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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细叔[第一部.流虹] by 逐渐冰冷(乡土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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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如付红梅所宣称的,红梅的二舅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亲戚中有人在法院,要弄进去个把人简直就是太容易。红梅的父母很快知道了女儿怀孕的消息,红梅妈搂着女儿大哭,红梅爸气的狠抽红梅几巴掌,连声痛骂把女儿肚子搞大的混帐小子,要是他见到那个王连生非打断他狗腿,把那混帐小子送进大牢不可!
不管是谁,敢欺负他女儿,一定搞得他一家人身败名裂,一辈子抬不起头。
从班主任办公室里出来以后,付红梅就回家了,再也没来过学校。
在此之前,刘旺听到风声,急急忙忙的告诉连生
〃付红梅胡说八道,谁会相信她!又不是我干的,我怕什么!〃连生并没有放在心上。
警察来的很快,这群少男少女们第一次见到真的警察来学校抓人,全像打了一针兴奋剂,炸开了锅:
〃听说付红梅被王连生强奸了。〃
〃王连生?不会吧。明明是付红梅缠着王连生不放啊。〃
〃真的真的,不然付红梅怎么这几天没来,躲在家里生孩子呢!〃听到的人作出有点兴奋又咋舌的表情。
祸事从天而降,把连生打懵了。
倒是刘旺反应快,连声嚷嚷着:〃你们凭什么乱抓人!你们凭什么乱抓人!〃
连生被警察带走时还是稀里糊涂的,神色茫然几乎没什么反抗,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嘱咐刘旺:
〃他们最多问我几句关我几天,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这事儿不要告诉我细叔,免得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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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连生的心里也有些害怕。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个强奸犯的罪名,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似乎觉得前方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在等待着他。
刘旺想了又想,付红梅对连生的纠缠他是从头看到尾的,这明显是那个没羞耻的臭婆娘恶意诬陷,谁知道跟哪个流氓胡搞,连生不跟她好就倒打一耙!呸!
这么轰动的事儿,能瞒得住吗?几个快嘴的农村伢子回家跟大人一说,十里八村是个猫狗都知道了王家的孙子糟蹋了人家城里的女娃,教派出所给抓了去,传得沸沸扬扬的。
〃银锁叔?〃刘旺一开门,就看见银锁站在他家院子门口。
〃旺,还楞着干啥,还不请你银锁叔进来坐!〃刘兴看看发呆的弟弟,教训道。
银锁摆摆手:〃旺啊,你跟叔说实话,连生到底犯啥事拉,为啥外面都说。。。。。。〃
〃银锁叔!〃刘旺大声说,〃你别信他们地,连生。。。。。。他好好地啥事都没有。〃刘旺心虚的避开银锁的眼。
〃进‘进屋说话吧。〃刘兴看着弟弟这摸样,连忙说。银锁一言不发的走进屋,刘旺那吞吞吐吐的神情叫他哪里肯信。在银锁的追问下,刘旺实在憋不住,竹筒倒豆子的全倒了出来。
〃连生本来不让我说的,他说几天就没事。。。。。。〃
〃没事?你们这些伢!都叫抓到局子里了还能叫没事儿!〃银锁突然吼到,哗的站起身
刘旺吓得一跳,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银锁当着他的面发过火,咬着嘴唇不做声。
〃刘旺,你告诉叔,那个姑娘。。。。。。连生到底沾过那姑娘没有?〃银锁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
〃银锁叔,我跟连生住一起,连生要真做过这事儿你就砍了我刘旺的头当球踢!那女的是存心害连生,连生一根指头都没碰过她,银锁叔,你信得过我不,你信不过我‘‘我。。。。。。〃刘旺急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快别那么说哩,叔怎么会信不过你!〃银锁松了一口气,刚打开的眉头又深锁起来。
〃银锁哥,你也别为难,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那个女学生,只要她改口,一切都好办。不然。。。。。。〃刘兴瞅瞅银锁阴沉的脸色,〃我听说,派出所里还打人,怕是连生侄子在里面要吃苦头。〃
这一夜,银锁思忖来思忖去,一夜无眠。一想到刘兴的话,他就恨不得受苦的是自己。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
红梅回家后,她家里怕她想不开,平时都看的紧紧的。一不小心叫那丫头溜出去买东西,好半天也不见人回来,把红梅妈急得又哭又闹,哭骂着丈夫逼死了唯一的宝贝女儿。
红梅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魁梧男人,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现在的她对男人有一种恐惧感,男人一靠近她就条件反射的惊颤。
不过这个农村男人不一样,在知道他的身份后红梅倒不害怕。
〃姑娘,我不知道我家连生是哪里得罪了你,我是他长辈,我给你赔个不是好不好?〃
〃赔不是?〃红梅冷笑一声,〃你知道不,今天我见到王连生的时候他还骂我不要脸,实话告诉你,害我的人不是王连生,但他对我太过分!就是去死,我也要拉他垫背!〃
〃姑娘,姑娘。。。。。。做人也要凭个良心,你不能这么毁他呀!〃银锁苦苦哀求
〃这伢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求求你姑娘,你放过他,你要怎么样都行,你要实在气不过,我愿意去给他顶罪。你这样是毁他一生啊。。。。。。叔叔求你了。。。。。。〃
付红梅冷漠的看着跪在脚边不断哀求的泥巴腿子,破衣烂衫,狼狈不堪,显得既粗俗又可怜,连生的亲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是瞎眼才看上个乡巴佬,她的心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她的心是硬的。
〃姑娘!‘见付红梅不为所动正要离开,银锁一急之下蹭的一下站起来,拉住付红梅的手臂
〃你想干吗?〃付红梅惊恐的喊出声,身体微微发抖,银锁高大的身材带给她不可名状的恐怖
他想干吗?银锁被一瞬间闪过心头的恶意吓的一惊,拳头狠狠的握紧又松开,少女宛如受惊兔子的目光像针一样刺着他,他赶紧松开手,心砰砰直跳,面孔浮上羞愧的红云
付红梅一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这天晚上,一家三口正在吃饭,门外忽然闯进一群人。
〃敢挟持我表妹?兄弟们,给我砸呀!〃带头的人一挥手,一群人蜂拥而上
〃银锁,这是咋回事?住手,住手啊!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连生奶奶扑上去,被一把推坐在地上
〃王八羔子!〃银锁红着眼睛,操起一根扁担
锅子被踢翻,碗,菜盘被砸烂,桌子被掀倒,屋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完了,家什被搅得一团稀烂。眼看着连生奶奶披头散发握着扫帚柄被几个二流子推搡来推搡去,傻子被踢得嗷嗷直叫,银锁悲愤至及,双眼充血,挥舞着扁担疯子一样冲上去。。。。。。
混乱中,有人抽出铁管,照银锁的后脑敲下,银锁只觉得眼前一黑,粘稠的鲜血滴滴搭搭得覆盖了眼帘,他踉跄着转过身
一群人趁机围上去拳打脚踢。。。。。。
傻子忽然发狂,嚎叫着掀翻几个人,又被众人死死压住猛踩肚皮,傻子护住头惨叫连连
〃原来是个白痴!〃几个混混相视讪笑。连生奶奶扑上去撕打,一个混混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得连生奶奶东倒西歪
〃狗日的!老子跟你们拼了!〃银锁挣扎着摸到靠在墙角的锄头,高高举起
害怕闹出人命,领头的吆喝一声:〃走!〃
一群无赖扬长而去。
僵立着喘着粗气,银锁后脑壳紫黑色血浆冒个不停,流下额头盖满脸,一片粘稠污浊。头越来越晕,银锁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落到地上,身子软软的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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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奶奶知道事情原委后长吁短叹,造孽呀,老王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
〃他们有啥证据,能乱冤枉人?〃连生奶奶怔楞半晌,呆呆的蹦出一句
轻微的脑震荡,失血过多,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青紫片片,银锁头上裹着绷带一口一口的吸烟。
〃这事儿咱说不清楚,那姑娘一口咬定是连生,就算人家拿不出证据,就这么不清不白的叫娃以后还怎么出去做人?耽误娃的前程不说,一辈子就背个黑锅啊!〃
〃会坐大牢不?〃连生奶奶急急的问。
银锁答不上来,他心里没有底,他不懂法,无权无势,自古以来民不跟官斗,叫他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汉子能去找谁,又能去依靠谁呢?天宽地广,哪里有说理的地方!
银锁恨自己,恨自己为啥这么无能啊。无论如何,连生的高考不能拖,还是得去找那个女学生。
眼下只有自己去顶罪,可就是这样也要人家愿意让他去顶罪才行啊。
深夜里,银锁坐在屋檐下一口一口的抽烟,眉头愁起拧起结。
也不知道连生现在咋样,有没有吃亏。。。。。。一想到这里银锁的心就揪起来了。
连生被派出所拘留讯问,公安已经立案,然而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加上连生又抵死不认警察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按规定,拘留的时间最多不能超过48小时,48小时后找不到确凿证据就得放人,连生还未满18周岁,属于不完全刑事责任人。连生不认罪,付家人更是愤慨,同仇敌忾的要整死这小流氓,在红梅二舅的暗示下,派出所迟迟不放人,搞起疲劳战,一心要审问出口供。
连生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不管你问什么,甚至动手,他就是一个打死不开口,还有本事睡觉。
正在银锁一家一筹莫展之季,付红梅却自己找上门来了,她竟然出乎意料的答应帮连生脱罪。只要银锁答应她两个条件,她就说出实情。这种时候只要她开口就是一千个条件一万个条件银锁也不会打梗。
付红梅的两个条件是:第一:王连生给她下跪磕三个响头。
第二:银锁给她两千快钱。
付红梅知道,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自己在这个小县城里是上不成学了,这些日子她受够了议论和白眼,这个家她不想再呆下去了,因为体质差的原因,付家人不同意她去堕胎,可是要她生下强奸犯的种她宁愿去死。家里的保险柜上锁,她没办法搞到钱,只好退步。连生真的坐牢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她只要出口恶气。她想好了,两千快钱一部份拿来堕胎,一部分作出走的路费。
被强奸又诬陷别人,付红梅的爸爸觉得自己的老脸都叫这个女儿给丢尽了,气得把红梅用皮带抽打一顿关在屋里。自己革命一辈子,却生出这么一个丑事作尽的女儿,付老爸呕得差点脑溢血。
事情弄清楚了,连生被放出来时已经被派出所以拘留的名义整整扣押了两个星期。在这段时间里,除了愤恨地数伤口他还想了许多,并且都是以前没有想过的。譬如第一次连生弄明白权力是个什么东西,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说你没罪就放了你,在中国权力就有这样的魔力。男人,活着是为什么?孜孜以求的是什么?是权力!有了权力不仅可以掌握自己还可以左右别人的命运。
回到家,家里破败的样子叫人刺心,以前也穷,却从来没有叫连生这样难受。难受到呼吸困难第一次觉得这个家的样子是这么不堪入目。
从进局子到被放出来这里边的内幕连生一点不知情。
〃叔,你的脚咋搞地?〃连生盯着银锁一瘸一拐的腿,狐疑的问
〃前几天干活不小心蹩到脚。〃银锁解释说
连生慢慢的走近,冷不防一把拽住细叔,不顾银锁一瞬间痛苦扭曲的脸,把他拉进自己怀里,贴着银锁脖子低低的说:
〃锁,都是我不好。〃
连生感觉到男人轻轻一颤后渐渐放软身体,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连生忽然发现,他已经和细叔差不多高,总有一天还会接替细叔照顾这个家,保护最重要的人。
〃不怪你,叔那天不该打你,只要连生好,叫叔做啥都值得。〃
双手摸索男孩结实的后背,薄薄的衣衫底下年轻身体匀称优美朝气蓬勃,银锁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出,爱意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盈满心胸。
不知是谁先伸出舌头,两人的舌尖在空气中轻触,勾挑,嬉戏,舔舐。。。。。。越来越热情,鼻腔泻出嘤咛,红晕漫上脸颊,口津四溢,抵着额头喘息,连生猛的咬住银锁的唇,情欲腾的烧起来
男人低哼一声,连生放下搭在他后脑的手
〃是不是被人打的?〃阴寒的语气不像是出自一个18岁少年之口。
〃我去找他们!〃知道男人会阻拦,连生慢慢的拨开银锁的手,冷笑着说:〃放心,我不是去打架。付红梅不是让我给她下跪磕头么,我这就去给她下跪磕头。〃
连生果真履行诺言给付红梅恭恭敬敬的跪下,啪啪啪的磕了三个响头。在此之前,付红梅一万次的想象过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高贵,鄙夷,不屑一顾?而连生呢,应该会用仇恨的眼神瞪她吧。
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真的很难明白,有一种人如果他想羞辱你,就算是给你下跪磕头都能达到他的目的,连生就是这种人。见过给死人烧香磕头吧,这一刻,红梅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这个男生。
爱错了,看错了,输得体无完肤。不,或许不能算爱吧,只是一个梦,一个远去的残梦。
放手吧,有的看似美梦其实是噩梦,不如不做,做了就是抹不去的伤痕。
维持着面似寒冰的表情直到男孩离开,蓄积已久的泪珠终于从付红梅的眼眶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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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蓝莹莹的天空中飘着几缕如丝絮般的白云,空气里湿热的低气压闷得人透不过气。农人们带着簸箕草帽打着赤膊卷着裤腿在田地里挥汗如雨的劳作。烈日炎炎,冠盖的绿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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