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勋贵世家+10番外 作者:云之风华(晋江vip2014.04.23正文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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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腰上还有靠垫,小腿下也铺了一条被子垫高,坐了十几个时辰的马车没有休息睡觉,下半身,特别是小腿,脚背是要肿起来的,思伽现在是消下去了,赵氏怀着孩子,恢复的慢,还没有褪却,思伽便给赵氏搓一搓,揉一揉。
赵氏享受着孩子妥帖的伺候,欣慰之余也是伤感,自己的状态自己清楚,道:“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多灾多难的,若是……也是他的命了。”
思伽安慰道:“爹爹们平安回来了,求援的信估计已经送到信国公手里了,有韩二哥抵押在这里,韩公爷一定全力奔波此事,调兵遣将,事事都会从优从快,不日朝廷大军就从天而降,杀得那帮子违法乱纪之人抱头鼠窜……”
“我女儿说的好!”沈葳歇了不到两个时辰,中气还是足足的,精神看着很好,一进门来听得思伽的论道也是大感快慰。
思伽喜见爹爹,当即跳下床榻,扑到沈葳的怀里,这个男子在哪里,哪里才是真正避风的港湾。
沈葳抱了一会儿思伽,又夸了惟俊到:“元瑜说了,你一路之上,照顾家眷,行事沉稳,做的不错!”两个儿子惟佑惟俊过了十岁,沈葳就对孩子管教越严,很少夸孩子的,能得行事沉稳之评价,是对惟俊莫大的鼓励,之前,惟俊总是被斥责跳脱来着。元瑜,是韩昭旭的字。
惟俊难得受到父亲的表扬,也是骄傲的挺了挺背脊,脸上的笑意都收不住。沈葳哀叹一声,拍了一下惟俊的额头道:“你这小子,还是不禁夸!”
父子俩这番互动,倒是把大家都逗笑了。
沈葳坐在赵氏的床边上,宽慰妻子道:“两个孩子这次是立了大功,我谁都不敢信任,本来想把消息先传到二姐夫那里,再想法子递上京城,现在有元瑜传递,中间少了大半的时间。外面那帮作奸犯科之辈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动作能如此迅速。德贡官寨经营几百年了,挺个几天没有问题。你只管安心养胎,”
丈夫这般说,赵氏也做出宽心的样子来,夫妻二人你问我答的,又说了一些事,外面已经备好酒菜。沈葳自然是出去吃,正式的和德贡土司,宣慰司同知,韩昭旭他们照会,最重要的是商讨这几天的布防工作。
德贡家的官寨建在半山腰上,依山的走势整个建筑群高高低低的铺排开来,所以,十月里,山风已经带了初冬的寒意,簌簌在林间走动,像黑暗中窥伺的毒蛇丝丝的吐着信子。
皎月当空,星河漫天,这份寂静没有维持一个夜晚,便被山脚下一排排几十支移动的火把打破。砰砰砰,外头人拍着寨门叫嚣——
“宣威使大人紧急传召德贡老爷!”
“省府秘告德贡老爷勾结东部十八家土司企图划土自治,省府给德贡家一个自辩的机会,还不快打开寨门!”
“如是再不识抬举,就以逆谋叛乱论罪!”
“天亮若不大开寨门,德贡一族,便是叛逆!”……
叫嚣之言,越来越难听,几十人一起喊,带着大山的回响,就是寨中主楼的女眷也能听得一二。看来双方都是撕破脸了,任家为了掩饰罪行,是要直接给协助沈家的德贡一族按上叛乱的罪名,把官寨里的人先一锅端了,山高皇帝远,只要人死了,是黑是白,就由的他们描说。阿幼朵在厅中困走,一边走,一边骂,要打便打,磨叽什么。
兵法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
德贡土司本就有五十护卫,又从所辖领地里召集了几十人,嘉茸老爷也下了点赌注,分了一半护卫给德贡老爷,自己带着一半护卫,脚底抹油,去四川走亲戚。沈家还有十来个亲信,韩昭旭原来四个长随,一个回京送信,还有三个,这十几个,人少虽精,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加起来近一百五十人守卫,没有近千的人马,哪里敢开始攻寨,这几十个人只是头一波,先放出来,乱尔心神。
果然,天渐渐的亮起来,后头的兵马一波波的赶到,前头一批人的确是穿着都指挥使司的军服,后面的人就獐头鼠目,匪气十足,应该是拿钱买命的打手。
寨里寨外都是一片嘈杂,对阵彼此辱骂一番后,就开始正面攻寨拼杀。
德贡家的官寨,有两重大门,所以就有两道防守线,每一重门都有五六米高,一尺厚的大门新涂了铜漆,门后从上到下五道门闩,重锤不能击破,刀剑砍刺也是无用,门上两角还有守望台,箭镞纷纷射下。寨门两边都是陡峭的崖壁,且崖壁常年生长着有毒带刺的攀附岩石而生的植物,一时爬不过去,所以,开战第一天,还是两方人马对射为主。
苗寨主楼,规定是不能让外族人住的,这个非常时刻,也只能便宜行事,赵氏早早的就被沈葳抱到了主楼,沈家一家人和德贡一家人同住一起,沈葳那天之后就没有回到过主楼。对方攻门也不是一刻不停,攻一阵歇一阵,今日之祸由沈家引起,沈葳一直镇守在前方,以身作则,睡觉也只歇在大门的稍后方,甲胄兵器不离身,苗人看了,也是敬佩,一个个的都拿 性来。
如此过了三四日,双方都有死伤,攻寨的一方当然伤亡更大,不过,德贡官寨被围,寨里面的人,死了,伤了都没有候补人员,而官寨外面,明显还有增援的力量,如此一减一消,对沈家德贡家是大大不利,局面也是日日的严峻危机,第一重大门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男人都上了前头拼命,女人在后方也是忙碌,挑水劈柴的力气活,都是健壮的仆妇干了,做出了食物还要一抬抬的提出去分配,受伤的下来,也是细心的女人照顾,前方紧要的时候,力气大仆妇的还要抽过去运送沙石,滚油,箭簇。
生死存亡之时,两家的主子们,也没有那么娇贵了,能自己干的事情,也最好自己干了,身边的贴身侍女都已经要 去到厨房帮忙的地步,思伽也不想闲着,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也不能去外面帮忙,就讨要了做绷带的差事,受伤的人多,绷带只会越用越多,整批棉布拿出来,一条条的减好,一个个的滚好。
54、攻楼 。。。
“旺旺旺……旺”戍守在山顶上的狗群传来连绵不断的狗吠声;沈家人听着没有感觉;德贡一家人都是脸色骤变;阿幼朵直接噌的一声站起来道:“不好,有蟊贼攀过悬崖从山顶攻进来了!”
德贡家的官寨既然健在山腰上;自然有个山顶;山顶之下还是一条羊场河的支流;几百年前;山顶另一边坡度接近九十度;和悬崖峭壁差不多,没有植被,光秃秃的都是岩石;而且还是 的岩石;能踩脚的地方都少;德贡家的祖先把官寨建在这里也是满意这一点,后背安全,攀岩高手也攀不了松动的岩石,还没有翻到山顶就掉下悬崖,不当场摔死,也要被激流冲走,不过,几百年过去了,随着岩石风化,变成了浅层土壤,峭壁之上也长出了根系发达的植物供人抓握,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安全了,但是,那段路还是九死一生,原来,为了钱,真有那么多人可以不要命!
寨里坚守在现在,死伤越来越多,人手越来越少,第一重寨门已经易过手,今天很有可能再次失手。山顶上,只放了七八个人带着十几只狗巡逻。
沈家的人意识到危险,也开始惊惶失措,阿幼朵已经命一个仆人跑到寨门那边求救,人走之后,又唤来自己亲自养着的一条狗,写了求救信挂在它的脖子上,命它也下山去搬救兵。人走人路,狗有狗道,就看他们谁更快了,两道急信,也是双保险。从山的垂直距离来说,山顶到主楼,寨门到主楼,距离是差不多的,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思伽早就跑到后面去叫赵氏起床,一边帮赵氏穿衣服,一边说情况,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啊。到底是放弃主楼往山下跑,还是在主楼严阵以待,两个选择都危险的很,往山下跑,可能会迎到援兵,但是如果先被山顶下来的人追上,那解决一群女人孩子不是和砍瓜切菜一样;要是坚守主楼,目标太明显,不过主楼不只是一栋屋子,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建筑,有墙围着,能抵挡一下子。
养了这么多天,赵氏的身体才好一点点,根本禁不住颠簸,还有德贡太太,丁氏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哪里跑的了山道,与其疲于奔命,不如以逸待劳。
决定一下,嘉茸小姐马上命人去关院门,主楼没留下几个男人,狗倒是还有十几条,都是长年打猎,看家护院的中型大型犬,其中还有一条是乌斯藏传过来的藏獒,战斗力不比人差,这群狗,原本就是留在这里以防万一的,现在都放到院子去守卫。屋子里,门窗全部光死,还把能搬得动的家具,全都移过去堵住门窗。至于主楼里的人,所有女人都先抄起家伙准备,兵器不够,厨房里的菜刀,擀面杖都拿着。赵氏直接在兰锜拿了一把短剑,一把匕首塞给思伽,赵氏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是有几个花把式的女人。十岁之前,都是被谭王假充孙子教养,摆弄过刀剑,十岁之后,才弃了刀剑,学女红,学持家,学着怎么让丈夫喜欢,公婆满意,夫家敬重。
两家的老太太,享了一辈子的尊贵,还不到临死的时候,也得端着。德贡家信奉基督教,德贡太太一遍遍的握着十字架像耶稣祷告,丁氏信佛教,数着手上的佛珠念经。
阿幼朵对着屋里的所有侍女婆妇做着战前动员,苗语讲一遍,官话又讲一次,总之,待会儿大家都把命都拿出来,德贡家不会亏待了大伙,残了,德贡家养老了,若丢了性命,全家十年免税免役,还重挑那家人后代来官寨使唤,熬过这遭,人人重赏。土司治下,几百年来,都是农奴制,奴隶制,下人本就该为主子的舍身忘死,千年之后,这叫奴性,现在,这叫忠心护主,听了阿幼朵的许诺,更是一个个挽袖擦掌,誓誓效忠。
思伽往屋子一扫,看中一个多宝阁下的柜子,奔过去,把柜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扫出来,回头大喊一声:“思仪,阿土你们快过来。”其实蟊贼都精明的很,屋里就这些东西,闯进来只要一扫,哪里能藏人是一清二楚,所以躲床底,躲衣柜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他们一进来,管那些大件里有没有藏人,先捅一刀再说,躲里头的人作茧自缚,反抗都不能够。不过,思仪,阿土太小,战斗力为负,待会儿打起来还会给大家添乱,还是这样藏起来比较好,再说,这个柜子狭小,目标比较小,打起来后一时不会注意。思仪,阿土都是思伽看着长大的,待会儿血雨腥风的场面,思伽也不忍让一个六岁,一个三岁的孩子看到。
阿土紧紧的被龚氏抱在怀里,思仪搂着龚氏的大腿,三个人缩在一起。龚氏一看思伽的行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孩子本来就派不上用场,躲起来别人也不会有意见,抱着儿子,牵着女儿跑过来,这么多天,官寨里的气氛早就感染了两个孩子,思仪咋然间就懂事了,阿土也不娇气了,只是每天要倚在龚氏身上,如今,生死关头,龚氏哽咽着教导孩子,躲在里头,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只有听到爹爹伯伯哥哥们的声音才可以出声,又让思仪在里头照顾弟弟。思仪乖乖的先躺了进去,阿土却犯了执拗,也不说话,只牢牢圈着龚氏的脖子不撒手,龚氏恨下心 ,看着阿土快哭了,就骂了一句,骂完又心疼,亲亲阿土的小手小脸,又哄好话,把阿土也 去。这柜子四四方方的,成年人是怎么缩藏不进去,两个两三尺的孩子就刚刚好,不过也是塞的满满的,一定是不舒服,龚氏一边告诫两个孩子不许出声,一边把柜门从外面锁起来,原来是蹲在地上了,等锁了柜门,就顺势坐在地上哭,不敢让柜子里的孩子们听到,只得下死力的捂住嘴巴,思伽把龚氏扶起来,女人当了母亲,都是极端矛盾,又脆弱又坚强。
正个主楼静悄悄的,等待来犯之敌,也是等待救援之力。
过了一会儿,墙头响起呼喝攀爬之声,院子里呜呜的狗吠声也是不断。上山容易下上难,明显不适合用在这座山上,蟊贼们来得好快!屋里的人,个个捏着手里的武器,调整呼吸,把恐惧压下。阿幼朵和嘉茸小姐守着德贡太太,思仟方氏守着丁氏,思伽龚氏夹着赵氏,身前还站着一批手持木棍,箭簇,短刀的侍女,苗家的女孩子,在选进官寨之前,大多都已经在帮家里种田打猎了,可不像高门大户的副小姐一样。
门外人狗大战,虽看不见,也能听出其中的惨烈,人的谩骂声,嚎叫声不断,狗的纵扑声,撕咬声,被砍翻在地之后呜呜的哀叫声也能分辨的出来,院子里的血腥味渐渐漫进屋子里来。思伽以为自己会吓的腿软,事到临头,倒是激发了血性,阿幼朵是爱