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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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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月则白了雷振飞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雷老伯,既然你已经尽力了,我们不敢挽留,你就请便吧。”
  雷振飞几时受过一个小辈这般不敬的态度?不过既然知道自己失手伤了司徒雷理亏在先,所以忍下了气照单全收,随即又叹了口气。
  而且他心头还有件事情搁着,堵得难受不吐不快,因此也没有立刻就转身出去。司徒月看他站着不动,就凉凉地问一句:“怎么老伯还有什么指教?是言语上的,还是拳脚上的?”
  雷振飞踟躇了一下,回答:“我还有件事想问问司徒雷。”
  “大哥受伤这么重,能说话的吗?我看老伯还是免了吧。”司徒月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可这件事很重要,如果我不能问个清楚的话,恐怕会寝食难安。”雷振飞说,“就算他不能说话,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愿意容我问几个问题,或许也能替我解答一些疑问?”
  这话说得很客气,司徒云回过头来看见他一脸的诚恳,暗想他既然放下了长辈的架子恳求,想必事情真的很重要,如果回绝的话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嘛?要真把他惹恼了也不妥当,就对司徒月使了个眼色,要他往后退。
  然后他说:“老伯有话要问,我们尽可能回答就是了,不过大哥虚弱需要休养,我们到外屋去说,省得吵了他,好不好?”
  “也好。”雷振飞率先出去在外屋坐定了,司徒兄弟俩跟出来。司徒月抢着问:“是什么问题?”
  雷振飞说:“我和司徒老兄相交这么多年,对彼此的武功路数都很熟悉,桃花坞家传的功夫和一般中原套路迥异,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但昨天晚上我看司徒雷用的那一招却实在不像是桃花坞的功夫,而说像我雷家的掌法。我想问的是,司徒老兄是不是曾经向你们讲解传授过我家传的‘奔雷掌法’?”
  “没有。”司徒月一口否认,说起功夫他就来了劲,“我们兄弟几个的功夫都是爹娘亲授,虽然爹曾经和我们粗略地说过‘奔雷掌法’,但没有老伯点头,他又怎么能擅自就教给我们呢?我家除了爹之外,就只有我一个人真正见识过‘奔雷掌法’,那还是今年春三月的事,我没事闲逛到江南,巧遇你府上两位公子,一时手痒就请教了几招。嘿嘿,那套掌法如果是老伯用出来的话,我是一定敌不过的。”
  言下之意就是――雷家两位公子的火候还差着点儿。
  雷振飞微微点头:“犬子根基还浅,倒让贤侄见笑了。但是,你确定司徒雷不会用‘奔雷掌法’?那么,他是不是还另外拜过师学过艺?”
  司徒月摇头。另外拜师倒不见得,但大哥天资聪颖,偷学人家几招应该不成问题的,就像他自己,和别人比武过招,看得多了,用起别人的功夫来至少样子是学得很像的。
  雷振飞闻言摇头。司徒雷使出的那一招精妙绝伦,哪像是偷偷地学会点皮毛的?而且虽然司徒雷没有内力,但用那招时既巧妙又纯熟,似乎已尽得其精髓,甚至连细微的变化都分毫不差,这会是偷学来的吗?
  “到底是哪一招啊?”司徒月坐不住了,“老伯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我跟大哥从小打到大的,他的套路我不熟谁熟?或许就能给你想到点什么线索。”
  雷振飞就站起来,手动身移,放慢了速度把那一招演练了一遍。司徒月看得连连点头赞赏:“好招,可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麻烦老伯再来一遍?”
  “三弟!”司徒云连忙出声阻止,知道老三这时候犯了老毛病,谈论起功夫来就忘记了自己姓什么,雷振飞明明演练得一清二楚的,他哪是看不清,而是想借机撇点汤油学上一手,但这可是在犯人家的忌讳了。
  司徒月看他识破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好啦,我不再看,看清楚了还不行嘛?只是上次和雷家两兄弟比试的时候,并没有见识到这一招的精髓所在,所以感到好奇,老伯你别见怪。”
  “你有眼光。”雷振飞忍不住赞了他一句,“这一招正是奔雷掌法中最精妙,也最具有威力的一招,我几个儿子直到现在都还没能领悟到它的精髓所在,因此你见识不到。”
  “可是,我没见过大哥用过这招的啊?”司徒月表示怀疑,“如果用过的话,我绝对会有印象的。”
  “我见过。”司徒云忽然插上一句,“应该是这招没错了,那也是我很偶然地一次见识到。那次大哥和我一起到大漠里办事,回家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一个寻仇的厉害对头,一番恶战后,我因为受伤而陷入险境,大哥拼死保护我,在紧急关头忽然就用出了这一招,而且颇有奇效,至少给我们争取到了时间,最终等到救援,而在之前我从来都没见他用过。”
  “真的?”司徒月张大了嘴巴,“我记得当时的事,也记得我和爹娘他们赶到的时候,你们都已经浑身是血了,可怎么就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还有这个插曲的啊?”
  司徒云说:“我曾经问过大哥到底是什么招数,因为我看出那不是桃花坞的功夫,但大哥却回答我说,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就记不清自己到底用了哪招哪式,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实在想不起来了。三弟你也知道,大哥小时候头部遭到过重创,所以记忆有时会出点问题的。既然那大哥没说明白,我也就没再提起。”
  那就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明白了。”雷振飞一拍桌子,大声说,“他一定曾经非常熟悉这一招,他练过的,只不过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比如你说的头部遭到重创,以至于忘记了自己还会这套功夫,只有在万分危急的时候才会自然而然使出来,就因为这一招已经深入他的意识,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司徒月的表情分明在说:这怎么可能!因为在他印象里他们从小练武一起长大,大哥根本就没有练过这招。但司徒云却沉吟起来,他知道大哥并非爹娘亲生,到桃花坞时都已经八岁了,难道之前他就没可能练过其他武功?
  沉吟片刻,他对雷振飞说:“老伯就这么肯定我大哥用的是奔雷掌法?我想听老伯说说理由,听过之后再下结论,好不好?”
  “再下什么结论?”雷振飞一听这话就激动了起来,“司徒雷确实不是司徒老兄的亲生儿子?”
  “这叫什么话。”司徒月叫了起来,“老伯,这可不能乱说的。”
  “三弟!”司徒云再度喝止了他,让他听雷振飞往下讲。雷振飞却因为激动而在屋子里踱了个大圈子,努力遏制了内心的波澜才能继续说下去:“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给你们讲一件事,这也是我最感到痛心的事情,平时我根本就不想提起的。”
  “老伯请讲。”
  “你们都知道我有三个儿子,千里本来是你们司徒家的骨血,这个不必多说,可我亲生的儿子确实有三个,而且我长子廷坚天资聪颖悟性过人,从他很小时候起我就传授他功夫,他居然也学得像模像样,着实让我喜欢。”
  雷家长子叫雷廷坚,不是雷廷轩?司徒月疑惑,但看到二哥示意他别开口,就把问题忍了下去。
  “他那么聪明,到七八岁的时候已经能把奔雷掌法一招一式练习得很纯熟了,于是我就开始教他这招‘阳关三叠’,是这套掌法精髓之中的精髓,虚实变化非常繁复,但他却不畏艰难每天勤练,也不叫一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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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十二章 是雷家的骨血?

司徒云轻轻摇头,雷振飞望子成龙的心可以理解,但儿子还年幼,悟性再好恐怕都无法全部领会招式中的奥妙吧?
  雷振飞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淡淡苦笑:“确实,那时我儿子毕竟还年幼啊!可是我望子成龙心切,脾气又暴躁,他每练错一次都遭到我狠狠的责骂,就是打也打过好几回,有时候更是罚他苦练一直到深夜,现在想起来网就觉得愧疚,他还只是个孩子,别人像他这个年纪都还在父母怀中撒娇,要什么有什么,但他却平白地多吃了这些苦。首发”
  “就是啊!”司徒月终于忍不住插嘴了,“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水到渠成才行,这么又打又骂的恐怕会适得其反,被你打骂怕了,或许他一辈子都要领悟不透这一招呢。我爹娘教我们就从来都不打骂,谆谆善诱,不是把我们哥几个教得一个比一个好?”
  说话时还挺自得,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雷振飞这时候也不去和他计较这个了,苦笑着说:“那时内子心疼儿子,也一直这么劝我,我又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每次打了骂了都会后悔,但生就的脾气又改不了。幸好孩子争气,渐渐地领悟到了不少,我嘴上没说,但内心却是非常欣喜的。”
  司徒月不由啧舌――神童啊?那么小就已经领悟了奔雷掌法的精髓,改天有机会一定要请教一番。
  雷振飞长长一叹,接着说:“可惜啊,那一年冬天正是华山大决战之期,我抱着和魔教死战的决心,安排好了家人就奔赴华山参与决战,但怎么都没料到廷坚这孩子居然会偷偷尾随着我上了华山。他虽然年纪还小,却志向远大,也知道该帮助爹爹铲除奸恶。”
  华山?司徒云暗想,是不是已经说到关键处了?
  “但当时的华山上一片混乱,我根本就顾不周全,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魔教那些成了名的魔头。”雷振飞脸上浮现悲愤之色,“最后他竟然被魔教的副教主抓住,以他一命要挟我放条生路。我的好儿子,他很倔强地咬紧了牙不肯屈服,也让我不要屈服,当时我心里真是即矛盾又痛苦,我、我”
  说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目眦欲裂,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华山,胸膛不住起伏着,最终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坚硬的花梨木桌面顿时裂开了一条缝,可见他心中的悲愤之情有多强烈。
  司徒月想问他是不是向魔教副教主屈服了,司徒云把他拉住,看这样子,雷振飞可不像是屈服了的。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子而不顾大局纵容那个恶贼。”雷振飞说,“可是,我也不忍心看廷坚落在他的手上倍受折磨。一时我心乱如麻,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救儿子一命,而那个该死的魔头,看见僵持不下,竟然一不做二不休,带着廷坚跳下了悬崖。”
  跳下悬崖!司徒云听到这里忍不住“啊”了一声。与此同时里屋也传出“扑通”一声,伴随着小东西的惊呼:“大哥!”
  司徒云飞身进屋,看见司徒雷竟然已经从床上摔了下来,急忙抢上去把他扶起。司徒雷脸色惨白,额头全是细密的冷汗,颤抖着双手一把将他紧紧抓住,虚弱地问:“他他摔下了悬崖,后来后来怎么样?”
  “你全听见了?”司徒云情知大哥必然想到了关键问题,他自己都已经猜到了,雷振飞说的事一定和大哥有关系――摔下悬崖,而且也是在八岁的年纪,多么巧合,但这应该不止是巧合。
  不忍心见大哥全身颤抖的激动样子,也是担心他虚弱的身体是不是受得住这个,他叫跟着进来的司徒月搭把手,把大哥重新安置到了床上躺好,然后低声安慰:“大哥别急,听雷老伯慢慢地讲下去――真的不必着急,是不是?”
  雷振飞在他们身后目睹这一切,更进一步证实了内心的猜测,大步到了床前:“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就算你以前不记得,现在也应该想起来了吧?”
  司徒雷闭上眼,脑子里不停回旋着的是一声绝望的呼叫。多少次让他从午夜噩梦里惊跳着醒过来的,就是从高空中急坠而下的恐惧,和这一声长长的呼救声,但他一直都记不起梦中还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从爹娘嘴里知道自己曾经摔下过悬崖,他才理解了这噩梦的起因。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摔下悬崖,他自己当然不记得,爹娘也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起过,但是现在,他应该已经找到了事情的根由,彻底了解来龙去脉了?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不回答我?”雷振飞焦躁地追问着。
  “老伯你也别急。”司徒云说,“大哥对当时的事都记不真切,更不要说是那之前的事了,你越是逼得紧,或许他就越是想不起来,容他慢慢地回忆一下,好吗?”
  “二哥,老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司徒月忍不住质疑,“这事能和大哥有关系吗?老伯说的是他的儿子”
  “三弟!”司徒雷声音很微弱,“你别吵,听老伯讲下去,他们跳下了悬崖之后,又怎么样了?”
  “从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雷振飞长长一声叹息,“我当时就像疯了一样,不顾悬崖陡峭危险,尽全力攀到了崖底,可只见到一大摊鲜血,触目惊心,廷坚的两只小鞋子散落在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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