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神-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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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觉到胸口传来的剧痛之前,迈尔辛只感觉到强烈的震惊:对于已经超越了剑圣境界的神圣武士而言,武器就是第二生命,在生死相搏的关键时刻主动抛弃武器而使用拳头,绝对是无法想像的战斗方式,至少迈尔辛绝对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抛弃了武器之后,如果不能被对手造成一击致命的伤害,岂不是身陷绝境?
小圆盾还保持着高举的姿势无法撤回,荣耀之剑正准备挥洒出凌厉的攻击,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道格拉斯已经把他的身体作为武器扑了上来,他的动作可以和他的思想一样迅速。在早有预谋的殊死搏杀当中,这样的徒手攻击肯定具有绝对的连贯性,甚至可以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做出更具有威胁性的致命攻击。
一直以来,迈尔辛都把荣耀之剑作为自己最亲密和合适的伴侣,直到现在,他才惊愕的发现:荣耀之剑实在是太长了,长的已经无法做这种贴身的肉搏。
无论是荣耀之剑还是守护之盾,在这样的搏斗中都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迈尔辛能够做到的事情只有一件:和道格拉斯一样松手抛弃自己的武器,和道格拉斯一样采用最原始的攻击方式——拳打脚踢头撞牙咬。
就在他松手的同时,道格拉斯已经用坚硬的额头重重的撞在他的鼻子上。
剧烈的撞击让迈尔辛似乎听到了一声轰鸣,鼻骨就已经破碎了。刚一偏头就已经被道格拉斯张口咬了下去
迈尔辛的战斗经验至少有上千次,如此这般的搏斗却是第一次。
随着“当啷”的金属物体落地声,在剑盾落地的瞬间,道格拉斯已经从他的脸上撕下一片带着血肉的皮肤。想要脱身却被道格拉斯如同铁钳一样的双臂死死抱住,此时此刻,就算是神圣武士,也万分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死亡的威胁是如此的真实,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畏惧。
而道格拉斯的身上,却散发出最最原始的斗志和杀气,好像被沉睡中的猛兽,一旦感觉到血腥的味道之后,狂野、嗜血的精神就开始蓬勃而生,不受控制的咆哮起来。
迈尔辛的持盾的左手已经被道格拉斯死死抱住,根本就腾不出来,只能用仅剩下的右手拼命朝着道格拉斯的胸腹之间死命捶打。
道格拉斯仅仅使用了一个最简单最常见的绊腿,就把战斗经验丰富的神圣武士绊倒在地,因为他抱的太紧,连道格拉斯也跟着倒了下去。
英勇剽悍的肯特领主和天下无敌的神圣武士一起倒下,在冰冷的地面上翻滚着,捶打着,撕咬着,不是爆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咆哮和凄厉的惨叫。
在场的肯特勇士们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早已经惊的目瞪口呆。
战无不胜的领主大人居然和强大到恐怖的迈尔辛一起在地面上翻滚,再也看不到华丽闪耀的斗气光芒,也看不到凌厉精巧的攻防,看到的只是最原始的战斗,用牙齿和拳头进行的战斗。
这还是高手间的生死对决吗?这好像应该是野兽之间的亡命撕咬吧?连那些喝醉了酒在小巷子里死缠烂打的醉鬼之间的斗殴,都比眼前的高手对决更具观赏性。
把高手之间的比拼变成野兽间的疯狂撕咬,这正是道格拉斯的预谋。
迈尔辛不仅拥有超过道格拉斯的实力,还拥有更加丰富的战斗经验,甚至无惧他的神性威压,所有的所有,迈尔辛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这一切并不表明道格拉斯就完全没有胜利的机会。如果不能达到对手的高度,就把对手拉低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这就是取胜的秘诀。
在道格拉斯的幼年时期,因为体质的缘故,再加上没有受过良好的武技训练,一直为兄弟们和部落里的犬人看不起,并且经常受到各种欺负。
道格拉斯确实打不过自己的兄弟,更打不过那些受过训练的小伙伴,但他可以不顾一切用死缠烂打的方式和对方滚在一起,在满是泥泞的地上,作为武器使用的牙齿和拳头并不比对方逊色,只有这样才是有取胜的机会。
时隔多年,再次遭逢强大的对手,尤其是在和吸血鬼伯爵菲尔普斯做过赤手空拳的战斗之后,道格拉斯已经不那么严重依赖自己的战刀了。
拳头和牙齿就是与生俱来的武器,也是最后的武器,是时候使用它们去战斗了。
使用任何武器的战技不过都是身体的延伸,武器大师克拉尔的一句:“剑不是这样用的。”让道格拉斯记住了很多年,贴身技就是将自己变成武器,使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来重创对手,没有规则,没有限制,以杀伤敌人为最终目标。当道格拉斯解开了一切束缚,自由的空气也点燃了来自菲尔普斯和魔狼的狂放不羁的魔性。
当神性和魔性同时催动道格拉斯去战斗时,结局已经决定了。
不论迈尔辛如何强大,他终究还不是神,没有神的无上威能。现在这样的战斗方式,就算他有强悍到逆天的战斗力,也发挥不出分毫,胜负完全取决于最原始的战斗本能,这一点上,迈尔辛还不如道格拉斯更加适应“崭新”的战斗方式。
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抱住,空有一身本领,却连一丝一毫都施展不出来。
第十五章 特殊方式(下)
所有的努力只能化作对这个犬人胸腹间的那几拳,而且还要忍受他频繁的用坚硬的前额撞击自己已经受伤的鼻骨,迈尔辛感觉到了彻底的绝望。
脸上肯定已经被这个犬人又撞又咬的弄烂了,剧烈的痛楚中还夹杂这对死亡的恐惧。准确的说,迈尔辛并不畏惧死亡,但是他畏惧在这样的战斗中死去——如果这也算是战斗是话。
忙乱中,迈尔辛感觉自己好像打断了这个犬人至少两根肋骨,这种程度的伤害不仅没有让状若疯狂的道格拉斯停止,反而激发了他灵魂深处最原始的兽性。
胡乱的撕咬中,道格拉斯已经没有了理智和思考等等这些和兽性无关的东西,感觉自己已经咬住了迈尔辛颈项中某个柔软的部位,死死的咬住之后奋力一扬头,顺带着撤下一大块鲜血淋漓的皮肉。
一瞬间,充满了腥味的鲜血在心脏的强力泵射下喷溅到道格拉斯的脸上,温温热热的感觉竟然有些舒适,这是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
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的道格拉斯毫不放松,继续用脑袋猛撞对方的脸上血肉模糊的部位,只要有机会就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来。
渐渐的,被压在身下的迈尔辛似乎没有了力量,捶打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只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身体就开始剧烈痉挛起来。
经过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抽搐之后,这位神圣武士的身体就软了下来,最彻底的那种放松,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直到这个时候,道格拉斯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中已经咬破了迈尔辛的颈动脉,他已经死去了。
神圣武士虽然已经死去,鲜血还在肆意的流淌,温热的血液浸润着身下这片冰冷的土地,很快就变得和土地一样冰冷。
直到死去,迈尔辛的眼睛都睁的很大,嘴角却带着一丝僵硬的微笑,仿佛连他自己都感觉被这样杀死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每一个肯特战士都目瞪口呆。
领主大人杀死了神圣武士,却无人喝彩,因为这样的战斗方式真的真的没有什么好喝彩的。
道格拉斯从不在乎战斗方式,他只在乎战斗的结果。只要能够杀死想要杀死自己的对手,用刀或者是用牙齿拳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胸口的剧痛让道格拉斯感觉很难受,肋骨肯定已经断了,而且断了不止一根,好在没有扎伤内脏,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给自己用过治疗术之后,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因为不想被手下看到自己的软弱,故意忍着痛把胸脯高高挺起,高声喝道:“你们还在发什么呆?快冲进去搜捕施伯伦!”
施伯伦的庄园已经被团团包围,他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了。
要是能够亲手捉到施伯伦,把这个家伙带到领主大人的面前,让领主大人吸收了他的神性进而走上不朽神途,必然是一件了不起的功勋。
拦路的迈尔辛已经成了死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挡住肯特勇士的脚步了。
在呐喊声中,肯特的勇士们一拥而入。
道格拉斯本想跟着一起冲进去,已经迈步进了施伯伦的庄园大门,却有想起什么似的折返回来。
来到迈尔辛的尸体身旁,抬起他右手,果然在他的拇指上找到一枚戒指——套在拇指上的戒指,准确的来说应该算是指环。
戒指显得很宽大,整体乌黑,看不到任何光泽,而且也不反射月光。把戒指凑到眼前仔细的端详之后,才在戒指的内侧发现一行古怪的文字。
道格拉斯感觉这种文字和精神页书上的文字有些类似,好似是同一种语言,却又不能确定。
“这就是强大的离解戒指吗?”
试图把神性灌输到戒指里边进行查验,却发现这杯戒指完全“拒绝”神性的灌输,说明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离解戒指。
把戒指保存在贴身的衣物里边,又一次看了看迈尔辛的尸体,伸手抚过他那已经渐渐冰冷的脸颊,合上他的眼脸,才大踏步的走进施伯伦的庄园。
施伯伦的庄园很大,仆役也很多,有些还试图顽抗,很快就被肯特的战士们砍翻在地。亲眼目睹了鲜血和死亡之后,几乎所有的仆役都抛弃了对施伯伦大人的忠诚,跪倒在地高呼投降。
道格拉斯并不在意这些投降的犬人,而是急于尽快的找到施伯伦。
几百个精锐的肯特勇士在庄园内反复寻找,几乎要把偌大的庄园弄了个天翻地覆,却始终找不到施伯伦的踪影。
在重重包围之下,施伯伦又不是鸟儿,难道他还能长出翅膀飞出去?
一直寻找的黎明时分,终于从一个仆役的口中得到了一点关于施伯伦的线索。
根据这个仆役所说,他亲眼看到施伯伦大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后面的花园中。
得到这个宝贵的消息之后,道格拉斯再次带动进入到庄园后面的花园里,翻遍了每一块石头,却依旧一无所获。
直到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的时刻,才终于发现了一个被忽视的出口:在花园角落的厕所里,有一个排除粪水的污水口,污水口附近有几处明显翻动过的痕迹,好像是有谁奋力扒开了排污口附近的石头,然后从中钻了进去
“这个排污口通往哪里?”
“报告老爷领主大人”仆役哆哆嗦嗦的颤抖着,畏惧的说道:“这个排污口是通往是引阿尔伯河的水过来,直接通往阿尔伯河的”
“你们这个几个,跟着我骑快马去追施伯伦,一定要把他活捉回来”霍格大喊着召集了几个战士,准备去追从排污口钻出去逃跑的施伯伦。
阿尔伯河是远行之森最大最湍急的河流,附近就有好几条支流,谁也无法预计施伯伦在粪水中漂泊到了哪里。相对于抓捕不知道在哪里的施伯伦,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道格拉斯很果断的制止了霍格:“不必去追了,追不上的!你们这个小队看着这里,其他的战士跟我去会一会远行之森的长老们”
第十六章 瞬间易手(上)
启明星高挂,东方的夜空已经开始泛白,却还不到黎明的时候,天地之间一片青蒙蒙的颜色。
阿尔伯河是远行之森最主要的河流,千百年来一直滋润着这片土地。
河面刚刚解冻,大块的浮冰互相碰撞着,在清冽的拂晓时分发出隆隆的声响,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闷雷,似乎预示着寒冷的季节即将过去,温暖的春天已经不远。
被封冻了整整一个冬季的鱼儿们纷纷浮上水面,雀跃着好像是在庆贺着什么。大群的水鸟在河面的上空低低的盘旋,寻找饱餐一顿的机会。
跃动的金鳞,飞翔的翎羽,让这片阿尔伯河与支流交汇的水域充满了勃勃生机。
一片水声当中,猛然从水下钻出一个脑袋,把飞鸟和游鱼惊的四散而逃。
这是一个道格族的犬人,身上还穿着华丽的贵族服饰,可惜的是华服上已经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让这个犬人贵族显得极其狼狈。
身上的粪尿污水早已经被湍急的河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但施伯伦总是感觉自己身上带着一股难以抹去的恶臭,这种感觉让人恶心的不住干呕。
相对于恶心的感觉,冰冷才是眼下最需要克服的困难。
河水中还泛着大块的浮冰,河水冰冷如锥,侵肌刺骨。为了逃出道格拉斯布下的重重包围,施伯伦忍受着刺鼻的恶臭钻进满是粪尿的排污口,在排污渠中艰难的爬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又在这冰冷刺骨的河水浸泡漂泊良久,才从重重包围的庄园中逃离出来。
因为担心道格拉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