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相逢未嫁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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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遮见她心切,就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小声说:“得罪了。”就施展起轻功,带着她也赶了过去。
此时青龙已经给夏宛若包扎好了伤口,又让丫鬟给她换下了身上染血的衣裳。
医仙的脸色明显很不好看,他一改往常唠唠叨叨的模样,皱着眉头给夏宛若把了脉。
然后对着一屋子面色各异的人说:“她没什么事了,伤口并不致命,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一段时日的休养。”
晓寒最是见不得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地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她看着夏宛若原本美艳的面孔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灰败,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为何要自尽?”苏无遮开口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可是晓寒的目光却飘向了站在一旁的易殊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深邃的眸子里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管她是因为什么自尽的,以后老头子是不会再管她了。方子我都开好了,以后,她就自求多福吧。老头子费劲心血治好了她的病,不是把命留给她来这样折腾的。”医仙从来没有这么严厉的说过话,他的目光甚至是愤怒的。
易殊同朝医仙深深一揖:“多谢前辈了,以后,不会再麻烦您了。”
医仙看了看他的脸,又瞅瞅夏宛若,叹口气,再摇摇头,转身出了屋子。
一天后,夏宛若醒了,她毫不意外的在床前看见了易殊同。他站在她的床前,面无表情。
“水。”夏宛若哑着嗓子开口了。因为说话牵扯了伤口,她的面部不自觉的抽动着。
丫鬟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很小心的托起她的头,喂她喝了。
水下了肚子,她觉得嗓子好受了很多,可是肋下还是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疼的事。
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一个伤口,可以换来床前的他,这个买卖,很划算。
一时青龙听到声响,从外屋走了进来。她给夏宛若的伤口换了药,又喂她喝了一大碗黑漆漆的药剂。
这药很苦,青龙也没想过往里面加些蜜糖之类,反而希望越苦越好。夏宛若的心思昭然若揭,他们全都看得出来,她的“自尽”是做给谁看的。
公子好容易才让晓寒的态度有所松动,这个女人就不安分的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想要留住公子。她巴不得夏宛若苦死算了。
这么多年,公子为了她,做了多少事,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们四个贴身护卫,也为了她做了太多太多的牺牲,白虎甚至几乎变成了她的人。
可是她一直都不愿意嫁给公子,公子等了她这么多年,终于也放弃了,也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值得厮守一生的姑娘。却因为夏宛若,现在变成了这副光景。
青龙把空碗递给一旁的丫鬟,然后给夏宛若把了脉,确定她无事后,就站起身,对易殊同说:“公子,一切正常。”
易殊同点点头。
“你说过,如果我有事,你就不会丢下我不管。”夏宛若费力的说着。
“夏小姐,您还是多休息,少说话比较好。”青龙很不耐烦的说道。
夏宛若没有理会她,继续勉力说道:“现在,你不能丢下我了。我要你陪着我,直到我好为止。”
易殊同微眯起眼睛,盯着夏宛若看了好一会,然后不发一言,忽然转身走了。
夏宛若差一点就把眼珠子瞪了出来!他走了?
青龙走到她面前,凶巴巴的说:“我们公子还有正经事要做,你赶紧多休息。伤口恶化了,又是我的麻烦。”
“我没有要你给我治伤!”
“你以为我想给你治?欧阳大夫走了,医仙看都不愿再看你一眼!要不是实在没有人给你治疗,你以为我愿意给你这种人疗伤?你做梦去吧!”
“你居然这样跟我说话!”夏宛若用力过大,猛地咳嗽起来,伤口在牵扯之下,裂开了。
青龙狠狠的跺跺脚:“叫你别说话,你还说!”害的她又要再给她包扎一次!
这一回的包扎,青龙根本不在意什么轻重,不管夏宛若疼的龇牙咧嘴,她只是迅速的换好药,然后包裹的严实。
“你想死怎么不干脆一点?我这里有很多毒药,你想死的话,我可以随便给你一种,成全你!”
夏宛若气的直瞪眼,可是因为方才的折腾,她的伤口实在疼的厉害,已经没了力气再争吵,只能愤愤的闭上眼。
青龙等她睡着了以后,才吩咐丫鬟好好看着,然后得空去休息了一会。
几天后,医仙开始嚷嚷着上路之事。晓寒他们的行装也收拾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都不确定易殊同还会不会跟他们一起走。
这几天易殊同几乎不怎么说话,他总是一个人沉默的待在房间里,不断吩咐手下去做事。偶尔去看一眼夏宛若,可是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夏宛若养了这么些天,用的是最好的伤药,喝得也是最珍贵的药草,她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她对易殊同态度开始不安和害怕,可是她行动不便,每次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不睬。
晌午一觉醒来,她听到两个丫鬟在说医仙他们要出门的事。她心里一紧,忽然让床前的那个丫鬟去找晓寒过来。
晓寒很诧异,可还是过来了。
夏宛若赶走了房里的丫鬟,然后直截了当的说:“我不会让殊同跟你一起出去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用不着做这种事。”晓寒的声音听起来沉着冷静。
“只要能留住他,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晓寒不能理解夏宛若的偏执,可是她能感觉到夏宛若对于易殊同的态度。
“哼,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殊同,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夏宛若的眼睛里透出一抹疯狂,让晓寒的心里有些微微不安。
“他心里若真的有你,你又何尝会出此下策,做出这种事来。就算你留下了他,他心里会怎么想,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夏宛若冷笑一声:“若不是因为你,我跟他还会像从前一样。你抢走了他,我只是要让他看清楚,跟他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
晓寒无声的叹息着:“就算没有我,也可能会有别人。你这么做,只说明你是个自私的人。你只想到自己,却根本没想过他的感受。若是他喜欢你,你这么做,他该多难过。若是他不喜欢你,你这么做,只会带给他痛苦。你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算他不再喜欢你,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你以死相逼,只会让他进退两难。”
“你又知道些什么?我跟殊同,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断就断的?是你迷惑了他,让他背弃了我。”
“他真的背弃了你吗?还是你自己把他推开的?我没有跟你争什么,他若是你的,我怎么抢都抢不走。他若不是你的,你再怎么强求也没有用。曾经我很羡慕你,活的潇洒自在。可如今看来,你只是一个可悲之人。”晓寒的声音轻柔婉转,就像是一条潺潺流过的清泉,悦耳的可以让人放松心境。
夏宛若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晓寒说了什么,她的面色更加难看,本来惨白的面容泛起羞恼的红色:“你说什么?我可悲?”
“用命才能留住一个男人,这不是可悲是什么?过几天我就会跟着医仙前辈去各处游历,以后也许不会再跟你相见了。至于他,我会说服他留下来。不是因为我怕了你,而是我不希望你一直横亘在我们之间。你若真的可以挽回他,那我会恭喜你们喜结良缘。”
晓寒平静的说完,就款款起身。她走到床前,看看夏宛若灰败的脸,很惋惜的说:“身上留了那么大的疤,将来该多难看啊。”
然后丢下气的快要跳起来的夏宛若,笑着说声“告辞”,出了她的屋子。
接着,晓寒罕见的去找了易殊同。他正在屋子里吩咐玄武做什么事,见她去了,玄武识趣的退开。
这么些天来,易殊同的脸上首次露出了笑容:“寒儿,你怎么来了。”
“我们的行装收拾的差不多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我正在吩咐底下人打理好一切,我们何时出发?”易殊同让晓寒坐下,然后动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晓寒伸出白玉般的纤纤玉手,拿起茶盅把玩着,却并不喝。
“方才,夏小姐找了我。”
易殊同眉头紧皱:“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来是想跟你说,你还是不要跟我们同行比较好。”
“寒儿!”
“夏小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她只是个可悲之人,这种时候,你确定你真的能离开吗?”
“我不会因为这样,就留下来。”
“可是,这一回她刺中了肋下,下一回呢?她已经孤注一掷了。我叫你留下来,并不是让你就此妥协。我想,你一定有办法解决好你们之间的事。”晓寒抬头看向易殊同,她的眼里透着温柔,让人觉得很安心。
易殊同忽然“哈哈”的笑出声来,那笑声低沉有力,好像透过了他的身体。
“寒儿,为何每一次,你都比我看的开。”笑够了,他才缓缓说道。
“你只是不愿意伤害她,可是有时候,迟疑,更是一种伤害。若我是你,不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我现在这么想,只因为我是一个旁观者。”
“旁观者……”
“话我就说这么多,你都明白的,对吧。”
易殊同温柔的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寒儿,你还恨我吗?”
晓寒摇头:“我不恨你,那时候,我们无缘而已。”
“那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不知道。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如今,我最想做的事,是这次的出行。”晓寒实事求是的说。
易殊同站起身来:“寒儿,你跟我,是注定了会在一起的。给我一些时日,我会追上你们,到时候,陪着你一起游遍天下。”
晓寒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个清澈的微笑,然后站起身:“我走了。”
易殊同看着她走到门口,忽然一个飞步跟了过去:“寒儿!”
晓寒回头。
“一切小心,还有,离无遮远一点。”易殊同当然没忘记这个几乎可以对他造成威胁的表弟。
晓寒不解的看着他,可是却没问什么,只是柔声说:“我记下了。”
五天后,晓寒他们打点好行装,坐上易殊同准备好的巨大平稳的马车,告别了齐庄的所有人,开始了这段充满乐趣的游历。
春光大泄
医仙跟苏无遮都是惯会玩闹的人,所以从第一天开始,晓寒几乎从头到尾都在笑。
他们两个什么都能争,谁多喝了一口好酒,谁多吃了一口好菜,都可以闹上大半天。
晓寒在出发前问过医仙,他们要往哪个方向走,医仙说:“哪有什么方向,走到哪儿就算哪儿。怎么丫头有想去的地方?”
晓寒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我自幼畏寒,如今冬日已至,若是往北而去,我有些担心……”
医仙哈哈大笑:“丫头还真是会说笑,有老头子在这里,你那个畏寒的毛病,就不是毛病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老头子带你去个好地方。我们就往北走好了。”
因为这样,才决定了往北走的路线。据医仙所说,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个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包管晓寒不虚此行。
如今已是初冬,晓寒临行前,易殊同给她添置了大量大毛的衣物。她本推脱不要,可是他在他们出发的时候让人悄悄塞进了她的马车里。
等到晓寒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好远一段路了。总不能再赶回去还给他,只好这样收下了。
因为晓寒是女眷,医仙虽是个老头子,可是苏无遮却是个年轻男子。于是易殊同事先“周到”的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给晓寒用的,还有一辆才是给医仙他们坐的。
这两辆马车虽然外表看起来差不多,可是里头却大有名堂。
医仙他们的那辆,虽然也很平稳宽敞,里面还铺了名贵的波斯地毯,小几和用具也都是一等一的贵重。
可是看了晓寒的那辆马车以后,医仙差点就要硬抢过来给他自个儿坐了。
那车里满是动物毛皮,一水儿的白色和银灰,板壁上包着柔软的毯子,小窗上系着软绸帐,地板上铺着柔软的褥子,舒服的让人躺上去就不想起来。
紫檀木的小几、小柜,拐角处都用同色系的软布包裹,摆放茶炊、香炉的小架子是固定的,为了防止被烫,还做了特殊的防护措施。
没有人知道统共才几天时间,易殊同是怎么把一辆普通到极点的马车改成了这幅模样。可是晓寒坐在里头的时候,心头却不由自主的涌上感动的滋味。
他记得她的每样喜好,她爱吃的零嘴,惯喝的茶叶,常用的针线盒,细心到连她月信所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