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战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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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除开刚刚被停职调查的何时了外,没有向前和谈宝儿攀交情的却只有三人,太师范正、国师张若虚和礼部尚书楚天雄。
太师的理由很明显,张若虚则是保持着一贯的高人气度,见到谈宝儿望向自己,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唯有楚天雄的表情则有些奇怪,被谈宝儿退婚,见到后者却是一脸微笑,并不见任何怒色。
范成大和张浪分别站在自己老子身边,见到谈宝儿目光望向自己,两人都是干笑回应,但刚一笑笑容就僵住,伸手去摸屁股,显然昨天永仁帝那一百大棒果然是打实了。
谈宝儿接过小关牵来的黑墨,摸了摸它的头,正自开心,忽听有太监尖声叫道:“皇上驾到!”众人忙一齐跪下,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谈宝儿也随着众人跪下,高呼口号,心中却是一阵奇怪:“不是说公主出嫁的吗?皇上嫁到个什么?难道他老人家良心发现,不忍女儿身陷水深火热,打算亲自出马,以大无畏的精神嫁给南疆王的皇太后去,或者他成了南疆王的老子,后者就不反了?”
永仁帝摆手让众人平身,谈宝儿起身站起,却发现在皇帝的御辇旁边多了一驾华丽马车,马车四周围着八个妙龄宫女,显然车里该是公主了,这样看来老皇帝的思想觉悟其实并没有高到要代替女儿的境界。
见到此行目标出现,谈宝儿不待永仁帝吩咐,命令金翎军士兵围了上去。永仁帝眼中赞赏神色一闪而逝,下旨出城。
从神武门出发,走上大街。街道上早已站满了手持明晃晃刀枪的士兵,而四周的房梁胡同也早已布满岗哨。一行人无惊无险地出了京城。
出城之后,大队人马却并未走上向南的官道,而是朝西。谈宝儿不解,低声问身旁的小关:“我们这次是要去南疆吧?怎么不向南?”
小关奇道:“偶像你不知道吗?从京城到南疆,最快的路径并非骑马走官道,而是顺苍澜江乘舟而下。前者要两个月,后者只需月余便到。”
“呀!我怎么把这给忘了!”谈宝儿呼了口气。
神州共有两条大水,一河一江。这河自是指天河,此河自东海发源,由东向西,最后流入至西的昆仑山的滔天谷,之后钻入地下水脉,神秘失踪不见。这江却是指苍澜江,此江发源于南疆的神女峰,纵横南北,最后流入北溟。
京师大风城正是这一江一河交汇之处,水道之便利天下无双。而魔人正是由千船渡北溟而来,如非九鼎镇压,早已借助江河之利直插大风城了,是以禁军三营中每营中都有三分之一的水军,平日里操练无数,大军去南疆的话,自是水路快于陆路了。
谈宝儿拥有良马,之前惯性思维地以为若儿也定是乘马南去,却没有想到她父母也很有可能会买舟南下,自己若当真骑着黑墨前往,等到时怕是米已成炊,遗恨终身了。
大队人马向西行了里许,便听见水声滔滔,却是到了苍澜江边。
只见眼前这条大江,由南向北,浩浩汤汤,横无际涯,宽度却少说有百丈之遥,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最让谈宝儿震惊的却是在江边停着的一艘巨船。
这艘巨船长约四十丈,宽十八丈,桅杆却有九根,大帆十二。船上下共分了两层,雕梁画栋,顶层的屋顶更是铺上了琉璃瓦。如果不看甲板,以及船上插遍全船的写着“青龙”两字船名的大旗,整艘船像极了一座两层的高楼,极是雄伟壮观。
不同于谈宝儿这土包子,金翎军士兵却已见惯大船,到了渡头,在小关轻车熟路地指挥下,士兵们熟练地从江岸到船身相对排开,铺出一条守卫森严的通道。身着凤服的云蒹公主在八个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上了船。但让谈宝儿和广大男性粉丝失望的是,公主头上有珍珠垂帘的凤冠不说,脸上还带着一方丝巾,却是根本无法一睹其庐山真面目。
公主上船之后,小关分出三百多名士兵去大船的驾驶舱调试。这个时候,永仁帝命刘太监宣布此次南行事宜,众人纷纷跪倒。大家早已知道谈宝儿便是此次南行的主要负责人,但听到他竟然推荐太师的儿子范成大做他副手的时候,永仁帝还答应了,场中人人瞠目结舌,半晌做声不得。
要知道太师和楚天雄是对头,京中人人知道,而楚天雄的未来女婿竟然推荐太师的儿子做自己的副手,这事情本身已够古怪。此外范成大是什么货色,这些官员人人清楚,皇上竟然会答应,这更是奇之又奇。
太师脸色大变,上前奏道:“皇上,犬子年轻识浅,难堪重用,臣请皇上另择贤能,以免贻误国家大事。”
永仁帝笑道:“太师,你常给朕说令郎聪明伶俐,博学多才,要给他在朝中谋个差使,如今事到临头你怎么退缩了?他既然年轻识浅,正该多出去见识一下才是。好了,你不必多说,朕意已决!范成大,你这就谢恩上船,和谈将军一起南下吧!”
可怜的范成大,楚楚可怜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子,见后者无奈地点点头,只能哭丧着脸谢了恩,一步一步走上了大船。
深知谈宝儿缠着范成大一起南下必无好事,张浪不禁涌起兔死狐悲之感,忙将求助的眼光望向了国师张若虚,后者苦笑着摇摇头,但架不住儿子哀求,最终还是几步走到谈宝儿身边,低声道:“谈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谈宝儿知道他是要为范成大求情,但大庭广众的,老杂毛也不能把自己怎样,也乐得卖个交情,点头答应。
两人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张若虚伸手从袋子里摸出一把红色符纸来,递给谈宝儿道:“谈将军,你南行乃是为国出力,此去凶险重重,贫道无以为助,这些符纸便送与你了,希望能对你此次南行有所帮助。使用时候,用真气点燃符纸,同时念动咒语‘阿不挂拉’,扔出一符,便可引来地火伤敌!”
祈雨台一战,谈宝儿见识过老道符纸的威力,自不会客气,笑嘻嘻地一把接了过来,塞进酒囊饭袋,用力拍拍张若虚的肩膀:“老张啊,看你这么豪爽,那个小范呢,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绝不让他少一根毫毛就是!”
张若虚见他如此上路,也是放下心来,朝张浪和太师递了个搞定的眼神,他却哪里知道谈宝儿这会心里正在笑得无耻:“老子说不让他少一根毫毛,但少了一万根总是可以的,又或者是少胳膊少腿什么的,你总不能说老子言而无信吧?”
当下,谈宝儿朝永仁帝行了一礼,最后看了楚天雄一眼,似乎想问什么,最后却终于没有再问,几步走上了甲板。他上船之后,其余金翎军的士兵也次第上船。小关一声令下,大船张开十二张大帆。
同一时间,江岸之上,永仁帝目光看向张若虚,后者点点头,独自一人走到了江边,立定之后,随即从背上拔出一把桃木剑,同时从随身口袋里摸出一把黄色符纸,嘴里念念有词,随即舞动木剑,将符纸朝江中一撒。
下一刻,平静的江面上竟是顿时刮起了阵阵北风。随行士兵和百姓见此都是欢声雷动,谈宝儿却是大吃一惊,背上全是冷汗。他早知道老张法力非凡,但万万料不到竟达到了如此轻易就能呼来大风的境界,难道他求雨要用神兽根本就是个幌子?一念至此,对张若虚畏惧大增,不得不重新估量他刚才送符纸的深意了。
北风初时甚小,不久转急,风力遒劲,船借风势,破开万顷碧波,在蓝天白云之下,缓缓加速,离岸向南而行。江上岸上,各自挥手依依作别,渐渐再看不到彼此人影。
青龙号虽然是逆水而行,但张若虚所召来的却是顺风,是以船速增加得依旧很快。谈宝儿以前并未坐过船,待船速加快之后,竟头晕目眩,胸口阵阵恶心,却是出现了晕船迹象。小关忙将他带到卧房休息。
卧房之中布置舒适,谈宝儿不时便进入梦乡,但刚睡了没有一炷香的时光,却又被小关给摇醒了:“偶像,公主殿下要见您!”
这么急见老子做什么?难道没有见到老公,找我先代替吗?被吵醒的谈宝儿恨恨不已,心头讨着便宜,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强打精神前往公主所在的房间。
云蒹公主依旧是凤冠霞帔,丝巾遮面,不见庐山真面目,谈宝儿进来的时候,她正喝着茶,见后者给自己行礼,忙挥手让他起来,笑道:“谈将军,本宫虽然久在深宫,却早听说过你的名头了,知道你百万军中取敌帅首级,乱云山上与国师战成平手,之后不借任何法器神兽竟能呼风唤雨,法力高强,乃是当世第一的少年英雄!”
她语音轻柔,又句句是赞誉的话,直听得谈宝儿骨头酥麻,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口中却赔笑道:“公主谬赞了,虚名于微臣如浮云,而法力高强什么的更是场面话,做不得准的!”
“呵呵,谈将军客气了,所以今天专程找你来,就是想让你给本宫表演一下你的法术,看看是否名副其实!谈将军,不必客气,你随手表演一个你最拿手的吧!”
“表演?”谈宝儿呆了一下,随即道,“好吧,既然公主要看,那微臣就表演一个最肤浅的好了!”他四处看看,陡见窗外飞过一只水鸟,当即聚集真气,一气化千雷使出,一道金色闪电击出,那只水鸟顿时被击落。
谈宝儿射出闪电之后,才发现那水鸟竟在五丈之外,正自叫糟,却没有料到竟然一击中的,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法力竟然达到了如此境界,正自扬扬得意,却听见云蒹公主怒声道:“可恶!大胆谈容,你身为领兵大将,竟一点慈爱之心也无,那么可爱的一只水鸟你也忍心射杀,若是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你岂不是要草菅人命了?”
“草煎人命?”谈宝儿愣了一下,“公主你是说将人放锅里用烧草煎熟吗?不会的,不会的!煎炸东西时候,我们一般都不用草柴,用木柴比较好,因为草柴虽然火大,但比较费,炒回锅肉这样需要大火的菜时候才用,木柴就不同了,除开耐久之外,还能添些木香味!”
这些是谈宝儿在客栈厨房得来的经验之谈,云蒹公主哪里听得懂,闻言将茶杯朝地上一扔,怒道:“胡言乱语,不知所云!犯了错不思悔过,还想蒙混过关!来人,给我将谈容打三十大板!”话音落时,旁边八名侍女顿时冲了上来,在谈宝儿尚未反应过来时,已七手八脚地将他按倒在地,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两根大木棍,朝着谈宝儿屁股上重重落了下来。
谈宝儿本想反抗,却想起打自己的人可是公主,若是出手,那就是以下犯上之罪,顿时绝了抵抗的念头,咬牙顶住。
三十大板打完,侍女们齐齐动手,将谈宝儿扔到屋外走廊,关上房门。谈宝儿屁股着地,直痛得龇牙咧嘴,几名负责守卫的金翎军士兵忍着笑,忙七手八脚地将他搀扶起来。门里却传来云蒹公主的声音:“谈容,你回去好好反省,明日再来见本宫!还有,你们谁也不准扶他,让他自己走回去!”
“啊!”士兵们齐齐放手,谈宝儿顿时再次屁股着地,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心里直接将由古至今所有皇室都问候了一遍,谈宝儿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不久,听到消息的小关便带着随船的御医赶了过来。御医检查一遍,替谈宝儿上了药,笑道:“将军不必担心,公主殿下所用的木棍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打在身上虽痛,但却并不伤及皮肉,明日便好!”说完告辞离去。
小关将事情始末问了一遍,问道:“偶像,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公主了?”
谈宝儿郁闷道:“我以前从未见过她,怎么会得罪她?”
小关奇道:“这就怪了!宫中人人皆知,云蒹公主自小仰慕英雄人物,特别是对抵抗魔人的英雄最是崇拜,按说不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打你的啊?”
谈宝儿没好气道:“谁知道呢,她就是喜欢拿老子出气吧!”说着轻叹了一口气,“这没有你的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末将遵命!”小关答应出去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谈宝儿一人。他躺在床上,将刚才的事细想一遍,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估计云蒹公主小题大做,多半是因为要远嫁他乡,所以心情烦躁,又或者是看自己又帅又法力高强,而她未来夫君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因此妒恨交加,才对自己下了毒手。这样一想,顿时心下释然,觉得最近还是少去惹那恶婆娘为妙。
过得不久,却已到了午饭时间,有属下送饭进来,谈宝儿吃了几口,心中依旧意气难平,这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向那士兵道:“你去厨房给我舀一桶饭来,要用装饮水的那种大桶!另外再叫人将范员外给我叫来!”
士兵莫名其妙,却不敢多问,答应去了。
范成大自听到自己被授命为钦差,担任谈宝儿的副使后,便知道谈宝儿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