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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穿越之勋贵世家+10番外 作者:云之风华(晋江vip2014.04.23正文完结)-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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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思伽真不好接,一个新妇,新婚三天最主要是和丈夫磨合,新婚一月是会亲。姜氏这样三日后到现在一直住在庄子上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赵厚昕也住庄子,就是直接打入冷宫讯号了,就是赵厚昕陪着,外人也看得云里雾里的,这媳妇你到底喜不喜欢,若是喜欢,你得示与人前,给她敬意;若是不喜欢,这行为又像是抛开世俗过二人世界来了。

    思伽装着不懂,憨憨的笑道:“哪里哪里。”又岔开问身边的丫鬟洗漱之物备好了没有,又回头与姜氏说道,庄上之物简陋,不要嫌弃云云。到了净房,让阿芒,夏果服侍着更衣,净面,慢慢重新上妆,这个功夫,服侍姜氏的丫鬟拿了正经衣服进来了,姜氏换了一身大红花鸟双绘绣的薄绸单袄,暗银刻丝的湘妃色月华裙,发髻重新梳了一个,别了一支金托底红宝石牡丹花样的大头钗。不改以红为主的色调。

    到了正厅,再看见赵厚昕,换了一身品蓝色银线暗竹纹锦袍,是韩昭旭还没有上过身的新衣。桌椅早已摆好,是两张不分主次,微斜成“八”字而放的长桌,赵厚昕尊左,韩昭旭居右,两个妻子坐于丈夫身边把盏布菜。

    “我从去年底,琢磨了三个月重谱了仙吕宫中《锦橙梅》,《翠裙腰》,《瑞鹤仙》三支曲子,现在已经排演的像个样子了,正愁不能分享,今日当拿出来助助兴。”赵厚昕笑道,不带韩昭旭发表意见,就拍手示意,让王府乐工准备出来。

    上天其实很公平,拿走了一样东西,就会给你另一样东西,不过,世人总是对失去的东西耿耿于怀,对得到的东西弃之如敝屣,从而,生出了多少恩怨情仇。

    景王殿下眇了一目,失去了正常人的视觉,却与生俱来,有超级敏锐的乐感,作词填谱唱曲,无所不能,听说还精通十八种乐器,尤善排箫,景王一脉,或许是为了奉承这位老祖宗,或许是真遗传了艺术天赋,基本都通五律,晓六音。赵厚昕在音乐一道上的造诣非同小可,有这种艺术氛围,景王府培养出来的二十七户乐工,比之朝廷教坊司里的,也毫无逊色。

    赵厚昕话音一落,有一群小厮抬上琴案鼓架,这个庄子没有这种东西,东西都是对面庄子上带过来的,韩昭旭有些无奈的看着赵厚昕反客为主的安排。换在别家,请你做客,你来主人家中摆这样的排场,还不知道要被主家歪派成什么德行了,好在韩昭旭和赵厚昕交情够深,知道他有几分癫狂,这里是私人别庄,不以为忤,由他胡闹了,只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宴席上菜撤菜,温酒煮茶等事,都交给思伽的四个心腹丫鬟应对。

    东西摆好,小厮们退下,一排六个男性乐工,穿着一样的深黄棕色的宽袖长袍,系着青灰色的腰带,抱着乐器入内,一琵琶二筝一鼓一箫一埙,给客人们行了礼,琵琶筝三人有座,鼓箫埙,三人站着,最后调试乐器,六人之中,隐隐以琵琶为首,纷纷向他示意,弹琵琶者,才对赵厚昕示意。

    赵厚昕抬了一下手,管弦声动,琵琶边弹边唱:“锦橙梅;红馥馥的脸衬霞,黑髭髭的鬓堆鸦。料应他,必是中人。打扮的堪描画,颤巍巍的插着翠花,宽绰绰的穿着纱。兀的不风韵煞人也嗏。是谁家,我不住了偷偷睛儿抹。”

    一唱三遍,词是旧词,描写了女儿家的美态和懵懂忐忑的春情,谱是新谱,琵琶者没有模仿女音,完全是用男人低沉磁绵的声线,唱出了一个女子对容颜的自负和对意中人的悬心,这样的矛盾心理。一片春心抛下,郎君呐,你接不接!

    后来箫埙独奏了一段,复又合奏,依旧是琵琶展喉:“莺穿细柳翻金翅,迁上最高枝。海棠零乱飘阶址,堕胭脂,共谁同唱送春词?减容姿,瘦腰肢,绣床尘满慵针指。眉懒画,粉羞施,憔悴死。无尽闲愁将甚比?恰如梅子雨丝丝。有客持书至,还喜却嗟咨。未委归期约几时,先拆破鸳鸯字。原来则是卖弄他风流浪子,夸翰墨,显文词,枉用了身心空费了纸。总虚脾,无实事,乔问候的言辞怎使?复别了花笺重作念,偏自家少负你相思。唱道再展放重读,读罢也无言暗切齿。沉吟了数次,骂你个负心贼堪恨,把一封寄来书都扯做纸条儿。”

    情人负心,却不知是你负了我,还是我负了你?是他负了他,他负了他,还是他负了她?罢罢罢……就看我腰瘦颜枯,也要骂你一个负心薄幸,却又不堪决绝,爱恨相煎,情意终难平!

    思伽看向姜氏,只见姜氏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保持这像面具一样的矜持从容,不为曲中女子欣喜,也不为她爱情破灭而愤恨哀伤。是你还未入心,还是心已经穿透?又或是,你只追求,耀眼的火红!

    赵厚昕饮一盏,姜氏就立马添一盏,其中,并不主动给丈夫布菜劝菜。

    接着,一筝一鼓合奏,一箫一埙合奏,把激动的情绪转下,琵琶者又唱道:“郊原初过雨,见数叶零乱,风定犹舞。斜阳挂深树,映浓愁浅黛,遥山媚妩。来时旧路,尚岩花、娇黄半吐。到而今惟有、溪边流水,见人如故。无语,邮亭深静,下马还寻,旧曾题处。无聊倦旅……”

    终究不舍如此,爱断情绝,放下最后的骄傲,去做最后一次卑微的祈求,去做最后一次深情的挽留,你我的情意,一封寄书如何结案!

    赵厚昕听完半支曲,闷了盏中的酒,喝的太急,呛了口,咳嗽数声,姜氏体贴的端了浓茶服侍他喝了半杯。赵厚昕止了乐,起身从随侍手中,拿了一套护甲,自己一个个戴上,下席走到一个筝者那里。筝者让了位,赵厚昕做在那个位置上,拨动起琴弦来,丝毫不输乐工的技艺,余者五人不过两个节拍,就合上去,赵厚昕用极尽恐惧和哀伤的语调,和琵琶者合吟了下半支:“无语,邮亭深静,下马还寻,旧曾题处。无聊倦旅,伤离恨,最愁苦。纵收香藏镜,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在否?念沉沉、小阁幽窗,有时梦去。”

    我追不到你,你是如此狠绝,绝尘归去,不带一丝眷恋吗?空余你我情浓之时,记录下的,爱走过的痕迹。我深深的恐惧,你我此生不复相见,又或者,你回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人不是原来的人,情不是原来的情,一切都消磨在了无情的岁月里。我不敢再见你,只期待,我们的感情,能埋藏在梦里,一世永存!

    赵厚昕与琵琶者戚戚而对,无尽的凄凉哀情弥漫!

    作者有话要说:同时三角恋吕氏江氏六老爷就能和平共处

    赵厚昕孟希文姜氏就不能共存准确来说是孟希文不能和赵厚昕的妻子共存

    姜氏二十岁出嫁你们能看出她的等待吧一直穿红色能反映她的期待吧

    她已经赢到了他的身体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够了吗?

 第119章 随性

    情绪这么一激;韩昭旭看见赵厚昕眼神有些迷离;就知道酒上头,要醉了,怕他待会儿醉起来失态;不管是当场忍不住吐起来,还是说些颠三倒四的话,或是又哭又笑的都丢人,到时候一屋子的人也尴尬,对思伽低声说了;带他出去醒醒酒;待会儿再回来;就下了席,也不与他客气;踢开琴案,拽起他的衣襟就把他半抗半抱在肩上,有两个赵厚昕贴身的随从虚着搭把手,就把他抬出去了。

    男人喝酒就是这个德行,高兴了喝酒,不高兴了喝酒,喝难受了痛快吐一场,吐干净了接着还要喝。酒真是好东西!

    姜氏瞧见自己丈夫不对劲后,也有过去照顾的意思,看见韩昭旭大步而去抢了先,原本起了一半的身子,复又坐下,有韩二爷把人弄出去捯饬,她一女的就不能凑上去了,让丫鬟把醒酒丸,醒酒石和干净衣裳拿过去给随从们。

    虽然知道他们去的净房,样样齐全,思伽还是要白嘱咐一通,准备好热水,热茶,热帕子等物,接着去厨房传话,后面的菜停一停,等人回席了再接着上菜,又看见六个乐工恭敬着半垂着直头听候吩咐。六个乐工都是二三十岁的清隽男子,其中弹琵琶者相貌尤其俊秀,皮肤极白,略有点娃娃脸,眉目柔和,五官精致,却不似女相,静静站着还有一股英气环绕,双方丈夫不在,思伽和姜氏也不好享受他们的技艺,先领到侧屋待着,有传再回来。

    一时,人空了大半,男人喝高了是常有的事,有些席面上,不喝高了,都不让人走。自家带来的酒,姜氏知道其,性烈后劲上来慢,及时吐出来,人就立马松快了。这一个多月来,闹腾的还少吗,原来隔天闹一次,后来三天闹一次,现在已经是六七天闹一次了,将来……将来总有完全停止的一天。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在否?在否?滴水尚能穿石,岁月最是无情!姜氏把残杯倒到桌边的小瓮里,重新倒出一杯热热的茶出来,握在手里暖着,对着思伽道:“持萦,这碟菜是什么东西做的,我怎么看不出来,也尝不出来呢?”

    乍然听别人喊表字,思伽还不习惯,娘家夫家同辈习惯称排行,外面就姜氏目前这种交情的,要是她主动再示好一点,就是‘姜姐姐’,‘沈妹妹’了,后退一步,习惯是唤‘旭二奶奶’或是‘韩二奶奶’,表字,思伽不吟诗作画的,不过随了主流取的,平日少有用武之地。思伽努力接受陌生的表字,看了姜氏指着的盘子,比起别的盘子里的什么冰糖红焖小羊排,酱香风味小柴鸡,松露白芷杂鱼汤,那个盘子小小一碟,动的多多了,思伽不由解释道:“说了你可别嫌弃,是个野意儿,春天野菜多,这是荠菜的嫩茎叶和越冬芽焯过清鸡汤,用鸡油火腿丁快炒的,出锅又洒了小根菜的茎白部分提个香。我无意中知道别人吃这些,也弄来尝尝,二郎和我都觉得尚能入口,就搬上台面了。”

    “难怪我尝不出来了。”姜氏笑道,“刚端上来,我因为不认得,不敢给殿下布,略顿了顿,这功夫,殿下自己拿了筷子先夹了,吃了一口,后马上追了一筷子,我看他爱吃,布了三次,他都吃了,一小碟,一半他吃的。”姜氏看着风吹云淡,其实心眼都投在赵厚昕身上,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

    思伽高心道:“我问过农户,现在田里的菜,年前种下的都抽芯了,老了,年后的才长芽,没什么绿色菜,讨它们上来,不过席上来点绿绿的摆着好看,难得投了殿下的口味。”

    姜氏握着手中的茶凉了凉,喝了一口,用帕子抿了抿嘴角,道:“殿下从小爱吃荤的,不爱吃素的,特别是绿叶子,素菜里,也就丝瓜,小油菜芯,刀豆略动的,还要王妃们劝着才吃几口……”想是知道自己口快失言了,描补道:“我父亲在我四岁的时候,任了景王府的长史官,一坐十五年,我小时候,四时八节也随母亲进王府给王妃,世子妃请安,有时王妃,世子妃还有姑娘们记起我了,也会召我去说说话,因此,我从小识得殿下。只是及笄之后,少进府了。”

    王府的长史官,专门处理王府和朝廷往来的事物,又在王爷身边时时应对,干的是大管家的差事,不过王府超然,宗室尊贵,大管事领的是国家俸禄,姜氏若是小时候灵敏机警,在王妃们身边能成个可意人,若是……,入王府多少有点半仆之女的意思。从姜氏话里,和魏氏那里了解到的只言片语,姜氏并不得世子妃重看,不过是赵厚昕点头才把姜氏从一群女人中检出来的。

    “你和殿下就是自幼识得了,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比我们这样的,大多数夫妻,盖头一掀,才知道相公长什么样子好多了,我二姐姐,二叔家的三姐姐,都是洞房才看见相公的样子。我三姐姐还担心呢,特意写了几份长信寄来贵阳,翻来覆去就和我念叨这件事,不知道三姐夫是肥头还是大耳的,担心的几天都睡不着呢。”思伽只能炼好的说,又岔开了话题。赵厚昕是个大帅哥,就是可劲的往忧郁路上走,都有点阴郁了。

    姜氏羞涩的笑道:“是呀,从小认识的,殿下书读的好,武练的好,待人……有几分性情,但我们姐妹们都知道,殿下是心软的,是软的。”十年都等过来了,再等十年,二十年,殿下的心是软的。

    思伽这里聊着丈夫,六个乐工被带到偏厅等候,因为怕赵厚昕回来还要听曲,就没有给他们抬席面,秀儿取了六只深底薄胎的茶碗,煮了六杯蜂蜜金丝红枣茶,没吃东西,喝茶水容易引发饥饿感,喝甜的,能抵消这种感觉。一个小丫鬟端着茶盘跟着,秀儿自己打帘子进来,先走到琵琶者面前,给他奉茶。

    琵琶者腼腆的站起来,恭敬着道:“不敢劳动姐姐。”说着,就要去端茶碗。不论门第,乐工从本质上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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