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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聪明女生-第18部分

小说: 聪明女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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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我是在许永久的寝室,屋里弥漫着一股袜子味。他们屋的八个人还有六个没有走,比较英俊的是吉林的小强和湖南的阿翔,比较个性的是广西的老鸟和广东的叉烧包,还有两个长得太丑,不予介绍。 

  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是插着的,老许喊,“是我。开门。” 

  门开了,开门的大哥像见了鬼一样地打量了我一下,迅速又把门关上了。 

  老许脸色微红,“可能他们有人换衣服吧?” 

  蒙我?早听见里面舒淇的叫声惊天动地。 

  好容易等到开门,大家的气色都不太好。爽到一半被打断了一定很难受。我同情他们又不能说,真是郁闷。 

  不过屋里比我想象的男生寝室干净很多,可能大家都注意着维护,不像我们屋半个月才倒一次垃圾。 

  阿翔的原则是朋友妻,不可欺,准朋友妻不客气。所以他一上马就开始问我的籍贯年龄专业手机号;小强估计没穿内衣,因为他裹在被子里死活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就像纯情少女遭到色狼袭击。叉烧包自顾自地打电话,“垒猴厄,露豆”根据晶晶长期的鸟语熏陶,我断定他是在说,“你好啊。老爸。”广东人就这点讨厌,一见老乡立刻嘀咕鸟语,我们经常在何晶晶打电话时讨论要不要把所有讲粤语的拉出去枪毙——我们说话他们懂,他们说啥我们干瞪眼,实在不公平。 

  最有意思的是老鸟,老鸟是个人物,他和财经学院的哥们儿组建的乐队“飞翔鸟”红遍长春高校。老鸟在鼓手请假时就是鼓手,在贝司手请假时就是贝司手,在主唱咽喉发炎时就是主唱。也就是说,这兄弟技术全面,是乐队的灵魂。本来像在J大这种无聊无趣的地方这种男生应该是被无数小MM追得喘不过气来,目不暇接左右为难的主儿才对。但是老鸟像大多数优秀的摇滚乐手一样长了张乏善可陈的脸,使不少打着热爱音乐旗号的MM们望而却步,转而投向第二主唱——一个外型酷似谢霆锋的帅哥的怀抱。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老鸟的郁闷可想而知。 

  偶像当前,林晓蓓这个附庸风雅之徒自然崇拜不已,虽然老鸟貌不惊人,但是才华横溢到这个地步的也不多见。看在老许的份上,老鸟操起吉他开始个人演唱会。要知道在大学弹吉他唱歌的男生多如过江之鲫,但水平参差不齐,像六班的李立伟元旦那天在七苑楼下献唱就挨了一盆洗脚水,回到寝室时都快冻硬了。老鸟是此道高手,深知大学女生的喜好,所以上手的第一首曲子,便是位居校园十大泡妞金曲之NO。3的,超强温柔大名鼎鼎的《灰姑娘》!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 

  老鸟摇头晃脑,“你并不美丽可是你可爱至极 

  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不得不承认音乐就是有神奇的魔力,居然可以让一个丑男人看起来像郑钧。 

  老鸟的尾音还袅袅绕梁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啪啪啪地鼓掌,老鸟趁胜追击开唱第二首保留曲目,泡妞金曲之NO。2,号称全国最有文化的组合的经典之作——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 

  情话十句有九句是不能兑现的谎言。小姐身子丫鬟命的我一向心高气傲,以为自己是落难的白雪公主,从没拿自己和灰姑娘类比过。自居为王子的青蛙多得很,哪来得及一一为其感动? 

  《一生有你》的绵长久远却是我的死穴,自古美人共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红颜弹指老,芳华逝去时又会怎样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不管是不是真的,谁要许诺说愿意把下半生交在我手里,我真的会结结实实感动一把。一曲终了,我痴痴呆呆坐在床上,眼中是无边无际的秋雨潇湘,仿佛已经是人老珠黄。 

  老鸟一鼓作气,开唱传说中之泡妞绝顶金曲,惊天地泣鬼神,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人送外号“十步一杀”的超级终结者《RIGHTHEREWAITING》 

  “Oceansapatdayafterday” 

  第一句就是这么经典苍茫如泰坦尼克的浪漫, 

  “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 

  Iwil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Whateverittakes 

  Orhowmyheartbreaks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Iwonderhowwecansurvivethisromanticson? 

  哪个女生能在这么强大的攻势下全身而退呢? 

  无法言说,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物我两忘。爱到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心里却开出欢喜的花朵。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残忍也不失慈悲。 

  我崇拜地看着老鸟。 

  也就是老鸟长得磕碜点儿,要不我说不定当即就兽性大发,辣手摧花。 

  那天我晕晕乎乎地快乐着,有说有笑地和大家锄大地。憋屈久了有朋友陪着真好啊!不得不承认老许的感召力还是很强的,大家对我随和而且毫不为难。小强先和鸟一家,输了;和阿翔一家,又输了;最后他说,得,就小蓓这儿风水好,咱俩联手削平他们,结果又输了,被踢出了牌局,幽怨地做出副被世界抛弃的模样说,“靠,今天”还没说完就被鸟打断了,“当着女生干净点儿。什么靠不靠的?”转脸对我抱歉地微笑,“你别介意啊,那B说话老JB磕碜了。” 

  我倒,他还说别人呐? 

  老许送我回去的路上我还兀自心潮澎湃着,脑袋里回响着刚才金曲,突然想起自己埋头于故纸堆中,已经很久没接近音乐了,“没有音乐的灵魂是寂寞的”,崔健大叔说得好啊。人活着总要有些快乐才能坚持下去,就像小时候喝药,是为了等待苦涩之后的那一匙糖。据说哲学家因为喜欢冥思苦想容易踩到狗屎,校园里没有狗,所以没有狗屎,即使有校外的狗跑进来拉野屎也是个小概率事件,根据大数定理,极小概率事件在实践中可视为不存在事件。但是,我忽略了——这是冬天,七苑门前有厚厚一层冰。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眼泪汪汪地趴在床上,看着老许忙忙碌碌地找暖瓶,倒水,洗毛巾擦我大衣上的脏痕迹。 

  他知道我在看他,不一会儿会抬头笑一下。“还疼吗?” 

  摇头。 

  “累了?” 

  摇头。 

  “老许” 

  “嗯?”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很坏的,你会后悔的。” 

  “呵呵,原来你知道啊。”他笑着低下头去,“我不奢望得到什么。” 

  “我脾气很大的。” 

  “我可以忍。” 

  “我挺笨的,我什么都不会做就会煮方便面。” 

  “我知道,我来做,把你喂得胖胖的。” 

  “我衣服也洗不干净每次都是用洗衣机” 

  “哈哈哈,我说了要让你洗吗?”他抬头,一张小黑脸上春光灿烂。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醉得猫三狗四的何晶晶出现在门口,“啊!你是谁!” 

  我不觉有些尴尬,“晶晶,这是我朋友。” 

  “哦。”何晶晶像在水上漂似的,迈着凌波微步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床。 

  正要上床突然警觉,“哇靠,你是男生啊?门口阿姨没拦住你啊?” 

  知道在男同志面前不能解衣就寝,看来还没大醉。 

  深夜,何晶晶踹我床,“哎,Rufus问你是不是有仇视男人的心理?” 

  “多么荒谬的问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仇视男人的,我只仇视丑男。” 
第29章 
  (二十九) 

  一个人可以有多少种死法? 

  在春运的客车上这还是个未知数,可能会被混乱的人群踩死,被拥挤的人流挤死,被土匪似的乘警骂死,被车里的烟味汗臭味熏死,被推着车卖饮料杂志的大妈烦死,被行李架上掉下来的行李砸死,被永远不开门的厕所憋死中国人真TMD多啊!我大声感慨,等我有了钱,买他妈的俩火车头,回家时候坐一个,返校时候再坐一个。 

  唯一值得表扬的是老许同学,任劳任怨地搬运行李,从寝室门口一直送到火车座位上。同行的老乡、我高中的老对头大头看直了眼,问我,“老公?” 

  我翻了他一白眼又闭目养神。火车开动时我突然想起还没有和老许道个别。正犹豫着要不要拉开窗户喊他一声,他的短信到了,“一路平安。” 

  我端着手机呆了呆,大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还这样啊?” 

  我哪样了? 

  高中时代我和大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不止一次当面策反杨琼休了我,“废了丫的,你看她那个狂样。哥哥再给你发个好的,温柔贤淑会做饭的。”好在杨琼还没傻到家,通常都是一笑置之。实在被骚扰不行了就说,“算了吧你有好的能匀给我?你自己娱乐还靠双手呢。” 

  大头有时在我眼中很可怕,他时常说我“生得各应,活得憋屈”,糟践自己也祸害别人,是社会公害,应该人人喊打的类型。毕业后我们出了事我躲了他一个月,怕他再说出什么让我生不如死的糟心话。走的时候我终于在车站见到了他——我们报的是一所学校啊,他破天荒地没有教训我,只说,“天不容你,你走得太顺了。你要是傻点或者丑点,也许会好些。” 

  我有点感动。作为一个女生我的同性缘很糟糕,我知道我出了事,当初那些竞争对手会怎样幸灾乐祸地奔走相告,尽管我从未和她们交锋,但我已经得罪了她们。 

  每个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知道什么是嫉妒。 

  我没有嫉妒过,因为我太骄傲了。 

  萨特说:“骄傲是自卑与绝望的证明。” 

  我带着快乐的面具学习生存,极度绝望,自恋到不以为自己是自恋狂的地步,扮演阳光女孩,绝对倾情奉献,投入无极限。 

  火车晃晃悠悠地出关,我看着漫山遍野的高粱玉米地在外面疾驰而过,内心激动不已——莎士比亚他老人家曾经说过:有了成功的希望,任务就像燕子穿空那么简单。有了希望,君王可以成神明,贫民可以成君王。换言之,一想到回家,我疲惫的身心立刻充满力量!挤点儿有什么?俺爬也要沿铁路线爬回去!尽管火车里面就像一个大垃圾场——到处泛着酸臭的味道,一动不能动,哪怕换个放腿的姿势都不行,周围都是人——座位上,过道上,椅子下面有人打呼噜,椅背上那一柞宽的地方也摇摇欲坠地吊着好几个。其实这世界上最好糊弄的也就是人了,平时端庄娴雅的林小姐和几个同校的师兄轮换着座位,摸爬滚打地凑合着,晚上师兄们很大度地让出了仅有的巴掌大的一块座位让小师妹睡觉。我推让不过,勉为其难地坐下,趴在小桌上肩膀和脖子都吃劲,靠在椅背上又不塌实,左右是睡不着,但是看看眼睛红得小白兔一样的师兄算了,出门哪能娇气呢?摇着晃着,渐渐沉入潮水一般的昏迷二十分钟后醒来,浑身酸痛,汗水早湿透了内衣。昏昏沉沉,不吃不喝,九死一生地回了家。 

  大头把我送上出租车,又帮我点了点行李才放心。刚走开一步又回来“到家给我打电话啊,听见没?” 

  我瘫在座位上连连点头。心想,这个狗东西也算良心发现了。 

  进家门那一刻我把行李扔下来,心里知道完成任务,衣服不解鞋不脱径直扎到床上,但求长睡不愿醒。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我再一次睁开双眼,眼前不是伸手可触的天花板,也没有大张的课程表和海报上的蔡卓妍,又似熟悉又似陌生的感觉让我疑惑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这是在家呢。 

  结束冬眠的我像一只放归自然的野生动物一样不知疲倦地活动着,爸妈吃饭时都会端详着说,看把我们晓蓓瘦的,来,妈专门给你做的过油肉,味儿不正?唉,光顾高兴了,妈给你下楼到饭馆订一个啊。晚上咱出去涮锅好不好?东北那个没文化的地方,饭都做不好,是不是每天就给吃米?看把我们女儿吭的,走时候还有个小双下巴来着,现在尖得葵花子儿似的。我嗯嗯啊啊地应着,一双筷子如闪电般攻向餐桌每个角落。家里的饭不一定有多可口,但是每个饭粒都那么亲切,余香满口,小姨知道外甥女儿回来,提前送来的卤蛋别提多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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