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 1-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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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廉,你未着甲胄,位得军令,便在战时进入战争区域,可是因为城中发生突发事件?!”
宋廉一怔,单膝跪倒在地,“没有。”
“你既触犯军法,到军法官处领受责罚去吧。”
“遵命!”
“小王爷”身后董云景低语出声,显然是想为宋廉求情。不过,看到颛孙仪冷冷扫过的视线便立刻闭上了嘴巴——他以为他是什么人,不过是个暂时被借调来的小小不更而已,董云景暗自念叨着,心中有些发涩。
宋廉一瘸一拐得从军法处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颛孙仪在外边倚着根木桩朝自己看来。
“小王爷”
“打了多少军棍?”
“十五”
“走吧,回去我给你上药。”颛孙仪头前带路,天知道他多想把他抱在怀里,可是,宋廉的性格他清楚,大庭广众之下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走了两步却没见宋廉跟上,一回头,正对上他犹豫又苦涩的双眼,“怎么了?”宋廉不是为这些事情而委屈的人那!
“小王爷,您别再把我迷晕了”
颛孙仪一怔,但稍稍思索便明白了。虽说他是因为照顾宋廉受伤才用的手段,可是,他却不是一个情愿被护在羽翼之下的人,他有能力,也有那么点野心的他的伴侣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点点头,颛孙仪拍了拍宋廉的肩膀,“快回去吧,我现在可是饿得要死,这两天别说没空回去照顾你,就是我自己也只抽空啃了半个馒头。高阳关太大,胡人又是全面进攻,指挥的将领根本没时间换班!你回来可是让我帮了我大忙,走,我给你讲讲这几天的战事!”颛孙仪带着宋廉越走越远,两人的影子也逐渐被拉长成了一个分不出彼此的暗影。
第二天,联军少见的没有攻击,倒是开始砍伐对方大营周围的树木。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攻城器械,可是联军游骑四散,根本没办法就进观察。于是,颛孙仪和其他将领商量之后,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将关中的百姓撤离。只有五千壮年男子受城中父老嘱托,一定要留下,说要协助军人守城,最后只得让他们留下帮忙搬运物品,制作箭矢。
直到第四天,联军再次攻城的时候,高阳关内才看了他们制作的工具——投石器。
投石器可以说是颛孙仪的首创,经过几年的改良,高阳军中投石器的最远射程能够达到一千步,精确射程也在八百步之内。开始进攻时联军并不知道投石器的射程,颛孙仪自然是在发现对方单于本部的时候,集中“轰炸”,可惜,胡隽和蛮羌的单于运气都太好了,在满天石雨之中,虽然他们本部精英死伤惨重,但两个人好像都没事。还恼羞成怒之下,发动了一次五万人规模的进攻,然后让三十几辆箭车都给射了回去。(箭车是另外一件颛孙仪设计的器械,每辆箭车搬动机簧之后能有近五百支削尖了头的尺长细木棍射出,可以算是冷兵器时代的机关枪,可惜,装弹药太过麻烦,而且只在对方部队密集时能发挥较大威力。)
看来对方队伍里也是有能人的。但是,能人归能人,作为防守方当然不能看着对方安稳的向他们发动进攻,而且,这些敌方的投石器显然比他们高阳的射程要近的多的多。
于是,在对方的投石器进入了八百步之后,他们的投石器就受到了高阳投石器的热情招待,同时下面推动投石器的士兵也受到了高阳弓箭手的热情招待——高阳弓箭手最远射程为八百步,虽然是抛射。
不过,对方的投石器做的也是太多了一些,三百多架啊!总算是有一架进入到了他们的射程之内——四百步——然后,一颗大石被填装了进去。与主要目标在于攻击步兵,因此填装碎石的高阳投石器不同,联军攻击的是城墙,所以,这颗石头,可是真够重量的!
看着这飞起的石头,颛孙仪立刻就被周围的人按趴在了地上,身上还砸了不少的人,当然,是以宋廉和董云景为首。
虽然这石头是冲着我这个方向来的,可是也不用这样吧?!你们都砸我身上,如果石头也砸下来我不是死得更快吗?!颛孙仪这个郁闷啊,他是见识到什么叫叠罗汉了!可如今,他又不能把身上的人震开,不然,原本没事也要变有事了。
然后,只听见轰隆一声,城墙都在跟着摇晃。
城墙安稳之后,颛孙仪身上的人才一个个爬了起来。而起身的颛孙仪也才看清,那巨石竟然砸在了距离城墙半尺不到的地方,可以说是擦着墙皮落下来的。这要砸在城墙上先不管人员伤亡,这城墙可就受不了。
再看那投石器,竟然一投之后就散了架,零件四处飞散还伤了几个联军士兵。
出了这段插曲,霎时攻守双方都沉默了下来,然后,就是草原联军不管投石器拼命往回撤,而高阳关上的士兵也是不管投石器拼命射着逃走的士兵。顿时场面如同闹剧一般。
“乖孙啊!乖孙!”颛孙仪刚从城墙上下来,便听见了颛孙蠡老王爷老当益壮的声音。“乖孙啊!爷爷带着援军来啦!”
草原联军与高阳国军队对峙的第十七天,这个时候,双方都有了大量的伤亡,而草原联军更是由于出现了后勤紧张,攻击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越发激烈起来。
火红的颛孙大旗下,如今站立的已经不是年少的颛孙仪,而是年老的颛孙蠡。算上今天,老人已经在这里指挥了七天了,正确的说,老王爷来援的第二天,小王爷颛孙仪就失去了踪影,只有少数核心将领知道他的去处。
七天的时间,老人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变得全白,脸上更是变得沟壑丛生,看着联军的队伍,老人的眼睛中有着期待,也有着惶恐
号角响起,一天的攻伐再次开始。
半个月的激烈战斗,投石器与箭车都有大半发生了故障退出了战斗序列,而箭支更是出现了紧张。
在疏散的羽箭与石块中,联据第一波冲锋的三万士兵虽时有倒地,但对于大部队已经不构成威胁了。联军很快便冲到了城墙下,云梯立了起来,但等到联军爬到将将一半的时候,一根长长的竿子伸了出来,支开了云梯。于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士兵不是摔死也要断胳膊断腿的。
但云梯毕竟太多,还是有士兵登上了城头,于是近距离肉搏战开始出现在了高阳关的各处。同时,联军的第二梯队也跟了上来。
半个多月的战斗,除去根本没上过城墙的五万突骑兵之外,包括老王爷带来的三万援军也都已经没几个不带伤的了。就连老王爷颛孙蠡也参加过了两次肉搏——虽然最后结果是让被宋廉和他的亲卫们拉了回来。
号角声再次响起,联军再次增加了五万生力军。
城头上的压力大增,高阳士兵开始被压制得无奈后退,伤兵甚至都没有转移的空闲。
突然,一声不知出自何处的惊叫在城墙上响起:“小王爷!小王爷杀了胡人的单于了!”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高阳士兵们听到这声音,仿佛猛然间被人重新灌注了力量,阵阵的怒吼之后,重新将联军压了回去。
胡人虽然不知高阳士兵在喊些什么,但是胡人从自己后阵传来的异样喧闹也是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待听到大家呼喝的是:“大单于死啦!”“为大单于报仇!”等等之后,自然更是无心征战,此消彼长之下,被打下了城头。
却原来,颛孙仪早几年四处乱晃的时候,忽然有了打地道的想法。于是,在几座战事频繁的关隘四周都秘密开挖了地道。七天前,他和自己的爷爷商量好,带着自己的五百近卫和少量的食水进入了地道,为的就是抄联军的后路。
可是,一连七天,他别说找机会进攻了,就是要隐藏自己不被发现,都要费上些力气。
总算,今天看来是联军下定决心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士兵一波波的派了出去,主阵反而显得空虚了许多。而且,那胡隽和蛮羌的两个单于及一干族长们竟然晃悠到了颛孙仪隐藏的一处小树林前面。这样的机会谁会放过?!躲藏在林中的五百零一人立刻开始了行动。
“蛮羌大单于!”颛孙仪以蛮羌语喝道。
蛮羌单于柯比能下意识的回头,却只见一道火红在眼前闪现便完全失去了意识。他没看到的是,黑压压的箭雨以他为中心兜头而至。联军的指挥系统瞬时瓦解。
颛孙仪见计划实现,带头从隐身处冲了出来。承天连划,包括两族大单于在内的几颗人头飞了起来,颛孙仪抓着这些人的小辫,将他们缚在了自己腰间,鲜血淋漓而下,濡湿了颛孙仪的大腿和他胯下黑马的马背。
这个时候,单于和那些部落首领们的近卫才回过了神。他们或大声呼喝着四散逃窜,或目红耳赤的朝着颛孙仪杀了过来。
“军旗!”颛孙仪傲然一笑,朝着随后跟来的掌旗下属叫道。
那军士当即将手中的军旗抛了过去,颛孙仪接住将军旗缚在了自己背后。
“你们的单于去见你们的神了,我送你们去陪伴他吧!”
一横承天,颛孙仪如如煞神降世直冲如了联军士兵之中,军旗招展,火红色的颛孙大字在战场之上分外醒目。
“开城门!快放骑兵出城!”一直注意着城外变化的老王爷自然看见了那火红的旗帜,一开始的话就是他让自己的近卫喊的,城墙上的情况刚刚好转,老爷子就爬在了墙垛上朝下大喊。
一直待命的骑兵听到命令立刻上马,他们这些人看着自己的兄弟浴血奋战早就等不及了,可是军令如山,他们就是想帮忙也不行,如今到了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自然个个奋勇。城门一开,骑兵们便箭射而出,用自己的刀枪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看着城下慌乱奔逃的联军,看着稍远处虽然杀开重围与骑兵回合的红旗,老王爷深吸一口气坐在了地上。扭头,便看见浑身浴血站在他身边的宋廉。
“小廉啊,要是有力气,你也骑马出去吧。多杀胡人,多立战功!”
看着老人笑呵呵的脸,宋廉却脸上发烧有一种什么都给老人看穿的感觉,还好,现在脸上脏的要命别人看不出来:“王爷将身边的近卫都派了出去,如今身边无人,宋廉还是呆在王爷身边吧。”
“嘿嘿!小家伙还会害羞!嘿嘿!比我那个臭小子好!”
宋廉大窘,干脆不抬头了。
“小廉啊十五年前的这个时候,正好是那臭小子出生的时候,当时我刚知道了儿子的死讯,而后媳妇也去了,后面又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我抱着这小家伙就想不知道是上天可怜我们高阳一脉呢,还是觉得我们这个家族受的罪还不够。一百三十年啊,什么晴国最大的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去!全都是狗屁,我们一代代人死在战场上,连尸体都多残缺不全,他父王就是让人乱刀砍死,死无全尸啊!我的父王也是让人活捉之后五马分尸惨啊!死在战场上的王爷加上他父王就是八代啊!其他的兄弟子侄更是不知道多少,到了他这代,就只剩了他这一个独苗了。我就想,如果我们这一支就这么断了,别管他什么胡隽、蛮羌,别管什么中原百姓,晴国皇帝!我们也就解脱了,可是,我当时下不去手啊!”两行浊泪流下,老人也不用手擦去任泪珠留在脸上。
“王爷,您快下去歇着吧。”宋廉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阻止老王爷继续说,搀着老爷子就要下去。
“让我说完!让我说完!”老爷子拧着不走,死活拉着宋廉不走,脸色开始灰白了下来。
“爷爷!”
“小王爷!快过来!”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宋廉立刻转头呼叫。
颛孙仪浑身血红,如同掉到血水里捞出来的异样,腰间的几颗人头已经停止滴血晃悠晃荡着。听出宋廉语气不对,颛孙仪原本带笑的脸上阴了下来,快步走了过来。
看他过来,老人的脸色忽然红润了起来,一手拉着宋廉,一手拉着自己孙子的手笑了起来:“小子啊!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啊?我带你去董老头家,然后就出了那么个荒唐事!呵呵!害的我老人家还要装作晕倒,喜欢男人?我们家也不是没出过,可是也没听过一个小毛头这么说啊!唉,不过当时我却放了心,没有子嗣,以后的后代也不用受罪了。可是啊,更让我惊讶的事情竟然还在后面呢!小子啊,有你这个孙子老子我这辈子值啦!哈哈!老子指挥军队打败了这些胡人啦!我给父亲,儿子报仇啦!老子值啦!哈哈哈哈~~”老人在笑,开心的大笑,可是颛孙仪却在心寒,老人这是回光返照,七天的高强度战争,作为指挥者的老人劳心劳力,透支了生命。
“爷爷!快吃!快吃!”颛孙仪匆忙从脖颈上拽出了一个小小锦囊,从里面掏出了颗金色的药丸——这是真正的生死人肉白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