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唐-第5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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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相聚,或许也是一种美好。
塔楼上的窦红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一边,窦建德看着塔楼下的大火,暂时束手无策。薛氏兄弟死死顶住了大门,士兵们几次冲锋都无法打开大门,随着火势的蔓延,塔楼被点燃,决然是无法逃脱了。
窦建德长长叹息一声,难道这就是命吗?
罗成缓缓倒下,腹如刀搅,他双膝已经跪在地上,就在这时,罗艺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他冷冷地看着儿子,有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感。他怎么也想不到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难道这个女人,已经足以让他抛弃父亲,足以抛弃他的生命了吗?难道说他的价值,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逆子,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罗艺冷冷地说道,看着跪在地上的罗成。
罗成张大了嘴使劲地呼吸着,目光有些迷离。他一只手伸向前,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仿佛永远都抓不住似的。
罗艺咬咬牙,究竟是他的儿子,虽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成器,但终究是他的儿子!眼神逐渐有了柔情,罗艺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抬起头一看,只见一群身着隋军制式铠甲的军人快步闯了进来,为首一个身着明光铠,头戴金盔的青年一挥手,喝道:“杀!”
身后的士兵得命,提着手中的横刀长矛杀了过去。锦衣卫战士有了这批生力军的加入,原本占据优势的薛家军顿时落了下风。
罗士信、丘行恭、裴行俨等人都是军中猛将,薛万彻虽然厉害,又怎么以一敌三?乱战中,薛万彻被罗士信一刀砍中胳膊,裴行俨乘虚而入,一刀劈中薛万彻的头盔。
“铛”的一声,薛万彻的头颅发出一声巨响,震的薛万彻耳朵一阵乱响,六神无主,茫然若失间,罗士信一刀割下了薛万彻的头颅。
薛万钧亲眼看着自家兄弟被砍死,眼中无比愤怒,他大喝一声,想要扑上,却突然站住了身形。抬头看了看已经是大火熊熊的塔楼,薛万钧一扭头,提着横刀杀向了后院。兄弟已死,窦建德的大仇或许已经报了,他必须要留着有用之身,才能为兄弟报仇。若是在此地战死,还有谁能为自己报仇?
杨侑的注意力放在了塔楼上,对薛万钧仇恨的目光浑然未觉,踱步走上去,杨侑吩咐士兵:“快,取水浇灭大火!一定要快!”
士兵们得命,在夏王府四处搜寻木桶,不久,隋兵陆续赶来,开始灭火。
窦建德看见隋军正在灭火,心中大喜,他紧紧抓着曹氏的手,道:“天不灭我!”
曹氏冷静地注视着下方,突然问道:“线儿,那个人你可认识?”
一旁,窦红线突然流下了泪水,她分明已经已经看清楚了,在大火中指挥着士兵正在灭火的,是何人。她原本以为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她原本以为会这样被烧死在塔楼!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那个深深铭刻在心底的男子,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带着大军杀到了这里,将她救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除了感动,还有什么呢?
在隋军士兵的努力下,大火渐渐熄灭,夏国士兵人人松了一口气,终于从鬼门关回来了。
窦建德缓缓走下塔楼,塔楼的多处被烧毁,此刻正冒着青烟。窦建德长长呼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出了塔楼,十几步外,一个身着铠甲的年轻男子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窦建德虽然不认识杨侑,但在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人就是大隋的皇帝。
曹氏、窦红线、苏定方、曹旦等人跟在窦建德的身后。窦建德走上几步,等看清楚杨侑容貌的时候,杨侑已经摆摆手,走了上来,道:“夏王,朕来迟了。”
“微臣多谢陛下救命之恩!”窦建德突然跪下,身后众人也纷纷跪下,口中说着话。
杨侑双臂伸出,扶住窦建德,道:“夏王不必多礼,如今城中局势尚未完全平定,你可在夏王府内歇息,朕稍后就来!”
窦建德一愣的功夫,杨侑已经松开了手,深深地看了窦红线一眼,微微点头,然后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丘行恭与百余人保护夏王,余下的部队跟着杨侑、罗士信等人走出了夏王府。
窦建德凝视着杨侑走出去的身影,突然一抹额头上的汗水,浑身脱力一般坐在了地上,苏定方、曹旦等人也坐在了地上,劫后余生让众人心情放松。
曹氏握着窦红线的手,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柔情似水地看着她。窦红线脸色微红,这时,他看见了被隋军围住的罗艺父子。罗艺在杨侑赶到的时候,就想要逃走,可是儿子是他的牵挂,他不能舍弃儿子逃走。但是罗成受了伤,被隋军死死围住,两人最终没有逃脱。
窦红线默默地看着罗成,慢慢走了上去,她看着罗成,道:“你就是罗成?”
罗艺瞪着她,心想你不认识吗?如果不认识,罗成又怎么会对你如此倾心?一旁,罗成则是咳嗽了两声,看着窦红线,眼中充满了欢喜,但旋即又充满了失落。这一刻,他的心情无比复杂。是该欢喜还是悲伤呢?罗成不知道,一双眸子显得十分迷茫。
杨侑走出夏王府不久,隋军大军赶来,步卒在诸将的带领下,花费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方才逐渐消灭了占据有利地形顽抗的唐军,殷开山、刘弘基尽皆被擒,杨侑见他们身上铠甲与常人不同,吩咐士兵将他们关押起来,严加看守。
忙完了这一切,天色已经微亮,隋军士兵在打扫着战场。整个乐寿城成为了尸体和血的海洋,夏军、唐军的尸体堆满了地面,纵然是在冬日,也有着让人呕吐的恶心。
除了夏军、唐军的士兵外,还有不少百姓也被杀害,在两军已经杀红了眼的时候,未免有百姓遭殃。在士兵们打扫着战场的时候,杨侑依旧没有放松,在解救了窦建德之后,接下来的目标便是李世民。在城北玄甲精骑和红风营的对战中,李世民有着不小的损失,但杨侑知道,这样的伤害李世民不足以伤筋动骨。红风营虽然是李世民麾下最为精锐的骑兵,但却不是全部。而裴行俨和罗士信的骑兵突击看似犀利,但骑兵数量较少,对唐军更多的时候心里上的打击,唐军实际的伤亡并不高。如果李世民在短时间内纠集败兵,并成功鼓舞士气,对乐寿进行攻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此时胜利在即,杨侑更不可马虎大意,他派出了斥候在乐寿城外二十内探查消息,并对唐军大营进行监视,这才快步走向了夏王府。……54384+d4z5w+15142285
第五十四章 无奈的选择
李世民一路仓皇北逃,途中遇见柴绍派出来的斥候,在斥候的带领下,李世民匆匆回到大营。柴绍得到消息,赶到大营门口迎接李世民。
两人一见面,柴绍就大吃一惊,他分明看见李世民的下颚被勒伤,有的地方已经破皮,血迹已经凝固,在李世民还算白皙的脸蛋上显得是如此的耀眼。
“秦王,你受伤了!”柴绍心中大惊,急忙问道。
李世民对身上的伤势浑然未觉,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和失落,为什么,这一战会是这样的结局?这群可恶的隋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让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
李世民显得十分忧心,因为这个时候,他对隋军的情况一无所知,出击还是留守营寨,让他难以做出决定。
“嗣昌,如今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李世民忍不住问道。
柴绍闻言,神情也显得十分落寞,因为此时他也对隋军的情况不知,无奈地摇摇头,柴绍苦笑一声,道:“我听见铁蹄之声,是从北方而来,似乎这群隋兵是从北方来的。”
“北方?”李世民身子一震,他突然想起来了,红风营在和玄甲精骑交锋的时候,玄甲精骑就是从南方奔袭而来。事实和柴绍的话一一验证,便可以推出隋军来的方向。
一想到这点,李世民不由瞪圆了眼睛,握紧了拳头。难道说可恶的杨侑真的攻下了高句丽?这不可能,一点都不符合常理啊!李世民心中不承认,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唯有这个解释,才是最为合理最有可能的,不然隋军怎么从北方杀来?
如果隋军是从北方杀来,意味着他们是从辽东道而来,而这,证明的问题就大了。渔阳、幽州是否已经陷落?渔阳本来属于刘黑闼的地盘,那也就罢了,但是幽州是罗艺的根基,不仅粮食充足,而且拥有战马,是不可或缺的战略基地。
如果幽州失陷,对于李世民,对于大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李世民不顾身困体乏,站起身来,在大帐内踱步思考,这时,门外传来了喧哗声,原来是唐军的败兵不断涌入。
李世民快步走到大帐外,犹豫半响,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让败兵在大营外安歇,唐军士兵在大营外哀叫着,希望大营内的兄弟们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柴绍心中不忍,道:“秦王,为何不让他们入营?”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若是其中有隋兵,如之奈何?”乐寿城中,许多身穿唐军铠甲的士兵造反,对李世民的打击是巨大的,为了安全计,他只能让这些士兵呆在大营外。
柴绍听了,叹息一声,沉吟片刻后,又道:“秦王,如今该怎么办?”
李世民还没有回答,房玄龄来了。房玄龄原本跟在李世民身边,在李世民带着红风营出击的时候,他留在了城中,后来知道形势不妙,房玄龄化妆为平常百姓,这才逃出了乐寿。在大营外证明了身份,比败兵提前一步进入大营。
房玄龄一进入大帐,李世民一跃而起,道:“玄龄,何以教我?!”
“秦王,我军连续攻打乐寿数日,已经身困体乏,而且刚刚遭遇大败,士气低迷,短时间之内无法再战。卑职建议立刻放弃大营,奔走博陵,依靠博陵郡复杂的地理和隋军周旋,同时弄清楚情况再作打算!”房玄龄说道。
李世民踱步,看起来这是最好的决定。柴绍微微一愣,道:“可是若是回转博陵郡,并不是一两日能办成,一旦隋军偷袭,恐怕难以顺利撤退。”
房玄龄摇摇头,道:“秦王,如今事不宜迟,立刻让士兵收拾行李,带足三日干粮,迅速西退,至于营中粮食,便一把火烧了,绝不能留给逆隋!”
李世民听了,心中不再犹豫,果断作出了决定,他立刻吩咐下去,三军迅速行动起来,收拾了行李,带足了粮食,趁着天色刚亮,朝着西边撤退,临走前一把大火将大营烧了。
李世民让柴绍领兵在前,自己带着红风营三百战士断后。
夏王府,杨侑看着罗艺,目光中带着一丝讥笑,当初他派人招揽罗艺,但罗艺并没有选择投靠大隋,这让杨侑的心中有些不满。罗成在一旁,身上的鲜血已经流了不少,面如白纸,看起来十分虚弱。
窦红线慢慢靠近了杨侑,杨侑见她走来,伸出大手,轻轻握着她的柔荑,笑道:“幸好来的及时,你没有事,我就放心了。”
听见杨侑对她的关心,窦红线脸色一红,她低声道:“若不是他拼命阻挡薛氏兄弟,恐怕塔楼已经被烧毁。陛下,希望能绕过他一命。”
罗成闻言,惨笑一声,此时此景,他如何不明白杨侑和窦红线的关系,两人紧紧拉着的手足以证明了一切。他苦笑着摇摇头,正要说话。杨侑却吩咐着独孤千山,道:“带罗成去疗伤,等他伤好,任他离去。”
窦红线被杨侑握着的小手动了动,心中十分感激。
罗成闻言,摇摇头,道:“不,陛下,我心已死,还望陛下饶恕我父亲,我愿替他受死!”
罗艺瞪了儿子一眼,道:“陛下,正所谓成王败寇,我选择了大唐,如今已经失败,对此,我没有半句怨言。陛下若要杀我,我绝不皱一下眉头。不过希望陛下能饶恕小儿,纵然是九泉之下,罗艺也对陛下十分感激!”
杨侑扫视了一眼两人,又看了看窦建德。窦建德见陛下拉着女儿的手,正一脸非礼勿视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人正在看他,不觉睁开了眼睛。
“夏王,此事你觉得该怎么办?”杨侑问道。
窦建德一愣,目光看向了罗成。虽然对罗成不是很熟悉,但看他为女儿拼命的模样,就连窦建德心中,也有一些软了。看了罗成又看看罗艺。罗艺是他在河北的最大敌人,若不是拿不下罗艺的幽州,窦建德早就一统河北,可以全力南下了。
对于罗艺,窦建德的心中是复杂的,他沉吟半响,有着摸不着杨侑的意思。最终,窦建德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如果可以,微臣希望能够饶恕罗艺父子。”
“嗯!”杨侑松开了窦红线的柔荑,负手踱步半响,这才看着罗艺父子。
“罗艺,你本来是大隋的将士,天下大乱,你割地自守,倒也保境安民,这一点朕不怪你。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