜的转。
那婆子见着止住了血,摇头叹气道:“大少爷,以后走路仔细些!”一边拿着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林衡珂的脸:“夫人若是晓得了这事,还不知道该多么心疼呢!”
李氏很快便得了这个信儿,被那婆子一夸张,说大少爷撞得头破血流,心里直发慌,赶紧扶了丫鬟的手来书房这边看林衡珂,见着他伤势并不重,只是略微有些鼻青脸肿,血已经止住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珂儿,你这是怎么了?”李氏瞧着林衡珂微微肿起的脸,心中实在难受:“大白天的怎么会撞到那廊柱上边去?”
站在林衡珂身边的那丫鬟有几分着急,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话,可林衡珂却抢在她前边开口:“母亲,儿子不过是一时走神,脑子里想着父亲大人交代的策论与时疏该如何下笔才好,没有瞧见那根廊柱才会撞上的,儿子以后走路会仔细些。”
李氏狐疑的望了林衡珂一眼,又望了望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丫鬟,“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珂儿,虽然你用心准备科考,但也还是要注意身子。”转脸瞪了一眼那个贴身丫鬟,李氏严厉的说道:“青桃,你是怎么伺候大少爷的?没见他衣裳弄脏了?还不快去给他取一件衣裳过来换了?”
青桃走上前来应了一声,一双眼睛似乎能滴出水来一般,慌慌张张的行了一礼便飞着一双腿儿跑了出去,窈窕的身子带起了一阵微微的风,夹杂着淡淡的胭脂香味。李氏看了林衡珂一眼,又勉励了几句,这才带着丫鬟婆子走了出去。
书院的月亮门那里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李氏走了过去,脸上带了一丝笑容:“青桃,你还算机灵,知道我是要盘问你。”
青桃低着头绞着手指,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在了手背上,李氏瞧着她那模样不由一愣:“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你快给我说说!”青桃是她十分中意的一个丫鬟,自小便服侍林衡珂,十分尽心,李氏还打算等林衡珂满十七岁的时候指了青桃给他做屋里人,让她更贴心贴意的照顾林衡珂。现儿见了青桃这模样,李氏心中实在纳闷,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了,青桃又怎么会如此着急?
“夫人,我瞧着大少爷恐怕以后都会这样失魂落魄了呢。”青桃咬着牙恨恨的回话,眼前闪过了一张明丽的脸孔,她恨那个才来便将大少爷迷得七荤八素的表小姐,大少爷遇着了她可真是命里的劫难,她还从未见过大少爷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时候呢。
“这又是为何?”李氏见青桃话里有话,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别遮遮掩掩的。”
青桃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眼睛,哽咽着回话道:“还不是那新来的表小姐给害的!”
“新来的表小姐?”李氏瞧着青桃那妒恨的模样,心中猛的明白了原委,颤着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珂儿看上了她?”
“可不是这样?”青桃恨恨的扭着衣襟,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在大少爷将表小姐送到春兰院,表小姐站在门口与他说笑了几句。表小姐望着大少爷只是笑,扭着身子尖着嗓子只将大少爷的魂儿都勾了去。我在旁边见着大少爷的眼珠子便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表小姐,从春兰院出来以后便连路都看不清了,走得一脚深一脚浅的……”
“还有这样的事儿?”李氏听了脸上颜色大变,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这可真是前世的冤孽,见那郑香盈身世可怜将她接来家里住着,没想到她却打得一手好盘算,还想赖着不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叹可笑小人心机
“你先去接件衣裳给珂儿去换了,别让他起疑心,以后有什么事儿你都快些来报与我得知。”李氏瞧着青桃一脸悲愤的模样,又在后边加了一句:“过几日我便去与珂儿说,让他给你开了脸,你便给他做屋里人罢。”
“谢谢夫人恩典!”青桃听了这话大喜过望,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跑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夫人,咱们回去罢。”站在李氏身边的丫鬟婆子见她脸色铁青的站在月亮门边,好半日不挪动一□子,有些忐忑,她的贴身妈妈瞧了瞧天上,好大一个日头,夫人怎么能老是站在这里呢?
“哼,她的算盘可真是打得精刮响,这还才来呢,连地都没站热,就想着打主意了。”李氏好半日才吐了一句话出来,声音里也带了一丝厌弃:“瞧着她那副眉眼便是个不安分的主儿,那眼睛里边就如有一潭春水般不住的晃!”
丫鬟婆子束手站在李氏身边,谁也不敢吭声,想着表小姐那俊俏模样,心中也是觉得惋惜不已,这样一幅好相貌,偏偏是个命苦的,父母双亡,现儿来了舅舅家,立足未稳便被舅母嫌弃。
“走罢,我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李氏扶了扶额头,心中一阵烦躁,那郑香盈想攀上自己的儿子?做梦去罢。可若是儿子提出来想要娶郑香盈,指不定老爷会立刻答应,他不是一心想照顾这个外甥女儿?给自己做了媳妇自然是最最好的。
回到自己院子里边,李氏存了心事,不住的喊起头疼来,请了大夫过来看只说是郁积于心,需要静养。林衡君听着母亲生病,赶紧喊了郑香盈一道过来看她,见李氏中午还是好端端的模样,忽然间便神思倦怠,不由得也慌了神儿,攀着李氏的手一张脸都皱在了一处。
郑香盈在旁边站着,心里边暗暗奇怪李氏这病实在蹊跷。她低头瞧着李氏与林衡君说话,发现她根本没有朝自己这边望一眼,仿佛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不由得有几分纳闷,舅母似乎有些不喜欢自己,可中午不还是好好的吗?
这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郑香盈抬头望了望周围,就见几个丫鬟婆子垂手而立,一个个面无表情,心中更觉奇怪,自己初来乍到,这些下人们怎么着也该给自己一个笑影儿,
可她们却似乎极力在回避自己的目光。
见李氏不愿搭理自己,郑香盈也不想久留,客客气气与李氏说了几句话儿便告辞出了房间。带着小翠走在这宅子的小径上,郑香盈只觉心情有点沉,今日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李氏忽然间便换了一副面目?
林家的宅子不大,小径也不宽,仅能容下三四人并肩行走,郑香盈带着小翠走在路上,当对面来了两个人的时候,她们只能避到道路一旁,等着那人过去。
“香盈!”一声惊喜的呼喊传了过来,郑香盈望着迎面快步走来的林衡珂,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位表兄的眼神实在太让她觉得尴尬,今日见到他开始,她便觉得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头,有些热烈得过分。
杨之恒望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这般专注而热烈,但郑香盈一点也不反感,可这位大表兄一往自己身上瞧,郑香盈便觉得全身凉飕飕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般。现儿听着他这般惊喜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郑香盈更加不自在,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她淡淡一笑:“大表哥,你去哪里?”
“我听说母亲身子有恙,过去侍疾。”林衡珂一双眼睛盯住郑香盈,心中激动得砰砰直跳,站在树下的少女就如那枝头的鲜花一般动人,让他不由自主想要接近。
“我刚刚从舅母那边过来,大表哥快些瞧瞧去,舅母憔悴了不少。”郑香盈暗自松了一口气,林衡珂是去侍疾的,那自然不能拖时间,自己可以脱身了。
“母亲病得这么厉害?”林衡珂听着唬了一跳,恋恋不舍的看了郑香盈一眼,带着青桃慢慢的往前边走了去。小翠从郑香盈身边探出了头望了望:“姑娘,表少爷似乎心悦于你,一双眼睛只往你身上瞧。”
郑香盈没有啃声,带着小翠往香兰院里走了去,看来自己惹上了麻烦,指不定舅母李氏的病便是落在这事情上边。尽管不知道今日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郑香盈可以确定,这件事情绝对与自己有关。
“姑娘,咱们住个几日便会荥阳去罢。”小翠见郑香盈一副皱眉沉思的模样,心中也替远在西北边塞的杨之恒担心,虽说自家姑娘与那杨公子情投意合,可架不住两人不在一处。若是姑娘的舅舅舅母要亲上加亲,把她收了做媳妇儿,也未免没有可能。
这位表少爷瞧着文质彬彬,又是一副很喜欢自己姑娘的模样,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又同住在一幢宅子里头,朝夕相处,指不定姑娘也会动心呢。小翠越看郑香盈越是担心,怏怏的趴在桌子上,两条眉毛成了倒八字。
“小翠,你这么着急催着姑娘回去,是在想阿松了罢?”方妈妈坐在桌子边上嘿嘿直乐。那阿松竞聘做了寿伯的副手,负责归真园的安全,这几个月以来与小翠接触颇多,开始小翠还有几分不自在,后来慢慢的也就与他开始有说有笑了。
“妈妈,才不是这样呢!”小翠双手捧了脸,嘟着嘴嘀嘀咕咕:“我在替杨公子担心呢,表少爷看咱们姑娘的眼神可真是不同一般,咱们在这鹤壁若是住得久了,万一姑娘变了心……”
“呸呸呸,你在说什么话儿呢!”方妈妈啐了她一口:“咱们姑娘与小杨公子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表少爷算什么?哪个旮旯里头出来的,也能与小杨公子比?还说万一姑娘变了心,也不怕姑娘打你!”
郑香盈听着两人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小翠,你觉得你们家姑娘我就是这样肤浅的人不成?不该担心的事情担心一箩筐,还是担心你自己的事儿罢,若是再要胡说八道,我回荥阳便将你嫁给阿松,不要你再贴身服侍我了,省得你总在我耳朵边上唠叨,也让我过些清净日子。”
小翠听着这话鼓了鼓嘴巴,还刚刚想开口说话,鲁妈妈便从外头匆匆的走了进来,咧着嘴儿只是笑:“姑娘,给你说个笑话儿听,方才咱们院子里洒扫的丫头听旁人说今日大表少爷走路撞到了廊柱,被撞得流了不少血,鼻青脸肿的。”鲁妈妈将手在衣裳上擦了两下,一边摇头道:“大表少爷怎么会连路都不会走了?”
“竟有这样的事儿?”郑香盈猛的坐直了身子,这事儿一点都不好笑,林衡珂走路撞到了廊柱,李氏的忽然生病,这两件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牵连,但她只觉里边必有蹊跷。原本还是想来外边走亲访友散散心,没想到忽然遇着了这样的事,郑香盈好一阵头疼,该想个什么法子向舅舅舅母辞行才是,免得舅母以为自己在惦记着她儿子。
以己度人,郑香盈并不生气,若她是舅母李氏,自然也不会想要自己做她的儿媳妇,父母双亡又无助力,怎么着也不是一门好亲事。郑香盈苦笑着敲了敲桌子,看来自己要尽量回避林衡珂,免得舅母以为自己在打主意。
林牧遥从知州衙门回来,听说夫人生病了,也吃了一惊,走到李氏屋子里边一瞧,就见她脸色有几分发黄,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你这是怎么了?”林牧遥背着手站在床头,心中纳闷:“你中午不还好好的?”
“天气太热了,有些郁积,吃几日药便好了。”李氏抬眼望了望林牧遥,满肚子苦水没处倒,若是现儿告诉了林牧遥儿子的心事,总怕他倒是会喜出望外,想了想也只能咬牙将这事情吞回肚子里去,一边打着主意,该怎么样才能让儿子死了这条心。
让儿子死心,那肯定只能将郑香盈那门心思给掐断了。李氏脑子里边转得飞快,郑香盈现在大抵是想寻一门好亲事,以后也有个指望,那自己便尽力去给她寻一门合意的亲事,免得她再来打自己儿子的主意。
这郑香盈父母双亡没有依靠,也是个可怜的,自己虽不喜她做媳妇,可若是许给鹤壁那些有点身份的,人家不知她已经从郑氏出族,听着沾了个荥阳郑氏的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