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爱成婚-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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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敢动黛蔺一根寒毛,我不仅让他失去滕氏,还让他没有人给他养老送终!出尔反尔的事做一次、对一个人做就够了,没有人会相信他的第二次!”
“少爷”
“滚吧!”他深沉眸底的冷光如灯花大面积爆开,眼中越来越阴鸷,眼神锐利如剑,熠熠闪光,将朝他走过来的敏敏轻轻扶住,重重关上门。
敏敏的身躯也随那关门声轻轻惊颤了一下,盯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小声道:“果真是滕老爷的人找过来了?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滕睿哲垂眸看她一眼,浓黑剑眉下是一双精明、深沉的眸子,启唇勾出一抹冷笑,放开她,稳步走到餐桌边。
现在当然是与颖儿坐在一起,吃颖儿亲手煮的面,开始一顿简单却温馨的晚餐。这是他们八个月前没有完成的晚餐。
——
颖儿把煮好的面线和小菜端上桌,给男人盛了一大碗,再盛两小碗,与敏敏一左一右坐下。
滕睿哲见她事事亲为,从择菜、煮面到端面,挺着大肚子忙上忙下,敏敏却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吃,他把眉头皱了一下,已经可以想象吃完面后还是颖儿洗碗,收拾厨房。
他眸子一暗,突然没了吃面的心情,静静看着颖儿小口小口的吃面,幽邃目光里蕴蓄起浓浓的心疼,仿佛看着她吃,自己就能饱。
如果敏敏他们是心疼黛蔺的,为什么还让她操持这些家务?——
他为这个问题锁起了眉,瞥了正在大口吃面的敏敏一眼,起身走到客厅窗户边,凝眸远视外面。
黛蔺,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可能会和邹小涵将就过下去,让她做一个体面的少奶奶,让邹滕两家挣面子。后来我才知道,你比她好太多,如果我和她将就,那么过到现在,我都不会知道她的虚伪,不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再有一个温馨的小家。
你用筷子夹面条的动作很美,娇娇柔柔,温婉娴静,做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迷人。你有两汪清水似的明眸,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不知道宝宝会不会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它在你肚子里过的好吗?调不调皮?
他深吸一口烟,眉头深锁,凝望远方。
敏敏见他突然胃口尽失,走到窗户边静静抽烟,动了动一双弯弯的小眉毛,把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小嘴里,含糊出声道:“滕总,您怎么了?颖儿做的面条很好吃的,汤鲜浓,面条有弹劲”
吃完最后一根,又用筷子去盛面,舀汤,嘻嘻一笑:“你们不吃,我就多吃一些喽,浪费了可惜。”
说完又埋头吃面了,吸面的声音非常响,呼哧呼哧,吃得小额头直冒汗。
相较之下,颖儿吃面的样子就比较秀静,小口小口吃,没有声音,一排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似蝶翼在扑闪。她不敢吃太快、太辣,那样对宝宝不好,不然堵在胃里消化不顺,宝宝会在隔壁抗议把它的位子占了,挥着小拳头让妈妈不得安静。
再者,她与男人一样,没什么吃饭的胃口,心情在这种凝重的氛围里悄然沉重,轻快不起来。
睿哲你为什么不肯吃我煮的面呢?是不是不喜欢在这种被监控的压抑环境里享受我们的第一顿晚餐?
冬去夏来,时光飞逝,很久很久以后,我招待你的第一顿晚餐只有这些,但请不要嫌弃,我不是故意要做这么素的面,而是因为,长时间的肠胃病让我养成了这样的做菜习惯。即使现在肠胃疗程已经差不多做完,但每次做菜的时候,我依然不敢放太多的辣椒。
我无法忘记出狱后第一次吃辣羊排,冲进洗手间把脸蛋吐到惨白的日子,更无法忘记,那一次次待在监狱的悲伤和绝望。即使我现在不在监狱,但每次午夜梦回从梦中惊醒,我都不敢睁开眼睛。
因为我害怕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监狱素白的雪地上。
我害怕,害怕很多东西。
睿哲,如果出狱后没有遇见你,我可能会和萧梓将就,与他组成一个家,生了很多孩子。可后来我才知道,你其实比萧梓勇敢、比他坚强。虽然你们都结了婚,娶了妻,但很久以后,你依然没有忘记寻找我,没有忘记水仙花的花语。
当那第一眼,我看到你把敏敏当做我,眸子里毫无保留的漫射出惊诧欣喜的光芒,差点把敏敏抱在怀里,我才知道你在心里为我留了很重的位子。
可睿哲,在经历那么多悲欢离合以后,你还会觉得爱就是简简单单爱吗?还会觉得,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可以天长地久么?
如果当初没有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冲破记忆的封锁,站在滕氏大楼里,第一眼看到消瘦了一大圈的你时,如何把面前的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对,我有几个月的时间是不记得前尘往事的,有人把我内心深处最痛苦的记忆,用催眠术强制压住了。但待在锦城市这座熟悉的城市,总会有触景伤情,总会做梦。
当那漫天风雪、枪声响起的噩梦一次次在梦里出现,我惊吓出来的不仅仅是一身冷汗,还有我被关押住了的记忆。
关住一个人的记忆,就跟关住一个人的心一样,是关不住的,只会跑出来的更快。所以当我抚着我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我知道,我们的爱情结出了果实,我们的宝宝代替你陪在我身边,每天与我说话,让我不要孤单。
那么,睿哲你孤单么?
为什么结婚后的你,对我露出了寂寥的目光,看起来过的很不好?当初你不是一直怜惜邹小涵,觉得她永远是最纯洁无辜的那个么?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应该欣喜才对。
她抬起头,静静看了站在窗边的伟岸身影一眼,没有再吃下去,起身去厨房收拾碗具。
滕睿哲吸了半支烟,见她吃的很少,挺着大肚子重新把大面缸、几个面碗抱回厨房,敏敏吃饱喝足又坐在旁边不动,陡然低厉出声:“面碗就放那吧,你不要动,等会我来洗!”
说话间,眉头轻蹙,迈开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了。
敏敏与颖儿没想到他会主要要求洗碗,同时惊讶看向他,打量他那双只握签字笔和翻阅文件的漂亮双手。这双大手洗过碗,沾过阳春水吗?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俊美霸气的大男人穿着围裙,戴着手套在厨房间洗碗的样子!
敏敏更是将屁股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挪了挪,打了个饱嗝,咧嘴嘿嘿一笑,“那,那我擦桌子好了。”挺着吃饱了的圆滚滚肚子跑去厨房拿抹布,然后火箭一般的冲出来擦桌子,在桌面上横一下竖一下的乱擦,“这些我来好了,颖儿你歇着,看电视嗑瓜子。听说今晚有xx巡回演唱会直播,好像到点了”
颖儿看着那被她擦得惨不忍睹的桌子,渐渐翘起眉头,轻叹一口气。
让敏敏在这里做家务活,不是越帮越忙么?到时候她还要重新再擦一遍,去外面清理被敏敏拖破的垃圾袋,全部返工!所以她宁可现在亲自洗碗、擦桌子、倒垃圾,一次性做完,也不要给敏敏善后!
滕睿哲在一旁看到了她脸上的无奈,剑眉深蹙,对这舒敏敏更加无语。这女人一直在汲取黛蔺带给她的温暖和关怀,予取予求,却忘了黛蔺根本是个行走不便的孕妇!就算你只会吃不会做,但这么久相处下来,为什么不去学着做?黛蔺就是这么被你给欺负的?
他幽深的眸子里流露出愠怒的光芒,突然沉声笑道:“敏敏,今晚我就在这里住下,明早尝尝你做的早餐如何?我挺喜欢这里的”他转首打量四周,似乎在欣赏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一双锐眸却象一小撮火苗似地闪耀跳动,“装修不错,环境好,比我独身居住的那里有人情味多了。原来有心爱女人在的地方,无论是哪里,都是天堂。呵。”
他发出一声铿锵有力的低笑,又看了一眼又在干巴巴假笑的敏敏,目光再落在颖儿脸上,侧对着监控镜头,对颖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敏敏,你说是吗?”
敏敏一愣,连忙从桌子上伏起来,站直身子对他忙不迭的点头:“滕总,您说的是,有爱人在的就是天堂但我不会做早餐啊,您若是吃了我做的早餐,会拉肚子”
“我随口说说的。”灼灼的双眸冷却下来,滕睿哲给她投来凉冷的一瞥,并不与她说笑,反倒是不悦,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我还没见识过你的厨艺,但见识了你的懒惰,你好像忘了颖儿是个孕妇?”
“”敏敏脸蛋一窘,飞快闭嘴,低着头,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是有一点懒,不爱收拾房间,但滕总你也不能全怪我呀,这一个懒人跟一个勤快人住一起,当然是懒人沾勤快人的光,不沾白不沾嘛。
我也曾劝过颖儿别太劳累,多休息,但颖儿爱干净,就是喜欢在房子里清清扫扫,做手工艺,什么事都自己动手,我拦都不拦不住
滕睿哲见她低头沉默不语,认错态度好,没再说什么,转身卷起袖子,亲自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他把碗叠成一摞端进厨房,然后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清洗了,不系围裙,不戴手套,跟他翻看批阅文件时一样干练。
一时间,水声在沙沙的响,充斥整个静谧的空间,颖儿站在厨房门口,想转身看他洗碗的背影,但意识到头顶上有摄像监控,就没有回头去看,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里。
为什么自从他出现后,这些平时不在乎的摄像监控就如芒刺在背了呢?是不是因为她还没有学会放下,没有从枪决的噩梦中彻底走出来?
——
滕父办公室。
书记夫人用碎冰敷着被敏敏扇肿的脸颊,眼光埋怨,冷冷注视坐在对面的滕父滕母。
这狐狸精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滕氏怎么还能容忍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待在公司?
小涵住院的那天,把一切猜测和忧虑都对她倾吐了,所以她这才名正言顺的来滕氏扇这新苏黛蔺的巴掌,让这死而复生的小贱货悠着点!
岂知小贱货学了一套拳脚功夫,当着众人的面就与她干上了,让她连吃两耳刮子,双颊高高肿起!
她这面子是措手不及之下丢下的,只怪自己找来之前,没有把底细摸清楚,不知道这小贱蹄子变狠变强了,粗心之心带着女儿就过来了!所以她被打了耳光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这滕家总是在让小涵受气吃苦!
如果刚才不是保安赶过来了,那苏黛蔺岂不是要用脚把小涵肚子里的孩子直接踹掉?!
这口气,滕家可以忍,她邹家不可以忍!而且她越来越觉得,滕家重儿子轻媳妇,一旦把小涵娶过门,就放任睿哲在外面鬼混,允许睿哲在公司公然包养情人!
那天在医院,小涵哭哭啼啼对她倾吐委屈,她这才知道,死而复生的苏黛蔺以秘书的身份悄悄回到了睿哲身边,打算陈仓暗度,与她邹家的准女婿私通,而且还当着小涵她们的面摔花瓶,在电梯里把小涵吓到动胎气。
之后,在睿哲办公室换衣服,被滕父直接抓个正着。但滕父以公徇私,不肯把这狐狸精直接开除,依旧养在公司里,方便儿子金屋藏娇,满足那颗永远不肯安分的心。
这不是没把她邹家放在眼里么?
“亲家,我只说一句话。”想到此,她直接把冰块摔到桌上,脸也不敷了,板着脸站起,冷冰冰盯着对面的滕父滕母,“如果你滕家不把这狐狸精给弄走,那我家小涵和孩子也不在你这滕家住了!亲家公你把自己的儿子当儿子,允许他在外面三妻四妾,那我家小涵呢?她不是正辛辛苦苦给你们滕家孕育孙子?这一碗水要端平,平等对待儿子儿媳,不然对不起这天地良心!”
“亲家母消气,滕氏一定会开除这舒敏敏,不让她再接近睿哲一步!”滕父浓黑的双眉含着威严果断,刚毅的额头上蕴蓄着革命的智慧,虽不再年轻,轮廓分明的老脸上却还看得出年轻时英俊风发的影子,深嵌在眼窝里的虎目闪烁犀利之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舒敏敏的存在,正在慢慢处理,到时候必定给邹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现在就给一个交代,我邹家等不到以后,这个‘以后’的期限太长了!”书记夫人柳眉一挑,粉面含怒,坚决不肯松口,“亲家,你们偏袒儿子的心思太明显不过了,既想让他娶老婆,又容忍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家花野花两不误,把我们邹家当做什么了?!”
滕父见她发怒,浓眉微沉,直接在办公室上按了个键,吩咐门外的助理道:“立即给前台处的舒敏敏办离职,以后滕氏不准再录用这种人!”
吩咐完,抬眸望着气势汹汹的书记夫人,平心静气道:“弟妹,老邹什么时候去北京上任?这次做了国家干部,进了中央,职位连升了几级,比在锦城市做市委书记更有发展空间,最后还可能进中南海,可喜可贺。”
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邹小涵见公公转开话题,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