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 作者:赤焰冷(晋江2013-08-30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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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死吧,优柔寡断就是不是他孔不二,孔不二迅速的换上太监服,看看身边的陈薇正是一身的宫女服,也不用再找一套换上,两人身上都有水,但用水救火哪有身上不湿之理,也正好可以混过去,他这样一想,心中更定,抬手就顶开头顶的地砖,拉着陈薇就探了出去。
火势很大,并没有太多人可以冲进来救火,那些喧哗声还都在外面,孔不二爬出洞去,有人迅速的将一个装了水的木桶递给他,孔不二头一抬,不由一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贴身护卫,周游,他比皇帝稍长几岁,自小跟着皇帝,孔不二当然是认得的,只是此人话极少,几乎不说话,也就谈不上相熟。此时他递了木桶给他,显然是让他装样子救火好混过去,但当他看到陈薇自洞人爬出来时,脸上顿时起了杀机。
周游所做的一切就是皇帝的意思,这一点孔不二再清楚不过,现在救他显然是未算到还有个陈薇存在,皇帝说只救他一人,周游便不会多此一举再救其他人,此时他脸上的杀机明显是想除了这个累赘。
“你要她命就是要了我的命。”不等周游动手,孔不二先自冷冷的说了一句,一只手已经放在周游的手上。
周游一怔,回头看看孔不二,孔不二也盯着了:“要杀杀两个,要活活一双,你选。”
又有太监宫女趁火势稍小冲进来救火,场面更乱,周游袖中的匕首已现,孔不二的手也握在腰中的匕首上,拉着陈薇向后退了一步,几乎同时,忽然白光一闪,陈薇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身后忽然两记极低的闷哼,猛回头去,两个太监打扮的人摸着脖子倒在地上,已经死了,显然一刀毙命。
陈薇张大嘴,那人竟是只用一刀在瞬间伤了两命,这是何等厉害的手段,而那两个太监又是何时到了身后,却没有任何声响。
“走,现在。”周游看也不看倒地的两人,转身就往一个方向去。
陈薇还在发愣,孔不二拉他一下,跟着周游而去。
竟还是那个一开始躲避的暗室,开启的机关已经被烧坏,周游双手贴着暗门,用内力一推,只听“喀”的一声,暗门打开,里面一股浓烟冲了出来,周游眯了眯眼,示意孔不二两人先进去,孔不二想也不想的拉着陈薇进去,周游随后跟进,同时又将暗门盍上。
孔不二看了看那道暗门,心想幸亏那机关已经被烧坏,不然没有千金之力哪有这么容易打开,不过这周游的内力显然惊人,可能不在自己老哥之下。
三人在暗室中,浓烟实在呛人,周游燃了火折在东面的墙壁上照了照,然后照到一处,抬手用力一按,手掌大小的墙面被按下去,墙边的地面顿时现出半人高的暗道,有阶梯延伸而下。
原来暗室里还有暗道,孔不二与陈薇互看一眼,却看见周游已经拿着火折拾级而下,两人跟了上去。
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三人中孔不二及陈薇的呼吸在狭长的暗道里无比清晰,走在前面的周游若不是举着火折,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孔不二听他老哥说过,武功越高的人,呼吸就越轻,而且呼吸的间隔也越长,这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练武之人的呼吸之法,任何时候都是如此,此人若不是皇帝的轻信,孔不二还真的没胆跟他走。
“你是要带我们出宫?”走了一段,孔不二开口问前面的周游,周游若在,就说明皇帝安好,既然能算到他藏在那处暗洞中,并且及时来救,皇帝很可能还在宫中。
“不是。”周游却只是否认,并不说这是要去哪里。
孔不二在心中骂了一句,刚想问清楚,周游却停下来,道了一句:“到了。”说着手一抬,上面的暗格顿时打开,有光透进来。
这又是什么鬼地上,忽然的光亮让孔不二睁不开眼。
“上去吧,女的留在这里。”周游没有上去的意思,语气平板的对孔不二说道。
到此时孔不二已经猜到上面有谁在等着他,除了皇帝谁还可以命令周游做事?于是他点点头,陈薇不上去是好事,小皇帝的心思实在难测,陈薇的身份又让人很不放心,此时以皇帝的处境越少人知道他的下落越好,若让皇帝小子看到她,可能为了自己的安危杀了她。
“不许动她分毫,你必须向我保证我回来时她还好好在这里。”孔不二看了眼陈薇,双手负在身后不急不徐的对周游道。
周游显得有些不耐烦,却还是点点头:“我保证。”
孔不二这才放心,有些人不轻易保证,保证就一定能做到,他伸手摸摸陈薇的脸,道:“乖乖在这里等我。”
说着循着阶梯而上。
爬上去,一片萧瑟,根本不像是宫中的景致,难道已经到了宫外?那么这条暗道做的还真是太大胆了些,孔不二看了看四周,总算看到自己所在的庭院南面坐着一个人,一身浅黄的儒衣,大冬天却摇着扇子,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是皇帝小子,还是谁?
“参见皇帝。”孔不二看了一眼,口中说参见,人却没有跪下,只是举手行了行礼,妈的,小爷我差点因为你被烧死,你居然在这里一派悠闲?
皇帝不以为意,眯着眼看看孔不二,扇子一收点在下巴上,道:“爱卿瘦了啊。”
孔不二配合着说台面上的话:“为皇帝分忧,臣肝脑涂地。”说的甚是慷慨激昂。
皇帝笑笑,指指旁边的位置道:“坐吧。”
孔不二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拿了旁边的茶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道:“这是宫外?”
“宫中?”
“宫中?宫中还有这等地方?”孔不二不由又看了下四周,比起宫中的琼楼玉宇,这里实在太破旧不堪,宫中?自己自小在宫中混也没听过有这种地方。
“这里是冷宫,你自然是不曾来过。”皇帝猜到他的疑惑,幽幽答道。
孔不二眉一挑,冷宫?冷宫可谓是宫的是禁地,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这里可谓是比安全还要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皇帝会藏在此处?
只是,皇帝的寝宫与冷宫之间居然有一条暗道,这里面又该有什么样的秘闻?听老爹说先帝的一个爱妃曾被独断专行的太后打入冷宫,难道这条暗道是为当时一解相思之苦才设的?
“你也不要乱琢磨,朕有话说,”见孔不二眼珠乱转,就知道他在打着歪主意,皇帝手中的扇子在桌上轻轻拍了拍道,“今天那个‘我’一被烧的面目全非,明日皇帝驾崩的事便会全城皆知,之后再召告天下,朕尚无子嗣,皇后腹中的胎儿不过三月,还不知是男是女,皇儿未出世之前,应该是帝位空悬,你说这段时间最是凶险。”
的确凶险,孔不二点点头,口中漫不经心的说道:“皇后肚里的孩子更凶险啊。”
“所以时间不多,不二,即使朕的皇后身份再特殊,也难保有个闪失,若这个孩子今天没了,明天就会有新王登基,那时再想收复失地,可谓难上加难。”说到皇后时,皇帝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飘忽了一下,然后定在院中的那棵梅树上。
“不是皇帝你还活着吗?”孔不二看了皇帝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
皇帝回过神,扬了扬眉:“那个‘我’被烧死了,朕等于是死了,若强行出头,下次烧死的可能真的是朕了,朕侥幸逃脱,此时躲起来也只能利用这段帝位空悬的时间,将那股势力剿灭。”
皇帝的话再明确不过:老子我拼不过,就躲起来,你孔不二替老子我拼去。
但孔不二同时又很清楚,皇帝要依靠孔家,又绝不会完全依靠孔家,皇帝说要躲起来,也未必是真拼不过那股威胁到他的势力,用他老爹的话说,帝王向来多疑,孔家三代为将,如今地位已登峰造极,越是这样,帝王疑心越重,越是不信任,说不定啊,孔不二心里轻叹,此时的局面也未必不在小皇帝的控制之中,而他若是能借此次危机来试探孔家的忠心,同时又能借助孔家的势力消灭了那股危害到他的势力,岂不一举两得?
说到那股势力,孔不二看了看四周,道:“皇帝确定这里安全?”
“哼哼,”皇帝轻笑了一声,“刷”的一下合上扇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停了一下道,“这处冷宫你知道当年是谁住的?”
孔不二摇头,他怎会知道?
“是他的母亲,洪贵妃所住的地方,当年洪贵妃因为犯了事,又不讨皇奶奶的喜爱,所以被打入了冷宫,但先帝却对她甚是宠爱,此处暗道也是为了瞒过皇奶奶的眼线与她私会而建。”
孔不二不知道这皇帝为何忽然就提到此处冷宫的由来,但听到与“他”有关,不由放下手中的茶杯细听。
“此地对于他是个太过可怕和有着痛苦回忆的地方,幼时他偶尔偷跑到这里看望他的母后时,看到的就是她的母亲穿着粗布衣服与一帮宫女一起干活,他一下觉得自己美丽无双高傲无比的母亲瞬间成了低人一等的奴才,这是不可一世的他不能接受的事实,之后便再也没来过,再有,这里也是洪贵妃上吊自杀的地方,往事不堪啊,很少有人敢回头细看。”皇帝说着拍了拍手中的扇子。
“所以皇帝选了此处躲藏,因为皇帝认定他根本没勇气来这里,更何况他甚至没想到你竟然还躲藏在皇宫中。”
“不错,所以,此处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果然是高招,孔不二看了眼眼前的少年皇帝,早知道他不简单,此时看来是很不简单。
他不由想,自己包括整个孔家,怎么就卷入了这场争斗当中,但似乎确实不能独善其身,而这场争斗的结果又会如何,其实直接也关系到孔家的命运。
老爹说过,太祖皇帝有训,萧氏子孙手足不得相残,违者不得死后葬入陵,但自古以来,这样的手足相残何时停止过?现在的局面,不过是各自找了傀儡,自己在后面指挥布局,当然,身为皇帝大可不必这么畏首畏尾,即使有祖训,如“他”真的意图谋反,证据确着,杀了他又如何,但亏就亏在小皇帝位置还未坐稳,这样兄弟相残的戏码搞的动静太大,对他决没有好处,何况他束手束脚根本也动不起来。
还好孔不二自小见惯了这种手段,也不以为意,心想自己以后是要当一品大员的人,所以一定要助这皇帝小子赢了这场争斗,不然下场不是做不成一品大员这么简单。
“皇帝得下个手谕让我老爹回京,不然以我现在手头的实力,根本不堪一击。”他沉默了一会儿道。
“这手谕早就在爵爷出京时就下了,让他伺机而动,可以随时自行调转人马回京,不用我再下令”说到这里皇帝的脸色沉了沉,“当时让‘黑衫军’出军也是边关情势所迫,明知是故意调开我手头的兵力,却不得不为,你可知当时朝中的局面,朝中三位将军,有两位养病在家不受军令,满朝势力偏向宰相一边,朕今日的境遇也不过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你们孔家一定不可以让我失望。”说着手用力的在孔不二肩上拍了拍。
后面半句,孔不二听来眉只是轻微的皱了一下,这是提醒他们孔家,在这节骨眼上决不可背叛于他。
当初西淮王萧延太子之位莫名被废,之后直到先帝驾崩前一个月,太子之位始终空置,眼前的皇帝是当时最不起眼的一个,母妃不过是个七品小官的女儿,毫无依傍,若一定要说就是自小与他们孔家兄弟脾气相投,一起长大,谁会想到先帝最后会立他为太子,成为当今皇帝?
登基时日不长,他多少仗了些孔家的势力,但同时他有多依仗孔家就有多恐惧孔家,所以他才说出后面半句话来。
说到底自家老爹看似个武夫,其实是看得最清楚的,孔不二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很不舒服,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人啊,自己以后还要做一品大员,现在就不信任,这以后咋整?他不心感叹了一句,喝了口茶道:“小逸啊,你也是太了解我了,才知道我必定会躲在那个置冰的洞里吧,所以周游一下就能找到我?”
他这句话完全跟前面的话搭不起来,忽然的就叫起皇帝的小名,听到“小逸”两字,皇帝本来微沉的眼一暖,嘴抿了抿,笑道:“不错,我们情同手足,你几斤几量重,朕当然是知道的。”
孔不二看着他脸上忽显的暖色,忆起当年喝醉了酒脸儿微红的青涩少年,终究还是不一样,真他妈的,他也不知为何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懒洋洋的说道:“既然今天见了你,你还是要给我一个手谕。”
“什么手谕?”
“替红衣道人与陈家翻案?”
“办不到!”此言刚出,皇帝想也不想的否认,“当年红莲教差点攻破京师,罪大恶极,如何翻案?”
“皇帝,”孔不二不紧不慢,“是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